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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走的慢的话应该还没走远。”平安回道。
方时君连大衣都没穿就迎着冷风摔门出去了。
兰初景不徐不疾的走着,忽然被一道笔直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拜见方大人。”
方时君半点不想与他客套,“你的东西还请拿回去,在下内宅的事不牢你费心。”
兰初景被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给逗笑了,“这暖玉何错之有?你还是收下吧,对香儿姑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的笑彻底刺激了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醋味的男人,“无功不受禄,不敢担兰公子这份人情。”
方时君先动了手,非要让他收回暖玉不可。
兰初景也不甘示弱,愣是不收,二人你来我往,打的倒是酣畅淋漓,雪沫子满天飞。
兰初景有些诧异,他一个文官,没想到功夫竟这般好,虽然比不上自己,但是也算能拿的出手了。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一个闪神,被方时君抓住了机会,一掌撂倒在地上。
方时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把这玉收回去!”
兰初景掀起了嘴角,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与方时君面对面。
“不如这样,我不白给,你拿一物交换就好,毕竟这东西确实对香儿姑娘有益处,她离生产不远,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你也希望求个心安吧?”
方时君犹豫了一瞬,“你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要你身上的荷包。”
原来,方时君日日佩戴着范香儿送他的那只丑荷包,但又嫌实在与他的官威不符,就放在大衣里面佩戴。刚才出来的急,没穿大衣,就被兰初景给看见了。
这东西是小桃花亲手做的礼物,就是给千金也不换。
“不可能。”他抚上腰间荷包,坚决的回绝了。
兰初景倒是没显出什么失望来,“不给也行,还望大人能把荷包借我观摩一番,马上就还给大人。”
这个要求倒是可以。
方时君解下荷包举到他眼前,甚至不让他用手触碰。
“大人,这荷包可是香儿姑娘做的?”兰初景猜测应该是她,这么丑的东西还贴身带着,必是极重视的人送的。
“好了,看完了,暖玉我拿走了。再没有下次。”放下话方时君就留下独自来原地怔愣的兰初景回逸园了。
兰初景猛地抓了几下头皮,内心激狂烦躁不已。
怪!怪!实在是怪!那个范香儿就是在时时刻刻的吸引着他,她让他有种极其莫名的熟悉感,包括她打的荷包上的绳结,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打结子样式,边关、京城、他都没见过这种打法,但他就是觉得似曾相识!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难以安眠,越是靠近就越是想找到答案。
她是个极其惹人疼爱的女子,但他能确定,他想靠近她保护她,绝不是因为男女之情!
他只是无端的心疼她,那么灵秀的女子小小年纪就成了人家的通房,纵然生了儿子提个妾或者夫人又如何呢?不过是换了个牌子戴戴而已。
她若是在他的羽翼下,以他在兰家的地位,加上边关自由开放的民风,她一定会活的更加逍遥畅快吧。
想多了,想多了。
兰初景收回了思绪,他一向直觉敏锐,他相信他不会无端的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之间也许存在着莫大的联系。
他不敢去想,埋藏在幼小记忆中的模糊又模糊的记忆,那里没有一个小女孩。
方时君回了卧室,范香儿正在学着给孩子缝衣服呢。见他进来了,便炫耀的拿起自己的作品给他看。
“你看看好不好看?这个是男孩儿的,那个是女孩儿的。”
“好看,只要是你做的都好看。”方时君坐在她身边,把人稳稳的抱入了怀中。
“香儿,你觉得那个兰初景怎么样?”
