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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帅大人,那我先告退了。”
迷吾点了点头,亲自将那人送出了大厅。之后,他便站在大厅门口,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天空是那样的湛蓝,那样的辽阔,自言自语的道:“杨兄,只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渠帅大人,您找我?”一个身披狐裘的中年汉子从大厅外面走来,走到迷吾身边,显得很是毕恭毕敬的,施礼问道。
“库莫多大王,你来我卑湳羌也有好几个月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迷吾转过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的个头要矮上一截的库莫多,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散发着真挚的情感。
此人正是库莫多,先零羌人,年前曾经跟随李文侯一起参加叛乱,在李文侯被萧风击毙后,自立为先零羌的羌王。后来触怒了边章,边章要取他的首级,库莫多得知之后,便火速逃走了,战后,先零羌七零八落的,他这个羌王只是仗着自己的武艺和部下人多势众而已,可是在战后,他的弟弟以及亲随们全部战死,使得他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又因烧当羌羌王莫吉的死,受到烧当羌人的追杀,一路辗转,抵达了西海,在走投无路之下,是迷吾收纳了他,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库莫多自从投靠迷吾以后,为人一直很低调,而且他对迷吾又一种天生的惧意,在迷吾的面前,让他有着极大的压力,不容他心怀不轨。他道:“渠帅大人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尽管问吧,只要库莫多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渠帅大人的。”
迷吾道:“我想知道,萧风是不是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厉害?”
库莫多一听到迷吾提及起萧风,就恨得牙根痒痒,同时他的心中对萧风也存着一丝的惧意,急忙答道:“何止厉害,简直是非常的厉害。凉州五侯中的李文侯、边章都先后死在萧风的手上,听说萧风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能够引发天雷,想击杀他想杀的人,李文侯、边章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尤其是边章,可以堪称凉州第一勇士,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被萧风引发的天雷给击杀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迷吾听完之后,笑道:“只不过是仗着武器逞能而已,若说才智、谋略、胆识以及武艺,他比韩遂如何?”
“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韩遂武艺平平,不过是智谋出色而已。但是萧风是文武双全,比韩遂强过百倍!”库莫多曾经不止一次吃过萧风的亏,所以对萧风是大加赞赏,只有如此,他输在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手里,也不至于丢人了。
“要果真如你说的那样,那么我还真想亲自会一会这个叫萧风的人,如果真的比韩遂强上百倍,那么我再继续跟着韩遂,必然会断送我们卑湳羌的前途。”迷吾道。
库莫多在一边旁敲侧击道:“韩遂此人疑心太重,像渠帅这样勇猛无匹,英俊不凡的人,应该是去当大将的,结果他却让渠帅在此守城,而且重用的都是自己的旧部。我还听说,北宫伯玉、宋建两个人其实就是被韩遂秘密杀死的,此人连自己的结拜兄弟都杀,还有什么事情不是他敢干的?渠帅大人,你一定要小心韩遂啊!”
迷吾点了点头,他和杨秋是至交,韩遂的一举一动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一层关系他们却从未公开过。如果韩遂知道杨秋和他是至交的话,只怕韩遂必然会对他有所提防。
“库莫多大王,我很感谢你的坦言相待,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迷吾道。
库莫多道:“那……我告退了!”
“嗯。”
库莫多寄人篱下,对迷吾卑躬屈膝,早已经摸清了迷吾的脾气,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的这套溜须拍马的功夫,简直比汉人强出太多了。
迷吾目送库莫多离开了大厅,他则转身走进了大厅,伏在案上,拿起笔写下了洋洋洒洒的一封信,然后叫来了人,吩咐道:“将这封书信送到姑臧城,务必亲手交到武威太守萧风的手中,请他亲自过目。”
来人拿了书信,将其密封起来后,便离开了大厅。
迷吾则满心踌躇,唤来手下的几名首领,吩咐他们开始训练士兵,准备展开他个人的计划。办完这些事情后,迷吾仰望苍天,看着那蓝天白云,心中暗暗的想道:“是英雄还是狗熊,只有自己亲自试过了,才会知晓。萧风,我等着你的到来,请不要让我失望!”
