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说完,背过身,掩唇咳了一声,面色苍白。
祁禹立刻关心道:“夜里凉,你身子弱,快些回去休息吧。”
“那我便告退了,王爷好好休息。”
祁禹点点头,体贴的召来两位护卫送她回去。
恣柔一走,祁禹便放下汤碗,屋内只留下管家和南吉,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管家和南吉都是以前在祁禹身边伺候的,是他能信得过的人。
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沉声问:“这一年,府中可有什么事?”
管家躬身道:“禀王爷,这一年府中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卫贵妃派来了两名奸细,其他大臣也派来了几位,但是这一年中,王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来历不详的或者有问题的丫鬟和小厮,都被王妃找借口把他们赶出了王府。”
“哦?”祁禹嘴角有些玩味的勾起,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落雪。
他顿了一会儿,才问:“府里的下人们对恣柔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管家斟酌了下,决定实话实说,“大家应该是心疼王妃……”
祁禹转身,好笑的道:“原来一个个是在为王妃打抱不平?”
他这次回来发现府里的气氛确实变了,以前在宫里时,伺候他的人个个小心谨慎,他的院子永远都是沉寂冰冷的,这次回府,下人们做事虽然还是周到小心,神情却泰然安宁,好像知道只要不做错事就不会被罚一样。
南吉实在忍不住了,打抱不平道:“王爷,王妃那么好的人,您怎么能那般对她,现在王妃都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
祁禹听到最后一句皱了皱眉。
他未料到嫁给他的会是安婳,他以为是安瑶。
以前,他曾经见过安瑶几次,安瑶刁蛮刻薄,在卫贵妃面前阿谀奉承,在丫鬟面前嚣张跋扈,令他十分厌恶,偏偏卫贵妃下旨让他娶安瑶,有父皇在,他违背不得,只得娶了。
不过也无所谓,就是在府里多养个人罢了。
所以,他根本不会考虑把恣柔带回来,会不会损害安瑶的颜面,只是……未料会出现安婳这个变故。
祁禹搜了搜眉心,看了南吉一眼,“你怎么知道王妃人好?”
南吉立刻开口道:“前段时间,府里的小红爹爹生病,她心绪不宁打翻了王妃的茶杯,王妃不但没有怪罪,问明原因后,还给她爹找了大夫诊治,另外还给了她一些银两给她爹爹补身子。”
“还有呢?”祁禹挑挑眉。
南吉抿了抿唇,“王妃见奴婢弟弟被姑父打 ,便允奴婢把弟弟带进王府,还给弟弟找了书院读书……”
祁禹轻笑,“原来是得了好处。”
南吉急道:“奴婢对王妃好,不是因为得了她的好处,而是因为她的细心与关怀,她若只想收买奴婢,给奴婢钱就好,何必多做那么些事。”
外面的人都怕祁禹,可他们这些在他身边呆久了的不怕,他们知道祁禹面冷心善,所以在他面前敢直言不讳。
管家附和的点了点头,“王妃仁慈,治府有道,府中上下对王妃都十分爱戴。
祁禹有些头疼,一年没回来,王府的下人们怎么好像都他的王妃被收买了。
第25章
安将军此次依旧军功显著,得了皇上赏赐,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他一回到京城就听说了嫁错女儿的事。
自己家的事却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他怎么能不气!
他怒将朱香蓉训斥了一顿,愁的一夜未睡,第二日一大早就怒气冲冲的来了禹王府。
安婳正在梳妆,她想回安府看望一年未见的安将军,刚抹了唇脂就听小厮来报,安将军来了。
安婳一喜,立刻放下唇脂盒,迫不及待的提裙往外飞奔,冬梨连忙拿了件斗篷跟上去,“小姐,外面冷,把斗篷披上。”
安婳边微抬着脖子让冬梨给她系绳结,边匆匆走着,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刚过拐角就看到安将军迎面而来,经历了一年的风霜战场,安将军除了面部粗糙了一些,人更精神了。
安婳见爹爹一切安好,心里开心,甜笑着迎了上去。
“爹爹!”