范香儿本是喜悦的笑了,听了这话笑容就没了,心里打起了小鼓。他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第73章 嬷嬷我怕
有些事儿她不是不想告诉他只是他是个天字号醋坛子当初还没见过小刘哥,只听见名字都醋的不得了。现在来个了大活人,她真怕他提刀把人给杀出去。
“他不怎么样,我很讨厌他,眼神怪里怪气的比不上你万分之一好。”范香儿语气坚决的说道。
方时君猛地擒住了她的小嘴肆虐个痛快末了喘着粗气在她耳旁说:“赶紧生吧,生了不管男女我都提亲正式娶你进门。”
“娶我?”正脸色通红还未从激情中缓过来的范香儿一下子就被娶这个字给震醒了。
方时君正视着她的眼睛“是的,娶你。把你定下来永远和我在一起现在不是你怕失去我,而是我怕你离开我。”
范香儿的心起了无数甜蜜的小泡泡他竟然说要娶自己?虽然他说过很多次只要她一个,她以为那就是对她最好最重的承诺了没想到他现在要娶自己。
她也能有梦想中凤冠霞帔、洞房花烛了吗?在天地家人的共同见证下与他携手一生。
她从未敢想过。
“你答应嫁给我吗?”方时君见她红着脸蛋儿不说话,急切的问道。
他必须牢牢看住他兰初景的出现让他真正有了危机感。一个无论是人才还是家世都不逊于他的男子!
他还比他年轻比他开朗,还比他更懂得怎么讨女人的欢心。
若是不好好待小桃花,他真怕怀里这个小傻子被人拐跑了一个正当的名分,不只女人迫切需要,男人同样需要。
他不成为她正式的夫君始终难以心安。
范香儿有些扭捏,“哪有先生了孩子再嫁娶的?再说老夫人……”
“交给我就好。你还没说你愿不愿意呢?”
“肚子都这么大了,我还怎么不愿意?”范香儿羞涩的捶了他一小拳。
“也是,你的心早就属于我了。”
二人温存了一会儿,方时君才把那块暖玉掏出来。
“这个你留着吧,对你身体有好处。这段时间别嫌憋闷,等生了孩子随你怎么去玩儿。”
范香儿接过玉佩,惊讶的发现那块玉不似一般的玉沁凉,而是自带一股温热,通身乳白,毫无一丝杂色,她喜欢极了。
“你买给我的?”
“嗯,留着玩儿吧。”方时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他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对女人说谎居功这事都无师自通了。
范香儿高兴又不解的嘀咕,“怎么无缘无故的送起我礼物来了?”
方时君只当没听见。
没过几天方时君就接到手下汇报,说有人在调查范家,背后之人不只调查京城中的范家人,更派人启程去了麟州调查。
方时君这时候才觉察出不对了,范家只是普通的农户,范老爹大字都不识几个,有什么值得人这样费心思?
忽然,他灵光一闪,范香儿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就浮现在了脑海里。
他记得她曾提过原本有一个大哥,在六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那时候她还没有出生。会不会是她那个大哥还活着,在调查自己的身世?
想到此,他尤其怀疑一个人。
他把手下招呼到跟前,交待了一番。
范家卖薄荷油的小铺生意不错,并且客人基本都是出自富裕人家,从来没有闹事儿的,今天却来了一位。
“什么破门槛这么高?差点摔死小爷!今天你们要么赔我五十两医药费,要么我就让我手下把你们门槛给拆了!“一个胖子从地上狼狈的起来趾高气扬的破口大骂!
今天范老娘和范二哥看店,二人百般赔礼道歉,好话说尽,那个胖子就是不肯罢休,抬手就招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五六个随从,竟骂骂咧咧的真要动手拆人门槛。
范老娘的哀求哭闹根本毫无用处,范二哥那点子力气又怎么敢和人家来硬的?
二人只好嚷嚷着让路人评理,范老娘甚至把方时君的名号抬出来了,但是根本就不管用。
街角阴影里的兰初景拳头紧握,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那死胖子打杀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不打算出去帮忙吗?”原来是方时君。
那些闹事的是他让人找来的,他在心里已经对范老娘说过对不起了,不过经此一事说不定她还要感谢他呢。
兰初景一心关注眼前的情况,没想到却忽略了身后,有人跟着自己都没发现,真是该死!
“方大人是什么意思?那是范香儿的家人,你不是更应该出去帮忙吗?”
