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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的大门是紧闭的,士兵先上前去敲门,不多时便有一个人开了门,谁知道这人一露脸,便让贝提里乌斯等人都怔在了那里,搞不懂他们到底是来了钱府,还是到了寺庙。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光头,满面红光,神采奕奕的,看上去极有精神。而他的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件僧袍,看见贝提里乌斯等人站在门外,便双手合十,打了一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不知道来此有何贵干?”
“这里是不是……钱府?”贝提里乌斯吃了一惊,询问道。
“钱府早已经不存在了,化为了天上的云烟,被风吹散而去。如今,这里的名字叫做修身堂。”
“修身堂?那敢问师傅,请问钱多多在不在这里?”贝提里乌斯又问道。
和尚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神中放出了一丝流光,盯着贝提里乌斯看了一眼,询问道:“不知道几位施主寻找钱施主有什么事情吗?”
“是太守大人派我们来的,请钱多多到太守府做客,今日是我们太守大人父亲的生辰,举办酒宴,宴请宾客。”贝提里乌斯道,“不知道师傅可否转告钱多多,让他出来随我一同去太守府,轿子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和尚“哦”了一声,然后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缓缓的说道:“钱施主已经皈依我佛,与红尘之事一概不牵扯,即便是太守大人亲自来请,只怕钱施主也不会去的。不过,钱施主也不会因此怠慢太守大人,必然会差人送去贺礼的,请各位请回吧。”
说完,和尚便要关门,却见一个身影在众人眼前闪了一下,一只大手五指分开,硬生生的拍打在了房门上,发出了“啪”的一声闷响,门闩上的金属也被震得乱晃。
众人将目光一致移到了那个人的身上,贝提里乌斯见到以后,便立刻喊道:“毛都尉,你干什么?”
来人正是毛霖,他横在了钱府的门口,用自己硕大的身躯抵挡住了院门的关闭,加上他突然出现,将那个和尚吓得不轻,捂着胸口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我来请钱多多到太守府,太守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即便是僧人,也要服从。”毛霖说话声音本来就大,但是这一次却说的相当的大,似乎是故意冲着那个和尚喊得。
和尚见毛霖出现后,眉头紧皱了一下,但旋即便舒缓开来,双手合十,走到了毛霖的面前,先打了一个佛礼,然后说道:“这位施主,不知道太守大人为何执意要见钱施主?”
“没有什么为什么。”毛霖瞪着那个和尚,厉声说道,“钱多多,你到底见不见太守大人,是想自己风光的去,还是希望被五花大绑着去?”
和尚一脸和善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见,双手一拂宽大的袖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你毛十八在,看来我是无论如何都得去了?”
此语一出,贝提里乌斯等人都吃惊不已,没想到这个和尚居然就是武威首富钱多多,真是太让他们出乎意料了。
毛霖一脸的铁青,身子一闪,伸出一条手臂,做了一个手势,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钱先生随我一同去太守府吧?”
