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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对话说得是炼盐之法,却偏偏不提精盐二字,白栋和魏国君臣都不傻,此法越是保密就越值钱,没必要让韩昭侯和周天使听到。
***
在魏婴看来。千万军资换到白栋的炼盐法。魏国无疑是占了大便宜。有此利器在手,不用三年,就可控制山东各国盐市,再过两年,连楚国都要低头。至于燕赵会否联合提高基础盐价,让魏国无盐可炼,在魏婴看来这完全不是问题,敢违逆天下霸主。让庞涓带兵直接打过去就是了,反正打仗就是他的最大爱好。
武城要移交,千万军资要送入秦境、庞涓要与菌改嬴渠梁他们拟定攻伐义渠的计划,这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老赢连和甘龙等一众文臣先行回秦,白栋却要留下来等待秦国传回消息,才会将炼盐之法传于魏国的盐官;据这名盐官说,魏国已经开始秘密建设大型盐场,准备调动万名奴隶和数千军队负责提炼精盐。
看来魏婴很着急,此刻估计已经在考虑征服义渠后的一统天下大计了。白栋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算错了。魏国实在太过强大,炼盐术可千万不要成为魏婴彻底压死诸国的最后一根稻草。想到历史记载中的魏国将会盛极而衰。秦齐将相继奋起,才觉心中宽慰,这个时代还是天下均势,魏国固然强大,一个炼盐法也无法帮助它打破这个天下均衡之局,自己真是想多了。
在公子少官的陪同下,哼哼带上它的‘御~姐’先行回秦了。人家现在是武城令,神兽受封,有一套隆重的仪式要举行,以后武城令大人再不能睡草窝里了,人家得建府,白栋已经计划好了,这笔钱要老赢连出,一个城池可不是白给你挣的,该表示就得表示。
国内迟迟没有消息传回,白栋闲极无聊,也去参与了几次‘军事会议’,发现自己在庞涓这种当代名将面前完全插不上嘴,偶尔发表一次意见,还惹得菌改老脸发红,最后生生被人赶了出去。
算了,不参加就不参加,弄到一千万军资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以后跟随大军征伐,不过就是随手捞些军功,让老赢连不至过于内疚而已;有这时间不如四处逛逛,渑池是秦、魏、韩三国交界之处,关市繁华、商旅如云,在这里能看到很多朝堂上看不到的东西。
在聂诸的陪同保护下,白栋在渑池关市转了一圈儿。很满意,白家的笔墨纸砚已经传到了此处,连《幼学丛林》都有,价格甚至比文华超市的还要高。这里都是奸商啊。。。。。。是否应该效仿后世开个连锁超市什么的?就是难度大了些,这个时代列国如林,今天好的可以同穿一条裤子,明日可能就会反目为仇,遇到战时,还有乱兵盗匪为乱,太让人头疼。
不觉到了午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响声,却是从聂诸肚子里发出的。这家伙居然还会脸红?白栋哈哈大笑,指着面前一家饭肆道:“这家饭肆倒也独特,居然挂上了招牌。嗯。。。。。。范家食肆,莫非韩国也学了我们的《商标法》?”
“应该不是,招牌上刻有荷花图案,说明这是天下闻名的范家商社所属。秦地白家、齐地范家、鲁地陈家,这都是天下著名的商社;在你没有推行商标法前,雍都白家也如这范家一样,是要陈列招牌的。”
“原来如此。我听说范蠡别越入齐,还是继续做他的大商人,莫非这个范家商社就是他的后人在主持?”
聂诸点头:“正是。”
“那就有意思了,我对这范家商社很好奇。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店里有没有天下闻名的黄河大鲤鱼?”
白栋笑着看了聂诸一眼,这货怕是早就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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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的世界
夜深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起身吧,专家说了,勉强入睡会导致失眠,或者我应该去喝罐啤酒,在阳台吹吹风?