范老娘是个混不吝,一看那胖子真的让人动手拆她门槛,本是坐在地上哭号的她立马抱住了胖子的腿,死死的咬住了他腿上一块肥肉,像饿狼叼住了肉一般,胖子疼的直打哆嗦。
瞬间忘记了上级的嘱托,下意识的就要把人踢开。
兰初景虽然与方时君说着话,还没等他回答,就看到了这一幕,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他立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一脚把那二百斤左右的胖子给踹到了,其余的随从也都被一一撂倒。
然后他弯腰亲自把满脸花毫无形象的范老娘给扶了起来。
关键时刻有侠士相救,范老娘感激不尽,起身就要给他行礼,却被兰初景给拉住了。
“这位……大娘,你放心吧,他们再也不敢来闹事了。”
“诶诶!多谢这位……公子。”范老娘抬头看他的脸,一下子就怔愣了,那是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与生俱来的感觉,冥冥中有股力量让她们比别人更能感知到自己的孩子。
但见这位公子一身锦衣华服,气度高雅不凡,怎么会和她的铁根扯上关系呢?
她一定是想孩子想疯了,见他救了自己而心生亲近,就错认成自己的孩子。
范老娘的眼神仿佛粘在了兰初景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她的铁根若是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公子,你可成亲了?有妻有子了吗?”
兰初景感觉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塞住了,“还没有。”
“哦,那你可要抓紧了,你爹娘肯定急着抱孙子呢。”范老娘眼睛酸涩不已。
范二哥刚才被人推搡撞到了柜子上,这才缓过来,赶紧过来拉住自己亲娘,“娘,您可别瞎问了,人家公子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儿呢,别耽误了人家。”
“对对,铁柱,快谢谢人家。”
范二哥规规矩矩的道了谢。
兰初景受了他的礼,轻声问道:“你的小名叫铁柱吗?”
范二哥一听这问题,笑了,大户人家公子真有意思,看人家这关注的地方都和小老百姓不同。
“公子说笑了,俺们小门小户,有个名字就不错啦,铁柱是我大名。”他的名也符合他的长相,他的长相随了范老爹,长相有些憨厚,掉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长相。
而香儿则相反,小丫头会长,大部分像他娘,少部分像他爹,把两人的优点全占了,缺点一样都没要。
范二哥对丢了的大哥没什么印象,那时候他还小着呢,关于大哥的事,他们从来提都不敢提。
兰初景离了铺子,重新回到了那个街角,果然方时君还在那里等他。
“你为何不去相认?”
“六岁之前的事我几乎不记得,我养父说我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好些事都忘了,长到现在只剩下很少的印象,我不去相认自有我的原因,一是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二是我还有我的任务没完成。”
其实他的心里基本上已经有答案了,他应该就是范家当年丢失的儿子。
“一切都等我宁大哥回京再说,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方府,一是保护大嫂安全,二是……,你若敢伤害香儿,我定会带她离开,别有那一天,否则你拦不住我。”
方时君定定的看着他,“不会有那一天。”
天气逐渐转暖,有那早开的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骨朵了,柳条也长出了嫩绿的枝叶。
范香儿肚子发动的毫无征兆。
当时她正在老夫人那里陪她看帐本逗趣呢,天暖了,越近日子,柳嬷嬷越鼓励她多走动走动。
她讲的家乡笑话才讲了一半,老夫人正等着下半截呢,转头见她正紧皱着眉头双手捂着肚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香儿,你怎么了?”老夫人吓坏了,还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范香儿感觉下面像失禁了一样有液体流出,说话都带着哭音。
“我好像要生了。”
老夫人又惊又喜,赶紧让春梅去布置,找人的找人,准备的准备。
很快范香儿就被抬回了逸园,产房是一个月之前就布置好的,产婆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和柳嬷嬷搭档。
老夫人一路跟着抬范香儿的架子走过来的,这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累了,满心都是喜悦和期待,她拿着一串佛珠不住的念着经文,祈求范香儿能够平安生产。没一会儿,府里的女人们该来的都来了,全部在隔壁的房间等着。
范香儿被安置在里产房里,阵痛稍微缓了些,人们在眼前忙碌不停,一会儿听人问热水准备的怎么样?一会儿问鸡汤准备好了没有?
