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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规矩还是要的,像是公子少官这样进入学院不久,就伙同杜家小子、率领刚刚投入他门下的白荡、西家子弟等一票人围观女同学还赖在女同学的宿舍不肯离开,逼迫易贰叁为他们谱写情曲大半夜跑到人家牖窗下鬼哭狼嚎的家伙就是要狠狠惩治!还反了他们了!白院长当年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也没敢如此猖狂啊?易贰叁是什么人?人家的出身虽然低下,好歹现在也是半生半师的身份,这种有违师道的事情传到了颜老夫子耳中,老人家好悬没背过气去,大半夜跑到白家庄敲白栋的门。白大院长可是每隔三天才能回次家。与苦酒正小别胜新婚呢。容易吗?
于是在白栋的授意下,桑娃子狠狠将公子少官这帮人教训了一番,每人每天三百个俯卧撑一直惩罚到了今天。
教训这些公子侯孙多了,桑娃子也就渐渐有了脾气,忍不住在草儿身后抱怨道:“就不知道西尔德那小子有什么好,凭啥让草儿你如此关心?”无颛正在皱眉苦思白栋出给他的一道物理题,闻言却是难得分心看了他一眼,‘噗嗤’一笑。桑娃子顿时大恼。狠狠瞪了这个情敌一眼:“你笑什么笑?每天躲在什么‘实验室’内瞎摆弄,故作神秘,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
无颛骄傲地看了桑娃子一眼,只是呵呵一笑,却懒得跟他多说。
白栋欲使学子精通百家却不囿于百家最后还要融合百家,首先要做的就是开拓学子的眼界。如今在思想理论方面有思学、自然科学方面则是开辟了格物学,不过格物学是需要极高天赋才能得大成,所以对一般学子的要求只是浅尝辄止、让他们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最自然、最原始的规律和道理就好;而像无颛这种天才,则是可以进入白栋亲手建立的实验室。
如今无颛已经开始研究压力与密度关系这种崭新的课题了,他在格物学上走得越来越远。性情却变得越来越是冷傲孤僻,也就是对草儿还会好声好气。桑娃子虽然是列师身份,在他眼中却不过是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武夫而已。都不是处在一个境界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你。。。。。。”
无颛那种隐藏在笑容下的轻蔑深深刺痛了桑娃子;桑娃子一瞪眼,正要与他理论,却被草儿转过身瞪了一眼:“不许出声!”
堂堂书院列师居然就怕了草儿这个书院学子,吐吐舌头硬是不敢发声了;无颛微微摇头,对桑娃子的软弱大是不以为然,结果被草儿瞪了一眼后,他也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草儿悄悄拨开牖窗下的细竹,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听听西尔德那小子又做了什么,他被哥哥派去了西域那个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没有死?可真是了不起呢。。。。。。”
孟家被举族流放西域后,白栋就趁机为学子们讲述了西域地理。如今在学子们的认知中,西域就是一个狼群随时出没、戎人茹毛饮血的可怕地区。西尔德在书院里没有呆多久就跑去西域了,顿时让学子们哗然;草儿原本是没怎么看上这个小子的,反倒是因为这件事好奇起来,今天见到有灰背隼从西方天空飞来,便猜测有了西尔德的消息。
“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头我就去找你哥哥,让他放我去西域。草儿你还不知道吧?你哥哥要那小子领导孟家人控制西域,可惜是看错人了,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若是换了我去只怕早就成功了。”
“嘘。。。。。。孙先生在笑呢,好像是在夸奖西尔德。”
草儿伸长了脖子听得聚精会神,其实桑娃子早就听到了,这个房间是孙宾孙先生的,平安郎经常来此与他会面,刚才孙先生的确是在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赞美。
“有趣、有趣。。。。。。师弟你果然没有说错,这个西尔德还真的是个人才。哈哈!居然用什么美人计?似如此计谋,卿大夫者不为,却非竖子不可得矣!”
孙宾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口中大笑不止,也不知他是在夸奖卿大夫还是竖子。
“那师兄是爱做卿大夫还是竖子呢?”白栋笑道。
“我虽是兵家,却也当真厚不下脸皮用出这等计谋,换了涓师兄恐怕也是万万不肯的。凡战者,当以正合、以奇胜,此方为天下名将也。。。。。。不过若是以为兵家之胜就是靠出奇用险,那却是没有理解到兵家精髓。”
“师兄说得是。盖奇胜者,正合之生也,若无正道何来奇路?”
