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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苏家还没有资格插手我谢家的事。”
谢云山虽然同苏明生私交深厚,但是谢升平同苏龄德,也就是苏明生的父亲,云州的别驾关系复杂。苏家是朝廷放在云州的一根刺,平日里两人表现关系融洽无比,但暗地里却暗斗不止。原来双方表面上起码维持和气,但是此事已经触犯了谢升平的底线,那么谢升平必然要做出回击,并且必须强硬,向所有人证明他谢升平才是云州真正主事的。
谢云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鲁莽行为,直接引发了日后云州的血案。谢升平十余年从七品小官坐到今天的云州刺史,自然有着他的手腕,苏龄德想要斗过他太难。
出了云州城,高月并不知道危险在靠近,官道的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刚刚抽穗的稻田,绿油油一片,仿佛绿色的海洋一般。
“驾。”
风带起泥土的清香,吹进高月的鼻腔里,卷起他长衫的下摆,抬头望了一眼空中飘浮的云彩,他猛夹马腹,一脸兴奋的朝着官道前方奔去。
奔走了数百米后,高月拉住缰绳,让马儿缓缓的停了下来,第一次纵马疾驰,不断的上下抛动,他几次险些掉下马背。双腿不断摩擦下,此刻刺痛无比。
“跟上去。”
高月从北门离开约莫一刻钟后,谢云山、苏明生两人骑马走在前边,从城内而出,其他人紧随其后。谢云山抬头朝着北方望了一眼,一声大喝,猛夹马腹朝着高月追去。
谢云山已经算好时间,等到他们追上高月时,高月已经远离云州城。将其杀死之后,取了他身上的财物,日后只推说是被马贼杀死,没有人会把罪责怪在他的身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父亲谢升平,在前一刻已经知道了他这胆大包天的行径,谢升起更是带人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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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败俱伤
高月骑着胯下的老马,一路走得十分的悠闲,云州虽然算是江南地域,不过云州城地势十分的平坦,一路上尽是连绵而过的水田,偶尔有几座小山包出现。
高月心情十分的好,一路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更像是外出踏青的贵公子。他也知道这样磨磨蹭蹭恐怕今日到不了秦淮城,不过他确实适应不了马儿奔走时的颠簸,仿佛要把他大腿内侧的皮肉给刮下来一般。
“驾。”
就在高月下马,轻轻将一朵在路旁绽放的荷花移到鼻下时,云州城的方向传来了马蹄声,他将停在路中间的老马朝路边拉了过去,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些人是因他而来。
“给我杀。”
马蹄声越来越近,高月本能的转头想看看这些纵马疾驰的是何许人也,没有想到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小舅子谢云山。谢云山对于他的敌意,他能够感受到,不过他还是准备打下招呼。只是不等他说话,谢云山手中的长刀朝着他一指,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惊的话。
“铿锵。”
听到谢云山的吩咐,他带来的那些悍匪驱马朝着高月冲去,手中的兵刃朝着高月劈斩而去。高月也来不及询问什么,将马背上的长枪一抽,把长枪一横,将朝着他脑门劈斩而来的一刀挡下,虽然挡下必杀的一招,不过另外三把兵刃,还是在他身上开出三道伤口。
“倒有两下子。”
一击未中,那汉子的被身下的马匹带出数丈,猛的一拉缰绳,调过头来,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充满调侃的说了一句。
高月倚靠着马匹,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场战斗,一场生死之战。他心跳的很快,他努力调节呼吸,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没有朝谢云山问为什么,现实已经告诉他了答案。
“杀。”
谢云山大喝一声,除了苏明生之外,其他四人呈现包围状,朝着高月围攻而去。
“铿锵。”
“唳!”
