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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师-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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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知道张良虽是初次见到李园,但李园对他很是倚重,言听计从,也就不多说,自行退了出去。
    虽然这是演戏,也不能直接叫醒李园,只有笨蛋才会说丞相你别装了,没事了,快起来吧。张良绝顶聪明之人,才不会做这种蠢事,而是小心翼翼地察看一番,道:“丞相真是大慈大悲呀,把将士们当做自己的亲人,悲痛过甚呀!”右手食指在李园人中穴上轻轻点上几下,再轻轻叫道:“丞相,丞相!”
    李园明明醒着,并不马上醒来,直到张良叫了好一阵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睛一睁开眼泪又不由自止地下来了,哭道:“我对不起将士们呐,我把他们带出来,没有带回家,我对不起他们地家人呐。”哭得是天愁地惨,眼泪把衣襟都沾湿了,要不是盐水的作用,肯定是干嚎,没有一点眼泪。
    张良心里暗笑李园好面子,嘴上安慰道:“丞相节哀!战场之上本无常胜将军,丞相指挥得当,将士用命,这不怪丞相,只能是天意,天意要丞相象孟明视一样知耻而后勇,一雪耻辱。”
    这话李园听得舒服,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帐外人声喧哗,李园吓了一大跳,一下蹦得老高,道:“不好了,项燕追来了。”
    “丞相勿慌,容张良去看看。”张良拉开门一瞧,不得了,楚军将士站在营外,很是期待地看着中军帐。
    张良回转,李园忙问道:“子房,是不是项燕来了?”
    “还是丞相自己看吧。”张良不答所问。
    李园在张良的陪同下,颤颤兢兢地来到门口,那些兵士一见李园之面,齐刷刷跪倒,叫声:“丞相!”伏地不起,泣下沾襟。
    就没有经历过样的场景,李园不明所以,道:“这这这……”张良提醒道:“丞相,将士们爱戴你呀!”李园算是明白过来了,狂喜不已,就要叫声成功了,张良的话声适时响起:“丞相,赶快谢谢将士们。”
    李园想也没有想,一下跪在地上,道:“将士们,快起来吧,快快请起。”李园作威作福一辈子,人们怕他惧他,就没有真心爱戴过他,第一次面临这种场合,要不是张良提醒肯定是出乖露丑。
    “丞相!”将士们根本不为所动。
    李园爬起来,把他面前第一个兵士扶起来,再一个一个地扶下去,才扶了几个,他所到之处的将士自动站起,以看待亲人的眼神打量着他。
    走出人群,张良在李园旁边悄声道:“丞相,军心可用了。”
    李园不明所以,奇怪地道:“什么可用了?”
    张良解释道:“丞相已得将士们爱戴,而将士们对丞相地爱戴之情此时最盛,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打一仗,有胜无败!”
     
   
第二十九章 张良间楚(四)


    
    传我号令:全速前进!一定要活捉李园!”项燕个头的络腮胡,很是威猛,顶盔贯甲真的称得上威风凛凛,目光如炬,望着前方,大声问道:“李园到什么方了?”
    小校回道:“启禀将军,刚刚接得前线哨报,李园跑得比兔子还快,都快没影了,要不是兄弟跑得快,肯定是找不到他了。”
    在项燕的统率下,西楚大军是连战皆捷,全军上下一致认为胜利就在不久的将来,李园也快成为阶下囚了,小校这话虽是喜气洋溢却漫不着边际,项燕也不理睬,问道:“究竟在哪里?”
    小校不无得意地道:“就在前面一天马程之处。”
    “那就不要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项燕一拍马背,飞驰而去。
    胜利在望本来就是让人高兴的事儿,项燕如此说无异是告诉兵士战争快完了,无不是喜上加喜,喜得合不拢嘴,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正驰间,来到李园他们收埋尸骨的地方,远远看见那么多新坟,项燕很是奇怪,问道:“这是谁埋的?”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就在这时,一个小校气急败坏地跑过来,道:“启禀将军,发现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不东西的,说,究竟是什么?”项燕给小校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小校回答道:“启禀将军,发现一块石碑。”
    石碑太平常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不是项燕的心情特别好,肯定是抬手给小校一个耳光了,问道:“石碑就石碑。用得着报吗?大惊小怪。”
    小校苦着脸道:“只是碑上的字太不敬了。”
    “写的什么?”项燕有点好奇了。
    小校不答所问,道:“是李园留地。”
    “我管他是谁留的。”项燕没好气地道:“我问你上面写的什么?”
