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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是兵败如山颓。看到了吧西京?敌军大败之下,已是伤亡惨重,恐怕还有不少士兵离队逃走,就算不死在草地上,也会被狼群吃掉,现在他们的兵力已经不足三万,而是两万三千人左右!”
木仲屠傲然一笑:“上马,继续追击秦军!”
王兄就是王兄啊。。。。。。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来由的胡乱猜疑,却忘记了王兄才是义渠不世出的英雄。木西京心悦诚服,乖乖跳上马,再也不担心秦军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就是有,也一定会被王兄看破!
白栋若在此地,一定会笑破肚皮,大计成矣。
也难怪木仲屠会中计,自春秋以来,兵家用兵,多以正遇,就是孙武兵法也以正道为多,用奇极少,所以孙膑一出,便用‘减灶法’将庞涓都活活阴死,何况是野路子出身、没有名家传授的木仲屠?这可是一举改变战国初期格局,让魏国由强变弱,失去了霸主地位的毒计,木仲屠如何躲得过?
木仲屠其实已经很谨慎了,哪怕在追击之时,也在防备秦军的伏兵,结果证明他先前的预测是正确的,秦军是真的在逃命,根本没有时间安排什么伏兵了,一切线索都告诉他此战必胜,唯一让人疑惑的就是总也追不上秦军。。。。。。
午时休整之后再行追击,果然又发现了废弃的秦军大营,这次只是距离五里,一路上骂骂咧咧的乌老骨都快疯了,居然就差这么一点点距离,是光明天在考验义渠人麽?木仲屠却表现的更为冷静,继续命令清点秦军灶眼,这次下降到了两百一十一个,秦人又多了两千多逃兵。
追!今天落日之前,必将生擒菌改和嬴渠梁!木仲屠回头看了一眼木卓贝,就像个需要证明自己、然后被家长夸奖的小男生。
***
秦军似乎集体化身成了一群擅于创造奇迹的神奇小子,木仲屠再一次被狠狠打脸了,直到日头落山的时候,还是不曾追上。所有人都知道前面几里处可能就是秦军的大营,可义渠人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就连最爱站着睡觉的战马都躺在了地上,此刻去袭营只会被秦军打一个漂亮的反击。同样的道理,秦军如果来袭营,这场战争也将就此结束。
这个晚上两军将士一面吃着热呼呼的食物,一面看着远处浮现的火光,一面问候着敌人的老娘,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当早晨从睡梦中醒来,迅速吃过战饭,义渠人喘着粗气冲到老秦营前时,发现这帮家伙还是早走了一步,他们再次被敌人抛在了身后。很多义渠将领都要疯了,木仲屠却还在冷静地清点灶眼,一百五十个!只是一个晚上而已,秦军又多了六千逃兵!追!
。。。。。。
义渠人开始怀疑,老秦人是得到了光明天的保佑麽?为什么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呢?为战马携带的豆料已经快吃光了,马不同于人,虽然速度快恢复力强大可是需要的营养也更多,草原上是有肥嫩的青草,平日里战马只吃这些草就可以了,但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每日又要透支体力追击敌军,没有豆料吃就会导致速度下降,战马猝死!
又是两天的追击,已经开始有战马在奔跑中突然倒毙,行军速度也大大降低;不过秦军的情况应该更糟糕,他们的灶眼已经减少到了二十个,最多只剩下两千人了。
秦人一定是有更精美的食物和某种能够激发士兵潜力的方法,可即使如此,也应该活活跑死了不少人,木仲屠已经在秦军大营附近发现了林立的新坟,坟头都小的可怜,一看就是掩埋尸体的人没力气挖得太深。
义渠人崇尚火葬、认为尸体会带来灾难,所以不会去挖坟验证,也没有必要验证,战马都跑死了许多,何况是人?
“剩下的豆料还能供多少匹马支持一天时间?”
看着秦军缩小了十倍的营地和零零落落的二十个灶眼,木仲屠微微冷笑。
“回大王,我军所剩豆料还可供五千匹马支持一天时间。”
“好!传令,挑选最勇猛的五千战士和五千匹健马随本王继续追击秦军。其余人就由王弟率领,返回郁郅城;后方空虚,本王担心那个老家伙会有异动!”
“王兄,只带五千骑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秦军已不足两千,你还怕我不能胜之?”