她伸出一只手要柳嬷嬷,“嬷嬷,我怕。”
柳嬷嬷握住她的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好香儿,不怕,每个女人当母亲都要经过这一遭的,有嬷嬷在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听嬷嬷的话,忍过了这回疼,你就是个母亲了。”
☆、第74章 喜极而泣
柳嬷嬷的眼睛潮乎乎的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她早就把香儿当成了半个女儿,哪有女儿生产当娘的不紧张的?
外面有说话声,是方大人回来了。
柳嬷嬷暂时松开了范香儿的手,掀开厚厚的门帘出去了。
方时君听了范香儿发动的消息,二话没说就把手里的事和眼前的贵客全都抛下了马不停蹄的回了家。
柳嬷嬷出来就见到了冬末早春的天气里满头大汗的方时君。
“大人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等下喂她吃点东西,剩下的就是等了。”
“那就好嬷嬷您要记住我一句话,假若我没那个命等下真有什么不好的话你要保香儿平安,孩子可以再有香儿只有一个。”方时君狠怕老人的想法和他不一样,更怕父亲母亲那里事先有交待不怕难为情的再三重复这句话。
柳嬷嬷淡笑着答应了,心里替范香儿感到安慰有这样一个人能如此疼爱自己为他吃一回生孩子的苦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能进去吗?”方时君提出,香儿时不时痛苦的低吟声从里面传来,他恨不得那疼全转移到自己身上。
她头一回经历这种事儿该是怎样的害怕?
“方大人,产房有忌讳,您就安心在外面等着吧,有老身在,您大可放心。”
方时君放不下心,他听从了柳嬷嬷的劝诫,却并没有离去,怕挡到丫鬟们出入,他侧身站在厚重的门帘外面,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她身边。
“香儿,别怕,我在门口陪着你。不管是男是女,我说过的话不会变。”
范香儿忍者疼痛,清楚的听见他每一言一语,心里像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不知怎么她就是想流泪,她知道绝不是因为疼痛。
方时君在外面的声音,老夫人她们在隔壁自然也听的清清楚楚,众人摇头轻笑的同时,心里无不艳羡产房里躺着的范香儿。大爷宠她如宝,又是他人到中年的头一胎。这情况看,真要是生个男孩,范香儿说不定真有大造化。
二夫人三夫人各有心思,但相同的是,都不希望范香儿平安把孩子生出来。
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经许久不说话了,皆因一个秦雨柔,有了那一遭事儿,二老爷更加厌烦二夫人,虽说是秦雨柔先害的卢氏,但是若没有三夫人推波助澜,那孩子也不会没的不明不白,所以二夫人就恨上了三夫人。
而三夫人更是如此,亲雨柔是二夫人的表妹,是她给弄回府里来的,弄回来又不约束好,把自家男人给勾去了。还好,那秦雨柔现在正在庄子里受苦呢,庄子里都是她的亲信,磋磨她的招式多着呢。
就算秦家知道了又如何?谅他们也不敢上门找事。
现在她格外忧心范香儿的肚子,真的生个男孩的话,她的敬轩还有什么位置?但范香儿身边护的和铁桶一般,她没那个本事插手,更没那个胆子,只能默默的盼望她生个女孩出来。
方时君脸皮厚,在外面不住隔空安慰着范香儿,老夫人皱着眉,终是听不下去了。
“就没见过他这么夸张的,春梅,你出去告诉他别嚷嚷了,咱们都在呢,让他收着点儿。”
春梅领命出去了。
方晴上前说道,“母亲,他这是心里急呢,香儿年纪不大,又是头胎,他这样陪着也好。”
老夫人不置可否。没一会儿春梅回来了,结果外面又传来了方时君的说话声。
随着范香儿的呼痛声变的频繁急促,方时君越来越站不住了,“香儿,很疼吗?柳嬷嬷您快点帮帮她,给她上药吧!”
“香儿,你再忍忍!再忍忍!”
柳嬷嬷正洗手呢,差点让他吓的打翻了水盆,又是气又是笑,这叫怎么回事儿呢?好像她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