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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我娇蛮-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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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婳换好荷叶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祁禹抬眸看去,不禁怔了怔,这条裙子虽然素雅,但剪裁极为合身,将安婳的身形勾勒的淋漓尽致,腰身纤细盈盈不及一握,她的脚下踩着相应的莲花鞋,好像每一步都会落下莲花,呈现出步步生莲之景。
  她穿艳色衣裳有令人屏住呼吸的媚,穿素色衣裳则有令人如沐春风的美。
  祁禹不由无奈一笑,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声音低沉的道:“真想把你藏起来。”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撒娇一样,安婳不由轻笑着调侃,“藏不住怎么办?”
  祁禹皱着眉头,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然后抬起头,在安婳的下唇上咬了一口,目光平视着安婳道:“藏不住,我便让这天下的人,都不敢跟我抢,让所有人都要仰视你,没有人敢如我一样这样看着你。”
  他的手抚摸着安婳的脸颊,眼底是执着的光,透着他自己也不知的漆黑光芒,他的手指缓缓的移到安婳的唇上,静静抚摸,低声道:“也没有人敢如我这般摸着你。”
  安婳的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轻轻的、带着羞涩的颤抖着。
  他将额头抵着安婳的额头,嘴唇贴上安婳的唇,“也没有人敢如我这般吻你……”
  剩下的话都消弭于两人的唇齿间,两人躲在屏风后,接一个隐秘而绵长的吻。
  冬桃拿着斗篷回来,发现太子妃脸颊红红的,嘴唇也红红的,就像抹过胭脂了一样,可是细看,明明一点胭脂也没有,她心里暗暗诧异的嘀咕着,然后拿出胭脂给安婳涂抹,安婳皮肤细腻,只要薄施脂粉就很漂亮。
  祁禹坐在旁边看着,突然柔声道:“我给你描花钿吧。”
  安婳眨眼,然后转过身,仰起一张白嫩的小脸,祁禹不由轻笑,他没有用金箔片、珍珠、茶油花饼等物剪出花样,贴到安婳的额头,而是直接用画笔在安婳的额头上画出朱红色的花钿。
  安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祁禹,只有祁禹的手遮挡住她的视线的时候才会微微闭上眼睛。
  祁禹的神情专注,眼睛明亮而漆黑,阳光在他脸上投射出好看的光。
  不一会儿,一朵莲花跃于安婳的眉间盛开,在她的脸上绽放出妖艳的颜色。
  祁禹放下画笔,满意的看着安婳娇美的面容。
  他既希望可以藏住安婳的美,又希望安婳可以肆意绽放,尽情舒展着自己的美。
  他勾起唇角,牵起她的手,“走吧。”
  残阳西沉,红光撒满了半边天空,两人相携来到宫里。
  除了景韵帝之外,大家都已经到了,围着圆桌坐在一起,不冷不热的偶尔低语两声,看到祁禹和安婳,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抬起了头。
  祁禹一身暗红色太子袍,头戴玉冠,腰挂墨玉,面色清冷,下颌线凌厉,眉目间透着丝丝威严。
  安婳一身莲叶裙,青丝带束着纤纤细腰,五官明艳,眉间的莲花花钿,衬得脸颊娇艳欲滴,脚上的莲花鞋好像每一步都带着莲花幽香,随着她的脚步,发髻上的步摇在脑后微微晃动,遥遥看去贵气而清雅。
  两人没有牵手,但是一个相交的眼神,就能看出温柔缱绻。
  众人眸光里闪着微妙的光,起身见礼,祁禹和安婳微微颔首,在景韵帝身侧的位置落座。
  紫秀眉眼倨傲看了一眼祁禹和安婳,然后讽刺味道十足的低低嗤笑了一声。
  李文儿要笑不笑的抬起头,盯着安婳看,开口道:“皇嫂倒是比我这个怀着孩子的来得还迟。”
  她之前小产,可能伤了身子,如今脸颊不如之前圆润,瘦的颌骨凸起,两颊下陷,脸色苍白的有些焦黄,一笑之下显得有几分刻薄。
  她这话的既是在说祁禹和安婳来得迟,也在炫耀自己怀有身孕,而安婳还无喜讯。
  祁禹眼皮微掀,一双乌黑不见底的眸子沉沉的看向李文儿,他的面色沉下来,周身便是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眼里的冰冷凝结成霜,浮着森寒的光。
  李文儿对上他的目光,笑容滞住,从脚底蔓延起透骨的凉意,不自觉往祁叹的身后靠去,不自觉挺了挺肚子,才觉得有了几分底气。
  她肚子里的是皇孙,即便祁禹是太子,也绝不敢伤她。
  紫秀幽幽一笑,十分配合李文儿的话,阴阳怪气的开口,“皇嫂如今是太子妃,身份不同往日,自然要摆些谱才行。”
  安婳脸上的笑意收敛,双眸沉静的眸看向紫秀,慢条斯理的道:“还未开席,怎么算晚?父皇不是还没到吗?”
