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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国师滚边去-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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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考虑好了。”苏惊羽淡淡一笑,“今后我要常伴十殿下身边,恐怕没有太多的精力来玄轶司了,我既有了归宿,自然要收收心了,做个贤妻。”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她都有点想吐槽自己,但这无疑是一个好的理由。
  “也是,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你要辞去职位一事,我自会禀报陛下。”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这么久的同僚了,你这忽然要离开,大家想必都很不舍,兄弟们早已习惯了你的存在,想必他们也会有诸多感慨,惊羽,你若要走,可别忘了跟兄弟们道个别。”
  “这是自然的。”苏惊羽挑唇淡笑,“倒也不用太感慨,总还是会见面的,对了,苏折菊……”
  “你且放心,他的能力我是看在眼中的。原先高等职位没有空虚,他自然无法升职,如今你既然要离开,那么他来顶替你,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否则,其他人,我倒是挑不出太优秀的。”霍钧淡淡一笑,“在陛下面前,我自会力荐苏折菊。”
  苏惊羽笑道:“那就有劳霍大人。”
  她这一辞职,正好是给苏折菊腾出位置了。
  离开了霍钧的书房之后,她便转了个方向,去谪仙殿。
  这事儿自然是得告知月光的。
  ……
  “怎么?真打算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就你这上蹿下跳的猴样,嫁人之后想必也改不了,再则你家那位殿下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辞去玄轶司的职位,是想和他一起过清闲的日子?若是这样,那我就忍不住要打击你一句,你别想了。”
  谪仙殿内,一袭浅白身影端坐桌边,一边漫不经心地品着茶,一边朝正对面的人道:“相信我,你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热闹的。”
  “你又开始神神叨叨了。”月光对面,苏惊羽听着他的话,不禁眼角轻挑,“听你这话,我开始慌了,你能不能说些好听的?”
  什么叫她和贺兰尧以后的日子会更热闹?这意思莫不是——会有麻烦不断?
  跟半仙说话就是不轻松,总得猜来猜去的。
  “我只是事先跟你提个醒。”月光唇角扬起一抹淡笑,“惊羽,切记,哪怕不在宫中,也不可放松警惕。”
  “这个,我自然明白。”苏惊羽沉吟片刻,后道,“你这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随时叫我,谪仙殿通往假山的那条密道也好久没用了。”
  自打她进了玄轶司之后,进谪仙殿都是光明正大的,这往后,又得跟从前一样钻密道了。
  “是很久没用到了,无妨,反正也不会发霉的。”月光慢悠悠地说着,而后起了身,走向了不远处的柜子,“你要成婚了,以你我的交情,我自然不能不送点儿东西,这个,就当做给你的贺礼了。”
  话音落下,他已经从柜子上抽出了个锦盒,回到桌边后,将那锦盒推到苏惊羽跟前。
  “是什么?”苏惊羽心下好奇,直觉的月光送出的东西必定不简单,便直接打了开。
  而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果然令她微微一怔——
  盒子里躺着十粒雪白的药丸,这药丸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抑制美人煞不发作的药丸,她从前也没少吃过。十粒,差不多是一个月的药量,这配制过程并不轻松,更不轻松的是药材难寻,尤其当中有些药材只在一定的季节才能种活,故而每次都要多备一些。
  “这药丸原本就是配给你吃的,如今你已经不再需要这个药丸,但是贺兰尧却需要,不妨给他。”月光慢条斯理道,“这礼物算不上特别,我知他每个月也有人送药,也许并不稀罕我的药,但这个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可别嫌我小气,这是最后的存货了,园子的药地里差不多已经空了,到立秋之前,种不出来新的了。”
  “当然不嫌,此药可是千金难觅。”苏惊羽盖上了锦盒,面上满是笑意,“算起来,我可是欠了你不少药费,你不妨哪日跟我算算,我好付给你?”