    小校迟疑了一下才道:“小的不敢说,还是请将军移步过去看吧。”
    项燕也没有意识到有问题,喝道:“我让你说就说,谁让你婆婆妈妈的。说!”
    小校被逼不过,大着胆子道:“将军,上面写着:项燕这乌龟王八蛋,你不孝,你连祖宗的尸骨都不收埋,我代你收埋了。特立此碑。教训不孝子孙项燕。李园题。”
    他的记性倒不错,居然把碑上的文字一字不错地记了下来,只可惜他的话声刚落,项燕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项燕再飞起一脚把他踢飞,骂道:“李园你这狗日地!”大步而去。
    下面还有情况要禀报,吃了这两下重的。小校再也没有那个胆说了。
    项燕没走多远,只见那些坟头上都插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项燕的曾祖母XX”,哈哈一笑道:“这个李园真是下作胚,他想气我,我才不会生气呢。”
    第二个木牌上写的是“项燕的曾祖母与公牛XX”,项燕的笑容没了。放眼一望所有的坟头上都有小木块,上面都写着有字,照辈份算不是项燕地十八代祖宗就是十九代祖先。更有他的姨的姥姥,姥姥的情人,只是要沾点边的亲属无论男女都在这里。
    更损的话就更难入耳了,项燕女性亲属的死法都写得明明白白。不是给X死的,就是给千奇百怪的手法玩死地。可以说,这些话下流到了极点,任谁见了都会怒发冲冠,项燕也不例外,飞起一脚踢飞一块木牌,骂道:“统统给我挖了,全挖了。李园,你这下作胚,我饶不了你。”
    看着木牌上写的千奇百怪的死法。兵士们忍俊不禁,偷笑不已,更有甚者交头接耳。发挥点想象力,说些下流话。
    项燕真的给气疯了,跪在一座坟前,双手不住刨动,喝道:“传我号令:全部刨了,违者军法从事。”
    兵士都知道项燕治军极严,军令如山,他说要军法从事肯定是军法从事,也不敢违抗,动手去刨坟墓。一时军,追击李园地西楚军队变成了挖项燕祖宗坟墓的盗墓贼了。
    在不远的山岗上,李园拼了老命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项燕,你这个不孝子孙,连自己老祖宗的坟墓都要刨,你还是人吗?”要不是时机不对,李园肯定是笑翻了天。
    “项燕肯定给气炸肺了。”张良在他身边淡淡地道。
    李园不得不服气,在张良的肩头轻拍两下道:“还是子房厉害,略施小计就把项燕气个半死。”
    这计策是张良出的,他的目的不是气项燕,而是损他的威望,可以想象得到在这种情况下项燕除了刨坟,没有其他的选择。道理非常简单,这是人生奇耻大辱,不做任何表示,兵士肯定会多所猜测,即使他忍了兵士也会在心里骂他没种。
    要是他一个忍不住去刨了坟,正好落入张良地算计中,因为这木牌是李园的亲兵去做去插上的,其他地兵士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项燕太残暴,连入土的尸骨都不放过,都要侮辱一番,这是禽兽所为,很容易激发东楚兵士的敌忾之心,这正是张良所需要的。
    张良只是出个主意,至于上面写些什么任由亲兵去发挥,只要是侮辱性的字眼就成,当然越是侮辱越是好。这些亲兵跟随李园时间久了,心眼毒着呢,项燕的祖辈就倒了大霉。
    项燕真的是给气疯了,刨出尸骨,想也没有想,一下拔出长剑,不停地在尸骨上剁着,连剁边骂,道:“你这下作胚,我要你占便宜,我要你占便宜。”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这具尸骨剁得稀烂。
    项燕气疯了,并不意味着兵士们也给气疯了,他们看清挖出的是楚国兵士尸骨,还有些是东楚兵士的尸骨,心中发毛,心想项燕这事做得太过火了,居然不让自己兵士入土为安,对他是颇有些不屑。
    “把这些狗娘养的给老子剁了,全剁了。”项燕咆哮如雷,吼个不停。
    一个兵士忙道:“将军,这是我们自己的兄弟呀!”
