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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独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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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又是她闹了笑话,横冲直撞地闯到别人家里来不说,还在绣襦的大荷包里装了一把小菜刀……
  这刀当然不是用来砍人的,她只是怕,步微行手底下一大帮子人成日里呼呼喝喝,她拿刀来壮个胆儿,没想到全是一场误会,霍蘩祁半是羞愧半是后悔,恨不得现在冲出去。
  步微行沉下眼睑,“你满意了?”
  明明是言诤不对,他身为言诤的主子,可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好像随时要刁难她似的?
  霍蘩祁低声道:“一场误会,对不起,要不,我、我就先走了。”
  她巴不得现在偷偷溜走,才一迈开脚,便听到男人微凉的嗓音,“这么轻易便走了?”
  “那、那你要如何?”
  霍蘩祁紧张起来。
  她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至少现在以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步微行淡淡道:“他戏弄了你,我罚了他,你已经满意了,你擅闯我府宅,该怎么罚?”
  霍蘩祁心想,单单是送了红瑚草,被他打了三十棍,自己私闯民宅,该怎么罚?
  老实说,见官是不行的,她宁愿私了也不愿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别人笑话。
  步微行道:“替我更衣。”
  男人脸孔又冷又傲,要不是如此,霍蘩祁早以为他图谋不轨居心不良了,可这么一张脸摆在眼前,他图她什么,霍蘩祁正奇怪这点,信口便问,“你家……这么有钱,为什么没有贴身带几个婢女?”
  步微行薄唇一动,“不必她们,我有手脚。”
  霍蘩祁嘀咕了起来:有手有脚,那为什么让我服侍呢……
  步微行耳力好,刹那之间俊脸更沉。
  霍蘩祁忙点头,“好好,我答应了。”
  她怎么总是不由自主想听命于这个男人,到底什么缘故?
  霍蘩祁懊恼地取下了木架上叠得一丝不苟的淡黝色帛衣,他没有婢女,谁把这裳服规矩地叠放齐整放这儿的?霍蘩祁疑惑地瞟了男人一眼,他手不释卷地垂着眼眸,仿佛山凝岳峙般,犹如春光深处繁华障中的一尊玉刻。
  她利落地抖落起衣裳,替他更衣。
  步微行并没有刁难她,她递了衣袖来,他便伸出手去。
  已经十多年没差人伺候过的步微行,发觉自己其实并不讨厌别人的亲近。
  或许也只是因为这个靠得如此近,早已过了安全阈限的人,是眼前的这个小姑。
  霍蘩祁伸手替他将腰后的玉带扯过来,她身形娇小,手臂也短,身量几乎才到他的胸口,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若隐若现的胸膛挥散出来的热度,烙铁似的烫在她的脸颊上。
  她不敢看他的脸色,不知道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步微行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少女漆黑如云的鬓发,星零的几朵簪花别在鸦发中,比宫里的翠翘凤钗显得朴素无华,他却偏偏觉得适合她。
  霍蘩祁大约也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将玉带系紧,然后绕到他身后去了,将最后一件缁色外袍拿过来,“这个……你的衣裳太华贵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穿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隐约听到了一声笑。
  步微行微不可查地翘了唇。
  能被言诤骗到,其实也说明她并不那么聪明。
  他倒是第一次觉得,原来傻女人也是可以可爱的。


第14章 告知
  霍蘩祁被这笑声弄得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最后一件缁色衣袍穿上之后,霍蘩祁替他掖了掖袖袍边角,有意无意地便碰到了他的手背,男人的手是温热的,白皙袖长,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她羞涩地低下头,男人抽离了手指,已经装束严整,墨色的袍子一旦披上,立即便多了几分威严冷峻,宛如寒山绝巉般肃穆。
  霍蘩祁一见,便再不敢想别的了。
  步微行道:“可以了。”
  霍蘩祁“嗯”一声,“那我……就走了。”
  她悄悄背过身,见他没有再留她的意思,便长舒了一口气,“对了,那个凶杀案你查出来了么?”
  步微行眉梢微动,“你想知道?”
  霍蘩祁轻轻垂眸,“你不想说也不可以不告诉我的,我就是——毕竟算是个证人。”
  步微行的五指将竹简握紧了些,淡淡地瞥眼,“阴氏与外人勾结成奸,串谋杀了赵六。”
  这话让霍蘩祁哆嗦了一下,就在前几年,一个背着丈夫偷人的女人被浸了猪笼,这是杨氏拿着在母亲跟前得意了许多天,威胁要是母亲被她拿了把柄,也就是这种下场。
  霍蘩祁倒现在都记得杨氏的嘴脸,还有旁人指指点点如看盗贼的眼光。
  她轻声道:“那会、会沉塘么?”