☆、来下战书
蓝湛湛的天空象空阔安静的人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象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离眼前挪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阳春三月,杂花生树,飞鸟穿林。春色怡人淡复浓,南山花放北山红,杨枝吹做千条线,唤侣黄鹂弄晓风。只见那百花深处,百鸟成群,飞去飞来,争鸣不已,把春光点缀得十分熟透。真是一年好景,旖旎风光。
田野里到处是热闹的蛙鸣,山肚里,阳雀子悠徐地发出婉丽的啼声,而泥土的潮气,混和着野草和树叶的芳香,也许还夹杂了茁壮的秧苗的青气,弥漫在温暖的三月里,引得人要醉。
迷人的春天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带来了生活的欢乐和幸福。萧风走在姑臧城外的田埂上,尽情的享受着春天所带来的盎然生机。他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迎来在田间地头农忙的百姓的问候。
继续沿着田埂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条小沟渠的边上,两岸的杨柳都萌发了嫩芽,沟渠里的小鱼欢快的畅游,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
他停了下来,让身后随行的人一起坐下休息,他则一屁股坐在了沟渠的岸边,平躺在绿芽丛生的地面上,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看白云从他眼前飘过,幻化成各种形状,当真是十分的惬意。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祥和气氛。萧风坐了起来,远远看去,但见在田埂上有一匹快马朝着他这里飞驰而来。
不多时,马背上的骑士便来到了萧风所在的沟渠岸边,急忙勒住马匹的缰绳,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直接走向了萧风,单膝下跪,捧着那封书信,向着萧风拜道:“启禀主公,这是徐长史的急报,请主公过目。”
亲兵接过那封书信,转交给了萧风,萧风拆开后,匆匆看了一遍,便笑道:“徐荣成功防守住了敌人的进攻,并且收降了敌将杨秋,斩首一千多级,俘虏两千多人,果然不负厚望。”
就在这时,又一匹快马飞快的奔驰而来,来的又是一名斥候,抵达萧风身边时,便献上了怀中公文,捧着公文单膝下跪,拜道:“祖厉捷报,请主公过目!”
萧风“哦”了一声,其中既有惊讶,也有一丝喜悦,接过捷报后,匆匆一览,便大笑道:“哈哈哈……徐荣、鞠义,都是堪用的将才,鹯阴、祖厉两战,足以证明一切。”
开心过后,萧风又稍微巡视了一下农田,然后就匆匆离开,准备回去重新部署兵力。在归途中,萧风迎着了第三名来到这里的斥候,只不过,这一次斥候带来的却是另外一侧消息。
“启禀主公,敦煌太守周慎以游猎为名,设宴攻杀新上任的酒泉太守、张掖太守以及张掖属国都尉,并且吞并三地兵马,纠集了两万大军,正朝武威方向疾驰而来,如今已经抵达张掖郡的合黎山,动机不明。休屠、显美、宣威三县县令隗豪获悉此事,立刻派人前来通知主公,请主公予以提防。”斥候一经下马,便立刻汇报道。
萧风听后,本来大好的心情顿时被破坏掉了,他的眉头紧皱,心中暗想道:“周慎此举,明白着是冲着我来的。难怪鲍鸿临走前会留下多多留意西边的事情,看来鲍鸿早已经知道了周慎会做出此种举动……”
“回府!”萧风扬起马鞭,“驾”的一声大喝,立刻飞驰而出,已经没有心情留在这里了。
一行人在萧风的带领下,很快便回到了姑臧城,远远望去,姑臧城的轮廓依然健在,仍然像一条卧着的长龙。然而,姑臧城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由于要营建新城,旧城的修缮工作便暂时放慢了进程,而且修补过的城墙也很容易看出来,敌人要是猛攻一点,破城也不是难事。
前次刚刚经历了一场较大的叛乱,姑臧城已经是满目疮痍,如今又要迎来新的战争,姑臧城很有可能会抵挡不住。
带着一丝不安,萧风很快便来到了城门边,看着修补痕迹十分的明显的城墙,他的内心里是一阵忧愁。只事隔两三个月,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又要烽烟再起了。
“我要见你们萧太守!我要见萧太守……”突然,从城门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吸引了萧风的目光。
萧风向那边望了一眼,但见一个羌人打扮的壮汉正在和守门的士兵争吵,口口声声的说要见太守。他策马走了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守城门的士兵见到萧风到来,急忙参拜道:“叩见太守大人。”
那个羌人壮汉听到这些士兵叫萧风“太守大人”,便指着萧风问道:“你就是武威太守萧风?”
