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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名侦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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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海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何掌柜,这是何意?”

何萧乐呵呵地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李公子且请自便,我先忙去了。”

李沧海翻着纸笺,这纸笺深红,但纸上花纹却甚为精巧鲜丽。

摇了摇头,李沧海拿着纸笺,直接往中间的矮桌走去。

李沧海一路上都在思考案情,来到软榻前,他想也不想的就坐了下去。

这一下,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而李沧海却没有任何察觉。

“这位兄台,你是否坐错了位子?”一名白衣男子看他坐了半天,并没有起身的意思,面带不悦的上前说道。

李沧海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眼那男子,问道:“这是你的位子?”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被李沧海给接了过去,他哦了一声:“既然不是你的位子,我为何不能坐?”

白衣男子被李沧海这句话直接给噎住了,他脸上肌肉发抖,显然被气的不行,喝道:“你可知这位置为何要空着?”

“空着自然是留给人坐的,不然何必放在这里,你们不坐,为何我就坐不得?”李沧海斜睨了他一眼,端起矮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不以为然的道。

白衣男子气结,他脸上怒容尽显,低声喝道:“这位置是薛姑娘为‘赛诗’头筹所准备,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也敢坐在这里?”

白衣男子看到李沧海身上穿着粗衣,虽说相貌堂堂,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穷酸气,不禁鄙夷起来。

李沧海瞥了他一下,淡淡地道:“杨公子,翠红楼的鸿雁姑娘服侍的可还好?”

白衣男子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通红,他指着李沧海,紧张兮兮的道:“什么翠红楼,什么鸿雁姑娘,本公子不认识。”

李沧海淡淡一笑:“人不风流枉少年,杨公子又何必如此遮掩?你既与鸿雁姑娘定下终身,莫非却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吗?”

那杨公子脸色微变,怒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污蔑本公子。”

李沧海喝了口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衣袖,从衣袖间抽出一根头发,放在鼻子前嗅了下。

“这是女人长发,你至少接触过女人,你衣领上有沾有胭脂,还没有完全消散,说明至少半个时辰之内,有女子曾躺在你怀里。”

众人纷纷看向杨公子,见他脸色通红,明显被李沧海说中了心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即便是杨兄与女子有过接触,你又如何断定会是翠红楼的鸿雁?”一名身穿青袍的男子,略感诧异地问道。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这片区域,只有一家翠红楼,能够在如此匆忙的时间赶到这里,除了翠红楼,别无他处。”

“你之前说,杨兄与鸿雁姑娘私定终身,此事你又如何得知?莫非你见过鸿雁?”那人接着问道。

李沧海微微一笑,道:“我没有见过鸿雁姑娘,只是之前路过翠红楼时,听到翠红楼的姑娘在谈论鸿雁赎身之事。”

那人不解,疑惑道:“这和杨兄有何关系?”

“我说他们私定终身,是因为杨兄身上的这个荷包,这荷包绣着一只雁子栖息在杨木之上,结合鸿雁赎身之事,所以我才做出判断。”李沧海盯着脸色通红的杨公子,接着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杨公子应是刚答应鸿雁赎身,而鸿雁以此为信物相赠,只因‘赛诗’临近,杨公子才匆忙赶来。”

众人往他身上看去,果然在他腰间看到一个青色荷包,杨公子似乎被说穿了心思,急忙想用手盖住。

他脸色忽青忽白,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李沧海说的不错。

“雁栖杨木,翘首盼君。鸿雁姑娘对杨公子可谓是一往情深,公子你却连承认的勇气也没有,可惜了鸿雁的一番真情。”李沧海盯着他,眼中浮现一股鄙夷的光芒。

整个酒楼上下,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背信弃义,是被人所不齿之事,何况他还辜负了一名女子。