高月应对的十分辛苦,这是他的第一战,四名对手都是刚柔之境的武者,再加上马匹冲击带来的冲击力,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伤口。就在此时,他挡下其中一柄长刀的劈斩,眼看其他三把长刀就要加身,他身形一矮,猛的从马腹下边滚了过去。
“扑哧。”
“啊。”
原本架在长枪上的长刀顿时斩空,劈斩在了老马的马背上,老马吃痛下猛然跃起,另外三人的攻势随后而到,一枪两刀纷纷落在老马的身上,老马立刻断气,倒了下去。从老马身下滚过去的高月,蓦然跃了起来,手中的长枪犹如出水的蛟龙,瞬间刺进其中一名悍匪的眼眶之中,长枪直接穿透了他的脑颅,悍匪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当场死去。
“小子,找死。”
四人围攻一人,还被对方杀了一人,剩下三名悍匪愤怒了,虽然三人同刚才死去的那人没有什么交情,但这等同于打他们的脸。
“拼了。”
高月也知道,今日恐怕要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穿越重生一次。他的眼眸赤红了,他不是束手就擒之人,就算死他也要拉一两个垫背的。
正所谓不怕狠的就怕不怕死的,这些悍匪无疑是狠人,但是绝对做不到视死如归。高月发狂起来,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般飞舞起来,一招一式都充斥满凌厉杀意。他的身上连续被对方的兵刃挑出几道血口,他却恍如未觉,手中的长枪越发的凌厉。鲜血将他的身躯染红,恍如地狱修罗。
“铿锵,给我死。”
他的身形猛的从刀枪的隙缝之间冲过,任由刀刃、枪尖在他的两肋划出两道深深的血口,身形却朝着对面的一个悍匪直冲而去,那悍匪顿时胆寒,身体猛的僵硬。不等他做出反应,高月身形已经跃起,手中的长枪瞬间刺出。悍匪本能的抬刀一挡,高月的长枪被刀柄挡了一下,微微一斜,从他的脖颈侧面划过。
“呃。”
那悍匪感觉自己脖颈一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发现有东西涌入他的气管内,鲜血猛的从他的嘴角喷出,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脖颈,滚热的液体却不断涌出,穿过他的指缝沿着手臂脖颈流淌而下,衣衫很快就被染红,他的瞳孔逐渐变大,轰然倒地。
“呼!呼!”
又击杀一名悍匪的高月,没有丝毫的喜色,他已经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十分的急促,他能够感觉到不断流淌的血液,将他的生机、力量给带走。
“驾。”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不过高月却听不真确,因为失血过多,他的眼睛开始出现微微的幻觉。
“杀。”
两个悍匪,见到高月这般状态,四目一对,大声喝了起来,仿佛这样才能够给自己壮胆一般。两人身下的马儿瞬间发力奔走,持刀悍匪,手中长刀斜劈而下,想要瞬间将萧越斩成两半。持枪悍匪,手中长枪恍如银色蛟龙,化为一道白光,朝着高月的胸膛刺去。
“铿锵,扑哧。”
高月的眼睛已经花了,凭借着本能,双手一抬将长刀挡住。同一瞬间银色的长枪,从他左侧的肩胛骨穿透过去,长枪上携带的强大力量,直接将他的身形带飞。
“咻。”
持刀的悍匪,一拉缰绳身形一转,双腿猛夹马腹,朝着被长枪钉在地面上的高月冲去。当他扬起手中长刀,准备劈斩下去之时,一道流光咻的划破虚空,直接从他的太阳穴位置穿透过去,脑浆、鲜血立刻从孔洞之中喷洒出来。
“砰。”
“啊。”
瞬间的变故,让所有人一呆,等到持刀悍匪的身形砸落地面,他们才反应过来,跌落的长刀刀背直接砸在高月的小腿上,半昏迷状态的高月立刻惨叫出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朝着云州城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汉带着一行身着铠甲的甲兵,朝着他们疾驰而来,大汉手中更是持着一把长弓,长弓上的箭簇蓄势而发,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出来的。
“谢叔。”
谢云山见到大汉的那一刻,他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谢升起的出现,意味着他父亲已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将高月击杀掉。
“给我死。”
谢云山立刻反应过来,若是不趁机将高月击杀,恐怕日后就难有机会了,长刀的刀柄猛的砸在马匹的臀部,马匹吃痛猛的朝前跃去,谢云山手中的长刀借势朝着高月劈斩而去。
“咻。”
一道流光倏然划过,猛的撞击在谢云山的刀面上,强大的力量直接将谢云山连刀带人掀倒。
“公子最好莫要乱动。”
