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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顾瑾言这张似笑非笑的脸,春杏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打哆嗦,她后背发凉,总感觉自家小姐要被算计了。
事实证明,她想的完全对。
阮绵绵一觉睡到自然醒,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外面太阳老高了,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那个烦人的财神爷肯定是等她总是不醒,最后无奈地一个人去了。
明天她还要这样干,她就不信治不了这人的坏毛病,以前都没有她跟着的时候,财神爷的生意照样谈,凭什么这回还要带着她一起受苦,她非常的不服。
“春杏,进来。”阮绵绵在里间翻来覆去的,还不见春杏进来,不由得喊了一声。
“你在外面做什么呢?这么久还不进来?”阮绵绵不由得问了一声。
要知道平时春杏和踏雪都是非常警醒的人,她们这些大丫鬟,就是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哪怕是在外间收拾东西,里间稍微有响动,也要进去看看的,说不定主子就醒了。
“收拾盘子,奴婢没听见。您今儿穿什么衣裳?”春杏的面色不太好,不过勉强稳住了。
阮绵绵皱了皱眉头,见到春杏一直在忙着找衣服,又替她穿鞋,总是丢三落四的,丝毫没有平时的那种条理性。
顿时她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春杏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
“我还没起床呢,你收拾什么盘子?有谁在外面吃东西了?”阮绵绵试探地问了一句。
就见春杏冲她眨眼,低声道:“财神爷早饭是在外间吃的,说是已经习惯了在这儿吃,去别的地方不习惯。”
阮绵绵忽然不想出去了,她抓着春杏帮她穿鞋的手,不让她动弹。
“他没走?”
春杏点头:“没,就在外面等着您呢。”
阮绵绵被这句话给砸懵了,立刻踢掉鞋子就要往床上跑。
“我不要出去了。”她往窗上一趴,做出不要去外间的架势。
反正她缩在内室里,顾瑾言也不好冲进来把她抓出去,毕竟男女有别。
春杏见她这样耍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财神爷猜到您会这样。他说没关系,您要是不想出去,就在床上待着,他就在外面陪着您,您做什么他做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想从里面出来了,他再陪你一起回上海。”
阮绵绵听到“回上海”三个字,不由得打了个颤。
要了老命,她再次回想起顾瑾言之前拿这个威胁她的恐惧感。
最后六小姐还是乖乖地收拾好自己,从里间走了出来,虽然脸上依然带着诸多的不情愿。
“顾叔叔,你怎么没去谈生意啊?”阮绵绵声音娇软地开口。
“等你啊,你不去我怎么能放心去谈生意?”顾瑾言十分正经地回道,语气还显得很温和。
阮绵绵见他并没有生气的预兆,便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你自己为什么不能一人去谈,非要把我带上?”
顾瑾言眨了眨眼睛,面上的表情阴沉了下来,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阮绵绵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生怕男人直接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跟她讲话。
顾瑾言对她一贯温和,哪怕是逗着她说话,也从来没有翻过脸,所以阮绵绵都忘了他生气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
不过现在看着顾瑾言皱眉头的模样,阮绵绵忽然想起之前顾瑾言对着四小姐生气时候的样子,他似乎直接掐住四小姐的脖颈。
阮绵绵这么一想之后,立刻怂怂地朝后面退了退,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显然是怕他一个不满意,也直接冲过来掐她的脖子。