  此话一出,换来的是对面飘来的白眼,“若真要算,把你卖了都付不起,还是不算了,且当做最初逼着你当国师的酬劳。你帮我树立起来的威信,足够付药费了。”
  “好好好。”苏惊羽乐呵呵道,“不愧是我的男闺蜜。”
  “男闺蜜?”月光听着这个词汇,有些茫然。
  “你可以理解成蓝颜的意思。”苏惊羽笑道,“就是男性好友中,交情最好的那个。”
  “是么。”月光挑眉一笑。
  苏惊羽道:“当然。”
  月光笑而不语。
  男性朋友中,交情最好的一个?也罢,有这等地位,足够了。
  ……
  苏惊羽离开了谪仙殿后,便一路朝着永宁宫而去,而当她踏进贺兰尧寝殿的时候,却只见月落乌啼在打扫着寝殿。
  “月落乌啼,你们殿下呢?”她朝着二人道。
  “惊羽姐姐来了。”乌啼见她进了殿,将手里的抹布往边上一扔,走到了她跟前道,“殿下被陛下传去问话了。”
  “被陛下传去问话?”苏惊羽拧了拧眉,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想必是那声势浩大的踏狼游街传进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引得他一番惊奇,这才把贺兰尧叫去问话。
  “惊羽姐姐倒也不用苦恼,殿下此举,就是为了张扬。”乌啼扬唇笑道,“殿下已经不屑于隐在暗处,此番,让人见识见识他的能力,有何不好?”
  “既然这是他的决定,我自然不会有异议。”苏惊羽舒展开了眉头,“只是当心皇帝陛下为难他罢了。”
  “这个也不用担心。”乌啼嘿嘿一笑,“有太后在呢,怕什么为难。”
  “太后娘娘也在?”苏惊羽顿时目光一亮,“那就真的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
  日头正高,养心殿中四处是一片沉静的光辉,金黄的琉璃瓦顶与雕刻在房檐之上的双龙昭示着大殿的肃穆与高贵。日光透过半敞着的窗,打在了寝殿内的三道人影身上。
  “听闻你清扫了苏相府外百丈之内的街道,踏着狼群在大街上游走,此事,你可承认?”书案之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望着正对面一袭雪白身影,沉声开口。
  “承认。”贺兰尧悠悠回道。
  “在帝都的大街上,你怎能驱使狼群去游街?”皇帝望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得拧起眉头,“狼是凶残的动物,更何况那还是数量半百的狼群,若是一个不慎发了疯,伤着了路人,或者闯进了民宅,甚至伤了你自己,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父皇实在是多虑了。”贺兰尧不紧不慢道,“我特意吩咐清扫的街道,确保不会出现路人,百姓们幽闭家中门窗紧锁,狼群怎会无故攻击?至于您说的若是伤了我自己,那便算我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我不连累旁人,那便不是犯错了。”
  “你……”皇帝听着他这话,眉头顿时拧的更紧,“总之你此举荒唐!你可曾听过有人在帝都街道上放狼?所幸这回并未发生什么事,若是真有个意外,你这会儿还能这么淡然地跟朕说话么?”
  “皇帝,狼虽凶狠,但哀家听闻,狼也是忠诚的,对待饲养它们的主人,它们也是言听计从的,这家养的狼,和外头的野狼可不一样。”坐于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太后悠悠开口道,“依哀家看,此举虽然怪异,但也称不上荒唐,起码百姓们并没有怨声载道,哀家还听说他们乐呵着呢,想必是小十给过好处的,他并没有拿皇室的身份去压人,不是么?”
  “那依母后之见,朕还得表扬他不成?”皇帝冷哼了一声,“此等行为,若是有人效仿那可怎么是好?难道朕训斥他还训斥错了么?”
  “皇帝,你倒是先听听小十的理由啊,何必急着发火。”太后似是叹息道,“小十的性格,你多少也有点了解吧?他本是安分宁静的人性格,忽然有了这样的举动,必定事出有因,不妨听听他的说法?”
  “母后所言有理。”皇帝闻言,瞥了一眼贺兰尧,“那你且说说,你这大张旗鼓的放狼是干什么去的?再则……你自小幽居在永宁宫,你何时养的狼?在何处养的?”
  “父皇,国法中没有皇子不能养狼的规矩,儿臣想养便养,这样的事儿,难道还需要大张旗鼓地宣扬么?您也知我性格宁静,因此,许多事我自然也做的隐蔽。”贺兰尧唇角挑起一抹淡笑,“至于为何放狼群上街,父皇可曾听闻,我将狼群染了色彩?”