“然也!师弟不愧是我清溪门人。只是这一番正奇之论,便超越了世间多少名将,你若是肯修习兵法,必成大家!”
孙宾听得连连点头,从理论高度狠狠夸奖了白栋一把:“不过孟家都是流放之人,战士不过五千,又是立于西域险恶之地;你这个弟子能够以三千多人破敌六千,而后知己知彼,运用女色惑人,虽是流于阴谋邪道,也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这小子当真是只有十六岁麽?倒是个绝世的天才。只可惜没有明师引导,如果一味用奇用险难免流于旁门邪道,那就太可惜了。。。。。。”
“这个西尔德就是学过师兄家兵法的那个少年了,我看他颇具天赋,才会刻意磨砺他。怎么,师兄是动了怜才之念?”
要沟通欧亚开辟出一条更安全稳定的丝绸之路,首先就要经略西域新疆,汉朝就是如此做的。可是如今的西域比汉时更为复杂,只靠一个孟家和西尔德还是有极大的困难,若是有了孙宾这位兵家亚圣肯充当苦力,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白栋对孙宾的脾气也有所了解,这就是一头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犟驴,必须要他自己肯去才好。
“我下山时恩师曾准我建立功业、开枝授徒,你绑我来到秦国,使我无法辅助涓师兄,建立功业的心情早就没了,收个徒弟倒是可以考虑。。。。。。”
孙宾看了白栋一眼:“既然这小子学了我家的兵法,那就是做定我的弟子了。。。。。。就算你我共同收了这个弟子如何?”
“师兄怎么说,那就怎么是。西尔德这小子日后成为天下名将,岂非也等于师兄建功立业了?”
白栋嘻嘻笑道:“其实师兄也是太过迂腐了,君上待师兄如师如友,你这才来到书院几天,君上便亲来探望过几次。如此恩遇,难道师兄就不想在老秦建立一番功业麽?”
孙宾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秦国与魏国迟早是敌人,难道你要我与涓师兄作对麽?此事万万不可!快快替我收拾行囊、派够了护卫,送我去西域!”
“原来师兄是担心得罪了涓师兄,那便也由得你。师兄一心要去西域,只怕还是真正想的还是希腊罢?早就对师兄说过了,去希腊可不比去齐国楚国,路途实在遥远,而且我华夏尚未打开这条通道,更有无数危险潜伏,我可不放心你现在就去。不过小弟如今经略西域,为得就是日后打开东西方通道,到时可不只是师兄方便,东西方更可经这条商路交易,彼此互通有无,有着天大的好处。。。。。。”
白栋笑嘻嘻地道:“只是西域诸戎久不服王化,咱们胡萝卜要用、大棒子更是要用的,先要打服了他们,才好进一步控制。西尔德年少无助,如果有了师兄指点,正可成此大事。”
孙宾看了看他:“什么是胡萝卜?”
“等到咱们控制了西域、打开东西方通路,师兄就可见到这胡萝卜了。”
“你这小子就是古里古怪。。。。。。”
孙宾微微冷哼道:“我在鬼谷时也听恩师说过,这些戎狄之辈多是野心凶残,日后必为华夏大患。嗯。。。。。。秦国虽然不堪,好歹也是我华夏支脉,若是能控制西域也是惠及子孙万代的事情,对付这些戎狄倒也不会误了涓师兄的大计。。。。。。也罢,我就答应你,为了华夏万代基业,勉强出手教训教训这些不服王化的域外野人。”
“就知道师兄胸怀千古,好让小弟佩服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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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师兄助我】
白栋的到来让公元前三百六十一年的春末变得不再平静。
这一年的夏天注定来得比以往时候更早一些,魏赵边境燃起的战火更是为其平添了几分热度。
在白栋的‘帮助’下,战争狂人庞涓终于有了发动侵略战争的借口,在经过了几次试探性进攻后,老将龙贾首先发难,他的十万大军直出卫国边境,在邺县大破赵军,兵锋距离赵都邯郸已不足两百里。赵成侯闻报大惊,连忙星夜调集北防中山的赵国精锐大军南下防御,却万万没有想到庞涓居然会把事情做绝,竟然发动了灭国级的战争,率领十五万大军自中都出发,一日夜间袭破祁城,而后沿漳水而下,只用了不到七日时间便将沿途的赵军一一击破,将邯郸城四面围困。