妻子睡的很熟,脸蛋儿还是红润的,虽然已不再年轻,眼角也爬上了一些皱纹,我却感觉她更美了,因为那些皱纹在我看来都是故事,我们年轻时的故事。
亲一下妻子和女儿的脸蛋,走到阳台,我喝着啤酒,抽出一根香烟,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去,这个世界与白天截然不同。
分不清是上弦还是下弦的月光披洒了一地银霜,送牛奶的工人已经在忙碌着分奶了,叮叮当当的奶瓶碰撞声和附近大排档中喝酒人的喧哗声纠缠在一起,反倒凸显出夜的宁静,有人在嘻笑、有人在骂娘,还算好,那几个黄头发的小青年没有耍流~氓。
挺好的大姑娘怎么就喜欢跟这些坏小子混在一起呢,怪不得老婆总爱看着才三岁半的女儿发愁,说是日后将女儿交给谁她都不放心;可我却听到了那个白裙子姑~娘的笑声,那是属于她的世界吧?每代人追求的快乐都是不同的,老婆多半还是杞人忧天了。
这个世界是安静的,也是喧闹的,是父母亲的挂念,又何尝不是孩子们冒险的天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人生,正如我一样,总是想着该如何向你们多要几张月票?这是我们的世界。。。。。。
是啊,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想大吼一声,给几张月票吧!我很需要!谢谢啦!让这个动人的声音穿越时空,来到你的耳边吧,还等什么?快投、快投,南无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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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东阳的橄榄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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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范家食肆便有一股鱼腥气扑面而来,看来聂诸很有吃福,真的是有黄河大鲤鱼,正在地板上扑腾着,足足有三尺长,估摸着能有一百多斤!这样大的鲤鱼可是罕见的很,难得还是条活的,渑池距离黄河不算太远,却也说不上近,也不知是如何运来的。
一帮子食客围着大鲤鱼啧啧称赞,有说该红烧的、有说该青炖的,还有说如此大鱼就该做成了鱼丸,配合窖藏秋菘煮了,那才叫好吃呢!
一名华衣玉冠的胖子笑嘻嘻陪了一人站在旁边,这人青衣高冠,,面白无须,五官很平凡,说不上俊秀却也绝对不丑,就是双眉间一道竖立的剑纹十分显眼,眉毛微微一皱,就仿佛要刺破了苍穹一般。如此样貌的人未必是大贤、却一定是大忠,平生不侍二主!
“这才叫贵人登门,必有吉庆呢。今天承蒙东阳君为小店赐字,结果运来的鱼车上就出了这条特大的黄河鲤,没什么好说的,此鱼当为东阳君食,凡人岂可沾染?该如何吃这条鱼,还请姬公示下。。。。。。”华衣玉冠的胖子语带讨好的道。
“姬姓,东阳君?这可是周室王族,范家老店光彩啊。。。。。。怪不得店主今日光彩照人。原来是攀扯上了天子近人。范家想不发财都难了!”
“是啊是啊。早闻东阳君之名,这可是当代大家。不知他是如何吃鱼法,咱们都要用心记下,日后传给子孙,就说这是王室食鱼之法,可以光耀后代!”
当今虽说是礼崩乐坏,天子失势,但这是诸侯层面的事情。一般的贵族黎民对周王室还是有种发自内心的尊崇;文王与周公教化之功绵延数百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呵呵,如此鲜鱼,自当食脍,不知白子可愿与东阳对桌同饮,共品鱼鲜麽?”东阳君抬头望向白栋,却见白栋也在笑着看他:“原来东阳君还未离去,真是好兴致啊?”
换了是别国的贵族大臣,一定会因为政治上的需要亲近或者疏远周王室中人,白栋就没有这许多的顾虑。在老秦生活了十八年是没错,却有一颗穿越者的心。与人接触交往只凭本心,管你是不男不女的景公公还是慷慨悲歌的聂诸?看得顺眼就可以做朋友。这位东阳君还算顺眼,至少不会让他讨厌。
“未能与白子一醉,如何肯去?”
“好的很。刚才说到要吃鱼脍,巧了,我这位兄弟手法一流,让他来切鱼才不会糟蹋了这条黄河大鲤鱼啊。”白栋笑嘻嘻地望着聂诸,这家伙早就手痒了,刚才摸了几回鱼肠剑。
食客们也跟着起哄,胖乎乎的店主很有广告意识,当即命人抬了菜案过来,聂诸瞥了一眼菜刀,微微摇头,抽出自己的鱼肠剑,脚尖轻轻一挑,这条百多斤重的黄河大鲤鱼便飞上了菜案,东阳君看得双眼一亮:“好一位壮士!”
