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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里只剩下四发子弹的五四式,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这东西面对那些大虫就如同玩具一样,我却还死死的攥在手里。想来想去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如直接去拼一拼碰碰运气。于是当下把心一横,恶狠狠的说道:“走!咱们回去!”
骨头并没有见识过那些大虫在沙子底部的威力,自然也没有多紧张,反而一脸的无所谓,大步流星的带头往回走。我跟在后边,心情非常复杂,一边琢磨着为什么这些奇怪的沙洞都没有出口一边思索着那大虫为什么吃了刀疤瘦却又完整无损的将他排出来,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想出去了,我们走的很快,五分钟后便回到了原地。我捡起依然亮着的手电去查看刀疤瘦的情况,意外的发现他竟然真的毫发无损,除了还在混昏迷之外心跳呼吸全部正常。
我走到侧面,伸出手准备去摸摸他的颈脉,谁知这一幕被骨头误以为我是要用光头的方法救人。走到旁边一把拦住我说道:“这活俺喜欢,让俺来。”说完不等我回应,对着本来就倒霉的刀疤瘦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那殷红的手印我看着都觉得生疼。
不过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在骨头这一顿‘重扇’之下,刀疤瘦竟然剧烈的咳嗽一阵,随后慢慢苏醒了过来。他的反应同我刚刚醒来的时候一样,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粘液,站起来一边拖着衣服一边问道:“这是哪?我怎么了?”
我和骨头捏着鼻子站在一旁简要的说了事情的大概,当然他被大虫子吃进去又拉出来的那一节被我们忽略而过,毕竟这事不太好解释也没法提。
刀疤瘦听后一脸懵懂的想了想,随后开口问道:“骆驼呢,我的骆驼呢?”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已经死了一匹,估计是被那些大虫给吃了。”我原本以为他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刀疤瘦听后脸上竟瞬间充满了悲伤的神情,不甘心的一拳砸在地上,整个人也变得失落了很多。
骨头见状在我耳边悄悄问道:“这黑骆驼到底多少钱一匹,死了一头能让他这么伤心?”刀疤瘦听到后瘫坐在地上呆呆的说道:“黑骆驼是无价的,它就像我们的朋友、兄弟甚至亲人一样。在这里,如果你拥有一匹黑骆驼,就如同在大城市里拥有一辆百万跑车一样。既是尊贵的象征也是每个沙民的代表。”
经他这么一解释,我才明白当老罗看到黑骆驼被拖进黄沙之内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番表现,原来在这里,黑骆驼的命和人一样,甚至比人命都要珍贵。虽然如此,即便是人死了也得节哀顺变,我安慰刀疤瘦让他振作起来,其他的骆驼和人马还都需要继续寻找。
刀疤瘦呆呆的点了点头,随后用脱下来的外衣将身上参与的粘液大概擦拭了一下,学着老罗的样子将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过这一次并没有黑骆驼策马奔腾而来,只有在那大虫消失的黑暗处传来一阵阵骆驼嘶鸣给我们作回应。刀疤瘦听后脸色顿时一变,从腰里拔出短刀警惕的说道:“骆驼出事了,咱们赶紧过去。”说完也不等我们回应,自己掏出手电冲着骆驼嘶鸣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和骨头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最起码他走的路线也正好是我们先前准备去的,这下也算是顺道了,于是也赶紧跟在他后边。骨头的手枪还装在背包里,此时身上除了一把小手电外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就只有他爹那把从不离身的蒙古弯刀,现在也拔了出来准备迎接各种突发性变故。
刀疤瘦的手电是那种老式的铁皮手电,虽然里边只是一个黄色小灯泡,但照明范围和亮度都远远要超过我们手里的微型手电。正好我们拿着也嫌碍事,索性直接关掉重新装进口袋,单靠那一只手电向前冲去。
刀疤瘦带我们走的,正是刚刚那些小虫为大虫让出来的那条沙道,现在还没来得及合拢。我们急速奔跑着,在两旁都是母猪大小的大虫,横七竖八不计其数。不过这里大虫的数量虽然居多,但似乎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依然全部懒洋洋的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我就看到了出我们之外的其他亮光,在亮光之下是失踪的那另外八匹黑骆驼还有涛哥和他的两个手下。刀疤瘦见状顿时大喜,一边冲着亮光跑一边喊道:“涛哥,你们怎么样,没事吧?”远处的三个人似乎状态十分不佳,涛哥背靠在其一匹黑骆驼的腿上吃力的回应道:“我没事,不过土鲁肥怕是够呛了,赶紧让老罗过来看看!”
