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声令下,雨点般的石头滚木又砸了下去,赵军又给砸得哭爹喊娘。
赵葱抓住机会,尖着嗓子吼道:“魏国人无信无义,他们要赶尽杀绝。逃啊,快逃啊,逃出去是好汉!给魏人抓住了要活扒人皮!”
赵军兵士本想抓住赵葱立一功,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对赵葱的说法大加赞成,大骂魏国人不是东西,呼啦啦地冲了过去。
一个好心的兵士一把拉住赵葱飞奔而去,赞道:“兄弟,你是好样的。”
人在两种情况下可以不要命,一种是大利当前,另一种是恐惧之下,生死之际。现在属于后者,赵军好象个个是飞毛腿,跑起来象飞,没多久就看到塞断退路的滚木擂石。
第十六章 伐赵(七)
这种伏击战,要在两端埋伏人阻击很难,因为要把敌人放进口袋就要把位子让出来。尤其是这种绝壁悬崖,更不可能在入口处埋伏兵力,魏昂这一疏忽给了赵葱逃命的机会。
望着入口处的滚木擂石,赵军兴奋起来了,只要过了这关又可以活命了,他们能不兴奋吗?不等赵葱下令,兵士呼啦一下冲了过去,翻过木石,逃出生天了。
赵葱给那个好心的兵士拉着爬了出来,回头一望,只见一队魏军举着火把从山上直冲下来。有朋友要问,为什么魏军不用木石阻断,不是魏昂不想,而是用光了,急切间哪里去找,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赵军逃出来。魏昂知道不妙,亲自率军从山上追下来。
赵军这次是伤亡惨重,逃出来的不过千把人。望着这些残兵败将,赵葱哪敢恋战,两把脱下兵士服装,露出里面的将军服,喝道:“众将士听令:撤!”
这是一道没用的命令,就是他不下这道命令赵军也会撤,无不响应他的命令,撒丫子就跑。拉赵葱那个兵士吃惊地道:“你你你是将军?”
“是啊!”赵葱拍拍他的肩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兵士回道:“大人,小的叫高胜。”
“好名字!”赵葱赞一声,道:“高胜,你救了我的命,本将会给你记功。现在。本将有一个命令给你,你敢不敢去做?”
赵地多豪士,一点不假,高胜胸一挺,道:“将军尽管吩咐,高胜无不从命。”
“好样地,不愧是我赵国的好兵!”赵葱心头略慰,夸赞一句。道:“走在我们后面的是燕齐两国之军,算时间他们应该到了,你去和他们联络一下,前来接应我们。”
这可是头等大事,高胜应一声,飞奔而去。
赵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上了一个天大的当。满心期待燕齐两国军队的到来,要是得到燕齐两国军队的接应,那么赵葱还可以打一仗,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只可惜高胜带回的消息让他大失所望,因为高胜回报地是不见燕齐两国军队的影子。
为了除掉赵军,秦王策划了这起驱狼并虎之计,利用魏国军队来做掉赵葱,当然不会把燕齐两国军队派来。走到半路,秦王把燕齐两国军队调走了。秦王之所以如做。而不是借魏国之手一起把燕齐两国军队除掉,那是秦王设计了一个连环套。燕齐两国军队还有用,灭他们的国家时还要用到。
“这这这……燕齐两国的军队难道逃走了?”赵葱得到高胜的回报。很是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问道:“真的没有?”
“哎呀,大人,连鬼影都没有一个,哪来地燕齐军队。”高胜也急了,忘了礼貌。
赵葱都选好了打伏击战的战场,没想到的是没有兵可用,无限惋惜地道:“这可是伏击魏军的好地方呀!哎。撤吧!”
算他跑得快,他刚撤出预定战场。魏昂率领的追兵就到了,可以说前脚挨后脚,他要是稍慢一步,想走也走不了。
就这样,两军一追一逃,很快就到了仙人河。
只要过了这条河就到了秦境,谅魏昂胆子再大也不敢进入秦境,赵葱长舒一口气,心想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然而,他的气还没有舒完,就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仙人桥已经不复存在了,除了桥墩,什么都没有了。
“这这这……怎么回事?”赵葱吃惊地问道。
这个问题谁也不能回答。赵葱看见周冲题写的字,念道:“奈何桥?这不明明是仙人桥吗?怎么成了奈何桥?”这也是个无人能答的问题。
赵葱接着往下念道:“赵葱将军敬启:魏军迫,赵国灭,奈何桥上叹奈何!周冲敬上!”