木仲屠冷冷看了兄弟一眼:“这是王命!西京,卜风异虽被王兄大败、逃去了北地,却还有几千死士追随,王兄心中不安。你不用担心秦军,我大军到处,必获全胜,替我看好郁郅,就算你大功一件!”
木西京只得无奈领命:“诺。。。。。。秦人奸滑,王兄要多加小心。”
“奸滑?再奸滑的雏燕也逃不过雄鹰的利爪。我的好王弟,你就在郁郅准备好羔羊美酒,等待王兄凯旋归来吧!”
木仲屠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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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木仲屠死于此地】
忽然起了风,带来一阵凉意,乌云渐起,似乎是在聚集雨云,这是要下雨了麽?
木仲屠一阵狂喜。
连续五日的追击几乎榨尽了义渠将士最后一分力气,就连他这个草原王者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现在他看到展翅翱翔的雄鹰就会想成是自己,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秦军的旗帜,就要追上了!只要消灭了这只秦军,纵兵南下、饮马渭水便不是梦想,他会像雄鹰一样翱翔空中,低头俯视嬴渠梁这只小兔子和赢连那只老兔子,戎异,你是属于本王的,一直都是!
眼看着秦军旗帜晃动,缓缓进了一个山谷。那是‘苏哈里’山谷,陇东高原连接关中平原的通道之一,如果翻译成华夏语,就叫做断龙谷,谷势如龙,蜿蜒数里,又因为地势徒降,仿佛将这条倒霉龙生生斩断了一般,是个极其险恶的所在,兵家必警之地。
若是换了平日,木仲屠定会停下大军,先派出斥候仔细调查后才会驱军进入,能在无意间悟出成吉思汗‘动中歼敌’这种战略手段的人又岂会是白痴?可惜在白栋的步步引导下,木仲屠早已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秦军已不足两千人,而且都是疲惫至极的残兵,我的马都快跑死了,何况是这些老秦人?哪里会有什么埋伏!
正确的推理方法也会产生错误的结果,因为很可能看似真实的大前提恰恰是敌人给你的。
秦军不是两千人,而是接近三万精锐,大部都是穿着空调背心。喝着冰镇酸梅汤在等待他呢;木仲屠每次都会计算自己与秦军的距离。却万万想不到真正的秦军主力早在一天前就到达了断龙谷。早就吃饱了肚子,还美美地睡了一觉,个个精力充沛,是只嗷嗷叫的铁军。
空中有闷雷滚动,下起了小雨,在木仲屠看来这是上天在为他庆祝,这下的不是雨啊,是眼泪。老秦人的眼泪!他在纵声狂笑:“义渠的勇士们,随本王入谷,秦人已经走不动了,你们随手就能砍下他们的脑袋,郁郅城已经备下了羔羊美酒,哪一个砍得脑袋多,本王会亲自为他敬酒;美丽的义渠姑娘已经结好了花环,只会献给真正的勇士。。。。。。”
“哇哇,杀啊!”
像是喝多了兴奋剂的狂人,又像是一群回光返照的将亡者。义渠最精锐的五千精骑冲进了山谷;已经看到殿后的秦军了,最后一名秦军有着年轻的面孔。这不就是个娃娃兵麽,他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惊慌?别怕啊宝贝,义渠的勇士并非只喜欢美女的,哇哈哈。。。。。。
还差一箭之地就能摸到秦军的尾巴了!义渠勇士百发百中的弓箭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可就在此时,上方传来山崩般轰鸣巨响,骇然抬头望去,只见无数巨石自天而落,前路已被截断!在无数巨石落下的那一刻,至少有三十名义渠精兵连人带马被砸成了肉泥,还有上百名义渠人看到那个娃娃兵转过身子,冲他们做了一个鬼脸。
“退兵,速退!”
木仲屠整整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疯狂地发出命令,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后面也有无数巨石滚落,退路已被截断!
为什么?为什么!秦军不是被我们一路追击,就要活活累死了麽?他们不是累死、逃走了两万多人,只剩下不足两千麽?为何还有能力布下陷阱、为何还能够推动巨石?
望着身前身后足有五六丈高的石墙,不只是普通义渠士兵在心中疯狂发问,就连一向冷静的木仲屠也像一个疯子般抬头质问上天:“为什么,为什么!本王是光明天最忠诚的奴仆,难道光明天抛弃了本王麽。。。。。。”
“木仲屠死于此地!”