  皇帝听着他那句“许多事我自然也做的隐蔽”,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以往对他的关注,似乎真的太少,少的可怜。
  听问他脚踏狼背稳而不倒,这岂是一个孱弱多病的人能做到的?本以为他连骑个马都可能被颠下来,却不想,他能稳稳立于狼群之上。
  从前,当着是太低估他了。
  “朕确实听说那狼群色彩斑斓,很是奇怪。”皇帝抬眸望着他,神色不解,“为何?”
  “为了效仿七色彩云。”贺兰尧莞尔一笑,“父皇想必是听说了我当时还手捧花束,到了苏府门前向惊羽表示心意,只因惊羽对我说过,她曾做过一个梦,在梦中,有个男子踏着七色彩云去迎娶她,儿臣当时便记在了心里,只是这七色彩云本就是虚幻的事物,儿臣自然没本事能踏上,便只能效仿一片七色彩云,这色彩斑斓的狼群,远看,便是像七色彩云,父皇您说,儿臣是不是很贴心?”
  “你胡闹!”皇帝呵斥一声,“因为她一句戏言,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效仿什么七色彩云,朕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不了的理由,不曾想这原因如此好笑,你以为你此举很值得赞扬么?没准百姓们都会笑你荒谬,为了一个女子无意间的一句话,你如此张扬,摆这么大排场,身为皇家的男儿,你自当稳重才是,你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讨苏惊羽开心?那她若是梦见自己上天了,你该如何?她要星星要月亮,你还能给她摘?你能不能少给朕丢人?”
  “她若是梦见自己上天了,那我届时再想办法就是了。”面对皇帝的呵斥,贺兰尧依旧不咸不淡,“总归这次并没有意外发生,父皇又何必动怒?若是怕儿臣给您丢人,这就更无需担心了,百姓们并无人笑我荒谬,只赞我风华绝代。他们称赞儿臣,又何尝不是在称赞您?儿臣觉得此举甚是风光,哪儿丢人了?”
  “你——”皇帝望着他,好片刻说不出话,千言万语只化作两个字,“幼稚!”
  “皇帝,你为何会觉得此举丢人?哀家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呐。”太后似是听得兴致勃勃,“虽说驱使狼群上街并不值得效仿,但小十对惊羽这般难得的真情却是很值得世间男儿效仿的,皇帝你是不知道,当年你父皇对哀家何尝不是万千宠爱?想当年,哀家当真梦见过自己去天生摘星星,你父皇听了之后,当时便说要去给哀家修一座什么摘星楼,那般劳民伤财的举动,哀家当即拒绝了。今日小十的举动,不由得让哀家想起多年之前,你父皇……”
  “行了母后,朕……自小听你说过许多回了。”皇帝听着太后说到兴头上,不由得很是头疼,瞥了一眼贺兰尧,更是头疼。
  “皇祖母,有时间,不妨跟孙儿说说祖父当年是怎么对待你的,孙儿好效仿着,也去那么对待惊羽。”贺兰尧眉眼间尽是笑意,说到这儿,望了一眼书案后的皇帝,“父皇,还有什么要训诫儿臣的么?”
  他效仿太上皇的深情,且看皇帝还想如何训斥他。
  “这样的举止,切记下不为例!”皇帝思前想后,只道出了这么一句话,“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朕就决不轻饶。”
  贺兰尧闻言,轻挑眉头,淡淡地应了声,“儿臣遵旨。”
  就在这时,忽有一名宫人走了进来,到了御案跟前,垂首道:“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回了这么一句,而后瞥了一眼贺兰尧,“你先回宫吧。”
  贺兰尧自然也不愿多做停留,便淡笑着道:“儿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迈步离开,唇角的笑意渐凉。
  嫌他丢人?这不解风情的老古板,一看便是不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感情。
  正要踏出养心殿的门槛,忽然间余光瞥见正对面一道人影缓步而来,贺兰尧抬眼一看,目光泛起一丝凉意,脚下的步子放慢了些,等着那人走近。
  贺兰陌自然不曾看见贺兰尧眸光中的情绪,走近之时,只是轻瞥了他一眼,便要从他身旁越过,却不曾想,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贺兰尧忽然毫无预警地朝着他左肩一顶。
  似乎不轻不重的力道,可他却顿觉得浑身一麻,从肩膀似是传来一股子冷意,让他血液都有些发颤,他毫无防备,被对方这么一击,只觉得整个肩膀都要发麻。
  然而他更多的是心惊。
  这一下,靠的不是蛮力,而是真真实实的内力。
  如此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能让他如此疼痛,分别是对方借着肩膀的撞击,用内力来袭击他。
  他这孱弱的十弟,竟能有这样的功夫?
