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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站在那里,气呼呼的,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不远处的船头上,甄命苦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木无表情,转身进了船舱。
就在他转身走进船舱之后不久,只听见一声惊呼“快看,又出现了!”
码头上的人纷纷停了下来,看着淮河中心的地带,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淮河的水面下缓缓地游过。
这个庞大的黑影已经在淮河一带出现过好多次了,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真正的样子,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幸好它从来不损别的船只,否则就凭这样的大块头,只怕再多的舰船也要被它给掀翻。
所有人都一脸疑惑:“是鱼吗?”
“哪来那么大的鱼,依我看,应该是船!”
“你见过水底下走的船啊?”
“好几次看见它了,最近才出现的,会不会是护河龙神?”
码头上议论纷纷,很快就将这事传得神乎其神,流传开去,都说淮河中有护河的神物,到后来,不少打渔的渔夫都拿着三牲六礼到江中拜祭,希望能有个好收成。
这却是跟江淮军的运粮队毫不相关的事了。
……
运输改为陆运之后,运粮队的速度明显放缓,两百里的山路崎岖难行,甄命苦伤势本来未好,被颠簸之下,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月儿发觉了他的难受,下令车队放缓行速。
走了半曰,到了一处叫吴山镇的地方,已经是傍晚时分,想要在今晚赶到合肥城显然是不太可能了,车队停下来,安营扎寨。
月儿让人煮了些粥水,给甄命苦端进帐篷来。
喝完粥水,甄命苦才稍微缓过劲来,看着这一路来对他照顾有加的月儿,开口说了这几天来第一句话:“身为将帅,赏罚不严,没人会将你当回事。”
月儿听见他突然开口说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今天在码头上发生的事,眨巴着美丽的眼眸,问:“那要怎么赏罚严明?”
甄命苦冷冷道:“杀一儆百,再不行,一股脑全杀了,没必要存在的杂草,只会影响作物的正常生长。”(未完待续。)
797 别惹我
他语气中的残酷,让月儿忍不住浑身一颤,这样的甄命苦跟她印象里的完全不同,摇了摇头:“我不敢。”
她连杀只鸡都手软。
“又不让你亲自动手。”
月儿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固执,“他们毕竟是人,罪不至死,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伤他们姓命,我相信只要我做得好一些,起带头示范作用,他们会感动的……”
甄命苦有些发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摇头叹了一口气,下了床,朝帐篷外走去。
月儿急忙喊住他:“你上哪去?”
“我到外面睡,免得玷污了你的纯洁高尚。”
月儿噗嗤一笑,看着甄命苦走出了她的帐篷,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甄命苦只是不想让别人流言蜚语地污她名声。
“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甄哥哥……”她嘴角微微扬起,喃喃自语了一句,转身拿起这几天来一直在为他缝制的衣裳,在昏暗的烛光下,细细密密地缝起来,只差一个领子,就可以给他穿了。
……
第二天,运输队到达了江淮军的合肥城。
城北一座富丽堂皇的月妃离宫是江淮王杜伏威下令为月儿建造的,平时只有月儿而几十个宫女住在这里。
杜伏威如今正率领江淮军跟海陵的沈法兴交战,已经一个多月没到过合肥城,将合肥城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月儿打理。
在月儿的安排下,甄命苦成了离宫中的一名侍卫总管,只因宫中都是太监和宫女,为了让他好好养伤,月儿将他安排进了宫中侍卫中。
甄命苦对什么都无所谓,任由月儿怎么安排,都无异议地接受了,成了宫中的一名侍卫总管。
刚到任上,他也不跟其他人客套,也不管事,穿着月儿为他缝制的漂亮衣裳,每天吃饱了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晒得晕乎了,就到树荫下乘凉大睡,伤势渐渐地好了,除了腹部上的那道刀伤还有些发炎,基本能走能跳能跑。
其他侍卫见新来的总管是不管事的,而且是个病号,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有时甄命苦就在他们身边,说话也肆无忌惮。
“前天张副总管又偷偷入宫摘了朵花,今天那宫女投井自尽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听说有人偷偷潜入月妃娘娘的房间,偷了几件首饰,至今没抓出来是谁。”
“这胆儿也太大了,也不怕月妃娘娘向大王告状。”
“谁不知道月妃娘娘人善好欺,从来不会在大王面前说手下干的这些事,要不然大王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最近来的那个侍卫总管是什么来头?”