  言下之意,祁禹是太子,只要比景韵帝提前到,不让景韵帝等就可以了。
  紫秀不甘心的将嘴唇微微一抿,轻轻的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祁禹和安婳,然后转头看向祁叹,她还指望着祁叹能如之前一样替她撑腰。
  祁叹抬头看了看祁禹,又转头看向安婳,然后面色不变的垂下视线,情绪被很好的压在心底。
  他站起身,朝祁禹拱了拱手,神色恭敬的低声道:“皇嫂说的是,皇兄身为太子,是储君,我们理应在此恭候太子和太子妃,是王妃和公主不懂事,请太子和太子妃见谅,我替她们道歉。”
  紫秀瞬间转头看向祁叹,她没想到祁叹会如此卑微,不但没有帮她说话,反而替她道歉?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祁叹,怒道:“皇兄,你疯了吗?”
  祁叹没有回头看她,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仍旧含笑看着祁禹和安婳,神色谦逊,就像一个尊敬兄长的弟弟一样。
  祁禹微微皱眉打量了他两眼,然后淡淡道:“皇弟客气。”
  安婳觉得祁叹变了,却说不出他哪里变了,只知道他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同。
  他是真的认输放弃了,还是在心里另有筹谋?安婳不得而知。
  紫秀不由泄气的坐了回去,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有些颓然,彻底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一口气憋在她的胸口,让她面色难看的有些扭曲,她本来以为皇兄出来后,便可揭穿祁禹的真面目,救出母妃,再次夺得景韵帝的恩宠,她也可以如以前一般嚣张。
  她一直等着盼着,祁叹终于被放了出来,可是祁叹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今祁叹这副不争不抢,伏低做小的模样,让她失望至极,她愤怒的想,祁叹还不如一直被关下去,也比让她看到祁叹这幅丢人的模样好。
  她觉得一切都幻灭了,没有了最后一丝希望,好像突然被逼迫着认清了现状。
  李文儿的眼中闪烁着不甘而妒恨的光,手指紧紧的扣着手心,她最恨的就是安婳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用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成了越王妃,和安婳平起平坐,可是没几天,她就又被安婳踩在了脚下,她怎么了甘心?
  她偷偷的摸了摸肚子,然后露出一丝笑容,至少在生子这件事上她赢了,安婳的肚子至今都没有消息,而她的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她就还有希望,就像这个孩子可以帮助她和祁叹从禁闭放出来,必定还能帮助他们得到景韵帝的欢心,然后重新夺回权利,将安婳踩在脚下。
  她轻轻的抚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母爱的光芒。
  祁航不时低咳几声,似乎没听到大家刚才的话一样,就那么面色苍白的坐着,神色清淡,好像置身事外一样。
  祁琛根本没听懂大家话里的风起云涌,他只知道气氛压抑,所以不敢多言,他的母妃今日未到,他和这些皇兄、皇姐们并不亲近,所以平日里活泼好动的他,难得老实的坐着,不敢多言,也不敢乱动,只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时偷偷看着大家,手里捏着一个琉璃珠在手心把玩。
  大家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却心思各异,殿内寂静安静,明明坐了一桌子的人,却全都沉默着,宫女太监们看着皇子公主们个个噤若寒蝉。
  直到景韵帝到来,才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众人站起来迎接,躬身行礼。
  景韵帝在沈公公的搀扶下,心情极好的走过来,笑眯眯的道:“坐吧,今日不必拘束。”
  在景韵帝坐下后,众人谢恩落座。
  景韵帝目光欣慰的从席上的人面上一一扫过,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才出声道:“用饭吧。”


第124章 
  景韵帝坐下, 先是看向李文儿, 关心了一下李文儿的身体, “越王妃感觉如何?身体若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出来, 朕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李文儿面色一亮,听到景韵帝的关心, 苍白的面色都红润了几分,她挺了挺腰板, 低柔的含笑回答道:“劳烦父皇关心, 臣妾一切都好, 就是因为之前小产,身子受损, 所以有些虚弱, 但好在王爷对臣妾爱护有加,关怀备至,处处细心周到, 所以臣妾并不辛苦,父皇放心, 臣妾必定尽力, 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不辜负陛下和王爷的关爱。”
