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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舞啊红舞,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哪。”她抓着红舞姑娘的手,在她手背上来回抚摸着。
红舞姑娘娇俏一笑,抽回了被她吃豆腐的手
“你放心,这放眼过去,除了我,还谁有资格得这花魁。”
看她自信骄傲的样子,莱前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
“爷没白疼你。”
这红舞姑娘,亦是在风尘圈里混的如鱼得水,对付男人向来游刃有余的,但唯独对这莱前公子,琢磨不同,觉得他亦正亦邪,亦富亦穷。长的清秀看似无害的年轻男子,但又时常语不惊人死不休,若说他好色吧,相识这么久,他也从不动她,每日就是来喝喝酒聊聊天就走,若是说他不好色吧,又时常动手动脚。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谁也不知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因为自从有腾越楼开始,她就在。整日流连在各个场所,出手时,该阔绰就阔绰,该小气时,连个铜子都别想从他身上扣到,人家也没做错什么,所以各场所管事的们也说不上他什么,久而久之,她跟这里所有人都混熟了,去哪都畅通无阻。
这也是莱前最得意的地方,谁都知道莱老爷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因身体不好,所以长年在屋中呆着,足不出户,所以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这“男儿”身上来。再者,每当莱老爷子气她没有女孩样时,她又多了一个反驳的理由
“我这是帮您监督他们,这腾越楼这么大,那些管事的们要是心存二心,您管都管不过来,我这叫潜入敌人内部,他们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这双慧眼。”
莱老爷子每每看到她如此大言不惭的话,都无语问苍天,还好生的是个女儿,还有机会找个靠谱的女婿来继承家业,要是儿子的话,这家产早被败光了。
“前两日,谁把评书楼的评书先生骂的狗血淋头?让那先生好几日不敢出现?”
“爹,他评书也不能胡说八道吧?说当今皇帝最深情?我伾!自古皇帝多风流。”
“那上个月又是谁把赌场搅得鸡犬不宁?”
“这多亏了我及时阻止那死老千,否则您定的那些规矩早被抛弃了,这赌场迟早变乌烟瘴气。”
“谁去调戏红楼的老妈妈?人家都告到我这,说红楼来了个小流氓,必须赶走,要不是我制止,你今后连腾越楼的门都别想进。”
第147章
“爹,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那老妈妈非让我夸她长的国色天姿,您知道的,我素来不会撒谎,实在说不出口啊,她就恼羞成怒,反咬我一口。”
啧啧,那个老女人还恶人先告状了,国色天姿?这世间除了她莱前,还有谁配这四个字?
话已至此,莱老爷子已无话可说,叹了口气,随她去吧。莱前只见她爹转身离开时的背似乎驼了一些,腰板没有刚才那么直了,嗯,看来她爹是缺钙了,得补补。
第二日,一到正午,她又溜进了赌坊,果然,见昨天那俩人又来了。她一溜跑过去,站到了于二喜的面前,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于二喜经过昨天的事,对他本就没有好感,再见他今日这般模样,更是厌恶,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莱前也不生气,她昨天试探的是那位,哦,好像称黄爷,她昨日试探过,想玩他?他的脸上大写的一个冷字,属于面瘫型,玩不起来,所以只能从他身边这位小哥着手。这小哥看似脾气也不太好,但对付这类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激将法。
她坐在赌桌旁,旁边一溜除了几个生面孔外,全是昨日那些人,见到她,纷纷让出一个空位,想离她远一些。
她也不甚在意,径直坐到那个她专属的作为上,朝于二喜说到
“来玩一局?”
有皇上在身边,于二喜哪有胆子去赌,所以别过了头不看他。那边声音又传来了
“来赌坊,却不赌?难不成来偷艺不成?”
“你”于二喜本想发怒,但看皇上在身边,他不敢惹事,只好又选择了闭嘴。不过,他转念又想,既然皇上连着两天都来赌坊,难道只是单纯的来看看,而不玩吗?
想到这一点,他立即会意明白了,所以对着皇上说
“这厮太嚣张了,要么黄爷上去杀杀她的锐气?”