    “狗娘养的!”项燕火正大着呢,哪有心情管其他的,飞起一脚把这个兵士踢飞,三两把这具尸体剁得不成模样,吼道:“剁,剁,全部给我剁了。谁不做,老子就斩谁!”
    在项燕的高压下,兵士们虽是不愿,也不得不为之,那些尸骨再也不得安宁了。
    “楚国人真有侮尸的习惯,伍员为了复仇,鞭尸楚王,项燕堂堂一大将,居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张良很是感慨,道:“他的末日开始了。”
     
   
第二十九章 张良间楚(五)


    
    知道楚霸王项羽心胸狭窄,坑降卒,烧阿房宫,闹得关中百姓诅咒他早死,是以刘邦重新占据了关中之地,关中百姓无不是奔走相告。项羽还刚恢自用,最终闹得众叛亲离,自刎于乌江。也许,他的这些缺点都是继承他的老祖宗项燕的。
    张良评论项燕是一介武夫,只能在战场上称雄,还真是独到的见解,他遇到张良这个享誉千古的谋士,只有缚手缚脚的份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如此暴行对李园带来了什么好处。李园也知道机会来了,忙上下令要兵士观看。
    如此暴行是遭人唾骂,千夫所指之事。兵士们才参观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大声咒骂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兵士说了声:“走,找丞相去,我们要出战,灭了这个禽兽不如的杂种!”
    他的话立即得到兵士们的响应,就要去找李园,就在这时,李园在张良的陪同下出现了,李园肥硕的身躯往兵士们面前一站,道:“将士们:项燕这个禽兽是猪狗不如,他居然侮辱弟兄们的尸骨,存心不让弟兄们安宁。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李园忍不住了,我要替天行道,杀了项燕这杂种。”
    李园的话历来少人响应,这次不同,兵士们群起响应,齐皆吼道:“杀了项燕这狗杂种!”
    抓住机会演戏,李园道:“将士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这都是我的错,我把你们带出来,要把你们带回去,我才对得住你们的父母,才对得住你们的亲人。现在你们都回家去吧,让我一个人去做这件事。”猛地拔剑出鞘,大吼一声道:“我李园不杀项燕,誓不罢休。”
    “不,丞相,我们跟你一块去!”兵士们心里地感动难以形容,对李园的爱戴之情无限放大,誓死追随。
    李园也不多说,挥着手中的剑,喝道:“冲啊。”飞奔而去。兵士们发一声,呐喊着如下山猛虎般冲了出去。
    没跑几步,李园就气喘嘘嘘了,以剑拄地,大口喘气,张良给他台阶下,道:“丞相万事所系。国之重任皆在丞相肩上,丞相腾冲千军,斩将夺旗,固然是好。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发生不测之事,则楚国危矣,张良斗胆请丞相暂抑杀敌之情,指挥将士们作战。”
    人想睡觉的时候。有人给送上枕头,那种感觉很爽,张良就扮演了这种角色,李园顺坡下驴。道:“还是子房说得对。子房,你看我呐,一着急拔剑就上了,真不理智,真不理智。可惜喽,又没有机会了。”
    张良好人做到底,道:“红尘热闹,白云好,人不可能经历世上所有的热闹,丞相有此心即足矣。”
    “对对对。至理名言,至理名言!”李园一个劲地点头,挥着手中的剑。吼道:“冲啊,杀光那些禽兽。”瞧他那模样,真有气吞万里如虎之势,只可惜太胖,走几步路都要喘气不已,真的是有心无力了。
    项燕气冲牛斗,失去了理智,只顾着发泄,根本就没有想到给他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的李园会埋伏在这里,趁他失去理智之时冲出来。其实,这是人生奇耻大辱,不要说项燕,只要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发火,怪只能怪张良的计策太损了。
    望着四面八方冲来地东楚军,项燕这才惊醒过来,在他的印象中东楚军不堪一击,倒也不惊慌,下令道:“列阵!”