这和尚就是钱多多,钱多多就是这和尚。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的哀怨,对毛霖更是没有一点好感,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抬起腿便迈出了钱府的门槛。
“先生不会就穿成现在这个样子去吧?”毛霖提醒道。
“太守大人要见的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衣服,我穿成什么样子都行,只要我能到场就行,十八兄弟,你似乎管不了那么宽吧?”钱多多经商多年,嘴皮子也厉害,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对付毛霖还是绰绰有余的。
毛霖听后,不再说话了,但是心中却气的不轻,竟然被钱多多弄得哑口无言了,太让他丢脸了。
“既然如此,那钱先生就跟我走吧。”毛霖道。
☆、拒绝捐赠(1)
太守府的大厅里座无空席,满堂宾客里全部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在姑臧城乃至整个武威郡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有人都互相寒暄着,他们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武威太守萧风的莅临。
“太守大人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喊音,萧风穿着官服,仪态端庄的从大厅的门口走了进来,一进大厅,便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宾客,见到整个大厅里座无空席时,心情也十分的愉悦。
“参见太守大人!”众多宾客异口同声的说道。
“免礼,诸位都是我萧风的贵客,你们能够来到这里,我已经是感到十分的荣幸了,就请诸位不要再客气了,请坐。”萧风一边向大厅里走,一边拱手说道。
来到上首位置,萧风一屁股坐了下去,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大厅内不断的扫来扫去,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满堂宾客都是他所了解到的城中富贵之人,可是今天他们却不约而同的穿着极为普通的服饰,有的甚至穿的连寻常百姓都不如,衣服上居然还带着补丁。
满堂宾客中,除了隗氏、胡氏以及少数的三家人穿着打扮无不透露着他们的身份和富贵之外,其余的五十多人所穿的衣服都是奇形怪状的,最有意思的则属钱多多,剃了一个光头不说,还罩着一件僧袍,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坐在蒲团之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念着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懂的□□。
隗豪、胡乐二人是隗氏、胡氏的当家人,二人都在外地当县令,所以隗氏、胡氏便选出了一个代表来参加这次宴会,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来到这个宴会上所见所闻竟然都那么有趣,看到那些富人的穿着打扮之后,不禁觉得滑稽之极。
萧风坐定之后,一双炙热的双眸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那些所谓的城中平时有头有脸的富贵之人,在萧风看来,在座的不是富贵的人,而是一群嗷嗷待哺的乞丐。
渐渐的萧风的脸上起了一丝的阴沉,面色也阴郁了下来,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怨恨,不用多说,他就已经明白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今天是我父亲的生辰,诸位能够到这里给我父亲贺寿,萧风在此感激不尽。本来呢,我父亲应该出来见见大家的,但是由于他老人家身体年迈,体弱多病,行走不便,而且华神医也曾经嘱咐过,要他老人家在房中静养,不宜出门,以免见风之后,病情加重,所以不能出来和大家一一见面,我在这里代表他老人家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说完,萧风便起身向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场的人见状,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向着萧风说道:“太守大人如此,可折煞我等了。”
一个鞠躬后,萧风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坐下,其余人也不敢违抗,纷纷重新坐在了蒲团之上,但是心里却都七上八下的,因为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萧风之所以叫自己来,无非是想借用生父寿辰之名,加以敛财。加上之前早有告示贴出,所以这次众人来的时候早有准备,就连穿衣打扮都与平时不同了。
☆、拒绝捐赠(2)
众人再次坐定之后,萧风便道:“诸位,萧风能有今日,与诸位的支持是离不开的,如果不是诸位的鼎力相助,萧风一个外人,安能有今天?我记得,去年腊月羌胡叛乱之时,我缺兵少粮,诸位在军师卧龙先生的倡议下,又是献粮,又是出钱的,让太守府用这些钱粮招揽了不少精兵,也保证了军需,在万众一心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将叛军打败,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如果没有你们,只怕姑臧城早已经被叛军攻下,整个武威也将沦为叛军的铁骑之下,惨遭无情的践踏。”