  贺兰陌顿觉得一阵不可思议,抬眸,探究的视线直射向贺兰尧——
  而同一时,贺兰尧的身子朝后一倒,似是要摔倒,慌张之余,他伸手急忙扶住了身后的门框,才勉强站住了脚跟,而他的身子依旧是歪斜的,那模样像是……被人撞倒一般。
  贺兰陌顿时目光一紧。
  这厮什么意思?
  而下一刻,贺兰尧抬眸望着他,眉眼间一派疑惑,“皇兄,好端端的为何撞我?你如此大力,我若是散架了可怎么是好?”
  贺兰陌当即眼角一跳。
  他这肩膀还疼着,对方还恶人先告状?!
  而下一刻,前方的养心殿内传出一声呵斥——
  “陌儿,你这是作甚?走路就好好走,撞你十弟做什么?你不知道他孱弱么!”

  ☆、第153章 封王

  贺兰陌听着这声呵斥,眼角不禁剧烈一跳。
  方才那状若不经意的碰撞,在旁人看来,必定看不出是贺兰尧主动撞上来的,更何况此刻倒在门框边的人也是他,如此一来,倒像是自己把他撞开的……
  贺兰陌望着对面那扶着门框的人,看似十分孱弱,风吹便能倒,自己还能怎么着?说是他贺兰尧撞疼了自己的肩么?
  这话若是说出来,第一个不信的必定是皇祖母,之后又少不了得挨一顿训斥。
  眼下显然不是争辩的时候,这个哑巴亏,只能暗暗吃了。
  “皇祖母息怒,孙儿方才走得太急,这一不小心才撞上了十弟,并非刻意。”他试图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开口声线很是平稳。
  在太后面前与贺兰尧起争执,显然是自找不痛快,倒不如就认了这个错,将这破事当成书页翻过去。
  而他此话一出,寝殿内的太后果然神色略有缓和,再次开口,语气里少了些责备,“那你下回多看着点路,既然不慎撞了你十弟,就该赶紧上去扶一把才对,这个还需要皇祖母提醒你么?”
  贺兰陌:“……”
  扶一把……
  瞥了一眼旁边还倚着门框的贺兰尧,他几乎是咬着牙,万分勉强地要伸出手,哪知道,手才伸出,贺兰尧便已经自个儿站直了身子,淡淡道:“我无碍,不劳皇兄搀扶。”
  说话间,他垂眸望着贺兰陌的手,眉眼间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
  而贺兰陌站在他对面,自然是将他的情绪看了个清楚,顿时心中生出一股子怒意。
  方才那嫌弃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而下一刻,贺兰尧已经迈出了步子,越过他身旁时,朝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声线压的很轻,轻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
  “肩膀可还疼?若想报复,大可放马过来,呵呵……”
  最后那声笑异常轻柔,轻柔地令人无端觉得脊背发凉。
  贺兰陌目光一沉。
  如此挑衅般的话语……
  真是那个病秧子十弟能说出来的话?
  这个被他忽略了这么些年的家伙,竟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恍然回神,贺兰尧早已经从他身旁走开了,他转过头去,只能看见他离开的背影,那一抹单薄的雪白身影,看起来分明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看起来分明一击必碎。
  可就是这样一道单薄的身影,却能把自己撞个措手不及,到了此刻,左肩上还在隐隐作痛。
  并且还——有苦说不出。
  “陌儿,你这般急忙地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倏然间前方的养心殿内传出一道沉稳的声线,贺兰陌当即回过头,转身踏进寝殿内。
  “父皇,皇祖母。”朝着殿内的二人见过礼后,贺兰陌便沉声道,“陌儿此番前来,的确有要事,想要恳求父皇,退了与苏家的那门婚事。”
  “你说什么?”御案之后,皇帝拧了拧眉头,“退婚?”
  “不错,退婚。”贺兰陌正色道,“苏家三小姐苏怀柔,放荡轻浮,儿臣认为,她不配做太子正妃。”
  “放荡轻浮?”皇帝眉目间划过一丝不解,“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具体的过程,儿臣实在难以启齿。”贺兰陌说到这儿,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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