萧风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听你口口声声的说要找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羌人壮汉得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武威太守萧风后,立刻用羌人的礼节向着萧风行了一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羊皮写好的书卷,双手捧着那羊皮卷,低着头,呈现在了萧风的面前,朗声说道:“太守大人,我是卑湳羌的人,我们酋长让我给太守大人送一封信,请大人亲自过目。”
萧风盯着那羊皮卷看了一眼,狐疑地道:“卑湳羌?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对,是卑湳羌,西海的卑湳羌。这羊皮卷里写的是战书,是我们西海的卑湳羌给太守大人所下的战书!”羌人壮汉声音高亢,丝毫没有顾忌,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同时眼神中又带着一丝的轻蔑,气焰也有些嚣张。
“战书?”萧风盯着这个毫无畏惧的卑湳羌人,冷笑了一声,他连卑湳羌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对方居然给自己下战书,而且面前这个卑湳羌人的态度也彰显出一丝狂妄和嚣张。
“没错,是战书,是我们卑湳羌所下的战书!”羌人壮汉不卑不亢,再次高声说道。
“将此人拿下!”毛霖带兵巡视到此,恰好听见了这个羌人所说的话,当即下令道。
随着毛霖的一声令下,守城的士兵纷纷一拥而上,立刻将那个羌人五花大绑了起来,而那个羌人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任凭那些士兵将他捆绑起来,只是,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个羊皮卷,而他的脸上也挂着一抹笑容,蔑视的笑容。
“住手!”萧风注意到了这个羌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制止道,“放开他!”
说完,萧风便翻身下马,而周围的士兵则开始给那个羌人松绑。
“大人,此人妖言惑众,当处以斩首之刑!”毛霖急忙来到了萧风的身边,一脸紧张的说道。
萧风道:“我自有分寸。”
他来到那个壮汉身边后,一把从那个壮汉的手里抢过了那个羊皮卷,看都没有看,便朗声对那个羌人壮汉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酋长,这封战书我接下了!只要你们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战!”
那羌人壮汉道:“太守大人果真爽快,我回去之后,定然会向酋长说明。既然战书太守大人已经收下了,那么我就可以回去复命了,我们酋长知道太守大人接受战书之后,必然会很高兴的,也定然会和太守大人约期再战!太守大人,就此告辞。”
这一次,羌人壮汉则是学着汉人的礼节,向着萧风拱了拱手,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汉军士兵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羌人壮汉根本无法过去,便扭头看了一眼萧风,问道:“太守大人,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请放我回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萧风摆摆手,示意手下人让开一条路,那羌人壮汉这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姑臧城。
毛霖见那卑湳羌人离去,刚才紧张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长吐了一口气,对萧风说道:“主公,你不该接受卑湳羌的战书……”
“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能丢我们武威的面子,卑湳羌我听都没有听过,肯定是羌人中的一个小种,不足为惧。”萧风自信满满的道。
毛霖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卑湳羌确实是羌人中的小种,但是卑湳羌却是所有羌人中最让人头疼的一个种族,他们祖居西海,生活在丛林和高山之中,与野兽为伍,所以卑湳羌的人都是骁勇善战的人,可以以一当十,或者以一敌百。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是卑湳羌有一种秘制的吹箭,箭长约有三四寸,放在一个吹管当中,用嘴轻轻一吹,吹管当中的箭矢便会射出去,极易携带,即便是近距离交战,吹箭也有极大的杀伤力……”