安将军看着失了稳重的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嫁做人妇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安将军说是训斥,声音里却满是疼爱,他说罢又想起了安婳嫁错的事,不由皱起眉头,但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他便抿唇跟着安婳往里走。
一进屋门,冬桃便笑盈盈的端了茶来,然后贴心的关上了房门,守在不远处。
安将军无心喝茶,急道:“婳婳,这门亲事你若是不愿意,就跟我回去。”
安婳忍不住笑了,亲自给安将军倒了一杯温茶,柔声道:“爹爹,我已嫁了一年了。”
安将军萎靡了一瞬,他也明白木已成舟,成婚这么久了,岂能说退就退,更何况还是和皇子结亲。
他一拍大腿,怒道:“好好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你跟爹爹说,这真的是如你姨娘说的那般,只是阴差阳错么?”
安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听说成婚第二日,姨娘就给了送嫁的队伍一笔钱,把他们潜出了京城。”
她没有说卫贵妃也牵扯其中,安将军一直守家卫国,心思耿直,不喜官场上的拉帮结党,安婳也不想他参与到这些弯弯绕绕之中,而且他性格冲动,必会与卫贵妃反目,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但朱香蓉做过的事,她没有必要隐瞒,安将军是她的爹爹,她受了委屈,没必要藏着掖着,让爹爹给她做主,理所应当。
安将军自是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知道她定不会骗自己,当即气狠了,忍不住骂道:“这个臭婆娘,我以为她性格懦弱胆小,就爱贪点小便宜,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她当年能装作你娘的样子骗我,我就该知道她阴险狡猾,只是有了瑶儿,她这些年又装的温顺,我便以为她已经改过了,没想到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安将军常跟将士们生活在一起,自是该知道的脏话都知道,但他素来奉行以身作则,从不在儿女面前骂人,但此刻也忍不住了,在娇滴滴的女儿面前骂了起来。
看着这样露出真性情的安将军,安婳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
安将军老脸红了红,收住了话,忍不住叹气,“你这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也不知道派个人去边关通知爹爹,白白让那个臭婆娘把此事瞒了我整整一年。”
安婳撒娇,“我不想爹爹你分心。”
“放心,爹爹一定为你做主,等我回去就把朱氏赶出府。”
安将军看着女儿止不住的心疼,卫卿凝在世的时候最疼爱一双儿女,如今他让女儿受了这般委屈,卫卿凝若在天有灵,必定心疼极了。
卫卿凝在世时定下的婚约就这么没了,他越想越气,恨不能立刻回去收拾朱香蓉。
安婳劝道:“爹爹,不用赶出府那么严重,毕竟瑶瑶现在是皇子妃,若把她娘亲赶出府,一来她面色无光,二来对皇家也不好交代。”
朱香蓉如今是皇子妃的娘,公然把她赶出府,丢的就是皇家脸面了。
道理安将军都懂,可就是止不住心头怒火,他眉头紧锁,思索良久,终是长叹一声,道:“那我回府后先把朱氏降为妾室,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看她日后表现。”
安婳这次没有再反对,轻轻点了点头。
安将军声音干涩,“当年若不是有了瑶瑶,哪轮的到朱氏在府里兴风作浪,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啊。”
安婳见安将军又想起往事,莞尔一笑,安慰道:“其实女儿嫁给大殿下还是二殿下并没有什么差别,女儿只想安稳过日子罢了。”
安将军眼中漫上心疼,“你受委屈了。”
安婳知道安将军是心疼他,心里暖洋洋的,“不委屈,嫁给这么俊朗的相公,女儿欢喜着呢。”
“他也就那张脸能看!”安将军嫌弃道,见安婳笑容不似作假,略放心了一些,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如实夸起来:“大殿下确实不比二殿下差劲,相反的,在我看来大殿下性情更直率,不像二殿下一天天文绉绉的,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一年在边关,大殿下和将士们同吃同住,未喊过半句苦,在战场上更是用兵如神,有些兵法用的,就连我这个久上战场的老将都忍不住佩服。”