来这里的人除了‘赛诗’之外,更大的愿望就是一睹薛姑娘芳容,谁都知道薛姑娘乃洛阳城有名的才女,这也是这些青年才俊真正的目的。

第三十五章接二连三的命案

就在这时,二楼之上的阁楼突然打开,一名身着紫青二色服饰的女子,出现在了阁楼上。

“薛姑娘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中突然躁动起来。

李沧海抬头看去,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出容貌,但从身材来看,绝对是名美女。

他只看了一眼就将视线转向别处,此番前来是为了调查牛富贵遇害一事,因为座位之事,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在女子身上,李沧海起身离开座位,找了个伙计询问了起来。

那伙计对牛富贵并无印象,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所以然。

此时,酒楼内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温柔的声音:“积香楼向来只招待文人雅士,从不招待背信弃义之人,杨素公子请便。”

那声音犹如春风拂面,简直如同天籁之音,听得人浑身酥麻。

杨素愣了,他刚要辩解,就看到两名伙计走来,将他架了出去。

在经过李沧海身边时,杨素凶狠的低声道:“你给我等着,本公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沧海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人,他前世不知见过多少,又岂会在意他一两句恐吓。

“何掌柜,两个时辰前,可有一名衙役前来买酒?”李沧海根本懒得理会这‘赛诗’,他趁着何萧闲暇,走到他身边问道。

何萧回想了下,说道:“不错,的确有衙役前来买酒,还是我亲自接待的。”

李沧海眼睛一亮,接着问道:“那衙役来时可是醉醺醺的?”

“那衙役有些微醉,但神色如常,并没有喝醉的迹象。”何萧擦了下额头汗水,奇怪的问道:“李公子为何会问这些事?”

李沧海眉头皱了起来,他沉吟道:“那名衙役从积香楼回去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什么?”何萧吃了一惊,他急忙问道:“这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死的?”

李沧海盯着他,沉声道:“据仵作检查,是中酒毒而死。”

何萧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他脸色大变,瞬间明白了李沧海的意思。

衙役从积香楼沽酒回去,接着就中了酒毒而死,官府自然会怀疑积香楼酒水有问题。

“这么说来,李公子你是官府中人?”何萧脸色凝重的问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我奉洛阳府尹之命调查此案,还望何掌柜全力配合。”

“这是自然,可是,大人啊,小店的酒水绝对没有问题,这点我可以拿性命担保!”何萧急着叫道,事关重大,此事传扬出去,积香楼的声誉会受到很大影响。

李沧海嘘了一声,让他小点声,免得惊动他人。

“何掌柜,你可还记得卖给衙役的酒,是来自哪里?”

何萧急忙捂着嘴巴,稍作回忆道:“大人请跟我来。”

说着,何萧带着李沧海往后堂走去。

李沧海随手将纸笺丢在一个酒坛上,紧跟了上去。

后堂是一个宽敞大院,院子里堆积着无数酒坛。

何萧带着李沧海来到一处角落,指着几口大缸道:“卖给衙役的酒就是从这里打出去的。”

李沧海让何萧打开缸口,用酒勺打了一勺尝了几口,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大人,小店的酒水没有问题吧?”何萧紧张兮兮的问道。

李沧海放下酒勺,他眉头皱了起来,刚要说话,前堂突然响起一阵惊叫。

一名伙计慌不择路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叫道:“掌柜的,不好了!出、出人命了!”

李沧海脚下一滑,险些从酒缸上掉下来。

李沧海他们跑进积香楼时,里面混乱不堪,到处充斥着惊恐的叫声。

那些平时文质彬彬的青年俊才,一个个脸色发青,有的甚至吓的尿了出来。

李沧海看着乱糟糟的众人,他眉头一皱,大声吼道:“大家安静!都站在原地,任何人都不要乱动!”

李沧海身子不弱,他这一嗓子吼出来,果然有效,那些儒生纷纷安静了下来。

李沧海让众人往两边靠拢,然后挤过人群,在正中空着的软榻处,他看到了一具四肢反向扭曲的尸体。

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使劲的吞了口唾沫,李沧海招呼何萧用布条给围成了一个圈,自己钻了进去。

李沧海发誓,他从没有过如此惊悚的感觉,即便是在‘幽冥地界’,他也从未如此惊慌。

因为,死者的姿势与衙役同样的诡异,同样的和森罗殿的石像相似!