寅肃心里本来想着别的事,压根没有注意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昨日是抱着到处看看的心态被领到这赌坊,今日来是不想再选地方,而这赌坊不错,吵闹的他心里乱糟糟的,没空想别的事。所以这会儿听到于二喜这么问,当即站起身,往赌桌去。
他一过来,气势逼人,莱前心里颤抖一下,不会是遇到什么赌神了吧?下意识的,她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几个铜板,看来难逃一劫啊今天。
但是输人不输阵,她面上依旧保持着自信的笑容,说了声
“请。”
寅肃便坐在了她的对面。这下于二喜傻眼了,据他所知,皇上平日的消遣也就是骑骑马练练剑,这种民间的玩意,他可从未碰过。这要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让皇上的颜面何存啊?他本想自己上场,输赢无所谓,但皇上?
他着实捏了把汗,默默站在皇上的身后,希望那厮的赌技真如昨天表现的那样,技艺差又运气背,好让皇上有赢的可能。
“黄爷想玩骰子呢?还是玩牌?”莱前问。
“随便。”
“那就骰子吧。”
已有人把骰子端上桌。
“押大小吧。”莱前又说。
话音一落,这整个赌坊里,除了寅肃与于二喜之外,所以人都站在了莱前的身后,包括昨日赢了钱骂骂咧咧的那几个彪形大汉。莱前押大、他们押大莱前押小、他们押小。
于二喜见这阵势,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有诈。他以往仅有的赌博经验都是在宫中与小太监们小打小闹的玩,哪里真枪真刀上过阵?而皇上?更不用提了。
“大,大,大”
“大”
掷骰子时,对面桌的人,尤其以莱前为首,两眼死死盯着那盘子,大声嚷着,十几人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的传来。
于二喜恨不得过去把那些人的嘴巴缝上,好清静一些。
相较于他们的激烈,这边的寅肃则是端坐着,纹丝不动,面色亦是没有任何表情,双目颇为威严看着那盘子。
“黄爷,这局结束,咱们走吧,小心对面有诈。”于二喜不得不提醒“单纯”的皇上。况且,堂堂一个皇帝,跑出宫来赌?万一传出去也不好听,朝中那些言官还有宫中那些妃嫔不敢说皇上,但是一定会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说他护主不周,想到这,于二喜不禁全身一冷。
在即将要揭晓答案时,莱前忽然朝前抱住了即将要掀开的盖子,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祈祷
“大,大,大。”
因为她的动作,她身后的人都安静下来,没有动静。而对面的寅肃,因为他的这一动作,看着他白皙的面颊,与闭着眼虔诚的表情,心中猛然抽痛一下。
有个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似在脑中要呼啸而出,他拼命想压回去,但压不回去。那是很多很多年前,还是青春年少时,曾与那个人来过。那时,她好奇这赌坊是什么样,所以央着他带她来,两每次到要揭晓答案时,她都会整个人趴上赌桌,对着那盘子念念有词的祈祷。
这是多么遥远的记忆?遥远的,他以为早已忘记了,连那个人的模样他都快要想不起来了,怎么今天,却忽然因为眼前的画面冒出了他的脑海之中。
“黄爷,黄爷?”于二喜见他双目发直,盯着那骰子看,叫了他几次
“我们又输了。”
“来,继续,继续。”相较于这边的低气压,对面是热情高涨,叫嚷着继续。
于二喜见皇上没有要走的意向,又不敢催促,只好继续陪着皇上玩。寅肃此间的心思早已不在这赌桌上,心里空,手中的动作更是盲目跟随。
所以,直到最后,全场一片安静之下,他才真正的回神,只见于二喜哭丧着脸看他。
“怎么了?”