他虽然心里有气,但对祁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谢谢爹爹夸奖我夫君。”安婳故意笑道。
看女儿这么骄傲的小模样,是对祁禹真的满意,安将军彻底放下了心,但想起恣柔他又忍不住皱眉。
“恣柔救了禹王,他要把她带回府中照顾我没办法阻止,他毕竟是皇子,纳几个妾室也很正常,我作为岳父说不得什么,但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你定要告诉爹爹。”
安婳尽量让他爹爹宽心,于是娇笑道:“爹爹放心,我自有打算。”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安将军笑着摇了摇头。
父女两说了一上午的话,安将军见女儿一切都好,渐渐放下了心,开始畅谈战场上的趣事,安将军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免不了说到祁禹,语气既嫌弃又忍不住赞扬。
安婳一直含笑听着,不时给安将军续茶。
晌午时,管家来请,说祁禹备了酒菜,请安将军和王妃过去用饭。
祁禹早知安将军来了府内,只是他知道安将军与安婳许久未见,必定有话要说,才未来打扰。
安婳和安将军移步正厅,安将军心里有气,见到祁禹,故意摆出官腔,拱手道:“王爷见谅,老夫急着见女儿,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祁禹忙抬起安将军的手:“岳父客气了,你与王妃一载未见,想念也是合乎情理的事。”
安将军见他态度恭顺,方才满意了些,点了点头,落了坐。
祁禹抬头看了安婳一眼,安婳微微笑了笑,跟着坐下。
用饭时,安将军和祁禹不时说起战事,气氛倒是热闹,祁禹一直恭敬有加,安将军心头渐渐畅快起来。
三人用过饭,管家走了进来,神情犹豫又纠结的躬身道:“门口来了一位蓬头垢面的公子,点名要见王爷,说……说您是辜负了他姐姐的负心汉,要与您决斗,还说见不到您,他就不走了……”
第26章
“哦?”祁禹饶有兴趣的放下筷子,“我怎么不知道我辜负了哪家姑娘?”
“……您要见他么?”管家也愁。
祁禹轻笑,道:“既然他不肯走,我便去会会他好了。”
安将军虎目圆瞪,怒不可遏,“你到底在外面招惹了多少野花!”
祁禹云淡风清的看了安将军一眼,“岳父若是好奇,不如跟我一同出去看看?”
安将军轻哼一声,木着脸站起身。
安婳只好跟了上去,三人走至府门口,放眼望去,只见一名少年胡子拉碴的背着个包袱,坐在王府门口的台阶上,几名侍卫正拿刀围着他,他一点也不惧,悠哉悠哉的在嘴里叼着个野草,一晃一晃的。
待安婳看清少年的面容却觉得有些熟悉,对着他脏兮兮的脸迟疑道:“……小止?”
安止回过头,看到自家姐姐,用鼻孔冷哼了一声,待看到安婳身后的安将军时,全身不由一哆嗦,赶紧站了起来,连忙吐掉嘴里叼着的野草,规规矩矩的站好,窥了窥他爹的脸色,小声喊了一声:“爹……”
安将军看到儿子这幅像个野人一样的打扮,头都疼了,大声怒斥,“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既然回来了不赶紧回家洗尘,来你姐夫这里闹什么!”
祁禹明白过来,示意护卫放下刀剑,“原来是止弟。”
“谁是你弟!”安止怒看祁禹,“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被叫了负心汉,祁禹也不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
“乱说什么。”安婳掏出帕子,擦了擦安止脏兮兮的脸,“怎么弄成这幅样子的?”
安止挺着脖子不答,他还在为安婳当初逼他外出习武的事生气。
安将军吼道:“说!”
安止缩了缩脖子,老实答道:“我在半路遇到一对逃难的公公和婆婆,实在是可怜,所以我就把银钱都给了他们,谁知没走多远又遇到一个小女孩生了重病,她的父母没钱给她医治,我看我离京城不远了,就把外套也当了……”
安止越说越小声,小心的窥着安将军的面色。
听完前因后果,安将军教训他不是,不教训他也不是,憋了半天,最后只能粗着声音道:“赶紧进去洗干净,丢不丢人。”
“不行!我要先跟这个负心汉比武,比试完了再回家。”安止推开安婳给他擦脸的手,怒气冲冲的道。
“我一进京城就听说他不但成婚当天就丢下我姐一个人,如今还领了个女人回来!不是负心汉是什么!”