顾瑾言看到她这个动作,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你还知道怕啊?我们是一起来谈生意的,我一个人去,肯定是不行的。怎么着也得把你带着,况且这本来就是说好的,你想跑也跑不掉。”
阮绵绵噘着嘴,不过从这次的行动看来,她也有些认命了,总之顾瑾言是不会让她跑掉的,无论如何都要她一起跟着。
她以后也就歇了要跑的心思了。
“快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还能再继续谈,那人可在等着呢。”顾瑾言语气虽然还是很温和,但是话语中却是不容置疑。
春杏立刻让人上了饭菜,阮绵绵用了一些之后,就被人塞进了车里,继续跟着财神爷乱跑。
当然他们来晚了的事情,让合伙人很不满意,甚至阮富派来的那几个监视者也诧异地看着他们,频频给阮绵绵使眼色,似乎要她解释一样。
阮绵绵可真是有口难言,她以后再也不要这么作了,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后来是顾瑾言送了合伙人一块碧玺,这事儿才算揭过去。
最后谈判结束的时候,阮绵绵依然嘀咕开了。
“顾叔叔你要是来多好,还非要送人一块碧玺,那一块瞧着就不便宜。那人也好意思拿的,一点利都不让。”
顾瑾言看她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开了。
“这叫破财消灾,为了让你多睡一会儿,一块碧玺不算什么。”他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阮绵绵立刻闭嘴了,得,财神爷这意思就是这块碧玺算在她的头上了,以顾瑾言的性格,她觉得自己迟早是要还回去的。
“顾叔叔,我以后再也不睡懒觉了,在苏州这几天你让我陪你来谈生意我就来。”
阮绵绵迟来的表忠心,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傻。
明明到了苏州的顾瑾言,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个人,她还要来挑战顾瑾言的底线,那只有失败可言了。
顾瑾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温和的笑容,欣慰地点了点头:“乖孩子,叔叔待会儿带你去买吃的。”
阮富重新在苏州找到了合伙人,虽说货物上面的刺绣不及刘家的,不过也相差无几,外加纱上绝对不会有漂白的药剂,他是彻底与刘家的生意断了。
当然刘瑾和四小姐也被撵走了,刘瑾一听自家除了大事儿以后,医院都待不下去了,立刻求见老丈人。
可惜阮富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混账,因此他连门都没进去。
四小姐就更不用说了,她在秦督军那里丢的人,足够阮富仇视她的了。
为此两人匆匆买了船票回家,刘家已经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
哪怕刘瑾的父亲四处奔波,想要求人拉关系,但是往常好礼相送时维持住的关系,如今都已经全面崩塌。
他现在连礼都送不出去了。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刘家越垂死挣扎地往上爬,那只手就越往下拽住,最后把整个刘家都拖往深渊。
没有阮家的相助,刘家坚持不了几天,无数下了订单却没拿到货的人,纷纷上门来讨说法,刘瑾刚到家就被人围住揍了一顿。
跟他一起回来的四小姐也未能幸免于难,衣服上的钉珠在混乱之中都被人抢走了。
两个人可谓是狼狈至极,刘瑾身上原本就有伤,听说当时被打得直接吐了血,刘夫人呼天抢地的。
刘家的热闹远远没有结束,一波接着一波。
刘瑾住院刚醒过来,少夫人就要求跟他离婚。
这是从洋人那边传来的新思想,刘夫人先是哄少夫人,但是没哄住,顿时气得又叫又骂。
最后少夫人还是另立门户了,不过她带走的不只是属于她的东西,还有刘家无数的订单和人脉资源。
“号外号外,刘家少夫人与刘少爷乃是世仇,刘家一切刺绣技术都是从少夫人家里骗来。如今少夫人另立门户,之前交付定金的人,可以继续下订单,只要付足尾款,即可拿走货物。”
苏州大街小巷的报纸,都报道了刘家这一出爱恨情仇。
☆、第104章 104 二姐回国
少夫人姓秦; 刘家这些刺绣的技术,当初都是从秦家偷来的; 后来又暗地里把秦家害得没落了; 才有了刘家的今天。