连续三具尸体,都和石像的姿势如出一辙,这不仅让他怀疑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看不见的恐惧往往比能够见到的恐惧更让人惊恐,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走在夜路上,总觉得有人在你耳边吹气,但回头看时,却没有任何异常。

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诡异的事情,李沧海这才走到尸体前查看了起来。

死者他认识,就是之前他在推测杨素心思时,发问的那人。

从他随何萧前往后堂到现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此人就从一个活人变成了死人。

李沧海摸了摸尸体,尸体冰凉僵硬,没有丝毫温度,和衙役死状极为相似。

尸体四肢扭曲,一颗脑袋好像缩进了脖子里,让人不寒而栗。

“大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萧看着诡异的尸体,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出了命案,积香楼的生意哪还能做?更何况,死的这个还是官宦公子,何萧一张脸皱成了一团,就差哭出来了。

李沧海半蹲在尸体前,他用银针刺了下死者喉管,皱着眉头道:“尸体表面没有伤痕,银针也没有变黑,既不是被人所伤,也不是中毒而亡。”

何萧愣住了,过了半晌也没反应过来,不是被人所伤,也不是中毒而死,那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鬼勾了魂魄不成?

“去通知府尹大人,让他派仵作前来。”李沧海站起身,缓缓的扫了眼在场众人说道:“我乃洛阳府师爷,今次发生命案,诸位公子皆是在场之人,在没有查清之前,还望诸位公子不要离开此地。”

第三十六章暴躁将军

“你一个小小师爷,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等自由?”有一人冷哼了下,似乎很是不服。

“就是,我等又没有杀人,凭什么不让我等离开?”

“休要管他,本公子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我看他敢拦我。”

原本还受到惊吓的公子哥,现在开始骚乱起来,纷纷嚷着离开积香楼。

何萧想拦也拦不住,一来这些人都是老主顾,二来他们都是家世显赫之人,何萧也不敢得罪。

为首之人哼了一声,随即大摇大摆的就要离开。

李沧海快速移了过去,伸手将那人拦下,冷冷地道:“案件未明之前,在场之人皆有杀人嫌疑,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离开!”

那人皱了下眉头,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公子的路?就是梁修见了本公子也是礼让三分,你个小小的师爷,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李沧海冷笑了起来,如果他是胆小之人还真被他这番话给唬住了,可惜他不是。

别说什么皇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他的规矩来。

“你可以走,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踏出这个门,你的杀人嫌疑永远也无法洗清。”李沧海知道对于这些人不能以武力相逼,他忽然压下心头怒火,淡淡地说道。

李沧海的声音虽轻,却很有份量,原本打算离开的那些公子哥瞬间陷入了犹豫之中。

“想吓唬我?你当本公子是吓大的么?我今天就走出这个门,你又能如何?”那人冷笑了一下,推开李沧海的胳膊,昂首挺胸的朝门外走去。

眼看着他快要走到门槛处,突然一个巴掌飞了过来,啪的一下抽在那人脸上,直接将他抽的倒退回了屋里。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众人吓了一跳,就看到那傲慢无礼的公子哥,打着旋的晃荡了几下,噗通一下摔倒在地,竟是被一巴掌给扇晕了过去。

紧接着一队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与此同时,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仅仅是目光,就让那些吵闹的公子哥吓的乖乖闭上了嘴。

“今天谁走出这个门,谁就是杀害我儿的凶手!”中年男子扫了眼众人,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众人脸色大变,原本还想着离开的那些公子哥,更是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

李沧海诧异地看了眼中年男子,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也当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句话震慑住这些公子哥。

“敢问将军何人?”

“本将军乃左金吾卫上将,皇甫坤。”中年男子脸色铁青,他扫了眼李沧海,冷冷地道:“你又是何人?”

