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掌柜小跑着回来,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
“你先进来,我有话问你。”扶苏直入正题道:“你嘀咕说你要给县令送礼,我问你,你们的县令是不是贪官,敲诈勒索,逼你们送礼?”
掌柜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道:“瞧我这张破嘴,净喜欢瞎说。客官。你别介意,不是给县令大人送礼,是给县令大人地朋友送礼。”
扶苏脸一沉,道:“这成什么体统?县令的朋友就嚣张成这样了,要你们给他送礼,这是哪门子的理?他朋友都如此不象话。他本人还得了,是不是横行不法,鱼肉百姓?”
“哎呀,客官,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我们的县令是个好人,清廉如水不敢说,至少我们给他送礼,他一概不收啊。”掌柜忙着解释道:“他过生日,发了请贴。我给他送了一份一百两银子的寿礼,他硬是不收。我们做买卖的。都知道我们县令是个好官。更难得地是,他手下的萧主簿,精明能干,年纪虽轻,却有长者之风。客官,你进城是不是看见百姓进城走右边,出城走左边?这都是萧主簿的意思。以前啊,城门口老是拥挤,自从实行这一办法之后,嘿,还别说,原本愣是很挤的地方居然井然有序了。”
陈平接过道:“这事,我们知道了,确有其事。只是,你不要把话题扯那么远,你说你为什么给县令的朋友送礼。”
掌柜的解释道:“客官,你是外地人,自然不知道。我们县令人好,做官也清廉,更难得的是他对人很仗义,他有一个朋友姓吕,因为在家乡和人结了仇,就来投靠他。这吕公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拖家带口的也有好几口人,这总得吃饭穿衣吧,就需要花销。
“我们县令是清官,俸银自然是不够了,这可怎么办呢?萧主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是发下请贴,请我们这些买卖人去喝酒,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客官你想啊,县令大人的朋友来了,我们能不送份礼物吗?更何况,县令大人是个好官,我们心里敬重他,帮他解决一下困难,也是乐意地。”
扶苏断然道:“什么人啊?他朋友来了,你们要送礼,要是他的父母来了,你们不是还要送?这一来二去地,你们送得完吗?”
掌柜忙着分辩道:“客官,话不能这么说。人嘛,总有个不方便的时候,难免手头紧,县令不也是没办法嘛。客官,没给你说,我倒是愿意出这笔银子,不愿县令大人是个贪官。客官,你想啊,要是县令大人是个贪官,有的是银子,他朋友来了直接送一笔银子就得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可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扶苏脸色阴郁,陈平挥手道:“店家,你先下去,有事我们会叫你。”
掌柜应一声,退了出去。
陈平劝解扶苏道:“太子,县令此举虽然于律法有碍,也是不得已的举措。店家说得有理,要是他是贪官,直接送一笔银子就得了。他摆了酒席请客,虽然用意不正,倒也无伤大雅,太子不必往心里去。”
周冲点头道:“天下间的事情有好些难以情理法皆全,只要不是太过份,也可以不计较。县令如此做为,也说明他还是一个好官。朋友来了,生活无着,他也没有那么多地钱来养活,给找点事做嘛又会给人指责,他也要避嫌。公然收点礼物,助朋友渡过难关,倒不失一个妥善的办法。”
扶苏踱了几步,点头道:“理是这个理,只是一时难以让人接受。我想过了,这县令不错,这个萧主簿更不错,我倒要去见识见识。”
陈平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不知师傅意下如何?”
周冲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在想啊,这事一定很热闹,去瞧瞧也好。”周冲心里恶作剧地想道:“应该能见到萧何、吕后这些大名鼎鼎的历史名人,只是能不能见到刘邦,能不能亲眼见识刘邦侮慢众人的趣事?对了,刘邦正是在这次的宴会上得到吕公的赏识,才娶吕雉为妻的,历史重来,他还有那样的好运气吗?要是让刘邦娶不成吕后,那会是什么光景呢?”
第十三章 沛里英豪(三)
客官就这里,就是这里。”店掌柜指着大院,道:是在这里请客。客官要不要进去看看?”