“黄爷,全输了。”您这手气也太差了吧?按他观察,对方确实没有作弊,您怎么就一输再输呢。
莱前坐在那,观察对面桌上的两人,一个万年的面瘫,输赢都不在脸上。而另外一个哭丧着脸,像是家里死了人,至于不?输个几百两而已。
他们刚才不是用真金白银押注,而是用赌坊自己发行的赌币,最后兑换算出他们输了几百两。
“给他们银两。”皇上倒是大气的吩咐。
“可是”于二喜不是不给啊,而是,他出来根本没带这么多。况且他们身上的物件又不能拿来抵押,件件都是有标志的,别人一看,会立即知道他们的身份。
莱前想,这两人不会想赖账吧?不像没钱的主啊。
于二喜把带的银两都拿了出来,远远不够赌债。
“没有银票?”莱前不敢置信,看他们人摸狗样,不至于穷啊。她身后的那几人也气势汹汹盯着对面的人看。
“没带身上。这样,我稍后给你送过来成不?”于二喜态度倒是转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当我莱前这颗脑袋是白长的?”开什么玩笑,让他回去?还不是有去无回。莱前身子一探,把桌上的银两都扒拉到自己的前面,数了数,对身后的几人说
“这些银子你们先拿去分了,等我跟着他们去取了银票回来再分你们。”
“你,你,要跟我们去取银票?”于二喜膛目结舌,这可如何是好。皇上那处住宅可是从来没让外人进去过。
“不然呢?”莱前见他脸色有异,更加确定要跟着去,否则今天就白干了。
于二喜正一筹莫展之际,忽见皇上起身,接着听到皇上清冷的声音说到
“走吧。”
竟然答应一个陌生人跟在身边?于二喜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皇上了,回宫后,第一件事还是要去请教安公公。
“这就对嘛,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莱前大咧咧跟着他们出门。
这一路,跟着他们走,她快没走死。她在腾越楼虽然是生龙活虎,鞥活蹦乱跳,但其实体力有限,按照她爹娘的说法是,前几年的一场大病,导致她身体虚弱,不能远行,她反正是没有印象大病之前自己是何模样,因为她失忆了,是的,这么矫情的病,就被她给摊上了。这几年,她爹娘倒是四处寻找名医,希望能够治好她的失忆症,反而是她不上心,这失忆就失忆呗,现在的日子过的跟神仙似的快乐,有没有记忆丝毫不影响。
这会儿疾走了这么久,她已脸色有些发白,额头渗出了汗,他娘的,不得不虚弱的问道
“还要多久才到?”赚点钱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于二喜斜睨了她一眼,嘟嚷道
“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走这几步路就成这样。”
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莱前心里骂着。
寅肃也看了他一眼,看似确实不舒服,不像是装的,所以放慢了脚步走,甚至还回答了莱前的问题
“前面转弯就到。”
“谢天谢地,要么我就要命绝于此了。”
寅肃则不再说话,按他的经验,这莱前不是身体虚的问题,而是有轻微的哮喘,走了这许久,怕是哮喘发作,所以他才好心搭理。
终于回到黄府,于二喜去取银子,而寅肃则让王德给莱前端了把椅子坐着休息。
“黄爷,家中有客人啊?”王大娘正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脸色有些白,又气喘吁吁的莱前问道。
“给他倒杯水。”寅肃又命令。
“马上来。”
莱前看着眼前这个冷面男,原来也是面冷心热啊,心中有一丝丝的感动,但也仅限于一丝丝而已,况且她现在可是债主,对她态度好点也是自然的。
一杯水喝下肚,又休息了这一会儿,她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终于缓过劲来。这时于二喜也拿了银票,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
她接过点了点,一分不差,所以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袖子里。
第148章
于二喜见她收了银票,竟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扯着嗓子说
“前边是大门,慢走不送。”
眼见着天色已渐渐暗了,按照这路程,按照她走路的速度,怕是要走到天黑,况且,她这样娇弱的身体,虽然男儿装,但万一路上遇到个变态,叫她如何抵抗?毕竟,即使身着男装,也是秀色可餐哪。
想了想,颇为不情愿的把刚才已放入袖子内藏好的银票,忍痛抽了一张出来,递给于二喜。
