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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个天生的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就绕到了生意上,白栋听得微笑:“天下有无数生意,难道白家都能包揽麽?再说这些人开茶店赚钱,传得还是我白家之名,岂非最大的利益?”
“有道理。怪不得家父常说白兄弟是满朝第一智慧之人,要我多向你学着些,看来真是不错。白兄弟,佩服啊!”
“好了好了,甘兄此来不会就是为了夸奖我吧?”
“这倒不是,只是有件事想要询问白兄弟,山药近来做的事情你可知道?”
甘升小心观察着白栋的神色,见他并无异状,才暗暗松了口气:“就是那个开豆腐店的山药了,近来他忽然变得豪阔,在短短半月中,就收购了十几家店铺,已经引来很多世家的目光了。为兄知道白兄弟与山药素有渊源,已经出面压下了那些个世家,特来通知兄弟一声。”
这才是聪明人啊,明明就是来探听口气,偏要摆出一副关心人的姿态,而且这个人情还不能不承,白栋微微一笑:“这真是要多谢甘兄了,不瞒甘兄说,兄弟我想要在栎阳关市大展拳脚,偏偏背负了这么个贵族的名声,呵呵,呵呵。。。。。。”说到这里就不再多说了,眉眼含笑地望着甘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兄弟放心,既是你的生意,为兄自会关照那些世家大商,想来在栎阳关市,还没人敢不卖咱两家的面子。白兄弟,那为兄就先告辞了,日后兄弟有了大生意,莫忘了提携为兄一二啊?”
“甘兄且慢,上次承蒙上大夫赠送贺仪,白栋无以为报,总说要上门道谢,偏偏被诸事缠身,失礼啊。今天既然甘兄来了,就请携带一样礼物回去,算是我答谢上大夫。”
说着从怀中掏出两根墨块,递到了甘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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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墨韵留香】
斜阳晚照,暗风徐来,这是人一天中最易困倦的时刻,又没啥消遣的去处,头沾枕头就能睡着;栎阳关市的女闾馆中据说来了个越国大方,雅乐唱得,郑卫靡靡之音也唱得,而且还会舞剑,就是身价太高了,据说魏国的质子跑去消遣,两天扔了三千金都未得见面,还是算了吧。
像这种大热天,年轻人都顶不住要早早的休息,更别说老人家,甘龙却是个异类,坐在略嫌闷热的书房内,仍是高冠博带、正襟危坐,一手按伏竹简,一手拿着刻刀,正在作他的《休己论》。
‘学之道,休己有望、有望则伸,是以学而治、无学则失,为国之道,休己也,纵不复周礼、仍得大成,非儒墨能为,道法可窥’。
写完一段,老甘龙就会从头读过,然后满意地微笑,他是研究治国之术的实干家,书写学问心得,绝不屑吕尚老子那种阴符经的写法,模棱两可的东西如何传世解惑?说是令仁智者互有见,不过是空虚浮夸的东西罢了,老秦国不需要那些东西。
说到治学,不觉就想到了最近流传在秦国贵族中的那个故事,卖火石的小女孩儿?有些意思。。。。。。虽然白栋讲述这故事时过于浅白,不合我辈士大夫的风范,却颇为让人回味,也算是经学致用的正经法门,自己没看错,此子不俗啊,终有一日,会再次震动我大秦国庭。
老了就是老了,刻了几十个字下来,就感觉手腕一阵酸麻,停下手转动几下腕子,喝一口最近风靡栎阳的‘白家茗茶’,顿觉神清气爽。好东西啊,如今在栎阳城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不喝茶都不好意思自称贵族,这种风气还有逐渐蔓延到山东六国的态势。这小子。。。。。。老甘龙不觉微笑,被白栋这一闹,如今药铺里都没生茶叶子卖了,还好只是文辅之物,不然非出大乱子不可。
“父亲,孩儿回来了。。。。。。”
“进来吧。”看一眼明明学文不成,经商却是一把好手的甘升,老甘龙暗叹一声:“见过那小子了?”
“正如父亲所料,那个山药大量收购铺面,正是白栋的意思,他是要在栎阳关市大展拳脚。”
“嗯,其实问也是白问,以那小子的性情,若不经商真是浪费了,怎么?他也是要开茶叶铺子?”山药家的豆腐还没放在老甘龙眼中,粗食而已,怎比天生就符合士大夫风骨的茶叶?要是没猜错,白栋定是要靠‘白家茗茶’大赚一笔了,这小子机巧多变,却十分贪财,这样大的便宜如何会看不到?