周冲想来看看,又不知道县令在哪里请客,只好请店掌柜带路了,正好店掌柜也要来送礼,就合作一道了。
扶苏,陈平,张孙看着周冲,等他拿主意。周冲想先看看再说,道:“掌柜的,你先忙,我们初来沛县,到处走走,等会再找你。”
店掌柜笑道:“客官有事请吩咐,我在里面喝酒,叫一声我就来。客官,那我先去了。”告过罪,进了院,来到司礼处,掏出十两银子,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司仪在簿子上写好数目,道:“掌柜的,你送了十两银子,按照规定,只能在堂下吃酒了。你要是送得多,就到里面,县令大人陪你喝酒。”
店掌柜奇道:“礼还分轻重?不是说礼轻情重,大小都是礼嘛。”
司仪笑道:“掌柜的,你的话没错,只是今儿这事不说你也明白,所以我们主簿就作了这规定。”这次请客是为了解人之急,一句话重在银子,自然是有贵重之分了。
店掌柜很是不服气,咬一咬牙,掏出银元宝,放在桌子上道:“那我再送五十两。”
扶苏很是不解地问道:“他这是做什么?嫌银子多了没处使,为了一个席次送这么多,给人宰。值吗?为了这点银子,他牙齿都快咬断了。这人也真是。”
陈平笑道:“学弟有所不知,商人追逐利钱,钱多了就想出名。多出银子就能和县令一起喝酒,他们这种人挺好面子的,纵然心中不舍,也要出银子。”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陈平自然不能叫扶苏太子。
扶苏笑道:“商人地臭事还真多,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难以相信。”
司仪把元宝塞回店掌柜手里,道:“掌柜的,不好意思,我们主簿说了,礼只送一次,不收第二次,这元宝,你请收回吧。”
世上哪有送银子不要地道理。他们明明是为了银子才请客,多送反而不要。店掌柜难以理解,问道:“那是为什么?”
“我们主簿说了,各位送礼已经很感激了,要是你们知道了这规矩,为了和县令大人喝酒,你加礼。他加礼,还不把你们都弄得倾家荡产,那罪过不就重了?所以,主簿大人说了,礼只收一次,决不收第二次。你一定要送,就等下回吧。”主簿耐心解释。
店掌柜叹息一声,很是不情愿地在堂下找位子坐下,瞧他那模样,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多送银子。弄得自己不能和县令一起喝酒。
“司仪开口主簿,闭口主簿。却不说县令,这个主簿虑事周全,既全了人情,又顾到大局,不收第二次礼,他还真是个人物啊,这样的人物我一定要见见。”扶苏很是赞赏地点评,道:“师傅,我们进去。”
陈平也是点头不已,道:“学弟这话极是,我也是这样想。这样的人物,要是不能一见,将遗憾终生。”
周冲心想萧何当然不凡,要不然当年怎么会月下追韩信,把关中治理得井井有条,使得一败再败的刘邦越战越强,最终打败了项羽,一统天下,笑道:“主簿,我们迟早要见到,不急这一时,先等等吧。”眼睛四处搜寻,想找刘邦。
扶苏和陈平虽是急于与萧何见面,但周冲要等,他们也只有等着。
没过多久,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
步而来,这男子长相很是奇特,国字脸,高鼻梁,齐齐,很是好看,自有一股与别人不同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周冲心头猛跳,心想这可能就是刘邦了。
这男子来到大门口,看见周冲他们,冲周冲他们问道:“你们做什么地?想送礼就进去吧,别在这里愣着了。兜里没钱,是吧?没钱,也能送礼。”
这话很是无礼,周冲更加笃定他就是刘邦,因为刘邦长有一副奇貌,还很无礼,这两点都千古流传,知道好戏要上场了。
扶苏冷哼一声,道:“没钱,你怎么送礼?”
男子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瞧好了。”头一昂,胸一挺,大步而入,直去司礼台,道:“我送一万钱。”
一万钱就是一万文钱,是一个大数目,司仪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在帐册上记下,一下站起来,道:“一万钱?刘季,你在哪里弄的钱?”
“是啊。少了?少了,还可以再加,五万也成。”男子一点不在乎。
司仪结结巴巴地道:“不是,不是。”扯着嗓子吼道:“贺钱一万!”