“回将军,我乃洛阳府师爷,奉梁大人之命前来调查凶案而来。”李沧海微微欠身说道。

正在此时,梁修带着小五与一班衙役赶来。

一进门梁修就看到皇甫坤,他顿时有些愕然:“皇甫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坤阴沉着脸,脸上挂着无尽悲伤,他闭上眼睛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眼角流出一行泪水。

梁修一看那尸体,心中咯噔一下,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皇甫坤的儿子,皇甫惟。

梁修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急忙拉着李沧海问道:“沧海,这是怎么回事?”

李沧海眉头紧锁的摇了摇头,他将事情经过对梁修叙述了一遍,沉思道:“死者的死法与衙役极为相似,这绝对不是偶然。”

梁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今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接二连三的发生命案?沧海,本官现在可全指望你了,你定要找出真凶啊!”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他点头道:“大人放心,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话是这样说,可从哪里查起,却是让他感到有些为难了。

那边皇甫坤撂下了话,在没有查清爱子被害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积香楼,谁敢离开就打断谁的腿。

此人性格鲁莽暴躁,他说要打断腿,就绝不会只动一根指头,向来是说到做到。

“小子,听说你很会查案?”皇甫坤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盯着李沧海说道。

“将军过奖了,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李沧海淡淡地问道。

皇甫坤哼了一声,他耷拉着脸,道:“本将军也不和你废话,你认为他们谁是凶手?”

“没有真凭实据,我无法做出判断。”李沧海神色平静的回道。

皇甫坤冷冷地看着他,低喝道:“如何不能做出判断?”

“令郎身上无伤,体内无毒,没有任何人为残害迹象。”李沧海老老实实的回道。

皇甫坤突然拍了下座椅,怒道:“没有残害迹象?难道惟儿是被恶鬼杀了不成!”

梁修急忙说道:“将军暂且息怒,其实令郎死法和另外一名衙役的死法颇为相似,此事沧海一直在查,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够找出凶手。”

洛阳府尹一般皆由皇室之人掌管,只因这任皇室成员时常外出,这才将洛阳府尹之位暂交于他。但论起威严,他自然不能和戍卫洛阳城的皇甫坤相提并论。

皇甫坤冷冷地哼了一声,伸出一根指头道:“本将军给你一天时间,到时你要是不能找到凶手,本将军就用你的血来祭奠吾儿!”

“这……皇甫将军,这一天时间会不会太过于仓促了点?”梁修担心时间紧迫,想要替李沧海多争取一点时间,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一天时间你们还嫌多?那就半天好了。”皇甫坤拧着眉头,声音冰冷的说道。

李沧海眉头微皱了几下,心中暗道,此人如此暴躁,说不定他会真的杀了自己。

“一天就一天,不过,我要求便宜行事。”

皇甫坤这次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反而给他配了两名近卫做帮手。

李沧海先询问了下几名公子哥,根据他们所说,将现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案发之时,正值‘赛诗’进行的如火如荼,数十名青年才俊纷纷各展所学,而皇甫惟所在的位置则在软榻附近。

据众人描述,皇甫惟之前并没有任何异样,直到死前那一刻,他还在思考诗词。

就在众人准备上交纸笺时,皇甫惟突然发疯似的冲到了软榻处,接着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仅仅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凝固了起来,尸体则变成了诡异的姿势。

李沧海再次观察了下现场,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各色纸笺,根本找到有用的线索。

第三十七章所谓伊人

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李沧海陷入了沉思。

先是地鼠门之人,再是正阳县衙役,现在是将军之子,如果他们的死因不是同样的离奇,很难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地鼠门人之死,现在可以确定是家仆所为,目的是为了贪图所谓‘宝藏’,那衙役和皇甫惟又是为何而死?又是被谁所害的呢?

李沧海隐约觉得,这背后似乎有只大手,在推动这些事情的发展。但每当他细想之时,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是支离破碎的,根本难以组合。

整个积香楼陷入了沉默,一时间气氛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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