“呃,父亲猜错了。。。。。。白栋虽然要山药买了铺面,却没想过要卖茶叶,还说天下生意多了,白家怎可全数包揽。孩儿愚笨,实是猜不出他究竟要做什么,铺子买了十几二十家,他却整天呆在宗祠里做先生,启蒙族中子弟。。。。。。等等,孩儿明白了!有什么生意会要这般多的铺面?多半是他也要开女闾馆吧!这才是最赚钱的生意;孩儿听说,如今的女闾馆中来了一位越国大方,能奏雅乐、舞剑器,一动震四方,她一个人就要占了整进院子。白栋若是从各地引入这等人物,购买十几间铺子就合理了。。。。。。”
“呸!你真是越来越蠢,开女闾馆?你当白栋是什么人?那也是七等高爵的贵族!天下各国开设女闾馆的又是些什么人?都是纯正商家出身的低贱人等。你以为天下有几个范蠡,个个都能在成就功业后带上美人去养老?”
老甘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不要妄自揣测,为父告诉过你,非议之人,必遭非常之难,切记,切记!”
“诺,儿子记下了。”
甘升感觉在父亲面前,比在大太阳下更为难受,匆匆抹了把汗,掏出白栋赠送的墨和砚台:“父亲,白栋新制了一种‘龟胶松香墨’,说是可以随取随用,墨色纯正,且不易掉色,您不如一试,若真如他说得这样好,父亲就不用每日辛苦书刻了。”
“还是算了吧,著书立说,哪里要用到这种速成的东西?”
“孩儿试过的,真的是好东西,墨韵飘香,正合父亲风骨,我研给您看吧。。。。。。”
甘升喜孜孜地将砚台放在书桌上,倒了些清水在里面,一手握住墨块,另一手提起衣袖,挺肥的一个人,竟然透出了几分优雅之态。
甘龙不觉双眼一亮,这套研墨的动作可是白栋集后世各类古装电视剧之大成提炼出来的,握墨那手用的是毛笔通行后的执笔方法,指如兰花掌若含卵,提袖那手虚虚向外,两手结合依足了方圆之道,这样的体态,对读书人的杀伤力最大,老头儿不喜欢才怪。
白栋草制的砚台其实就是烧制比较严谨的中空青砖,边角修整成个砚台的样子,而后经过细磨,勉强可以使用,却根本达不到后世名砚的标准;不过人生最妙是初见,眼看随着墨块转动,清水渐渐变成了松香扑鼻的墨汁,以甘龙的修养竟也童心大起,抢过墨块道:“让为父的来,此事倒是有些风雅,妙极妙极。。。。。。”
不多时砚台中已尽是黑亮的墨汁,仔细看看墨色、闻了下墨香,老甘龙露出了笑容,取过搁在文架上的一枝齐地香木笔,试着饱蘸墨汁,在空简上写下一字,只见墨色深沉,浓淡得宜,很快就渗入去过皮的竹条上,吹几口气,再试着用手去触摸这个字,手指上竟然没有半点墨迹,顿时哈哈大笑:“好墨,好墨!这小子真乃奇才,如此香墨,正合我辈读书人风雅之意!升儿,这墨叫什么名字?”
“听白栋说,这是最上品的墨,只是还未及刻写品名,它的名字就叫‘墨韵飘香’。。。。。。”
“墨韵飘香?倒也不错,就是失之飘忽轻浮。如此文家之宝,该是凝重一些才对啊。。。。。。”
喜不自胜的老甘龙沉吟片刻才道:“改动一字就好了,叫做‘墨韵留香’。甘升,速速去告诉白栋,此物文宝也,万万不可用错了名字。对了,老夫为墨题名,那小子也不好意思白白承受吧?你就顺手多要一些来,几十块就可,上百块也不嫌多,老夫喜欢啊。。。。。。升儿,你这次做得好!”
“诺!孩儿这就去白家,要不来也要买来,谁让父亲喜欢?”