  步微行不着痕迹地回道:“会。”
  霍蘩祁咬住了嘴唇,“可是杨氏怀有身孕了,这样,不是很不通人情?”
  步微行的眼眸微微一错,透着一丝诧异,但随即便又冷了下来,“依大齐律,等她生产之后再行刑。”
  霍蘩祁点点头,律法是陛下他们定的,她一个小老百姓不敢置喙什么,只是杨氏生产之后,不论这孩子是谁了,转眼赵六以及杨氏都死了,王吉不说一死,也是活罪难饶,孩子一个人失怙失依,要被别人瞧不起一辈子。
  她的脸色有点白,步微行的另一手也握住了竹简,眉峰微攒,“我让人送你回去。”
  霍蘩祁愣了下,“啊?不用了,我就是一个人来的。”说罢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本来就是误会,我、我不该来的。”
  霍蘩祁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步微行将竹简扔在了一旁,博山炉里袅袅地飘出一缕烟气,氤氲不去。
  少女的心思纯澈干净,但他,不是。
  “怕我了?”
  步微行扯了扯唇,一脚踢翻了梨花白的小圆杌子。
  霍蘩祁气喘吁吁地跑回家,那两筐红瑚草已经被言诤他们收走了,霍蘩祁只见到几人诧异地多看了她几眼,没闹出什么事,她索性就将红瑚这场揭过了。
  她是有点儿怕他。
  那些含而不露的威仪,看似仁慈,却犹如俯瞰蝼蚁一般的尊崇和冷漠,对人命的不吝,让她这种小老百姓有点怕。
  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他的身份,母亲说,他很有可能是从银陵来的,因为言诤他们的官话透着点儿银陵市井之间的俚言。银陵之人,在他们眼底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霍蘩祁心想他喜欢《仵作笔记》那些书,家中兴许有在廷尉司做官的。
  那至少是四品大员往上了。
  霍蘩祁怔了一下,察觉到步微行确实来历不凡之后,她连最后一点招惹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白氏用了药膳便和衣躺下睡了,见霍蘩祁进门,便惊讶地问:“今儿这么早便回来了?”
  又见女儿脸色不大好看地坐了过来,便担忧地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没发烧,圆圆,是阿茵阿媛她们又为难你了?”
  霍蘩祁摇头,强做微笑,“没有,我今天没采到茶叶,因为十几年前分给咱们家的茶地就被大伯父他们拿去了,还没要回来呢,说起来这些年咱们那块地上种的茶树也给大伯父他们挣了不少银子,我改天和他们说说,把钱再抵扣一点儿。”
  如今霍蘩祁一面要还霍家的恩义钱,一面又要为了住宿还顾翊均的钱,捉襟见肘,白氏想想便心疼,“圆圆,娘这几日总在想你的事。”
  霍蘩祁双眸微亮,“母亲想什么?”
  她以为母亲又想到了她幼年在小院里数落日的金线有多少根,她总是最傻,呆呆地坐在飘满杏花的院落里看落英,白氏便将她抱在膝头一起看晚霞,看夕晖漫天时,暮光里最后一朵云彩。
  白氏笑着拉住她的手,“娘想,圆圆也十五了,正是摽梅年华,刘阿满固然配不上你,可也该想想日后的夫家了。”
  霍蘩祁的笑容便停了。
  白氏微微惊惶,“怎么了?”
  霍蘩祁苦涩地笑起来,“圆圆现在只想和娘在一起,我们活得好好儿的,就是会累点儿,总之没工夫想这些……我,我跟其他小姑都不一样的……”
  白氏心疼着,欲言又止,忍了许久又沉重地咳嗽了起来。
  霍蘩祁吓了一大跳,倒了一杯温热的水给白氏,“您不是喝药了么,怎么……”
  她惊恐地发觉,母亲在脸颊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妆粉,平素擦粉绝不会如此浓妆的母亲竟然也……
  “娘,你骗我?你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对不对?”