只见剑光如雪,所到之处鱼鳞尽去,鱼肉纷纷落入盘中,无丝毫偏差;店中顿时彩声大作,东阳君拉住白栋的手哈哈大笑:“好,好一位剑客!白子如此奇人,正该配此等奇士也。”周王室的人原来也会拍马屁的,而且拍的十分内行、不落痕迹,轻轻一句话,将白栋捧了,也将聂诸捧了;聂诸这般冷漠的人,居然也抬头看看东阳君,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范家食肆居然还藏得有冰,整块的大冰被碾碎了放在一个尺半长的陶盘上,铺上一层层薄如蝉翼的鱼脍,用食箸夹起一片对着光亮处看去,仿佛透明的美玉。聂诸的剑太快了,鱼血未及流出,便被冰镇住,形成了一条条红痕,就像是玉中的血沁。
这盘鱼脍无论‘刀工’和选材,都要远远超过了后世的岛国鱼生,唯一遗憾是没有芥末;不过范家食肆自有手段,特别调配的拌料十分不错,轻轻蘸上些许,入口鲜美冰凉、丝毫没有鱼腥气,而后才是咸、麻、辣的味道升起,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口中炸开,冰火两重天;其中应该有酱油、盐、花椒、姜和一些不知名的中药,调配出的味道竟不比芥末差多少,而且更为王道。否则让东阳君吃芥末估计就是个悲剧,不难受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才是怪事。
“我为天下人敬白子一尊!这位先生也请吧。。。。。。”
东阳君是个很豪爽的人,他们这是长桌对饮,并非分案而食,聂诸一看就是白栋的随从,刚才甚至还亲自操剑切鱼,白栋却让这样一个人同坐,东阳君却毫无芥蒂,而且主动敬酒。聂诸都有些触动,双手举起酒尊道:“多谢先生。”
“多谢东阳君。不过栋受得是先生之酒,天下人敬酒就不敢当了。我的身体很瘦弱、肩膀也不够宽阔有力,太重的担子会压垮它的。。。。。。”白栋笑着喝尽尊中酒,话中有话。
“哦?可在东阳看来,白子却是双肩可担日月,一身能挑乾坤之人,担得了的。”
“东阳君看差了,担不得滴。。。。。。”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爆发出大笑。白栋笑得很轻松,东阳却笑得很是沉重,笑毕长叹一声:“清溪高弟、舌服卫杨、一张绫纸动天下、笔墨纸砚兴文事。。。。。。这些也就罢了,若白子不肯为天下担,何以来得法令新行?若白子只是夸夸之辈,以魏婴的聪明,会甘心拿出一城之地、千万军资?白子啊。。。。。。天下诸侯坐大,世人只见魏齐强盛、楚国富庶、韩赵虎狼之心、老秦纠纠勇武,可还有人记得在洛邑的周天子麽?天子统御四海,岂只是趁礼送肉之人!呜呼,呜呼呀。。。。。。”说着说着眼泪横流,居然还哭上了。
“东阳君忘形了,还是喝酒吧。”
白栋连忙阻止。真怕他学屈原啊,这里没有江,却是在二楼,范家建的楼还挺高。。。。。。好好的喝顿酒,若是变成了‘周天使泪对白大夫,东阳君大义坠楼’,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东阳之意,白子当真不明麽?东阳不敢奢求,只求白子日后若掌老秦权柄,能够感慨王室遭遇,略有旁顾,则东阳感激不尽,天子亦有报还。。。。。。”
“好吧,东阳君既然这样说,那就莫怪小子直言了。周天子除去虚名,还剩下什么?我是老秦人,为老秦出力就是为自家出力,老秦强盛了,我的亲人族人就能安定生活。可我为何要为周王室出力,略有旁顾?东阳君可真是会说话,需知王室衰落至此,非是旁人不肯旁顾,而是自做孽也。自做孽,不可活!”