甘升高兴坏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父亲如此夸奖呢。
第八十六章【是谁在等待?】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加为三,二二乃得四,五六后面跟着七和八,九九又归一。。。。。。”
白家祠堂内传出响亮的读书声,白栋亲手编篡的幼儿启蒙课本真正做到了由浅入深,而且朗朗上口,第一篇是引学,所以就从常见的九个数字开始,文中却互有关连。白栋一面带着孩子们念书,一面特别提醒道:“记住了,这一课只需要大家记住一到九这些字,其中的‘加为’‘乃得等等生僻字不需要大家记住,只需要看一眼,熟悉读音就可,当然如果有人能够全部记下,老师会另外有奖励,现在大家随我再念一遍,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是后世幼儿启蒙的标准化课本,第一课从数字入手,等到学生掌握之后,这些数字就成了熟悉的字,再将其编排进第二课中,就能带动一些生字。比如第二课中的‘一日一月,气分阴阳,三心二意,万事难成,一日**问,乃得四五分’这样每次都有熟字引领生字,学生们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掌握更多文字,课文也会渐渐变长,学习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比起完全靠音韵领字的《诗经》和后世流传一时的三、百、千来,这种启蒙读本可以在短短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内让学生掌握数百个常用字,如果遇到草儿这种极其聪明的好学生,掌握个上千文字也并非不可能。
“一二三四五六七!”
孩子们的读书声方落,一个厚重的嗓音猛然吼起,险些吓哭几个小孩子。公子少官手捧一卷白栋出产的《幼学文林》,拧眉瞪眼望着书上早就认识的文字,心情无比郁闷,需要发泄啊,只是没想到他一嗓子吼出来太过破坏和~谐。
自从看过白栋呈上的《幼学文林》,赢连现在逢人就夸此子大好也;连见了白栋就爱莫名异笑的骊姜都开始露出欣赏、会心的笑容。。。。。。古人也不傻,在这个严重缺乏启蒙教材的年代看什么都是宝,更何况白栋这部《幼学文林》让上大夫甘龙大为赞赏,称为‘开时代之先风’,连老秦国最饱学的人都这样说了,众官员自然更是交口称赞,大家公认就算是‘有教无类’的孔夫子也未能在启蒙之道做出如此的贡献。
启蒙之学做得再怎样高明,也成不了诸子大家,文人相轻也轻不到白栋这个搞初级教育的人头上,因此众人都是不吝赞美之言,结果捧起了白栋,坑惨了公子少官。都说国君庶子地位等卿,公子少官这个‘卿’就很不合格了,自小入公学就不知愁坏了多少先生,本来资质就差,还不是个好学生,好容易能背出半段文章,认识几十个字了,第二日他就得忘记大半;结果几年修学下来,大字勉强识了半箩筐,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已经算是历史性的突破,跑到赢连面前显摆,结果还被痛骂一顿赶了出来,从此对修文再无信心,转而在公马母马的屁股后面寻找存在的价值。。。。。。
骊姜的一席话让老赢连有些愤愤不平,毕竟是他的种儿,说儿子没用老子能开心麽?读过白栋的《幼学文林》后,他就认定了最终能够拯救儿子的非白栋莫属,于是白家祠堂就多了个愣头愣脑的大龄学生。赢连可是下了死命令,公子少官有一天不来上学,就要断他的月例,削他的口粮,人再强也拗不过肚子,于是少官同学只能接受命运的强行安排了。。。。。。
“都怪老甘龙!要不是他把哥哥夸成朵花,公父会这样对我?”看到白栋布置完作业向自己走来,公子少官都快哭了,一到九这些个字都得写上十遍,天呢,让某算算,这得是多少个字来着?老甘龙,被你害死了!不敢怪父亲,就只能怪上了力赞白栋的老甘龙,少官同学满心都是阶级仇民族恨。
甘家最近在白栋这里可是花了不少钱,明明是团鳖做成的墨偏要被甘龙奉为‘鏊龙松香墨’,实在是太喜欢了,感觉龟胶太难听,得往龙上靠;白栋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这年头儿周王失势,鏊龙也不算真龙,上大夫要捧场还能说什么?
面对狂热的父亲,甘升已经成了回不得家的苦孩子,听说白栋要上好的竹管制造‘新式毛笔’,老甘龙立即把唯一的儿子赶出了家门,去越国、去巴蜀!找不到白栋要的竹子就不要回来!甘家不缺人手,可如此大事却必须有专人负责!
老家伙一辈子不爱美酒佳人,连个像样的癖好都没有,可自从见了白栋的墨,就开始喜欢收集白家出产的各种成墨,说什么上品的‘墨韵留香’是限购品,公侯贵族都要提前预定?胡说八道,甘家有的是钱,一万金砸出去,硬生生换了十块‘墨韵留香’搁在书房,每天看一眼佳墨、闻一闻墨香,甘龙认为自己可以向天再借二十年!