“区区吹箭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萧风不以为然,因为这种武器他也曾经用过,虽然是杀人的一种利器,但是要想掌握好这吹箭的技巧,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何况还要掌握的出神入化,那就更没有几个了。
毛霖道:“主公,可怕的不是吹箭本身,而是吹箭箭头上的剧毒,此毒剧毒无比,人畜沾之即死。卑湳羌人最擅长用毒,而且让人防不胜防,也正是因为如此,卑湳羌才是在五十二种羌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羌种,只要卑湳羌不出西海,就算其他的羌种再怎么强大,也不敢去招惹他们。”
听完毛霖的话后,萧风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他用力捏着手中的羊皮卷战书,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太守府奔驰而去,准备找贾诩商议对策。
☆、西羌往事
“属下参见主公!”贾诩一进入太守府的大厅里,便立刻向着萧风行了一礼。
萧风抬起手,指着大厅里的空座,说道:“军师快请坐,我之所以这么急着找军师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贾诩道:“主公,属下已经都知道了,周慎杀了新上任的酒泉太守、张掖太守以及张掖属国都尉,并且将其兵马吞并,又向着武威方向前来,必然是冲着主公来的。主公于周慎有杀父之仇,周慎也一直怀恨在心,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周慎居然会公然谋反。另外关于卑湳羌下战书的事情,也已经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主公必然是为了这两件事而苦恼的,属下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萧风确实是为这两件事而苦恼,不管是卑湳羌,还是周慎,这两件事事情对于现在的武威来说,都是大事。武威郡现在的总兵力不足万人,其中一半在徐荣手中,剩余的都留在了武威,但却以步兵居多,骑兵较少。周慎带兵两万余人,浩浩荡荡的从西方杀来,如果这个时候卑湳羌再杀过来,可谓是两面受敌,何况他们对于卑湳羌的兵力尚不知情。
所以,萧风一听到贾诩有了应对之策,便立刻喜上眉梢,急忙说道:“军师既然有了应对之策,不防快快说来听听?”
贾诩道:“周慎虽然兵多,但是所纠集起来的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且绝大一部分人也未必对周慎是真心的。主公先前已经在酒泉、张掖、敦煌以及张掖属国四地有了些许名声,平定叛乱之后,主公更是给那些士兵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去,那些士兵走的时候,对主公还有些依依不舍,可见已经对主公有了感情。之前我们杀了酒泉、张掖、敦煌三地的太守以及张掖的属国都尉,是事出有因,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欺压百姓的□□,杀了也就杀了,反而会迎来将士们的拥护。可是如今,新上任的官员脚跟还未站稳,便被周慎杀了,强迫另外三地的兵马归附于自己,这是强加于人的事情,必然会受到将士们的反感。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害怕周慎,即便是兵临城下了,只要主公能够秉持正义,周慎的部下必然会倒戈相向。相反,主公应该用更多的精力去担心卑湳羌才是。”
“卑湳羌?连军师都觉得卑湳羌比周慎还要难以对付?”萧风听完之后,狐疑的问道。
贾诩点了点头,捋了捋胡须,慢慢的解说道:“主公并非是久居凉州之人,所以对凉州的羌胡情况不太了解,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卑湳羌是羌族五十二种之一,祖居西海,所以统属于西羌王治下。最初,在羌人的世界里,武力最为强大、而且血统纯正的羌人,便会被奉为羌王。羌王只有一个,但是羌族内部大大小小一共分五十二种,羌王一个人管理不过来,所以便以地域划分,在羌王所居住的部落以西,被称为西羌,以东则就是东羌,分别设立西羌王、东羌王,用于辅佐羌王,共同治理羌人的世界。这样的做法,与匈奴的内部构造差不多,如果一直延续下去,羌人一定会像匈奴人那样强盛,甚至有可能成为塞外的霸主。可是,随着羌王的去世,东羌王、西羌王都想当羌王,两人互不相让,便你争我夺,以至于连带着将隶属于东羌、西羌的大大小小的部落全部卷了进来,从而拉开了羌人内部最大规模的一次内斗,一时间死伤无数。”
“唉!羌人向来就具有争强好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