说话间我们已经冲到他们旁边,只见几匹黑骆驼中间土鲁肥正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沾满了那种腥臭的粘液。刀疤瘦拍了拍他肥嘟嘟的大脸发现毫无反应,便轻轻掀开那件带血的衣服。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土鲁肥的肚皮和腰部整体一圈都被什么东西刺出了一排整齐有序如拇指般粗细的大窟窿。虽然已经进行过简单的包扎,鲜血还是在源源不断往外流淌,土鲁肥身下的一大片沙地已经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并且还在蔓延……
第六十三章 这只是开始
刀疤瘦与土鲁肥似乎是关系最好的,此时他见到自己的兄弟莫名其妙落得了如此惨烈的地步,竟一时控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涛哥的身体好像特别虚弱,靠在黑骆驼腿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厉声骂道:“哭他妈什么哭!别在这给我丢黑骆驼的脸!土鲁肥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修了八辈子福了!老罗呢?没跟你们在一起?”
刀疤瘦闻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将系在土鲁肥身上的布条用力紧了紧随后说道:“我没看见老罗,当初沙崩以后就直接掉在了一滩粘液上,直到刚刚才被他俩救出来。”说完看了看我和骨头。涛哥也也抬头看了看我,随后问道:“你没事了?”
我不好意的点点头:“没事了,当初的情况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只是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等到酿成大祸连累所有人的时候身体才彻底反应过来,不过……可能有点晚了……”说着我也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土鲁肥。
涛哥到是非常豁达,叹了口气道:“干我们这行的那个不是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既然敢接这趟活就不怕丢了这条命。”说完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沙洞:“顺着这条路走不出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地面,咱们先出去,等休整好了以后再回来找老罗!”
随后,我们将土鲁肥和涛哥扶到黑骆驼背上,由刀疤瘦在前面带头准备先离开这诡异的地下沙洞后再做进步一打算。
正如涛哥所说的,沿着这条沙洞前进,越往里走地势就变得越高,沙洞呈上坡状态最后变得愈发陡峭和拥挤。二十分钟后,沙洞的顶端已经变得触手可及,而前方也出现了久违的日光。虽然没有人会喜欢沙漠中毒辣的太阳,但此时的我们却已经是欣喜若狂。
由于我们长时间处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下,忽然受到如此强烈的光照使得眼睛感到十分疼痛。我连忙跳下骆驼,再没出洞前将仅剩的背心脱下来蒙在头上盖住眼睛。然而即便是这样,强烈的阳光还是照的我双眼发涨,脑袋也嗡嗡作响。
适应了足足有五分钟,我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如花露水般的香味十分淡雅,似有似无在空气中飘荡,在炎热的烈日下顿时让我感到精神一震。我心中一喜,连忙将背心从脑袋上拿下来寻着香味看去。发现果然是冷琦背对着我在不远的地方,旁边还站着脑袋锃亮的光头。
见到他们都平安无事,我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彻底落了地。当我穿好背心走过去的时候,冷琦和光头正在和对面的骨头说着什么,脸色十分严肃,而骨头也是一脸诧异。我刚想拍拍光头的肩膀问他们怎么了,只听旁边的冷琦轻声说道:“他说的没错,老张……确实被虫子吃了……”
骨头看了看我,满脸都是问号,瞪着眼睛问道:“你们说啥?老张被虫子吃了?”光头重重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可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这件事我们亲眼所见。老张现在……恐怕在虫子胃里都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脑袋上挂着满满的黑线拍了拍光头的肩膀。光头带着脸上悲伤的神情回头看了一眼,随后无意识的说了句:“老张你来的正好,赶紧跟老骨说说你是怎么被虫子吃掉的。”接着他跟我对视了三秒后猛的往后跳了一大步瞪着眼睛吼道:“我艹!!!你是人是鬼!?”