此番话一经说出,在座的没有一个不默默点头的,当年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太守张芝死时,正是武威群龙无首之际,城中豪族、大姓、富户、贵人都相互不服,而且之间也多有嫌隙,谁也不愿意看到对方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在这个时候,贾诩的提议,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作为一个外人,萧风与城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牵扯不到关系,加上贾诩的鼎力支持,以及贾诩所杜撰的萧风是萧何后代的身份,很快在众人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而隗豪、胡乐两家对萧风的认可,更让其他人无话可说。当时大家都以为萧风只是暂时当当太守,根本不会立足武威,而且跟任何人都没有瓜葛,底子清白,很快便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才鼎力支持。
但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萧风接任太守之职后,却表现出来了异常的能力,在一些大事的决定上,也很有见地,很快便笼络到了武威中下阶层的人心,使得萧风有了立足武威的资本。之后萧风带着大军开始反击,连战连捷,名声大噪,在平定叛乱之后,更是正式受命武威太守之职,还被封了侯,这一点是这些富贵们没有想到的。在他们看来,萧风是鸠占鹊巢了,而且在他们的心里,也一直认为,在当时如此紧要的关头,如同不是他们集体支持萧风,出钱、出粮、出人、出力的支持,萧风根本不会有如此大的成就,这也是武威郡内上层阶级最为后悔的一件事。自己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场,聘礼下了,门也过了,堂也拜了,结果进入婚房的时候才发现,和新娘子洞房的居然另有其人,这事搁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所以,在萧风受封为伯爵和武威太守的那一刻,几乎整个武威上层阶级都不再支持萧风了,而转而变得相当冷淡,对太守府的一切政令都是模棱两可。
萧风坐在那里,讲完那番话后,锐利的目光迅速的扫视过了在座的每一个人,除了隗氏、胡氏以及少数极个别已经捐赠过钱粮的人外,其余的人脸上都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有的甚至更是不可一世,舍我及谁的态度。
“诸位之前为萧风所做的一切,萧风都铭记在心,莫敢忘怀。”萧风再次拜谢道。
☆、拒绝捐赠(3)
这一次,众人中除了隗氏、胡氏等极个别的人抱以客气的态度之外,其余的人都仿佛认为是应该的,竟然没有一点表现。
萧风见后,冷笑了一声,话锋一转,便说道:“今日除了我父亲的寿辰之外,其实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萧风想恳请诸位的帮忙……”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几乎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面容上也略显得有些紧张,在大厅中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之后,最后将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萧风的身上,等待着萧风接下来要说的话。
“武威境内山贼猖獗,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看似平静的武威境内,却暗藏着一股暗流,这些山贼霸占着武威境内各个山头,专门袭击过往的客商,那些商客倍受其害,便向我来请命,希望能够剿灭这些山贼。不光如此,某些山贼还十分的猖狂,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村庄,偷袭我军军营,其气焰十分的嚣张,如果再放任自流下去,只怕早晚有一天这些山贼会公然袭击姑臧城。其实,保境安民是做太守的职责,然而你们也知道,前些日子羌胡叛乱刚刚平定,武威境内满目疮痍,一些人也转做了山贼,使得郡内百废待兴,为了让使得武威尽快复兴起来,太守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加上还有一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难民正在嗷嗷待哺,府库中所库存的粮草既要维持他们的生命,又要保证军需,实在是紧张的很。如果这个时候对山贼用兵,必然会增加不少钱粮方面的开支,而使得府库中的存粮不够维持月余。可是如果不对山贼用兵,任其下去,早晚会有一天自食恶果,到时候难免会危及到姑臧城中成千上万的安危……”
萧风侃侃而谈,声色俱厉,讲述的时候感情也十分投入,可是在座的人中,大多数却无动于衷。
“太守大人的难处,隗杰以及我兄长都清清楚楚,我隗氏愿意散尽家财,倾囊相助,如果不剿灭这些山贼,只怕会危及到整个武威。”隗豪的弟弟隗杰听后,有感而发,而且他也暗中得到了隗豪的密信,必要时,可以倾囊相助,所以他才敢这样说。
无独有偶,胡氏中人也立刻表示出了善意,所言与隗杰并无差别。隗氏、胡氏的此番言语,深深的打动了萧风的心,让萧风清楚的明白,隗氏、胡氏是真正支持自己的,不像其他那些人,都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萧风当下抱拳,对隗杰以及胡氏中人说道:“多谢两家对萧风的支持,萧风真的是感激不尽。但是要让你们倾家荡产,也并非萧风所愿意看到的。有隗氏、胡氏两家的鼎力支持,相信不久后,我必然会平定武威郡内所有山贼的。”
其余人都对隗氏和胡氏,在他们看来,隗氏和胡氏是在萧风那里得到了好处,隗豪、胡乐都做了县令,岂有不支持萧风之礼。但是他们从头到尾都在帮萧风,得到的却是什么,只不过是一句谢谢而已。
☆、拒绝捐赠(4)
萧风看出了众人的哀怨,但是没有立刻表态,反而故意问道:“不知道还有谁愿意捐献一些钱财来对付这些山贼?”