“听人说是月妃娘娘的亲哥哥。”
“一点也不像啊,不会是这个关系吧……嘿嘿……”一人一脸猥亵地比了个食指入洞的下流手势。
“我看像,听人说,这月妃娘娘还跟这侍卫总管又亲又捏的,晚上还呆在一个房间里,孤男寡女,谁相信两人是清白的,而且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眉目传情,大王这顶绿帽子算是从头戴到脚了……”
“嘘,小声点,小心被人听见,传到月妃娘娘耳中……”一人用手指了指正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背对着他们呼呼大睡的甄命苦。
“是传到月妃娘娘洞中吧,哈哈哈……”一群人肆无忌惮地大笑。
“一个病号,能把咱们怎么样?侍卫总管,得指挥得动咱们才行啊,我们不承认他是总管,他就是一个废物。”
正闲言碎语间,远处传来了饭点的声音,这些侍卫蹲在那里,盯着甄命苦从树荫下站起来,木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朝饭堂的方向走去。
这些人越发地肆无忌惮,指着他的背影嗤笑说:“果然是一个废物,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没想到月妃娘娘的姘头就是这么个货色,整天只知道吃,也不怕撑死。”
甄命苦恍若不闻,加快了脚步朝食堂走去,看起来就像是逃一样,越发地鼓励了其他的侍卫,哈哈大笑。
……
接连几天,甄命苦遭受到了来自食堂,宫中太监,侍卫乃至宫女们的白目和嘲笑。
月儿每天都来看他,给他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亲自为他换药。
这天晚上月儿换完药,他低头看着娇艳如花的月儿,问:“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月儿蹲在他身边,低着头给他腹部上的伤口换药,随口应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我们有上过床吗?”
月儿刷地羞红了脸,哪想到甄命苦竟会问这种事,而且这么直白。
连连摇头,接着,将他为她研制抗生素,为了张氏得罪盐帮,带着孙郎中和她们三姐妹逃出洛阳,却在中途失散的事说了。
甄命苦只是想了想,“这么说来,你是我妹妹?”
月儿闻言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眼中没有了以前那冷冰冰的漠然,多了一分怜惜和疼爱之意,脸上一红,点了点头:“嗯,还有环儿和杏儿,她们都很喜欢你的,你知道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啊,对了,你都记不得这些了,问你也没用……”
“你身为月妃娘娘,为什么不派人去打探她们的消息呢?”
月儿神情变得有些黯然,转身坐在他身边,轻声说:“我也派过人去洛阳打探消息啊,可是他们回来都说没查到,其实我猜他们根本就没去帮我查。”
甄命苦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月妃娘娘实在太过善良,以至于连她的侍卫都觉得她好欺负,光拿她的好处,不给她办事。
他突然问了一句:“那个肥龙呢?”
月儿浑身一颤,不再说话,眼泪却默默地流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月儿突然开口问:“甄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甄命苦回过头,月儿正在低泣,叹了一口气,伸手揽着她的细腰,月儿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似乎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一句“他两年前被一伙贼人害死了”。
……
这天晚上,月儿哭着在他房里睡着了,睡得格外香甜。
甄命苦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哭肿的双目,沉默许久,转身出了房间,门外几个侍卫正在偷听,见他出了房门,急忙各自回到岗位,嘴角带笑。
甄命苦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说:“月妃娘娘已经睡下,谁敢四处嚼舌根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名侍卫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暗自窃笑,满不在乎。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月儿才从睡梦中醒过来,直起身,才发现房间有些陌生,被子全是甄命苦身上的味道,看着床下摆放整齐的绣花鞋,她的脸有些发烫。
不用猜也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帮她脱鞋子,盖被子,她身为一个女子,如此毫无防备地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过夜,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看她。
“杜月儿,杜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再怎么觉得是亲哥哥,也该顾忌男女有别,这要是传出去,连累了他可怎么办?”