这场战争来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赚了大便宜的明明就是秦国的那位白子,魏国却按着赵国的脑袋猛打,赵成侯憋屈的都快疯了;只能一面遣使去齐楚求救,一面亲临城头为守军鼓舞士气。
齐国和楚国当然不会轻易出兵了。邯郸之坚天下闻名,不是号称‘粟米可支十年’麽?赵国不打上个一年半载、国力完全消耗殆尽了,齐国和楚国才不会拉这位赵侯一把。
历史上的桂陵之战就是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赵国人苦苦支撑了一年时间,齐国人才慢悠悠地派出救兵。更何况现在的齐国君主还是那位在病榻上缠绵的‘小齐桓公’,日后那位励精图治的齐威王还在头顶个绿帽子、甘心情愿地替白栋照顾宝宝呢。
至于楚国的那位‘草头王’,更是提前得到了秦国密信。他是更加不会出兵的。楚国和秦国关系一向比较老铁。当年若不是楚军在秦国危难时在商邑大破魏韩联军。恐怕老赢连会早死个五六七八年,秦国土地还要丢失的更多。
秦楚虽有相恶之时,甜蜜蜜的日子却是更多;想当年伍子胥一怒反楚,引来吴军灭了楚国,若不是秦国出兵帮助复国,现在可能已经没有楚国这个国家了。这次嬴渠梁登位,天下诸侯不肯往贺,还是这位楚王遣使送来了礼物。虽说也顺便提出了要与秦国进一步交好、请秦国归还商於之地的混账要求,却还算是好朋友。秦国在华夏的‘好朋友’可不多,这个朋友虽然有时会贪心,大部分时候还是非常慷慨的。
有感于此,白栋这次借整治魏国弄来的低价精盐有不少是白白送给了楚国,同时也趁机将白家商社在楚国的地盘和影响力扩大了一倍,并且以嬴渠梁的名义给楚王发了密信——‘栋知王急义公心,不愤魏婴猖狂,然魏僚强势已成,只当徐图之。。。。。。年内若魏举兵。无论攻赵伐齐,公皆不可轻动也。待时机成熟,秦楚当效申包胥之情,共举义军,同谋天下也。。。。。。’
白栋虽然心软,却也不是菩萨。他太能理解庞涓师兄有多麽的不容易了,好不容易发动一次战争,若是齐楚过早参战,说不定魏国的公子昂、惠施这些人又会劝言魏婴;魏婴这个人野心虽大,胆子却不够大,而且耳根极软,万一担心齐楚兵势打了退堂鼓,他这一年来的苦心经营不是要白费了?
如今齐国很配合的不肯出兵,只要再按住了楚国,这仗且有的打呢。理想状态是魏国先跟赵国打上一两年,再跟齐国打上一两年,然后最好乱战个五六七八年,如此一来魏国便无力西顾,秦国发展新疆、同化诸戎、增强国力的大计便有希望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一时激动在老赢连的病榻前说出了要让秦国在五十年内横绝天下的大言呢?现在的老秦可不比百年之后,就算有卫鞅变法,要见到成效起码也要十年的时间,那时最多也不过可以在魏国的强势下自保而已,何谈称霸天下?老秦要快速崛起,就必须要对西域这片华夏诸国眼中的‘不毛之地’善加利用;抛开别的不说,光是西域诸戎不下百万的人口就让人看着眼馋啊。。。。。。
这一切谋划白栋都没有对孙宾隐瞒。既然是‘同门’的兄弟,那就应该坦诚相待,绝不隐瞒,这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孙宾听过了他整个计划后只是摇头:“为了秦国的利益不惜搅起诸国大战,你比西尔德那小子更狠啊!你这个奸滑的小子,涓师兄也不知是该感谢你、还是应该怨恨你?不过你就如此有信心麽?以魏国的实力,若是齐楚皆不肯出兵相救,只怕邯郸很难支撑过一年时间,若是魏国灭了赵国,携两国之地,齐楚也要危险了,到时就算老秦控制了西域,也很难对抗强大的魏国。”
“师兄是兵家,却对经济不通,难道真的以为魏国打下赵国就是好事麽?”
白栋微笑道:“以魏国的兵势,若是时机得当,确可灭国。可灭国是一回事,真正控制这个国家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魏国当年不过是晋国六卿之一,三家分晋后,虽然历经李悝变法、吴起强军,眼界却始终不出一诸侯国矣,其经济实力也根本不足以统治天下!所以魏国不灭赵国还好些,灭了赵国只会更加的麻烦,不但赵国难定,还要被天下诸侯讨伐。更何况赵国是这么好灭的麽?师兄莫非忘记了赵无恤孤城抗拒智氏的往事?”