“一些蟊贼,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太守大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耗费那个精力去平定了,现在是大荒之年,那些占住山头的贼寇如果没有了吃的,肯定会饿死的,太守大人不必去理会他们,没有了吃的,他们自然会饿死的,任其自生自灭好了,何必大费周章的要出兵去平定呢?”一个富人忍不住朗声说了出来,“再说,那些山贼离我们很遥远,八竿子也打不着,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又何必去理会他们呢。”
此语一出,立刻迎来一片喝彩,有许多人对此话都非常的赞同。说到底,这些人是不想再捐献钱粮。
萧风听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勉强,反而和缓的说道:“今日是我父亲的寿辰,诸位又都是来祝寿的,我刚才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意见,今日不谈公事,只管畅饮,如果有心想要捐赠钱粮的朋友,大可在宴会结束之后留下来,我们再进行磋商。”
说完,萧风便端起了酒碗,然后开始大碗大碗的喝酒。酒过三巡,萧风端着酒碗来到了钱多多的面前,笑着说道:“听说你就是武威首富?”
钱多多盘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串念珠,左手单掌竖立,放在了胸口前面,面前虽然摆放了很多酒肉,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食用,反而从头到尾都在一直念经,一番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时,钱多多听到萧风的话音后,便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萧风后,便说道:“施主,武威首富不敢当,那都是谬赞,如今我只不过是一个贫僧而已。”
“好一个贫僧。看来钱先生是深藏不露啊,是不是害怕我找你要钱?”萧风问道。
“阿弥陀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如今已经遁入空门,一切凡尘俗事都与我无关,即使太守大人找我要钱,我一个贫僧,也无法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怕会让施主空欢喜一场而已。”钱多多回答道。
“咦?我记得钱氏可是武威郡内的首富,听说钱氏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即便是全城所有的人的钱财加起来,也不及钱氏一个人的财富,难道我听错了?”萧风故意大声的说道。
“启禀太守大人,您听的一点都没错,钱氏确实是城中的首富,不光是整个武威,甚至是整个凉州也可以称得上是首富。其实太守大人不必再找我们捐赠什么钱粮,只要钱氏肯拿出来财富中的一小部分给太守大人,就可以够武威全郡百姓吃喝一年有余。”一个富人急忙插话道。
这个富人的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了所有富人的一致点头,都纷纷的随声附和,整个上层阶级,立刻变成了一边倒。
萧风听完之后,很轻蔑的扫视了这一群人,同时对他们都深感厌恶。
钱多多听后,却双手合十,缓缓的说道:“阿弥陀佛,太守大人所听到的确实一点都没有错。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经过十年的时间,钱氏所积攒下来的钱财早已经挥霍一空,现在的钱氏,不过是一贫如洗的穷和尚而已,已经无法帮助太守大人什么忙了。”
“钱先生,举头三尺有神明,当着佛主的面,可不能打诳语啊。”萧风也不太相信的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可以当着佛祖的面发下毒誓……贫僧说的话若有半句虚言,死后必然下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萧风见钱多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而且还发下了如此毒誓,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但是在萧风的心里,却一直不太相信钱多多,他总觉得钱多多有些古怪,可是到底古怪在什么地方,他一时间也弄不清楚。
“既然如此,萧风算是打扰钱先生了。”萧风识趣的离开了,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富贵之人,见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便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回到了座位上,抖擞了下精神,继续陪着在场的人喝酒。
这次酒宴举行的并不成功,而且那些富贵之人前来贺寿所献的礼物也都相当的寒酸,可能是怕被萧风看出自己有钱,所以才故意如此。
但是,对于这些富贵之人来说,来赴酒宴就一定要喝个痛快,所以在酒宴散了以后,许多富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