那些在堂下喝茶的客人们一闻此言,目光齐刷刷地投入中年男子,满是忌妒之光,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给杀了十回八回了。
男子摆出一副酷酷的得意架势,正眼也不瞧那些客人,好象这院里就他是老大一样。
司仪对男子道:“刘季,你的钱呢,快送上来吧,我好给你记下。”
刘邦字季,当时人叫他刘季,周冲心想好戏真的开始了,开始瞧热闹了。
打量一眼司仪,刘邦嘿嘿一笑,在司仪耳边轻声,道:“老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刘邦,我哪里有钱送礼。要是有几个子,我还不拿去买酒喝。弄壶酒,再宰一只狗,狗肉佐酒,那才叫一个美。”刘邦喜欢吃狗肉,千古流传,他的家乡人,就是现在也喜欢吃狗肉。
司仪两眼一翻,喝道:“你……”
刘邦不动声色,道:“怎么啦?你想叫破。你刚刚才叫我送钱一万,现在就叫我没送,你这司仪还做不做?你这事办砸了,萧何还不把你给撤了,你要不要饭碗?”
司仪盯了半天才道:“刘季,你小小亭长,居然敢威胁我。”
刘邦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哪里,哪里,你多心了,我哪里是威胁你,我是为你着想。这事,其实也不难办,你就当我送了一万钱不就行了。”
司仪一跺脚,道:“那怎么成?要是没钱,我拿什么去赔啊。刘季,你坑苦我了。”
刘邦在司仪脸上一扯,道:“没事,小事一件,你就急成这样了,瞧你这熊样。这事,我帮你解决,行不?”
司仪知道刘邦的鬼主意多,升起了希望,问道:“你要怎么做?”
刘邦伸出两根指头,趁机勒索,道:“二两银子地谢仪。”
“不成。”司仪想也没有想,一口拒绝。
刘邦笑道:“那你赔一万钱。”
司仪咬咬牙,一跺脚,道:“行行行,刘季,算你狠。就给你二两银子,权当给你买棺材板。”
“放心,有酒我就死不了。狗肉佐酒,赛过活神仙,我不活八十岁,也要活一百岁。”刘邦一点不在乎,冲周冲他们得意地昂昂头。
第十三章 沛里英豪(四)
邦把脚往司仪台上一放,很是享受地看着那些客人,势,那些客人都不存在。
司仪很是恼火,在他腿上拍一巴掌,道:“刘季,把你的狗腿挪开。这么多人,太没礼数了。”刘邦的无礼也是千古有名,他无礼到哪种程度,说一件事朋友们就知道了。他当上农民起义领袖之后,那些读书人去见他,他就把读书人头上戴的帽子,也就是书上说的儒冠摘下来,撒泡尿在里面。
这点无礼举动对刘邦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道:“我腿酸,你给揉揉。”
得寸进尺,任谁都受不了,司仪脸色一变,就要翻脸,刘邦笑嘻嘻地道:“我是贵客,等着主人来迎接,腿酸了,你给揉揉,也不亏了你。”
司仪的脸色一连数变,最后气愤愤地捏着刘邦的腿狠捏起来,刘邦呲着牙,道:“轻点,对贵客不礼貌对我没什么大事,对你可是大罪,想想你的饭碗。”
现在这种场合,要是把事情闹大了,还真是说不过去,司仪心里虽是对刘邦恨得牙痒痒的,只得忍了,用心地给刘帮揉腿。
就在这时,屋里跑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中年男子,另一个是年轻男子,生得很是英俊,自有一股特有的气质,令人一见难忘,一见就生好感,周冲心想这人应该就是萧何了。
中年男子问道:“哪位是送万钱的贵客?吕某这厢有礼了。”
司仪有点没好气地道:“就他,刘季。”
吕公陪着笑脸,道:“原来是刘公,吕某恭迎贵客来迟,还请刘公见谅。”
萧何打量一眼刘邦,笑道:“吕公啊,这人是刘季,喜欢说大话,很少做成事,他的话不信也罢。”
吕公有一样本事。人所不及,那就是看人的本事,真的了得。刘邦正是他看中,把自己居为奇货的宝贝女儿吕雉嫁给刘邦,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刘邦真的了得,当上了皇帝。刘邦更了得的本事还在于他的后人个顶个地强,一大堆后人书写着中华雄风。