我冲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脚:“我是鬼,专门回来把你也带走!我说你可够能扯的啊,还我现在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了,怎么比记者还能胡扯!”光头眼睛依旧瞪的老大,呆呆的看了半天忽然嘿嘿一笑:“我就说咱们老张同志不可能这么早就英勇就义,怎么着,借我吉言了吧。”
骨头听后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你还真舍得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要不是知道老张没事,刚才还真就把俺给唬住了!”
玩笑过后我走到冷琦旁边问道:“你没事吧?”冷琦看着我摇了摇头,脸上原有的冷淡之色减少了许多,轻声应道:“没事,谢谢。”我笑了笑:“昂……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光头听了在旁边调侃:“你这手可够长的,举出好几百米才‘劳’完,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跟我说说呗?”
我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老罗也已经出来正在给土鲁肥处理伤口。而我们这次的‘虫洞之行’好像除了土鲁肥以外其他人畜都毫发无伤,装备也一样没丢。让我吃惊的是,先前在地下那匹被拉进黄沙之下的黑骆驼此时竟然也活生生的站在一旁,除了身上沾满了一些腥臭的液体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正值晌午,是一天中阳光最为毒辣的时刻,温度已经达到了接近四十度。因为没有阴凉处可以避暑,我们只得再次返回到虫洞的洞口,挤在那里避免被太阳晒伤。
涛哥补充了些水分体力也恢复了八成,经过一番辨认后告诉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处在毛乌素沙漠三段与二段之间。再向南走一天就可以将我们送达目的地,不过因为土鲁肥的伤势,所以他要派出一名手下带着土鲁肥回去救治,其他人依旧按照原计划进发。
经历了如此一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变故,我原本以为他们就此打出全员撤退。现在得知还能被继续护送到目的地,不禁对这支所谓‘犯罪分子’组成的队伍肃然起敬。老罗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边清洗着满是鲜血的双手一边说道:“别以为我们的背景不干净就不守规矩,其实你们那八根金花的一点都不冤枉,相反可能还赚了。”
干燥的沙漠热浪滚滚,即使是躲在沙洞之中也让我们觉得好像身处在一个没放水的大蒸笼内一样,身上脸上都冒出了一层油汗。我躺在沙子上,尽可能让深处不是很热的沙子覆盖在身上,一边等着太阳落山继续前进,一边思索着那些样貌丑陋的奇怪大虫把人畜从肚子里吞进吐出到底有什么目的,同时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人在酣睡时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中已经只剩下一抹夕阳,周围也变得昏暗起来,一些凉风吹在身上感觉格外清爽。土鲁肥已经被涛哥的一个手下照顾着提前返程,一同被带走的还有三匹多余的黑骆驼,当然装备和淡水已经统统给我们留下。
老罗重新叼了一根雪茄放在嘴里,一边看着指南针辨认方向一边招呼着刀疤瘦把剩下的骆驼全部头尾连接起来排成一队。我和骨头也过去帮忙,刀疤瘦告诉我们,如果一切顺利,那么明天中午大概就能到达毛乌素沙漠二段。到那时他们就会与我们分别,全员撤退,剩下的路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有了前两天那次夜行的‘惨痛’经历,这次我骑在黑骆驼背上索性直接把双眼闭上,免的再着了那什么傀儡娃娃的道。光头的骆驼跟在我后边,他跟我一样也睡了一下午此时精神的厉害,不断唠唠叨叨的问我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究竟是不是被那大虫给‘拉’出来的……烦的我只想拔出五四式反身瞄准他嘴里的大舌头来上一枪……
这一次的夜路走的很顺利,月光明亮无风无浪,黑骆驼也十分卖力的加快了前进速度。我抓着骆驼背上的驼峰,跟着它行走的节奏一上一下,吃着骨头扔给我的压缩饼干慢慢开始享受起这次的沙漠之行。
然而,就在这看似安详平静的沙漠夜晚,我们谁都没注意到。在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黑骆驼留下的蜿蜒蹄印之中,一道巨大的隆起正在悄悄尾随……
第六十四章 寄生繁衍
彻底天黑后,老罗的口哨声又在前方响起。一排黑骆驼顿时像军人收到了军令一样,粗喘了一口气后开始狂奔起来。我死死的抱住驼峰防止自己被摔下去,骨头他们跟我一样,也显得极为不适应。
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一夜,而我也在这长时间的颠簸中学着刀疤瘦的样子随着骆驼的身体高低起伏,当黑骆驼们慢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五点。远方的天空翻起了一丝鱼肚白,云彩也挂上了些许颜色,似乎在为日出做着准备。