一道灵光从心里闪过,的当,成了牺牲品,长叹一声道:“天乎,天乎!命乎,命乎!”鲜血象水一样喷出来,溅得到处都是,仰面便倒。
“将军,将军!”高胜忙拉住,急呼不已,赵葱全无反应。高胜一探鼻息,赵葱已经气绝而逝了,居然给周冲活活气死了。
不能怪赵葱气量狭小,实在是他这个当上得太大了。秦王明明要灭赵国,还要赵国出兵去打魏国,而魏赵两国又中了秦王驱狼并虎之计,相互大战一场,两败俱伤,好处全给秦王得去了,赵葱这个冤大头当得太大了,他能不气吗?
杀声震天,是魏昂率领的魏军赶到了。赵葱已死,赵军失去主心骨,四处奔逃,不少人无路可逃,给魏军象赶鸭子一样赶到仙人河里去了。只一会儿功,仙人河里漂浮着尸体,河水为鲜血所染红。
魏昂擦拭着刀上地鲜血,踱到桥墩边,念道:“奈何桥!赵葱不就无可奈何了吗?好!魏军迫,赵国灭,奈何桥上叹奈何!”立时明白上了大当,叹道:“好一招驱狼并虎!赵将军,你我都给精明的秦王利用了!”
他地感叹还没有完,只听兵士报到:“启禀将军,王上有旨到。”一个太监飞马而来,来到近处,跳下马,向他施礼道:“小的奉王上之命,特来传旨。”取出魏王地旨意,道:“王上说了,请将军自己看,请将军过目。”
虽是给秦王利用了,也算得上一个漂亮的胜仗,魏昂心想肯定是魏王夸奖他的话,高高兴兴地打开一看。等他看完了,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双手哆嗦不已,魏王的手书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过了好一阵,魏昂才稍稍稳住心神,一个劲地道:“这这这……这是真的吗?”蹒跚着走到桥墩边,以手抚着周冲的手书,喃喃自语,凄然笑道:“奈何桥,奈何桥上叹奈何!赵将军,在这里徒叹奈何的,又何止你一人,我魏昂也在叹奈何!”大喝一声道:“周冲,你好毒地计策!”一口鲜血喷得老远,一头栽在地上。
借魏军之手除掉赵军,是秦王的主意,可不是周冲地意思,魏昂这可是冤枉了好人!
第十六章 伐赵(八)
王翦,报告一下战况。”秦王骑在马上,手拉缰绳I神,望着前方。他的前方,正有不计其数的秦军在大踏步前进。
王翦应一声,道:“王上,进入赵境两天以来,我们一共端掉赵国三百五十六个哨所,消灭侦哨一千四百七十二人。攻占了十二座城池,共计消灭赵军两万一千多人。这些赵军有些是当地城池的守军,有些是在巡逻途中给我们消灭的,有些是从内地开赴边境,却一头撞进我们怀里,自动送上门来的,不吃掉他们对不起臣的胃了。”
秦王很是赞许地看着王翦,道:“王将军,你的统筹做得很好,很详细。有人说王将军心思缜密,见事明快,果是不凡,这不证明了嘛。”
王翦谦道:“王上过奖,臣尽心而已,不敢当王上盛赞。”
秦王看着尉缭问道:“目前的局势,缭子先生怎么看?”
尉缭微微一笑,道:“王上,从我们消灭的赵军来看,好多哨所里的侦哨还在吃喝玩乐,不是斗鸡走狗就是祸害百姓,这说明我们的行动很突然,到现在为止赵国还没有察觉。缭子以为,趁赵国发觉之前不起我军应该全速推进,以便占领更多的土地,消灭更多的赵军,处于一个更加有利的态势。”
秦王并没有说话,看着王翦,他的意思是要王翦发表看法。王翦明白。道:“王上,缭子所言正是臣所想,我军当前最重要地事情就是快速推进。”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有一个问题你们想到过没有?”秦王问道。
现在的秦军进展非常顺利,根本就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没有问题才对,没想到秦王却发现问题了。不要说王翦有点难以理解,就是尉缭都有些不明白,道:“请王上赐教。”
秦王接着问道:“你们想过没有,为何会造成目前这种形势?”