有墨就不能无笔啊,看看文架上已经无法入目的上品沉香笔,再想想白栋对墨的成功改良手段,老家伙无比期待,有多少次绕着弯儿的询问白栋,可这小子就是不说,急得他嘴上都起泡了,多年内养之功算是白费;如今就指望胖儿子再次建功,为白栋尽快找到合适的竹子,让他死前可以看一眼被白栋吹上天的毛笔是个什么样子。
“怪什么甘家,难道人家夸奖我你还不乐意听了?下学了,陪我走趟栎阳吧,见见山药叔和苦酒,今天我做东,请你品尝苦酒新创的酸辣豆花。。。。。。”
白栋布置完作业后孩子们顿时一片欢呼,一个个勾肩搭背地下学去了,草儿如今是班长了,自然要起到好的带头作用,居然没有来缠白栋,与桑娃子几个人边走边打赌,说是不仅要写熟、背诵那九个数字,还要将哥哥没做要求的那些字一并掌握了,等明天开课的时候,让那些小家伙大吃一惊。对此白栋很是安慰,要的就是这种学习气氛,只要有这股劲头儿,草儿她们要混入读书人的队伍就不会太难。
“酸辣的不好吃,我要吃鸡汤的,鸡肉丝必须要多!”显然没被草儿她们高涨的学习热情感染,这夯货满脑袋还是吃。
“好啊,吃管够。我带上两只老母鸡去,保证让你满意。”
白栋哈哈大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苦酒那天的一番话,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儿,最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最坚强的心。而且她非常聪明,在山药接到自己的通知,不再隐瞒收购店铺之事后,苦酒做出了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开始免费向人传授制做豆腐的技巧。。。。。。豆腐西施的名声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更为响亮了。
一个聪明人总能判断出在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情,苦酒就是如此,透过现象看本质,她隐隐猜到了自己的意图?或者她还没有完全想清楚,只是有了某种感觉?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诉白栋,有个两千年前的女孩儿会与他灵犀互通,他会把这当成最大的笑话,认为说这话的人不是疯子也是个江湖骗子,却万万没想到真的有一个女孩子在两千年前望着自己。。。。。。
她是凝望了两千年麽?究竟是她在等待,还是我在等待呢?
白栋不觉微笑,想想也有七八天没见苦酒了,这段时间她总是送了豆花就走,似乎是故意不与自己碰面?不知这次她见到自己,是怯怯地叫一声白先生,还是像上次一样勇敢地望着自己,说出那些足够冷静、又足够温柔的话语?
猜不出啊,可还是想猜,似乎嗅到了爱情的味道。。。。。。
ps:感谢‘木易’‘冰峰石头’‘毒你万遍’‘sammo2005’‘kkv00’‘plumyang’等兄弟的打赏支持:)
新的一周要到了,阳光的秦会在6月1日上架了,有点小激动,还有点小紧张,安慰我一下吧,这需要收藏和推荐:)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八十七章【苦酒含香】
苦酒现在越来越会打扮了,青峻峻的丝罗裙,束一条赤色锦带,两袖挽到胳膊,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头上青鸦坐首,一根黄橙橙的铜簪子从发中穿过,这是出自楚地巧匠之手的好东西,簪上刻着飞鸟形状,似乎是只喜鹊。
这年头儿平民可不能随便穿着锦罗,新式裙装更是贵族女人的专享,不过谁让老秦穷呢,栎阳关市也得招商引资,外国商人们爱穿些好看的,官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何况苦酒也不是一般人,如今谁不知道这美人儿与白公大夫暧~昧不清,性命都是白公大夫救的,每日还要亲自送了豆花去白家庄,据说与老夫人都打得火热,她要穿个罗裙、涂抹些胭脂、用炭笔画个眉毛什么的,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去管?大家其实都希望咱老秦的豆腐西施能美过了真正的西施才好,多养眼啊,苦酒就是咱栎阳关市的最美风景。
会打扮的女人都有个好心情,悲春伤秋的林黛玉涂了胭脂也迟早会被眼泪冲掉的。苦酒如今就是个快乐的女孩儿,为白先生疯狂的时候,她最孤独,先生躲着她,父亲骂着她,身边人似乎都在嘲笑她;爱不该是那个样子的,应该是淡淡的、绵绵的、远远的,就像山间小溪,隐藏在草木之间,让人只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