历史重来,历史未必会按照既往的轨迹发展。但是吕公相人的本事仍在,略一打量刘邦,认定刘邦长有一副奇貌。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人应该受到尊重,至于他送不送钱,送多送少倒不重要了,道:“刘公能驾临。吕某感激不尽。刘公,屋里请。”
这话说得很是真诚,刘邦也觉得意外,不过狎侮大众是他的拿手好戏,来个顺杆爬,道:“既然这样。刘邦就不客气。”大步一迈,就要往屋里去。
萧何也搞不明白吕公为何对刘邦这个无赖流氓如此看重,无奈地摇摇头。
周冲一使眼色,带着扶苏他们大步而入,径直来到司礼台,大声吆喝道:“我送钱十万。”
“十万?”大堂里的人们吃惊不已,直勾勾地看着周冲。
扶苏扯着周冲的袖子,他虽然没有说话。他的意思周冲也是明白,他是说他们没有十万钱,拿什么送礼。陈平也是不明白,用脚在周冲脚后跟上碰了碰,周冲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
萧何,吕公,刘邦都看着周冲,吃惊写了一脸。今天请客是为了钱没错,大家都明白这理,礼越重越好。但是素不相识,周冲却送十万地重礼。天下间就没有这道理,要他们不吃惊都不行。
司仪愣了好一阵,才问道:“这位爷,你是送十万钱吧?”
周冲想也没有想,道:“没错,十万钱,要是嫌少,可以再加,一百万也成。”
这话太大了,大到让人震惊的程度,司仪努力镇定一下心神,问道:“爷,你的钱呢?请你把钱拿出来,我好给你记在帐上。”
周冲略一扫视,只见吕公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萧何也是傻愣愣地。刘邦说大话的本事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周冲比他还能说,和周冲比起来,他只能算小巫了,站在当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周冲反问道:“十万钱撂在一起有好几撂子呢,不是我搬动他们,是他们压垮我。”
这倒是实话,司仪却不知道如何处理为好,记下嘛怕周冲成第二个刘邦来坑他,不记嘛万一周冲真送十万钱,他又失礼了,无奈之下只好向萧何求助,道:“主簿,你看这事……”
萧何施礼道:“请问贵客高姓大名?缘何送如此厚礼?”他是想摸清周冲的来路再做打算,心思转得确实不慢。
周冲回礼道:“在下姓周,单名一个南字。”
“原来是周兄,幸会,幸会!”萧何礼节性地道。
周冲接着道:“在下途经此地,听说吕公之事,甚为同情。吕公一善人,却避仇他乡,实是让人揪心。人生在世,难免有所急难,在下家里略有簿财,能帮吕公就帮一下。”
吕公忙向周冲施礼,道:“吕某这里谢过。”
“吕公不必多礼!”周冲平静地道:“吕公拖家带口的,两个女儿,两个儿子,一大家子人,这吃呀喝地都得要钱嘛,我呢就助十万钱,帮吕公渡过这难关。若是不够,还可以再加。”
这话很得体,萧何暗自点头赞许。吕公深施一礼,道:“恩人之情比天高,比海深,吕某感激不尽。只是,十万钱实在是太多,不敢领受。吕某虽有困厄,但吕某以为人还得靠自己养活自己,只要这眼下难关过去了,日子会好起来。”
要是别人,肯定一口答应收下,他却如此说话,颇有长者之风,周冲暗中赞许,往下说道:“吕公不愧是长者,周某受教了。吕公有此之心,周某本不该多言,只是周某以为吕公之事县令大动干戈,惊动县里人众,虽是无奈之举,颇有违人情。
“吕公若是收了他们的礼物,欠的人情就多了。人嘛,最怕的就是欠人情,人情多了,要还很难啊。吕公,这么着吧,我助十万钱,其他的礼仪如数退回,吕公就不用欠他们的情了,要欠也就欠我一个人地,吕公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萧何猛点头,吕公很是感激地道:“恩公顾虑如此周全,吕某不敢不遵。只是,十万钱太多,恩公若是一定要给,就给七千钱就成了。”
周冲好奇心起,道:“七千,够吗?”
吕公解释道:“恩公有所不知,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