“我和王爷的事不用你管。”安婳叹气,她自己对此事毫不在意,为什么身边的人却都在为她打抱不平。
她只想安稳度日,祁禹爱谁,对她来说还不如思考如何挣钱来的重要。
安止轻哼一声,口是心非的道:“我又不是为了你,你过得好不好我才不在乎,我不过是看不惯他的这等负心汉行为 !”
他说完就要抽出剑鞘和祁禹比试。
安将军一看笑了,还行,傻儿子至少没把随身的佩剑也当了。
他还挺知足。
“赶紧跟我进去洗澡,臭死了。”安婳不给安止挣扎的机会,拽住他的耳朵就往屋里拖。
“你放开我!安婳!啊……姐,姐!”
安止被他姐一路扯着耳朵扔到了屋里,然后命令小厮给他洗干净。
小厮们一共换了两次水才算彻底把安止冲洗干净,王管家极有眼力的送来干净的衣衫。
安止再走出来,终于变成了一位白白净净的少年朗,眉舒目眀,清爽利落,看起来极精神,眉眼间长得和安婳有三分相似。
安将军看他终于顺眼了一些,沉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连你两位姐姐成婚都不肯回来,说是要安心学武吗?”
安止对安婳逼他离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心里有气,所以阴阳怪气的朝着安婳瞥了一眼,道:“人家又不想看见我,成亲的时候我还去碍眼干嘛?现在回来是因为师傅说他已经把能教给我的,都教给我了,以后自己多多练习即可。”
安将军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好好跟你姐姐说话!”
安止夸张的揉了揉脑袋,没敢再吱声。
安将军瞪了他一眼,又问:“师兄身体怎么样了?”
安将军的这位师兄闲云野鹤惯了,安将军也许久未曾见过他,安止这些年跟着他倒是走了不少地方,只是跟着他的时间长了,心思越发的单纯了。
“师傅身体好的很,他让我告诉您不必担心,他有时间会来看望你的。”
安将军点了点头。
安止朝祁禹挑衅的扬了扬眉,“人人都说你是战神,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比?”
祁禹微勾唇角,“我为何要跟你比?”
安将军斥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和你姐夫比试什么!不知天高地厚!”
安止不服气,转头瞪向祁禹:“你别瞧不起人,我师父可是归猊真人,你师傅是何人?”
祁禹看了安将军一眼,摸了摸下巴,“我没有师傅。”
“没有师傅?那是谁教的你武功?”安止奇道。
祁禹冷峻的面容露出丝丝笑意:“教我武功的人不让我叫他师傅。”
“这么奇怪……”安止忽然大笑一声:“是不是你的武功太差了,他嫌你丢他的脸!或者他就是个江湖骗子,所以才不想让人知道……”
安将军又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才是江湖骗子!”
“我又没说您,您气什么!”安止叫道。
安将军噎了一下,“……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赶紧跟我回家!”
“不!我跟他比试完再回去!”安止坚持。
祁禹沉吟道个:“既然止弟坚持,那我便陪你比划两下子。”
安止眼睛一亮,直接把剑抽了出来。
安将军眉头一皱,阻止道:“王爷,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可动武。”
安婳一愣,秀眉蹙起,看向祁禹,“你受伤了?”
祁禹轻轻颔首,“不严重,基本已经好了。”
安将军板着脸,不再像之前那般故作客气,直接道:“不行,若落下病根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安止瘪着嘴,把剑放回了剑鞘里,“我可不欺负人,等你好了再说吧。”
祁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对上安婳清澈的水眸时,他轻轻颔首,“那便算了。”
安将军点了点头,对安止道:“赶紧跟我回去!”
“我不走,我们都走了,负心汉和那个叫恣柔的欺负我姐怎么办?”
祁禹问:“那止弟想怎么办?”
安止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要住下来,等你伤好了再和我比试。”
祁禹唇角微勾,“可以,我让丫鬟给你收拾间屋子。”
安止轻哼一声,“不用,我住我姐那里就行了。”
“胡闹!跟我回去。”安将军怒道。
安婳低头思衬片刻,安止留下她这儿,总比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