    事起仓促,西楚军都去找尸骨发泄去了,散得到处都是,哪里还来得及列阵,还没有聚拢就交上手了,只能各自为战。
    东楚军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西楚军仓促应战,哪里是对手,很快就抵挡不住了,纷纷溃退。项燕自从执掌西楚军帅印以来,就没有打过败仗,就没有在李园手下败过,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望着如下山猛虎般善战的东楚军傻眼了,喃喃道:“他们怎么这么能打?他们怎么这么能打?”
    张良足智多谋,善于抓住一切机会,他的这种优秀品质再一次得到完美展现,望着溃退的西楚军队,张良振臂高喊道:“都跟我喊。你们这些禽兽,连尸骨都要侮辱,你们还是人吗?”李园的亲兵跟着喊起来。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东楚兵这为此事憋了一肚子气,一听这话大叫深获吾心,跟着呐喊起来:“你们这些禽兽,连尸骨都要侮辱,还是人吗?杀光你们这些狗杂种。”
    剁尸毁尸是在项燕地高压下进行的,西楚兵士并不情愿,也觉得理亏,听了这话,忙叫道:“不是我做的。我不愿意做,将军要我做的。”越是觉得理亏,越是没有底气,越是没有心思再战,扔掉武器,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转身就逃。
    一人行,众人效,齐刷刷扔掉武器,争相逃命去也。项燕这支能征善战的军队,就没有遇到如此大败,一支完好的军队,抵挡了不到两盏茶时间就全线崩溃,还是溃不成军。
    这事项燕根本就难以置信,瞪大眼睛道:“这这这……快,顶住,顶住。”要是在以往,他在兵士心目中的地位接近于神,只要他发令,兵士肯定去做,就是死也不会皱下眉头。现在不同了,经过这事,他在兵士心目中的地位大降,何况这种败军之际,兵士哪会听他的,只顾着逃命。
    也不知道是哪个兵士还撂下一句:“都是你要我们剁尸惹毛了他们,你要顶自己去顶!”
    这话太刺耳了,项燕怒气勃发,喝道:“谁?有种地站出来。”说话的兵士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根本就没有人回答。
    “将军,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亲兵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东楚兵,知道时间紧急,也不容项燕多说,一齐动手把项燕推上马,狠狠一刀捅在马屁股上,战马一声悲鸣,狂奔而去。项燕的声音兀自传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第二十九章 张良间楚(六)


    
    子房呢,子房呢,你们谁看见了子房?”李园手足无自从张良加入以来,李园是连战皆捷,一路打下来,把项燕打得是一败再败,李园终于尝到啥叫胜利的滋味,只是有一条,他越来越对张良倚重了,越来越离不开张良。
    亲兵小心地道:“回丞相,张先生在喝酒,喝闷酒。”
    “胡说,子房豁达之人,才拟太公,没有子房解决不了的事,怎么会喝闷酒呢。”李园不信。
    亲兵肯定地道:“丞相有所不知,张先生这酒喝了好几个时辰了,小的心想他是丞相座上嘉宾,特地给他送些好菜过去,没想到他不仅不领情,还把菜给扔了,骂小的搅扰了他的心情。”
    “当真?”李园仍是不相信,看见亲兵一脸认真,绝不是说假话,一拍额头,怪责起亲兵:“你呀你,子房什么人呀,他是我的客人呀,要送东西也是我送,你一人下作人配吗?你去准备酒菜,我送去。”
    亲兵很是不爽道:“回丞相,酒菜是现成的。”
    “走,去看看子房。”李园很是高兴亲兵的行动,带着亲兵去了张良住处。来到张良房外,李园轻敲房门,道:“子房,子房!”
    他的声音很是恭敬,没想到屋里却是传出张良的咆哮声,喝道:“滚,都他娘的给老子滚。没看见老子正烦着呢,一天到晚敲敲,敲你娘的丧钟。”
    万未想到一向文静的张良居然有如此大的火气,李园一下子给骂懵了,愣了一下才陪着小心,道:“子房。我是李园,我是李园呐。”
    “你他娘的下作胚!哦,是丞相。”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良一身酒气,出现在门口,很是不好意思,道:“张良不知丞相驾到,多有失礼,还请丞相见谅。”
    对于李园来说,张良是他地救命恩人。是他翻身的希望,不要说骂他,就是给他两个耳光他也敢计较,笑道:“子房言重了,不知者不罪。我听说子房独斟品酒,特地给子房送了点酒菜过来,没想到打扰了子房的雅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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