  祁叹这次能解除禁闭要多亏了李汉儒, 自然要好好对待李文儿, 更何况景韵帝十分重视这个孩子, 祁叹自然更加重视。
  景韵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紫秀听到景韵帝的话, 又打起了几分精神,她心里固执的认为是安婳和祁禹害得她母妃被降罪,所以恨极了他们,处处不想让他们如意。
  她往前坐了坐,看着安婳幽幽一笑,开口道:“皇嫂确实是辛苦,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怀了两个,太子妃,父皇急着抱孙子,您多少也帮皇嫂分担一下呀,算算时间你嫁给太子都快三年了吧?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紫秀如此让安婳难堪,李文儿感到很开心,但是当紫秀提起她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承载着她满满希望,又忽然消失的孩子,对她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至今想起来仍然心痛难当,她无法忘记失去那个孩子时候的痛。
  景韵帝听到紫秀的话,不由微微皱眉,把视线转到了安婳的身上,默默看了安婳一眼。
  他心里也有些急,太子妃的肚子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安婳沉默,她总不能说她和祁禹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比李文儿嫁给祁叹还要晚吧。
  不过算算时间,她和祁禹在一起的时候,李文儿刚刚流产,她能如此快的怀上第二胎,确实是快的。
  祁禹抬眸,淡淡的看着紫秀一眼,眼里含了一丝警告,冷淡的开口道:“太子妃身子娇贵,不比越王妃,前两年太子妃年纪小,我不舍得她孕子,等到该生的时候,我们自然会生,就不劳皇妹操心了。”
  李文儿一瞬间面色有些难看,安婳身子娇贵,难道她的身子就卑贱吗?如果不是为了帮祁叹早点解除禁闭,她何必身子都没养好,就听她父亲的,这么快利用孕子药快速怀孕。
  归根结底还不是都怪祁禹和安婳?她现在身子虚弱,就连坐在这里都十分辛苦,不由气得身子晃了晃,如果不是他们,她当初也不会因为接到父亲传递的消息一时激动,没了第一个孩子,想起第一个孩子,她恨不能冲过去杀了祁禹和安婳,她心里的火气不断上涌,眼里漫上血色,全身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爆发出来。
  景韵帝看着祁禹一眼,祁禹如此说,他自然不方便再问,他堂堂一位皇帝,不能总盯着儿子闺房里的那点事,更何况儿子除了太子妃也碰不了其他人,他想给儿子纳个妾都不行,哎,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造的孽啊!
  还好他看太子妃面容红润,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日后必定儿孙满堂,孙子一定会有的。
  他回过头对紫秀道:“你皇兄和皇嫂自有打算,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别操心了这些事情了。”
  景韵帝的话正好说到了紫秀的伤心事,紫秀不由冷笑了一声:“女儿自然比不得锦乐公主,就快要出阁了。”
  正在低头吃菜的芯月,听到她的话,不由脸颊微微红了红,想起要嫁给安止,她便忍不住嘴角上扬,连紫秀话里的酸味和挑衅都没注意到。
  紫秀看着她那副沉浸在幸福用的模样,不由气的火冒三丈,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景韵帝敛了敛眉,他知道紫秀心有不平,但是没办法,恩宠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性可言,就像芯月这些年受的委屈一样,他从来都不是一位公平的父亲。
  更何况芯月本来就是嫡公主,他现在不过是将她该有的荣宠还给她了而已,景韵帝并不觉得他亏欠紫秀,这些年紫秀过的荣宠无比,早就超过了她本来还有的待遇,这次的事,他没有因为卫海棠的关系牵连到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要说亏欠,他真正亏欠的是芯月。
  景韵帝看了紫秀一眼,声音平淡的道:“朕以后也会给你选一位好夫婿。”
  紫秀一听更急,景韵帝的意思就是没有让她自己公开选婿的意思,想起芯月选婿时,满京城都知道的风光,紫秀不由不甘心的攥紧了手里的筷子,她如今脚瘸了,还没有了景韵帝的恩宠,以后如何能找得到一位超越安止的夫君,如果她的夫君不能比芯月的更加有权势,那么她以后岂不是被芯月比下去了,还如何见人?