白栋才不会担心魏国灭掉赵国后会变得更强大,在后世人看来,要灭掉一个国家可不仅是依靠强大的兵势就可以了,而是要从政治、经济、文化甚至是精神层面彻底将这个国家抹除、同化。否则就会出现随灭随起、甚至是被灭亡者反过来灭掉了曾经的胜利者。
后世的秦始皇强不强?凭借强大兵力灭除六国、统一天下、修筑长城。。。。。。可秦国不过传到二世即亡。灭了秦国的可不是项羽和刘邦,而是秦国原本就不稳的根基和春秋战国六百年来形成的‘国别’意识;所以项梁项羽振臂一呼,无数楚人才会立即跟着造反。秦始皇那样的千古一帝尚且不能在短短数十年间真正抹除各国痕迹。魏婴又算个什么东西?
“赵国越是难灭。这场战争拖延的时日也便越久。天下黎民皆被你误矣!难道在你眼中秦国之民是民,天下之民就该受战火涂炭麽?”
“这种话从师兄这个兵家口中说出来,倒是让小弟无限欣慰啊。。。。。。”
白栋笑道:“就算我不影响各国战事,难道天下就会不打仗了麽?小弟这一次只是要彻底削弱魏国,如此我老秦才有机会。能统一天下者,唯独老秦也!给我三十年时间,大势可成,若是五十年。天下可能一统!如此岂非比天下诸侯打来打去要好得多麽?所以我并非害天下之民、实乃救天下之民也!”
“统一天下,救天下之民?”
孙宾定定的望着白栋,发现这个小师弟不似说笑,才长出了一口气:“自周公还政后五十年,天下乱像久矣。。。。。。至幽王烽火戏诸侯,周王室更无威严,诸侯征伐不休,天下黎民久苦,是天怒哉、是人怨呼!统一天下,解民倒悬。更是我兵家梦中之求!可是天下列国又有哪一国能有此实力?纵是有此实力,是否又值得我兵家辅佐?难啊!小师弟。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就算是涓师兄也不曾有过大统天下、大治天下的理想啊?可你凭什么就要认定了贫弱的秦国,只因为你是个秦人麽?”
孙宾比庞涓其实更为轻薄名利,所以庞涓是一心要成为天下第一名将,盖压孙武、伍子胥、吴起这样的兵圣战神,而他却只是想在这个乱世中验证自己所学、著书立说,能够辅助亲亲的涓师兄在他看来就是最舒服的事情了。在他看来,白栋这个师弟虽然有才,却是远远及不上自己那位吞吐日月、掌握雄兵、小觑天下诸侯的涓师兄;而且这小子连绑架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简直就是旁门邪道,不是英雄所为。
可是听到白栋的这番豪言,孙宾却不由刮目相看;就算是恩师和涓师兄也不曾立下过如此的大志向、发出如此的惊人之语!这小子。。。。。。莫非自己是看错了他?原来他不仅会绑绑人、教教书,还能够胸怀天下,说出这种前无古人的话来?
孙宾会如此吃惊原因无他,春秋战国延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从黎民百姓到贵族士子都在潜意识中认为天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纵然是管仲百里奚这样的大贤大能,也只是将自己的目标定在辅助君主称霸天下、得天子授伯,成一代贤名。。。。。。却从没想过要帮助一个国家统一天下、消除长达数百年的征伐战火,令天下黎民安!
如今忽然听到白栋这样‘划时代’的豪言壮语,孙宾虽非常人,却也不得不为之惊叹。
白栋走上一步,紧紧握住孙宾的手:“栋生于蓬篙,虽得恩师眷顾,却无幸得入鬼谷,不能与师兄同窗共读,实为毕生憾事。师兄厚涓师兄而薄栋,栋不敢有责,只是天下黎民苦啊!师兄当真忍心不助我一臂?师兄一定要相信我,如今的老秦虽然贫弱,可是日后能够统一天下的却必是老秦!你我兄弟何不共创盛举、留名万世?师兄。。。。。。请助我!”
孙宾皱着眉毛看了他半天,良久才长叹一声:“你这小子,也罢。。。。。。就冲你方才说的那番话,我自会尽力帮助你经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