成千上万个雄壮的声音同时响起,谷上竖起了无数面秦字大旗,密密麻麻排列的上万秦军中,一杆写了‘上将军菌’和‘公子嬴渠’字样的大旗尤其显眼,数千具天下闻名的老秦强弩对着谷底,箭头闪闪发光,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为什么!”
木仲屠面色灰白,腰杆却挺得笔直,抬头望着崖上一身金甲的菌改和嬴渠梁,在这两人的身旁,还有个面色沉凝的年轻人正在望着他,容貌比嬴渠梁还要年轻几分。
菌改和嬴渠梁没有答话,这个年轻人却低头对他笑了笑:“我叫白栋,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鬼谷先生乃我恩师,记得我离开清溪时,恩师曾传鬼谷算术,所以我来到陇东的第一天,就为你算了一卦,想不想知道结果?”
“结果如何?”
“木仲屠当死于此地!”
白栋轻笑着,抬手指向他身后的山壁。
木仲屠和义渠人下意识地向白栋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时已经下起了小雨,太阳却还没有完全被乌云遮挡,借着谷中昏暗的日光,隐隐可见山壁上有一行黑色大字——‘木仲屠死于此地’!居然还是用义渠文字写成,一些认识字的将领和士兵顿时惊叫起来,这些字太诡异了,离地足有三四丈高,每一个都有桶口大小,而且似乎是会动的!
仔细看去,才知道这些字是由无数只山蚂蚁组成。为什么山蚂蚁会形成字体?为什么会是这几个字?大王真的被光明天抛弃了麽。。。。。。
义渠军顿时大乱。骁勇善战的义渠汉子不怕流血牺牲,最敬畏的就是天地鬼神;就连木仲屠也不能例外,呆呆望着这几个由山蚂蚁组成的大字,一时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上天抛弃;若不是上天帮着秦军,他们怎可能不惧疲劳,用两条腿跑赢了自己的战马?
“放箭!”
白栋轻轻转过身子,菌改和嬴渠梁却异口同声发出了命令,一时箭如飞蝗,已经脱去了皮甲的义渠精骑成了最好的靶子,在弓弦声中一队队倒下。谷底很快被鲜血染红,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不!”
肩膀上中了两箭,木仲屠却像疯了一般冲到木卓贝的车前,挥舞手中长剑,为她挡下飞来的箭矢,似乎这个女人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木卓贝呆呆地望着他,墨线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疯子一路都在疯狂的折磨自己,此刻却来拼命救助,他真的疯了麽?
已经快变成刺猬的木仲屠终于消耗了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倒在木桌贝的身体上:“如果有机会见到戎异,替我告诉她,那个爱在她面前骑马的男孩子去见光明天了。。。。。。他其实是个好男孩儿,从没有想过要做义渠獂王,是爱让他疯狂了。为了她,他愿意挑战这个天下,只可惜他输了。。。。。。替我告诉她,好吗?真的谢谢你。”
“好吧,我答应你。。。。。。”
望着这个全身浴血的男人,木卓贝竟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木仲屠笑了,轻轻合上双眼,再无半点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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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拔爵三等】
“公子渠梁,寡人之喜也,年轻神勇、智计百出,乃有减灶之策,戎王死间!今义渠乃定,老酋来投,可封国属,尽其功者,公子渠梁为首,赏千金,上将菌改有定边之功,赏千金,着拔爵三等,为中更,不得拒之,五大夫白栋有乾坤妙手,献绑腿、又有盐糖水妙,夏日生冰,国之佳臣也,着拔爵三等,为左更高爵。。。。。。”
范强居然也会调皮,念个君书还把声音拖得老长,笑眯眯地看一眼白栋,又看一眼嬴渠梁,弄得嬴渠梁面红耳赤,一把抓住白栋道:“平安郎。。。。。。”
“知道二哥想说什么,我要是你就会尽快停口,这份首功你比我更需要。”