这答案非常明白,王翦想也没有想,回答道:“王上。臣以为这都是我军的行动太突然,战前的欺骗措施做得好,让赵国君臣以为大秦是灭魏而不是灭赵,是以打了赵国一个措手不及。这都是王上圣明!”
他这话可说到尉缭心里去了,附和道:“是啊,要不是王上英明,大张旗鼓地结成一个灭魏同盟,哪能欺骗赵国。”
秦王谦道:“你们就别拍马屁了,其实你们应该把这些马屁送给周先生才对,这都是周先生安排的。寡人不过是穿针引线罢了。你们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赵国地排兵布阵与众不同。”
他这话可是很耐人寻味,王翦和尉缭不无惊奇地看着秦王。道:“请王上明示。”
秦王接着往下说道:“以寡人看,赵国对大秦进攻已经有所防范,才采取了外轻内重的布兵方式,在边境上部署少量兵士,镇守一下城池。这样布兵的劣势在于在短时间内会丢掉很多城池,一些小股部队会给我军消灭,对军心士气有一定的影响。
“好处却在于用城池换得了时间,避免了大量有生力量在突然打击面前崩溃的危险。保存了实力,从而可以调集足够多的力量阻击我军。等到我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把我军赶出去,就象当年邯之战一样。”
顿了顿,秦王叹道:“如此高明地排兵布阵必然出自李牧将军之手。李牧将军真神人也!”轻摇一下头,道:“李将军,你可给寡人制造了大麻烦。”
王翦恍然大悟,由衷地赞道:“王上圣明,见微知著,臣心里一高兴,就没往这方面想,要不是王上提醒,臣还想不到。”
秦王的英明本身就让尉缭心折,再次领教了秦王的圣明之处,尉缭不得不拍着额头叹息道:“王上真圣明之君也!”
“不要拍马屁了。”秦王打断两人说好听的,道:“李将军这一手幸好周先生有所察觉,我军也有所准备。来,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应对为宜。缭子先生,你说。”
尉缭略一沉吟,打开地图,道:“王上请看,司马尚在这一带安营扎寨,而我军却是从这里和这里进攻,司马尚并未阻挡在我军的进攻路线上,这说明我军的进攻时间、进攻方式、进攻路线,赵国还不清楚。这点,不仅在司马尚意料之外,也在李牧将军意料之外,这就是机会。”
王翦接着往下剖析道:“缭子先生的意思是我军坚持先前的战略意图,司马尚守他的,我们打我们的,两路大军实施大迂回,直插司马尚背后,切断他地退路,再回过头来吃掉他。”
秦王点头道:“赵军的精锐正在李牧将军处,而李牧将军正在燕国攻城拔寨,他地战线拉得很长,消耗得也差不多了,等他得到司马尚被围的消息时,必然会放弃燕地回师西驰,给寡人一个两面黄地锅盔,司马尚守于里,他攻于外。
“他想得太美了,只是他不知道周先生已经在向推进,当李牧将军得知危在旦夕的消息时,他必然要马不停蹄地回师,因为邯郸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也就没有了赵王,没有了赵王就没有了赵国,于军心士气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李牧不敢不去。
“寡人是想我们先围住司马尚,不急着围歼,以此为饵引诱李牧西驰,等他累得够呛时,被攻占的消息也该得到了,那时他回师对周先生的威胁就小很多。兵法有云,千里赴援,至者不过十之二三,这两个来回折腾下来,李牧将军即使到了也无能为力,说不定周先生还会创造一点奇迹。你们说,怎么样?”