  她心口憋着火气,张了张口还想再说,却被祁叹一个凌厉的眼神压了回去。
  她憋了憋嘴,勉强将话咽了回去。
  她虽然收了口,但也侧过头不去看祁叹,这个懦夫,她不想要这么摇尾乞怜的兄长。
  祁叹没有去管他那个不懂事的妹妹是什么心情,而是朝景韵帝举起了酒杯,笑道:“儿臣敬父皇一杯,多谢父皇开恩免了儿臣的不查之嘴。”
  景韵帝抿了抿唇,仰头喝下一杯酒,祁叹最近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如果祁叹这次被放出来后还帮卫海棠求情,他早就让人继续关他禁闭了,还好祁叹没有让他失望,半句也没有提起过卫海棠,而且他派人查过,祁叹出来后,一次也没去过静寒宫,看来这段时间的禁闭,真的让祁叹想明白了,决定和卫海棠的一切脱离干系,他不由心里宽慰。
  祁航也抬起酒杯,对景韵帝笑了笑,道:“父皇洪福齐天,儿臣身子弱,这些年多亏了父皇留儿子继续住在宫里,接受父皇龙威的福照,如此才能够活到今日。”
  景韵帝一听更开心了,儿子身体越来越好,还说是因为他龙威照拂的,他既然能把儿子的身体照拂好,那么他自己的身体,自然也会好起来。
  而且儿子这么说,就好像把他当做了神一样,说明他在儿子的心目中,形象高大威武,这让他感到极为开心,不由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景韵帝看着儿女们,大感心情舒畅,放下酒杯提议道:“一家人就是要这样多在一起聚一聚感情才会好,你们进宫来,朕也可以多看看你们,不如以后每月的十五,你们都进宫来陪朕用饭,当做家宴,如何?”
  一时间众人全都沉默了,这种场合只有景韵帝高兴,对其他人来说不过是难熬和尴尬而已,唯有景韵帝沉浸在他家庭和睦的假象里。
  祁叹最先开口,十分配合的道:“父皇这个提议极好,如此儿臣们也可以多多相处,多多沟通,以前儿臣们就是相处的太少了,对彼此不了解,才会有那么多误会。”
  景韵帝大笑道:“好!说的好,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祁禹静默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张了张口,对上景韵帝面色苍白暗沉却兴致极高的脸,忍了忍还是把反驳的话吞了回去,算了,大不了到时候找个理由推脱,先让景韵帝高兴着吧。
  一顿饭,只有景韵帝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其他人全都情绪不高的吃得不多,但不管如何,总算是风平浪静的结束了。
  送景韵帝去休息后,众人各自散去,祁叹离开时,极有规矩的对祁禹和安婳行了一礼,然后才和李文儿并肩离开。
  祁禹不由看着祁叹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诧异与疑惑。
  他收回视线,牵着安婳的手往外走,他们离得近,正好走路消消食,便没有乘马车。
  安婳犹豫了一会儿,晃了晃祁禹的手,抿唇问:“……你急吗?”
  祁禹先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反应过来,不由轻笑,“孩子?”
  安婳点了点头,“嗯,宛柔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李文儿已经怀第二胎了……”
  祁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不急,我还不想那么快有小家伙来抢走你的注意力。”
  安婳疑惑的眨了眨眼,“……真的?”
  祁禹看着她郑重的点头,“真的,不用给自己压力,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我们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生孩子。”
  “可是父皇好像很急。”安婳想起景韵帝刚才的眼神,不由轻皱起眉头。
  “不用管他,他自己都不是一位好父亲,凭什么管我什么时候做父亲。”祁禹眸色有些沉的道。
  安婳点点头,其实她也不急,她还没准备好该如何照顾小孩子,不过想到,那会是一个像祁禹和她的孩子,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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