自责中,突然又感觉一阵莫名的失落,她都已经送上他房间里来了,他依然还能守之以礼,难道在他心里,她连哪怕是一丁点的吸引力都没有?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门口传来一声奴婢的惊呼:“月妃娘娘,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新来的侍卫总管跟人打起来了……”
……
月儿生怕甄命苦人生地不熟,被那些侍卫欺负,匆匆带着十几个侍卫赶到食堂。
才发现食堂的地上和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侍卫,无不头破血流,鼻青脸肿。
一问才知,这些侍卫欺甄命苦新来,他的饭被人故意撞掉到地上,没想到一向忍气吞声的甄命苦突然暴起,二话不说,拳脚相加,拳拳对准了要害打。
十几个带刀的侍卫,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他的一拳一脚,全都是直接一拳轰得昏死过去,满脸是血,其中一个管事头子还被揍得如猪头一般,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没了气息。
当时食堂里还有上百个离宫侍卫看着,全都被这新来的侍卫总管的身手给震住了,远远地站着,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帮忙,一动不敢动,谁都看得出来,这个侍卫总管的身手,绝对是从血腥沙场考验下活下来的人才有,每一次攻击都是极端高效,致命,幅度小,用力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花俏。
月儿急忙让人将那管事抬起来,送去就医,有些发愣地看着其他侍卫将伤员抬走后,她才想起来问食堂里的厨子:
“甄管事呢?”
……
此时甄命苦正蹲在伙房外的一棵大树石凳下,捧着一个脸盆大的盘子,大口大口往嘴里塞东西,他手里那满满一盆饭菜,里面盛的全都是他喜欢吃的,足足有十个人的分量,不用猜也知道,他将他们的食物全都抢过来了。
几只小狗在他身边游来荡去,发出呜呜欢叫。
他朝它们汪汪两声,吓得那些小狗四散逃窜,不一会又凑了过来,呜呜乞怜。
他随手捡了几块肉,丢给它们,说了句“今天算你们有口福,剩得多”,说完,又自顾自地吃起来。
月儿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未完待续。)
798 不再仁慈
甄命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低头吃他的。
月儿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仰头看着他,就像在观察一个奇葩。
“甄哥哥,这几年你都干什么了?”
“想不起来。”
“呵呵,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要不你就帮我做事好了,我雇你当我的贴身侍卫。”
甄命苦低头吃着肉,嘟囔不清地说:“我没有给人当奴才的爱好。”
“呸,我又没说让你当奴才,在月儿心里,你比月儿的亲哥哥还亲,月儿愿意给你当奴婢。”
甄命苦说:“马屁没用。”
月儿没想到自己都表白到这种程度了,他还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俏脸通红,跺脚嗔道:“谁拍马屁了,我是实在想不出办法了,他们全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不听我指挥,我虽然名义上是督粮使,可都没人听我的,吓也吓不住他们。”
甄命苦总算啃完了手里的猪手,月儿急忙将自己干净雪白的手绢给他递了过去,甄命苦接过来,擦了擦油腻腻的手,递会给她,也不看她一脸的嫌弃,淡淡说:“雇我的工资很高,你开得起吗?”
月儿忐忑不安地问:“要多少?”
“起码是一辆八马豪车,一座豪宅,年薪万两白银,万亩良田,最好还有两个漂亮小妾,再加两个俏丫鬟,可以侍寝的那种……”
说到后面,月儿已经气满脸通红,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接着又停下脚步,走到他身边,脸上带着笑容,“才不上你的当,想气我吗?没那么容易,一分钱没有,只管吃住,没有商量的余地,本宫的命令就是圣旨,敢不从命,大棍侍候!”