“做什么?”于二喜不接。
“你走路快,帮我去腾越楼叫个人来接过,记得,要抬轿子来。”
“不去。”于二喜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看清楚,这可是银票。”她莱前最讲道理了,绝不会让别人做亏本生意,这张银票,够走好几个来回了。
但于二喜别过了眼,他岂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而低头之人?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今日是走不了了。”莱前把银票又放回了袖子里,自言自语道
“看来今日,我只能在这住下。只是赌坊那些兄弟可是看着我跟你们来的,要是一夜不回去,不知他们会不会报官。”
于二喜气的跳脚,怎会有这样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但是晴天霹雳的是,皇上竟然命令道
“去给他叫人。”
这,这难道皇上也受这小人威胁不可?没有天理啊。
寅肃之所以答应他的要求,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这人的气喘要是再原路走回去确实困难,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眼前这人很熟悉,但他又百分百确定不认识他,所以想观察观察,凡事有了疑惑,不解决,不是他寅肃的性格。
“还是黄爷心地善良。”莱前颇为狗腿的奉承着。
于二喜无奈的出门帮他去腾越楼叫人来接。
寅肃坐在另一端,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喝着茶。没有于二喜在,气氛安静的有些怪异,莱前爱热闹,人越多,她越疯。但是一安静下来,她就如坐针毡,尤其是对面的男人,气魄压人,那双眼偶尔看她一眼,似要把她看穿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有些颤。开什么玩笑,这么怂可不是她性格。
她忽然干笑一声,打破这沉静到
“厨房在做烧鸡吗?好香,我去看看。”
也不等寅肃开口,自动开了门就往厨房去。她的鼻子奇灵,王大娘果然在做烧鸡,刚完成,正准备去叫他们吃饭。
“矣?二喜呢?”
“出去了。”莱前双眼盯着那油滋滋的鸡腿,饿了。
“黄爷,吃饭了。”王大娘朝莱前身后的寅肃喊道。
寅肃点点头,坐到了餐桌上,而莱前,根本不用招呼,自动自发的也坐了上去,毫不客气的开吃。
王大娘厨艺如何根本无需多说,单看莱前狼吞虎咽的吃,就知是人间美味。王大娘看着高兴,这是对她莫大的认同。
而寅肃的关注点却被莱前的一双手给吸引过去。在赌场时,他就发现,她的双手都带着手套,十只手指都只露出一截。初看以为是服装造型,但这两次近距离看,却又不像是为了好看而戴的,反而像是为了遮掩住什么东西。
莱前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手看,立即收回了手,对他说
“这是普通手套,今天在赌场,我可没使老千啊。”
以为他是怀疑她今日赌场作弊,所以急忙解释道。
她是不会告诉别人,她有一门独门绝技,那就是听骰子的声音,能判断大这门独门绝技可是她在赌场日积月累锻炼出来的。所以心情好时,她就去赌场输点小钱给那些兄弟们,心情要不好,就去赢一把大钱。而那些跟她混熟的兄弟也知道,她输赢全凭心情,但如果有哪个冤大头误入赌场,绝对会被她往死了赢,所以兄弟们看到这情况,都会一股脑跟着她押注,屡试不爽。
她护着手套盯着寅肃看,双目澄净,脸上皮肤干净不染一丝尘埃,倒十足像个女孩子。但寅肃是看不出来的,他常年在宫中,妃嫔,宫女们都是妆容精致出现在他的面前,没有谁敢素面朝天给他看。反而是那些太监们,长相清秀。所以在他眼中,这莱前不过是跟那些太监们一样,有些娘而已,到从未怀疑过。
寅肃摇摇头,表示并未怀疑她。但是却依然看着她的双手,那露出的十指,修长而白皙,倒是像六兮的手。
他曾替她涂过指甲,豆蔻丹红十分妖艳,衬得她的十指更加白皙而柔腻,如今以为早已忘记的事,却连细节都这般清晰。
清晰的让他的心瞬间像是被五指抓着撕扯般的疼痛,逃了这么久,逃了这么远,终究是逃不过的。
“黄黄爷?”莱前见他脸色忽变,像是要窒息过去,急忙伸手推了推他。
寅肃这才回神看着眼前的莱前。
很奇怪的是,这些年,他刻意的遗忘,刻意的不接触任何有关六兮的消息,确实很成功,每日在喧哗热闹之中,他已越来越少想起六兮,就在他以为他真的忘记了之后,这次出行,这次遇到这个叫莱前的,却总在不经意之中触碰了那隐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