若说对老秦有好感,那是因为出身老秦、家在老秦,人不亲土亲、土不亲水还亲呢。至于天下诸侯,还有这个奄奄一息的周王室,白栋是没有半分好感的,周王和魏婴的区别无非一个是‘成功的吃~人者’一个是‘不成功的吃~人者’而已,做个吃~人者都做不好,凭什么要自己旁顾?
被白栋这样当面指责,东阳君竟然没有羞恼,反倒抹去了泪水,昂然望着白栋:“白子说得好!周室有今日,确是自作孽!不过白子可知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利的道理?我观白子懈怠于外,雷霆于内,否则又岂会步局文事,掌控最为重要的印刷之法?呵呵。。。。。。今天你我不做深谈,东阳先行告辞,只望白子记得你我今日之晤,他日若要正名,周王室随时都可帮助你,需知天子一日在,便是天下正统,秦公也未必能及!告辞。”
说完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对白栋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而去。
聂诸望着东阳君的背影:“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鱼脍都没吃几块。”
“他就不是来吃鱼的,他是来找我说话。”
白栋轻轻一笑:“话说完了,自然也就该走了。他还留下了一件东西,你估计是不清楚的,这东西叫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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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丹书铁券】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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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本清溪闲人,平生无恋权位、且有不世之功。此子一日不违法纪,凡我赢姓子孙,断无相逼,千秋万世,勿忘此训!’
景监派去的大小兔子们已经带回了最好的消息,魏婴彻底疯了。魏国是山东诸国中最先变法的一个,经过历代贤臣的努力,奴隶制度几近消除,就连公叔痤这种最顽固的老派贵族都‘赐予’了许多奴隶自由;要保证强横的经济,就必须靠那些新兴地主阶级和自由农民,这已经不需要争辩的真理。可魏婴还是强行征发了近万名奴隶,就在大梁旁建起了他的‘秘密盐场’,这一次新兴地主阶级没有反对,他们在和魏婴一同发疯,每天都做着征服天下的美梦。
魏婴丝毫不担心白栋这个发明者。在如今这个时代只有技术没有足够的力量是不行的,秦国没有盐,就算和垂垂将死的田午穿上同一条内裤,齐国也没本事越过三晋之地将盐送到秦国来;而且在拿出武城和千万军资时他就已经与老赢连约定了,炼盐之法老秦亦可自用,若敢泄露,魏国将举倾国之兵伐秦,不破栎阳雍都誓不回师!白栋对此很欢迎,有了这个理由,日后就是齐国来问,也好把一切都推在魏婴头上;齐国与老秦向来友善,到时只会怪魏婴贪婪,原谅自己的老朋友。
公叔痤死了,不知他在死前有没有告诉魏婴要杀了卫鞅。赢连怀着无限的悲痛去看了自己的老朋友,顺便也观察了一下魏国的风气。魏国君臣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的亢奋。哪怕是彼此遇到问句吃了没。也是个个两眼放光;魏国到处都是在秘密调动的军队。有些是按照两国约定奔赴义渠前线,有些则是在光天化日下消失了。。。。。。
正如白栋猜测的那样,巨大的利益终于催生出了天下第一只‘秘密军队’;在勉强让老赢连了解这个概念的同时,他的脑袋里总是会出现7、3和1这几个恐怖的数字。
一切都在按照白栋的构想进行,魏国的结果几乎已可预见。赢连这些日子又生病了,虽能勉强起身,却也知自己年寿不久;他是个聪明人,当即下令将白栋的功劳写入赢氏家训。这就算是预付款,慷慨的老国君用最真诚的态度对待臣子,还怕日后这位臣子不忠心老秦麽?
有个秘密赢连没对外人说过,只有嬴渠梁一个人知道。赢连一生最讨厌有人弄假,白栋对嬴渠梁的提醒甚至干扰了他选择继承人的大计,若是换了旁人多嘴,脑袋固然要砍,嬴渠梁也会被他从秦国储君的侯选名单中剔除出去。可这一次老家伙没有声张,只是告诉嬴渠梁他很幸运,交到了一个可为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