  上次白氏说什么去见她爹,霍蘩祁便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了,今日也是,母亲语气平静得深沉可怕,霍蘩祁见到白氏咳嗽不止,拿帕子给她,白氏笑着推开她的手,手掌捂着嘴唇,将唇上的口脂擦掉了几缕,露出原本的苍白。
  她心惊肉跳地拿回帕子,强迫地翻开白氏的手心,猩红的一滴血还没干涸。
  “娘!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圆圆……圆圆!”
  霍蘩祁已飞快地冲出了大门。
  王大夫在给人抓药,紫木的药橱里飘出淡淡的甘草味,他手拿着一杆秤,一扭头,只见霍小姑娇喘吁吁地站在眼前,脸色却黑得吓人,王大夫瞬间便愣了愣,“你这是……”
  霍蘩祁不啰嗦,利落地将银子放在柜台上,“大夫,您昨晚说我母亲只是风寒侵体,这阵梅雨过了就会好了的,说的是真的么?”
  王大夫盯着那锭雪白的银子,嘴唇哆嗦了下,隐忍不发。
  霍蘩祁央求地拉住王大夫的衣袖,“求您了,您跟我说实话罢。”
  大夫忍了又忍,这事终究是瞒得过春天,瞒不过秋天,该来的总会来,见霍蘩祁双眸噙水,可怜巴巴地拉着自己的衣袖,他原本是想着瞒着她,是一番好心,可见着这般模样的霍蘩祁,又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下去了。
  “你母亲这病缠绵了有十年了,现在是病入膏肓救不了了,阿祁,你的银子我不要,将来……总要筹备的。”
  “大夫你……”
  王大夫陡然的直言不讳让霍蘩祁怔住,她听到大夫说……说她母亲其实……
  大夫悠悠地长叹:“人的生死,就像我门口牌匾上那盏灯,有时风起,有时雨来,灯便灭了。阿祁,你还年幼……”
  “我昨晚便想说了的,是你母亲不让。她先前说,要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才好安安心心去见你阿爹。”
  白氏明知活不过明年了,每晚拖着一副病体挑灯刺绣,是为了她能攒点钱,霍蘩祁忽然明白过来,母亲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一直一直都在努力为自己找个人家托付,想为她尽力做最后一些事。
  母亲因为多年缠绵病榻,对她一直有所愧疚,想补偿她。
  可她到了今天才知道……
  王大夫忐忑不安地瞅着眼前遭逢变故却冷静得不像话的小女郎,不曾想,他以为他坚强如斯时,霍蘩祁“哇”一声大哭了起来。
  药柜后头齐刷刷看过来几双眼睛。
  大夫也不知所措了,霍蘩祁拽住他的手,“我求您了,您一定要救她!我求求您……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求您……”
  王大夫摇摇头,“阿祁,这不是钱的事儿,咱们芙蓉镇就这么几家医馆,药材有限,医不好你娘,就算是御医,也恐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
  夜里起了风,天如银水。
  霍蘩祁从王大夫的安仁堂离开,月光很冷,风也很冷,她一个人走在巷子里,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头。
  月光底下,漆黑的小巷深处,亮着一盏微弱缥缈的黄色灯笼。
  霍蘩祁不经意地抬起头,巷弄里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她惊讶地看着,古朴的青砖,被火光映出淡淡的橙红,典雅的六角灯笼缓缓上移,露出男人清冷俊美的轮廓。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凄厉悲恸,丝毫不顾惜女儿家的面子。
  步微行蹙眉,目光游移了一下,手指打了一个暗号,让身后的人都散了。
  嗖嗖嗖几声,无数人影窜过了墙头。
  步微行走上前一步,只见霍蘩祁满脸泪水,水光澄澈的眼睛委屈而绝望,心里的弦好像突然间有了震颤。
  “怎么了?”
  霍蘩祁也不知道夜里怎么会撞见他,这一阵阵的微风里,有轻盈的流萤停歇在他漆黑的发间。
  “没事,我……回家了。”
  她的声腔难掩哽咽,转身便被步微行叫住了,“站住。”
  霍蘩祁停住了,把脸埋进手心里,肩膀轻轻颤抖,为什么上天总是欺负她,总是捉弄她?
  步微行沉了沉声:“说清楚。”
  霍蘩祁水光朦胧的眼睛一阵可怜,步微行蹙眉等着,她忽地亮起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灯笼幽微的火光里,少女脸色苍白,眼睛里却燃起了希冀,“你、你是银陵来的,认识不少名医对不对?”