滚落在地的谢云山没有就此甘休,将落在地上的长刀一抓,还想继续行凶。只是不等他有所行动,谢升起带来的甲兵,已经将他围困,冰冷的长刀驾在他的脖颈上。这些甲兵的目光很冷,显然是那种从无数次战斗之中存活下来的老兵,他们是谢升起的兵,只需听从谢升起的命令,无论你是否是刺史的公子。
“驾。”
另外一个悍匪发现苗头不对,驾着身下的马儿疯狂的逃窜,他见识过谢升起的箭术,身形紧贴着马背。
“咻。”
“啊。”
谢升起从头到尾都没有言语,他的脸很冷,他的心更冷,就仿佛杀戮的机器。手中的长弓瞬间挽成满月,冰冷的箭簇带着死神的气息,下一瞬间消失在长弓上,近乎同一瞬间一声惨叫声响起。
“打断他双腿。”
苏明生早就被控制,说实话当看到第一个悍匪死亡的时候,他已经后悔同谢云山前来击杀高月了。谢升起的到来,更是让他感觉天空坍塌一般。谢家死神,谢升平手中的尖刀,他如何不知。
“不要,谢叔叔我爹爹是云州别驾,您不能这样。”
听到谢升起冰冷而残酷的声音,苏明生尿裤子了,从马匹上滚落下来,惊恐的叫唤起来。
“谢叔,你不能这样。”
谢云山双眸赤红了,主意是他出的,他不想连累苏明生,在他看来义气比什么都重要。
谢升起没有理会他,走到高月身旁,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为他上药。目光之中第一次出现一丝柔色,高月的战绩他看到了,让他有些震惊,更多的是敬佩。
“啊。啊。啊。”
谢升起的甲兵没有废话,将苏明生死死的压在地上,手中的长枪当成棍使,三棍直接砸在他的膝盖上,剧烈的力量直接将他的骨头砸碎,他下半辈子将再也无法行走。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三棍之后,苏明生直接昏死过去。
“不。”
谢云山疯狂了,他想要冲过去,只是身后的甲兵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很快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钳一般的手掌抓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都带回去。”
谢升起没有理会谢云山的嘶吼,高月身上的伤口太多,特别是左边肩胛骨的一枪,直接洞穿过去。他只能把长枪前后两段削掉,这种伤口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听到谢升起的命令,甲兵将谢云山捆绑起来,并把那些尸体马匹收拢,一行人调头朝着云州城而回。
被捆绑扔在马背上的谢云山,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愧疚,有的是无尽的恨意,他恨刚才为何不一同出手,将高月斩杀,恨他的父亲如此的狠辣,直接将苏明生的双膝骨骼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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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杖刑
云州城谢府,谢升平站在书房外面的小院,朝着北方望去。他现在心中充满了忧虑,但是多年来的官场生涯,让他不会轻易的将他的忧虑表现出来,陈氏还以为他在思索问题,也就不敢前去打扰。
下人们在没有听到吩咐的情况下,更是不敢随意的踏足他书房所在的这个小院,若是被发现轻者赶出府门,重则活生生的打死。
“老爷。”
谢升起直接将高月、谢云山、苏明生三人带到了谢升平的面前,望着浑身是伤的高月,谢升平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他不是一个喜怒形于颜色的人,可以想象此刻他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将姑爷送回阁楼,让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过来。”
谢升平的声音有些发冷,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谢云山,谢云山已经低下头。无论他在外面多么的跋扈嚣张,在谢升平的面前,却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两个用简易担架抬着高月的甲兵,急忙将高月送回阁楼之中,谢升起又吩咐府中的下人,去将全城的医生给寻来。
“好!好!好!果然是长大了,不但翅膀硬了,就连心肠也硬了。”
谢升平指着跪在地上的谢云山,连道了三个好,急促的呼吸声,将他心中的愤怒映射出来,然后更是咆哮了起来。在此同时,谢升起已经吩咐护卫,将附近的通道全部把守住,下人全部被驱散,并且禁止任何人靠近。
谢云山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的胆气那里去了?”