她嫁给刘瑾,也算是忍辱负重了; 不过如果中间没有顾瑾言和阮绵绵的帮助,估摸着秦晚还在刘家蹉跎呢。
现在她摇身一变; 再次扛起了秦家的大旗; 将属于秦家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刘夫人上门闹过好几次,但是秦晚听了阮绵绵的话,找了许多看家护院的,刘夫人根本进不来; 况且报纸上把他们两家的爱恨情仇; 写的非常详细; 舆论的力量也站在她这边,刘家是彻底的败了。
等到刘家的热度稍微退去之后; 顾瑾言才总算是把这边的生意给敲定了; 这才带着阮绵绵准备回上海。
虽然这一切落在阮绵绵的眼里,完全就是财神爷在拖延时间; 当然她跟顾瑾言抗议过无数次了,也是于事无补; 毕竟财神爷拒不承认。
“怎么又是一张不高兴的脸?是不是昨晚又没睡好; 那我们先回去; 让你睡足了再走。不着急; 你要是喜欢苏州的话,我们再多留两天,车票重新买便是了。”
顾瑾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阮绵绵今天一直皱着眉头,完全皱成了包子脸,一脸的不开心表情。
不过当她听到顾瑾言这句话之后,立刻被吓得直摇头。
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在苏州待了,的确是个好地方,但是她已经待得足够久了。
阮绵绵每天都陪着财神爷去谈生意,偏偏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一直低着头吃自己的东西,一句话都插不上。
偏偏顾瑾言在谈生意的途中,见她一直埋头不说话,怕她无聊,偶尔还会把她拉进话题里来,天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别扭。
对方派来的谈判者,从一脸惊悚到习以为常,最后甚至还会主动找她说几句话,完全处得跟朋友似的。
唯有她一脸抑郁,偏偏还不能说什么,反正都会被财神爷的好口才给堵回来。
“我睡饱了,就是想家了,也不知道家中有什么变故。身边都是顾叔叔的人,都没人给我往家里送信了。”
阮绵绵噘着嘴,显然是非常不高兴了。
说起来顾瑾言绝对是这世上最讨厌的人,他先让阮绵绵来苏州,结果身边除了伺候的几个人,其余的人员配置,要么是阮富安排来监视她的,要么就是顾瑾言的人。
她自己的人光能在内部活动,出去送封信都办不到,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阮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是一概不知。
跟他们一起去上海的,还有刘家的前少夫人秦晚,此刻就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位置上,结果一瞧他们俩这个互动的形式,非常自觉地起身到别的车厢转悠去了,把这个空间留给他们。
“你二姐回来了。”
阮绵绵正在喝水,忽然听到这句话,直接就被呛住了,整个人都开始咳嗽起来。
“你说谁回来了?”她有些难以置信。
“阮家的二小姐。”顾瑾言又重复了一遍。
阮绵绵微微有些失神,二姐几年前就出国了,很少回上海。
一是大姨太不敢让她回,太太与大姨太的恩怨都已经牵扯到彼此的子女身上,大姨太用猫设计让阮绵绵得了终身难治的哮喘,太太一直记着这一笔。
二是二小姐不喜欢回国,目前国内局势紧张,况且与思想开放的西方国家相比,这边的思想还是相对老旧的。
阮绵绵早就知道二小姐在国外待着,思想什么都已经被过度洋化了。
“她不是不喜欢回国吗?我以为她这辈子就老死国外了,在外面找个洋人生个洋娃娃。”阮绵绵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以太太和大姨太的关系,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好,甚至从小掐到大。
大姨太总爱给二小姐灌输一种思想,这个家应该是二小姐的,但是阮富对六小姐又是最好的,二小姐心头难免觉得不公平。
一来二去,两个人能为了一朵盛放的月季花,究竟属于谁而打起来。
“但是她现在就是回国了,大姨太生病了,应该也与此有关。一切得等你回家再说。”
顾瑾言说了一句,阮绵绵倒是愁上了,她的眉头紧紧蹙起,似乎是想起以前的旧事。
“眉头皱得这么紧,容易变老。你才十五岁,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怎么行?”