大家都是一脸疲惫,如此快速的奔波使得我们比黑骆驼也轻松不到哪去。正当我准备吆喝涛哥建议休息一下的时候,队伍前边忽然一阵骚动。我只听见一声骆驼的嘶鸣,接着老罗就骑着黑骆驼脱离了队伍,在一旁的沙地里来回转圈。霎时间沙雾弥漫,巨大的骆驼脚掌将沙子踢的四处飞溅,打在我们身上犹如针扎一般疼痛。
我连忙招呼其他人护住眼睛,光头也撅着屁股趴在骆驼背上大喊:“我说他们这骆驼不是跟兄弟一样么,怎么也不定时抽风啊!”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那团沙雾,只见老罗正在竭力的控制着发狂的黑骆驼,脸色异常难看。涛哥也在旁边急的要命,想要跑过去帮忙却又无法接近。
如此持续了差不多五分钟,黑骆驼终于不再乱跳,站在原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嘴里往外吐着白沫。老罗也是满脸通红,不断抚摸着骆驼的侧脸。涛哥大声询问道:“老罗,怎么回事?”老罗满脸诧异,有些不知所措的应道:“不知道,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能是什么东西惊到它了!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然而老罗的话音刚落,已经安静的下来的黑骆驼忽然再次发起了狂,猛的往高空一跳竟将背上的老罗硬生生甩了出去!老罗被摔倒十几米外的空中,重重摔在了沙地上。这一下还好是在沙漠,如果身下迎接他的是水泥地面,估计现在就算没折了胳膊也得断几根肋骨。
黑骆驼性情温顺祥和,就像藏区的獒一样,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一旦认定以后,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绝对不会伤害到主人。而如今这匹让老罗最为得意的‘兄弟’却反常到如此地步,不禁让整个黑骆驼帮的人都大吃一惊。就连老罗自己都瘫坐在沙地上呆住了神情,用满脸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最爱的骆驼。
当然所有的情况都是事出有因的,还没容我们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只见那匹发狂的骆驼忽然将嘴张大到超出常理的程度,撕心裂肺的嘶鸣一声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原地不再动弹。远处的老罗见状两眼通红,强忍住悲伤的情绪伸出右手放进嘴里吹出一声鸣亮的口哨。
我清楚的看到,倒在地上的黑骆驼在听到哨声后艰难的抬了抬脑袋,看着远处的老罗轻叫了一声。一行泪水顺着清澈的大眼睛流下,滴落在沙地之上,接着便无力的倒下再没了反应。
这突入起来的事端让老罗一时无法接受,在我们眼里一直是一个沉着冷静的老大形象的他此时竟像一个孩子一样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到黑骆驼身旁嚎啕大哭。
通过刀疤瘦的讲解,我知道一匹黑骆驼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下了骆驼走到老罗身边让他节哀顺变别太伤心,涛哥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对我说道:“让他自己静一静,大家正好也累了,原地休息吧。”说完叹了口气,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我也走回到骆驼旁边,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远方即将冉冉升起的朝阳,心中思绪万千。就在我把水壶重新装进背包的时候,光头一脸严肃的凑了过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把沉重的普罗米-61两用步枪:“老张,反正这里距离二段也没有多远了,骆驼帮损失这么惨重,要不咱提前让他们回去吧。”
骨头闻声也凑了过来:“呦呦呦,你这个大秃瓢啥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了,怕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吧?”光头瞪了他一眼:“别扯淡,让他们现在回去是一举两得的事。一来能避免他们再次伤亡,二来我刚刚看了看地图,从这里往前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咱们要寻找的沙丘都。万一没等他们离开就找到了,说不准又会出什么乱子!”
我按照他的思路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让他们现在离开还能减少淡水的消耗,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到更多时间。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