谢云山越是如此,谢升平就越发的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胸口堵住,让他难受无比。
“啪。”
“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了吗?连自家的姐夫都要杀,哪一天你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杀了,你这个孽子。”
谢升平一巴掌盖了过去,这一巴掌直接将谢云山的左边脸颊抽肿。
“他不是我姐夫,我没有这般无能的姐夫,我杀了这个无用的垃圾废物,我姐姐就能够自由了。”
谢云山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歇斯里地的咆哮了起来,他的双眸赤红一片,泪水沿着他的脸庞流淌而下,整张脸庞望上去狰狞一片。
“啪。”
“废物!在你眼里,除了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外,谁不是废物?”
谢升平又是一巴掌过去,他没有想到谢云山到现在,都没有丝毫醒悟的意思,他愤怒到了极点。
“狐朋狗友,也比那个新婚之夜被新娘打个半死的废物强。”
谢升平连续两巴掌盖下去,直接激起了谢云山的凶性,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起,目带凶戾的光芒咆哮着,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给我打,狠狠的打。”
谢升平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头朝后仰身形倒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的谢升起急忙将他扶住。谢升平抬起右手,捂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狠声说道。
“啪。”
在场的甲兵都是谢升平的亲兵,他们只服从谢升平同谢升起的命令,听到谢升平的吩咐,立刻过来两个甲兵将谢云山压倒在地,另外两名甲兵手持长棍,走到谢云山身侧,很快第一棍就落下了。
“啊!啊!啊!”
这些甲兵没有丝毫的留手,一棍下去剧烈的疼痛立刻让谢云山惨叫了起来,很快第二棍,第三棍接连而来。
“让开。”
陈氏刚才不巧离开了一下,等她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被人抬走的高月,她脸色瞬间大变,立刻就意识到了有事情发生。赶忙朝着谢升平的书房而来,正当她她准备进入小院时,被外边戒备的护卫拦了下来,若是平日她自然识趣的退开,可是现在听到儿子惨叫声的她,如何还忍耐的住。
“啊!啊!啊!”
惨叫声依然在持续,谢云山不断的挣扎着,他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鲜血染红了青石地面。谢升平坐在谢升起为他搬来的椅子上,目光冷冷的看着惨叫中的谢云山。
“给我让开。”
陈氏的话直接让甲兵无视掉,他们手中的长枪交叉在一起,将陈氏挡在院门之外。陈氏试图推开交错的长枪,可是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力量,根本就推不开。
“啪,你们这些下贱的兵胚子,给我让开。”
恼羞成怒下的陈氏直接给了其中一个甲兵一个巴掌,嘴里更是恶语相向,只是甲兵仿佛傀儡木偶人一样,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够了。”
正当陈氏抬手准备给再给那甲兵一巴掌之时,被谢升平的怒吼声制止。他站了起来,朝着陈氏走去,两个笔直站立的甲兵,将交错的双枪收回,笔直的立在身侧。
“啪,这个孽子要不是被你宠坏了,他能有今天吗?”
陈氏是谢升平的糟糠之妻,一同走过了二十余年,纵然谢升平发迹了,也没有再纳妾,这在别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倒不是谢升平惧内,而是他胸中的抱负不在女色上罢了。陈氏膝下只有一女一子,自然的对于谢云山宠溺无比。平日里陈氏断然不敢闯谢升平的书房,今日也仅是因为谢云山之事,才发起疯来硬闯。她刚才辱骂甲兵之语,更是进一步激怒了谢升平,本就怒气当头的谢升平,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老爷,大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你要这般杖打他,你就不怕把他打残废了吗?”
陈氏楞住了,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二十来年的时间里,谢升平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她。
“哼,打残废了就残废了,今日他敢弑杀自己的姐夫,来日不知道要做出何等滔天血案。”
谢升平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只是心中的坚硬却有了软化的迹象。虎毒不食子,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他如何舍得真的打残废,刚才不过是在气头上。
“什么。”
陈氏无论如何厌恶高月,但她绝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