第15章 恩情
  步微行忽然黯了脸色。
  他是银陵来的不假,但是霍蘩祁从何而知?他自幼警惕心和防备心都几倍于人,不觉蹙起了眉峰。
  霍蘩祁没留意到,惶急地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雪芝、麒麟草这些?”
  方才王大夫说了好半晌都说救不了医不了,唯独珍稀药草诸如雪芝和麒麟草,说不准能为白氏续命。但也仅仅是续命,白氏这病缠绵多年,反反复复,即便是宫里的御医来了,也是回天乏术。
  步微行低头,她抓得很紧,少女充满希望的眼神宛如璀璨的两粒明珠似的,步微行说不出为什么,竟然毫无怒意。
  他问:“有人病了?”
  “我、我娘病了,很严重,只有雪芝和麒麟草能续命……”
  霍蘩祁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下去了,眼泪“吧嗒”几声,落在青石砖上,溅落绝望的水花。
  好像明灯骤灭,她坚持的,固执的,到最后都只能撒手,任由命运夺走。
  步微行拧眉,沉然道:“你知道雪芝和麒麟草是什么么?”
  霍蘩祁摇了摇头。
  步微行道:“麒麟草出自东海,海岛隐秘难寻,船只出海多有不便,整个大齐都没有几株。”
  霍蘩祁惊讶地扬起目光,她猜到药材可能会很珍稀,世所难寻,可若是原本便存量不多,她要怎么……
  “至于雪芝,”步微行的食指无声处摁住了灯笼木柄,“是偏远西域国进贡大齐的药草,除了银陵,其余地方也极难寻。”
  “那……”霍蘩祁慌了,泪水肆意地冲出眼眶,“我娘……”
  见到她哭得肝肠寸断,微茫的火光扑朔,她清秀的脸颊泪痕斑驳,眼眶又红又肿,步微行很难想象,他会动什么恻隐之心。
  然而,偏偏一贯镇定的他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他沉声道:“你要知道,即便找到了这些,也未必救得了你母亲。”
  霍蘩祁咬咬嘴唇,“你,你是不是知道哪里可以找?”
  “是。”
  “我能求你——”见步微行依旧是那副冷然面孔,心中大急,“价钱我出,我什么都答应。”
  她怕是不知道,对杏林之中的人而言,这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之事。
  步微行沉默了一瞬,微微敛唇,道:“可以。”
  霍蘩祁千恩万谢,甚至要跪下了,步微行见她半截身子矮下去,身手快于思虑,将她的手臂一拽,霍蘩祁被他扯了起来,泪眼朦胧,疑惑地望着他。
  步微行不自然地松手,“天晚了,回去睡。”
  “嗯。”
  她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往回走,慢慢地抹干脸颊上的泪水,她不能让母亲看到她这副模样,不能让母亲绝望。
  身后倏地响起沉重的跫音。
  她一回眸,步微行将手中的灯笼递给她,“拿着。”
  霍蘩祁微微一愣,只见他依旧冰凉的眉宇,微敛的薄唇,听话地接了灯笼,“可是你——夜里出来,是不是有事?”
  步微行沉凝道:“没事。”
  “哦。”
  霍蘩祁又道了好几声谢,听得步微行不快地抿紧了唇,她才不敢说了,兔子似的往前窜。
  步微行比了手势,让人跟着她送她回家。
  夜雾笼罩下清寂的古镇深弄,又嗖嗖掠过几道人影。
  满巷的月光,犹如针脚绵密的霓裳,密密匝匝地笼住整檐的青石瓦,院落里的虫鸣鸟语,在此时聒噪不休。
  阿大从树梢头跳下来,跟上几步,低声道:“公子,咱们不跟了?”
  “不跟。”步微行负起了手,“写一封信,快马加急送回皇宫,调雪芝草过来。”
  阿大不明其意,“敢问要多少?”
  雪芝是吊命的灵物,但也有成瘾性,药性犹如五石散,一经染上成瘾,到最后很难全身而退。何况,断了药犹如再重新杀死病患一次,因而此药只是银陵的贵族在受伤时用来麻痹疼痛的镇痛药。
  步微行侧过目光,“宫里的,银陵城各大商埠的,有多少调多少。”
  阿大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斗胆提醒他,“可是公子您忘了,从您出走那日,陛下震怒,将您的俸银减了大半,药司那边也……”
  “拿孤的印鉴回去,医馆不至于不放药。”
  阿大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打死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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