这是一次战术性的修改,是对周冲进攻行动的呼应,非常棒,尉缭和王翦齐道:“王上圣明!没有比这更好地办法了。”
“你们都同意了,那就好。传寡人旨意,全速前进!”秦王一拉缰绳,飞驰而去。
第十六章 伐赵(九)
“有什么消息?”司马尚问颜聚。司马尚个头高大,称得上虎背熊腰,戎装在身,盔明甲亮,威风凛凛,虎目中神光似电,盯着颜聚。
颜聚愣了一下,才道:“哪能有什么消息。风平浪静的,想有消息还没有呢,司马将军你过虑了。”
“李将军一再叮嘱我,要时刻注意暴秦动向,即使风吹草动也不要放过,你这样麻痹大意,是为将之人吗?”司马尚紧盯着颜聚质问。
颜聚是战国后期最无能的将领之一,李牧被卸掉军权,正是他和赵葱去接任,李牧根本就不信任他们,把兵符挂在梁上而去,而不是与之当面交接,可见李牧对他们有多么的厌恶。
颜聚虽是无能,但他有一样长处,就是很得赵王之心,是以赵王才派他来西线当司马尚的副将。这种安排与其说是当副将,还不如说监视司马尚更合适。司马尚是李牧举荐,而赵王对李牧很是畏惧,自然不会放心他推荐的人,要派一个自己放心的人来西线坐镇,要不然的话赵王连睡觉也不安稳。
这不能怪赵王,他所行不过是一种权宜的驾驭之道,也无可厚非。
颜聚似笑非笑地道:“李将军在北面打得不可开交,哪里顾得上这里的事,将军你也太……那个了。”
司马尚脸一沉。反驳道:“李将军用兵如神,料事必中,他虽在北方,对西线之事仍是了若指掌。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军人暴脾气,喜欢直来直去,缺少周全之道,这点古今相同。没有任何差别。司马尚看不惯颜聚地嘴脸,对他没有好脸色,要是他懂得一点周全之道,委婉一点也许他们的关系不会如此之僵。
颜聚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马尚,很是不情愿地道:“有屁的大事。不就是没有哨报了嘛,好大惊小怪的。”
“没有了哨报?什么时间开始没有哨报的?”司马尚惊得一下跳起来,直直地瞪着颜聚,喝道:“快说。”
对于司马尚,颜聚恨不得把他劈了,夺了他的军权,在司马尚的威逼之下不敢不说实话,道:“有好几天了,大概三天前就没有了。”
司马尚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在颜聚脸上。身子哆嗦不已,脸色铁青。指着颜聚喝道:“颜聚,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隐瞒不报。你可知罪?”
颜聚头一昂,不屑地道:“屁大地事,在你那里却成了惊天之事,就你能做主,我就做不得主?你是李将军举荐的,我是王上任命的,哪一点比你差?”
司马尚拳头捏得格格作响,真恨不得一拳把颜聚砸死。厉声喝道:“颜聚,这帐以后和你算。你可知道没有哨报意味着什么?这说明暴秦动手了。”
颜聚冷笑一声,道:“暴秦当然动手了,几十万军队全部不见了,不去灭魏还能做什么,还要你来啰嗦。”
司马尚嘴唇咬出血来,冷静一下,放缓语气问道:“你可得到魏国被攻击的消息?”
颜聚双手一摊,肩一耸,道:“哨报都没有了,我知道屁的消息,明知故问。”
司马尚指了又指颜聚,道:“颜聚,你真是猪脑子。你好好去想想,几十万秦军不见了,而我们的哨报又没有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暴秦对我赵国动手了,暴秦此战地目标不是魏国,是我赵国。我们的侦哨全部给他们的前哨截杀了,为的是不让我们得到消息,给他们行动争取更多时间。你倒好,为了一点权力,在这里和我争来斗去,把这么大的事压着不报,你可知道你闯的祸有多大吗?”
“没那么严重吧?”颜聚脸色已经变了,还在嘴硬。
司马尚重重一下拍在桌子上,用力过猛,右手脱臼了,也没有发觉,数落起来,道:“三天,你担误了整整三天时间,这足以让秦军占领大量的城池,消灭我很多军队。好吧,你一心想当主将,这主将你来当,我当你的副将,你说怎么打我就怎么打,决不二话。”
当上主将,手握重兵正是颜聚所想,一闻此言眼睛放光,转念一想现在秦军进攻了,这漏子捅得够大,要是赵王责问起来,自己难逃其咎,还是让司马尚继续当主将,到时好向他身上推,忙堆着笑脸道:“司马将军,你说笑了,我哪是当主将的料子。要是我能当主将,以王上的英明,还不让我当地道理。司马将军,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司马尚盯着颜聚没有说话,颜聚笑脸堆得更欢,道:“将军请放心,我颜聚对天发誓,一定听你的,你说上刀山,我决不下火海,你说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