甄命苦站起身拍拍屁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总算是有些娘娘的架子了,不过还是太嫩,跟我来,让我来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娘娘。”
月儿咯咯地笑起来,花枝乱颤,她这些年来笑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见了甄命苦之后笑的次数多。
……
月儿站在甄命苦身后,一脸惊讶地听着甄命苦分析宫中的种种弊端,她做梦也没想到,只是在这离宫中待了十几天,每天看他不是睡觉就是晒太阳,竟然对这宫中的人事安排竟如此了如指掌。
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连她的贴身丫鬟跟什么侍卫比较亲近都了如指掌,她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有一种叫狗仔队的职业,甄命苦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调教暗卫军多年来形成的侦探能力,却如本能一样,对于打探这些八卦消息,得心应手。
“甄哥哥,你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的?”
甄命苦正在给她在纸上比划府中的人事安排,各种人际关系,哪个有贪污嫌疑,哪个色胆包天,对她有不轨意图,哪个又是手脚不干净,闻言随口道:“想知道还不容易,你每天像我一样在食堂外的那颗树下装睡半天,连食堂阿姨家隔壁的老王最多只能坚持三十秒你都能知道。”
月儿愣了一愣,“什么三十秒?”
甄命苦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秒这个计时单位,随口敷衍说:“时间单位,喝杯水的时间,这些都不重要,我发现你注意力不集中,老是关注些不重要的。”
月儿已经回过味来,脸上微红,轻啐一口,不敢再深究,生怕他再口无遮拦,换了别的男子说这话,她早就鄙视生气地走开了。
甄命苦翻开宫中的一份名录,指着其中几个人,说:“这几个人刺头得杀,其他的慢慢矫正。”
月儿浑身一颤,甄命苦说杀人就像捏死只蚂蚁一般轻松的口吻,仿佛早就杀人无数,看着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甄命苦,她忍不住怯怯地问:“可以不杀人吗?”
甄命苦眉头一皱,“你说呢?”
月儿不敢跟他对视,不安地拧着衣角,轻声说:“我觉得还是打几下逐出宫去就好了。”
甄命苦一合名录,塞到她手里,“你自己看着办,我时间很宝贵的,每天晒太阳的时间都没有。”
说着,转身就走。
不知怎么回事,月儿一点也不觉得他冷酷,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有些让她心动,急忙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甄哥哥,你别生气,都按你说的办好了……”
甄命苦站住脚步,回到她身边坐下,见她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他的可爱模样,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有些无奈地说:“就你这样的还想管住下人,他们不欺负你就该偷笑了。”
月儿越发地忸怩,“人家是个女子嘛,也不能像你一样跟他们打起来,能怎么办呢?”
“你不能打,你不会找人打啊?”
“也没人听我的啊。”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指着名单上几个被他画了红圈的人,说:“这个林兼之,前几天偷偷潜入宫中歼杀了一个宫女投入井中,制造出宫女投井的假象,这人你若不处理掉,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会进你的房间,把你这个娇嫩可口的月妃娘娘给……”
月儿浑身一个冷战,“不准吓人家!”
甄命苦木无表情道:“这个霍家富,知道他为什么叫家富?你宫里那些值钱的宝贝,都已经被他换成赝品了,他家还不富得流油?亏你还傻呆呆地蒙在鼓里。”
月儿看着他,脸色突然变的有些红润,轻声问:“在甄哥哥眼里,月儿是娇嫩可口的吗?”
甄命苦愣了一愣,“我说这么多,你就听见这几个字了?”
月儿俏脸红得如同天边的红霞,眼睛不安地望向别处。
甄命苦懒得答她这蠢问题,她若不可口,能当得上这月妃娘娘吗?她根本就是多次一问,男人都是视觉的动物。
他继续指着另外几个名字:“这个褚蓄,暗收好处,把自己的家人弄进宫里,白吃粮饷,这个白越山,克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