他边说边抬手在她的眉头上戳了戳,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
阮绵绵挥开了他的手,低声道:“就是想起了以前不开心的事情,我跟她见面就没有好气氛好心情,好不容易才把大姨太的管家权夺走了,也不知道二姐回来之后,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她边说边叹气,显然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顾瑾言见她摇头晃脑的模样,脸上带出了几分笑容,伸手夹住了她的鼻子。
“我都说了不要愁了,有我在你有什么好忧愁的?嗯?别说一个二小姐了,再来两个,顾叔叔也能帮你摆平她。”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都带着几分自信和张狂。
阮绵绵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异常可爱。
“这要回上海了,顾叔叔又变回顾叔叔了,不再是顾无赖了啊。”她开了一句玩笑,结果又被顾瑾言敲了脑袋才算完事儿。
阮绵绵回到阮家之后,立刻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
一个个下人见到六小姐,行完礼之后,都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她,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绵绵的脸色沉了沉,她轻咳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踏雪已经等在那里了。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一个个都用那种眼光看我?”她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发问。
踏雪一脸的不忿:“还能有什么事儿,二小姐看上您这金银窝了,要您拿钱出来救国救民。”
阮绵绵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解:“什么意思?”
“二小姐现在觉得我们比不上西方国家,要多创办爱过企业,但是没有钱呐。家里小姐中就您的钱最多,之前她还在老爷面前,说要您捐出点钱来,拯救苍生呢。这事儿家里的下人都知道了,所以您一回来,大家都想着可能这屋子里贵重的东西要往外搬了。”踏雪每说一句,脸上的表情就愤怒了几分,显然她是忍不了了。
阮绵绵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冷笑出声了。
“呵,我这二姐姐去了几年国外,真是长能耐了。忧国忧民忧到我头上来了。她想要救国救民怎么不自掏腰包,想着从我这里拿钱?”
阮绵绵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她真是没想到二小姐摇身一变,竟然打上这主意来了。
“小姐,二小姐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春杏在外面急声通传了一句。
阮绵绵挑了挑眉头,二小姐这是完全等不及了啊,她这刚到家连垫子都没坐热,人就已经来了,显然是迫不及待的状态。
“六妹妹,你可算回来了,我回家就想你来着,一直等了好几天呢。”
二小姐脚踩中跟皮鞋,一身洋装极其亮眼,走路都带风,完全是一副飒爽英姿的状态。
阮绵绵盯着她瞧了片刻,二小姐的变化还是挺大的,至少没了当初跟她大打出手的模样了,当然阮绵绵自觉自己还是个小心眼的人。
所以如果二小姐敢跟她讨要她这里的东西,就休怪她翻脸无情了。
“我也想你了,我都等二姐姐几年了,姐姐等我几天又算什么。”阮绵绵的脸上也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二小姐一听这话,眉头就挑起来了,她觉得阮绵绵这句话就是在挑衅的状态。
不过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所以她很快便忍住了,只是扯着唇角轻笑。
“六妹妹知道外面如今情势窘迫吗?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我从国外回来,看到的皆是如此凄惨的景象,心中不忍……
二小姐果然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阮绵绵只笑不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刚回来,就把我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钱拿出来捐给那些穷苦人,他们见到我都喊我活菩萨。助人为乐这句话也是真的,我就觉得人活着得有意义,六妹妹你看你这里能不能捐一点儿?”
阮绵绵笑着点头,表现得非常积极。
“当然可以捐。”
二小姐见她表情如此明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转而也笑了。
“那你准备捐多少,我找人来搬,这么多东西想必是个大工程啊。”
阮绵绵轻笑:“那就不必麻烦二姐了,我已经想好了,都去各房问一问,有要捐的就一起捐,省得还跑很多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二姐成天在家搞捐款,那真是大材小用了,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不如去学校里应聘个老师当当,省得在家蹉跎了。”
二小姐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就有些僵,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阮绵绵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反而被阮绵绵说了一通。
“这怎么好意思,分明是我让六妹妹捐的,怎么还要让六妹妹自己出人,我来就成。况且其他几位姐妹那里我也都问过了,她们是不愿意的,我也不好勉强。”
☆、第105章 105 报应来袭
二小姐立刻就推辞道; 很显然她不希望阮绵绵插手这件事情。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捐的东西自己送过去; 这本来就是本分。二姐,我累了,有什么事儿,等我休息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