白栋拍拍嬴渠梁的手背,二哥你惹得祸太大了,不以父母之名媒妁之言私订终身也就罢了,还是娶的义渠王女,别指着你娘,国夫人只是混血,且与君上交于患难,谋国有成,你比得了吗?这一个首功就让给你吧,那个什么木西京不是带了残兵逃走麽?日后要算报仇可找不到兄弟我的头上,减灶这种毒计你也用得出?就不能怪人家日后找你麻烦了,好在你将来是要做国君的,身边卫生众多,那像兄弟我啊,就一个聂诸忠心耿耿,跳蚤姑娘功夫不错,就是随时可能发病,靠不住的。。。。。。
“平安郎,哥哥记下了,日后有哥哥一日。。。。。。”嬴渠梁是热泪盈眶,哽咽着都说不下话去了。
“好了二哥,你我兄弟是融血过命的交情。还分什么彼此?再说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了。好啦好啦。快擦干了眼泪,你的老外父还在巴巴望着呢,还不去缓合下关系?如今义渠做了大秦的属国,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义渠风云变了,当木西京带着疲惫万分的军队来到郁郅城下时,发现城头早已改换了老獂王卜风异的旗帜,在乌老骨等人的力请下,木西京开始进攻这座草原第一坚城。激战七日城不得下,派人以木仲屠的王命牌去各大部落调兵,却发现这些混蛋都已经做了墙头草,郁郅之战一日没有结果,他们就不支持自己。
无奈之下,木西京只能暂缓攻城,等待王兄归来,义渠各部落估计也在等待与秦军一战的结果,只要王兄大胜归来,自会应者如云。郁郅城虽坚也难久守。
王兄归来了,他的首级被秦军高高挑在旗杆上。秦人大兵如云,一眼望去,黑压压不见尽头,他们一路都在宣扬王兄战死的消息,更有王兄的残兵四处奔逃,一个个都变成了疯子,只会说一句‘光明天抛弃了大王,山蚂蚁组成了死字啊。。。。。。’
秦人得到了光明天的眷顾!当老獂王卜风异率先向秦国打出降旗,并且与秦军里应外合大败他手下军队时,木西京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草原将不再属于他,除了忠心耿耿的乌老骨和十几名王兄生前的心腹卫士,陇东高原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敌人,无论是义渠人还是老秦人,他们都想要自己的脑袋。
就在那个草原上升起了圆月的夜晚,木西京在乌老骨的保护下,从一条最隐秘的道路离开了这个生育了他,也吞噬了王兄的可怕地方,走向未知的新世界。
这场战争结束了,老秦在论功行赏,庞涓则在灯下彻夜研究嬴渠梁的减灶法,不觉掩卷长叹,此计最难的不在减灶,而在于如何让步卒跑过战马,如何一步步迷惑引导木仲屠,让他步入最后的圈套,这是嬴渠梁的手段?庞涓笑了,那崖壁上的山蚂蚁组字没什么稀奇,只要命士兵缘绳而下,用煮化的饴糖写下这些字,不消一个时辰,山蚂蚁就会聚集其上,不过他也是事后看破,能够预先设计,一举摧垮义渠士气,那就是奇思妙想了,除了那位身在秦国的小师弟更有何人能够想出,就凭嬴渠梁?还是算了吧。。。。。。小师弟好手段啊,恐怕也早就看破赢连命不长久,日后秦国新君必为仲公子,这一手提前交好新君的手段,正是我清溪门人的手笔,大丈夫要纵横天下,当如是!
嬴渠梁正在笑着与老岳父打招呼,如今他是越来越像个君主了,面对这个曾经出卖过他的人,仍然是一脸亲切,仿佛这不是外父,简直就是他的家父一般:“外父,别来无恙否?戎异前次还说过,很是想念您呢。”
“渠梁,我的贤婿,悔不当初啊,我。。。。。。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戎异我儿。”
“外父说哪里话来,如今戎异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我就是一家人,如今义渠又为老秦属国,更是亲上加亲。外父啊。。。。。。渠梁不日将为我妻正名,大婚之日,外父定要亲临才好。”
“一定要的,老夫好像见见自己的小孙儿呢!”
好家伙,这对翁婿太肉麻了,白栋早早就拉着与范强同来的杜挚出了正厅,只留下范强一个,卜戎异的事情已经对范强说了,这是白栋的计较,要过赢连和骊姜这关,只凭一场战功怕还不够,这位范伯早有秦国‘内相’之名,有他帮着说几句好话,比甘龙还管用呢。
拉着杜挚的手出了门,白栋就想夸他够聪明。杜挚真乃老秦第一聪明人也,没等自己发书给他,就主动跑到赢连面前,说什么要自己掏腰包来陇东犒军!白栋妙手生冰的奇事一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