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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那些个本地的杂役与这群京里来的人鸡同鸭讲,完全不能沟通的时候,事情就不大美妙了。
昭哥儿肃着小脸儿,背起手,招来柳青山,“这就是你们说的‘会官话的杂役’?”昭哥儿一直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孩子,只偶尔才调皮些,可面对这番情景也不由气愤了。
柳青山暗道,这位大少爷可真像将军大人啊,他连忙回话:“好叫大少爷知道,这地方懂官话的人本不多,咱们府上是先找了些的,不过,先前都被港口兵营那边给借去了……”
昭哥儿寒星似的眼睛往柳青山脸上一扫,即使是南外海这样湿热的天气里,柳青山也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他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两位皇子那边的太监说,兵营那边准备的杂役不够体面,看了咱们这边的觉得不错,便借去皇子那边干活去了……”说着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不管怎么说,他事前没跟主子商量,便自己拿了主意,是他的错。可他也是为主子好不是?那可是两个皇子!一个还是贵妃的儿子!这么好的机会能搭上,多少人都求不来呢!
于是,柳青山又抬起头来。他觉得自己做的情有可原。
“这些杂役都是什么人?”昭哥儿盯视着他。
柳青山又低下头来,白着脸道:“回少爷的话,这边会官话的人要么是跑过商的,要么是读过几年书的,都是做雇工的。”
这地界,能懂官话的人,简直比凤凰蛋还少呢。这么好的行情,谁会卖身啊。
“这样的人,你倒有胆往皇子跟前送?”昭哥儿简直气得不行了。
柳青山呆了呆,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额角滴下了冷汗来。
昭哥儿冷冷一笑,稚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还真是惊喜啊!我倒不知道,咱们家的雇工竟也能服侍皇子了?看来柳管事对皇家也是操碎了心呐。是不是本少爷还应该感谢你的功劳啊?”感谢两个字被重重说了出来,狠狠砸在柳管事的心上。
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忘了呢。万一这些人里有个什么对皇子不利的,主子和他都是跑不了的罪过……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哼,我只知道,咱们家自来只有将军府的家奴,养不来替皇家操心的家奴!”昭哥儿才不管他如何后悔,一挥手,东驰和云飞立刻上前扭住了柳管事胳膊,押了起来。
昭哥儿冷哼了一声,“去跟夫人要了身契,说柳管事一心向往替皇家当差,咱们也别耽误了他的前程,这就把人和身契一并送过去罢!”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了,还是赶紧处置干净的好。
柳青山瘫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昭哥儿冷森森扫来一眼,他顿时乖乖闭上了嘴。他看得清楚,大少爷这副样子,跟将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的!他要是张嘴,只怕立马就得挨顿板子,到时候里子面子可都没了……
忙碌热闹的参将署的院子里鸦雀无声起来,也有些人偷眼瞧着,大少爷几句话就处置了一个外院的管事,夫人会不会同意。
这时紫苏快步走了出来,她轻飘飘地瞄了柳青山一眼,哼了一声,把身契塞给了东驰,冷着脸道:“亏得大少爷好耐性,还听他啰嗦这么些。再晚上半刻钟,这种媚上的奴婢,非得被夫人挂辕门外头去不可!”
东驰拿了参将署的腰牌,押着柳青山去了兵营里石初樱这工夫正坐在空荡荡院子里,看着下人来来往往的搬运行李物品,而管事和丫头婆子也你来我往的,请示什么东西往哪里安置。至于得罪皇子什么的,她们府上从来没想过高攀,自然也不怕得罪人。
东驰回来后朝石初樱禀报:“那边是内务府的成太监管事,得知是柳管事擅自做的主倒也没说什么,只收了身契说会跟两位皇子提及这事;另外先前借的杂役,小的说了,这些人咱们原是自己临时用的,并没有仔细查过身份,若是想用,最好重新查查,免得出了纰漏。咱们今天刚到,也是才听说这个事,这就赶紧来了。到底如何还请成太监自己拿主意。
若是想用,最好他们那重新签契约。成太监正有这个想法,当时就办了。只是要咱们手上的契约拿去销毁才算完。”
听了东驰的话,石初樱扬声喊来昭哥儿,让儿子去处置。
昭哥儿小眉头一蹙,道:“儿子这就带人去一趟,当面销毁的好。不然有事怕也说不清楚。”
东驰和昭哥儿来往兵营,楚溆很快就得了消息。令他没想到是,竟然是先遣的管事出了问题。
他不由心思转了几转,这些个管事,有像宁远和李三这样的,随便你放出去多远,他们都能忠心办事;自然也有那背着主子肆意妄为的。
柳青山这样的倒比较隐蔽,自以为是不说,还沾沾自喜。说起来什么都是为了主子好,实际上却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给主子惹来祸患。
楚溆招来南风,吩咐道:“你把所有先遣的管事都查一遍,有了消息,速速回禀!”
(双十一,大家是不是都去淘货了?还有人看文吗?这是第一部分,防盗的部分等晚些大家来看啊……)
万事开头难。
作为整个军港的主官,楚溆绝对是最忙的人,没有之一。
原本作为圣上钦点提调的参将,他只需负责南外海一带的海上巡逻和打击骚扰大楚的岛屿国,可如今两位皇子随船而来,麻烦自是不小。
这不,‘枭龙号’刚靠上码头的时候,大清早的岸上就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了。当战舰上的官兵都以为是来欢迎他们的呢。
还好,楚溆还算清醒,尤其是当他看到诸多的地方官员和将领的时候,这与其说是庆祝‘枭龙号’得胜,倒不如说是欢迎两位皇子光临!
大家不但热情地欢迎两位皇子的到来,还盛情邀请他们去各自的地方安顿,毕竟这海边不大安全,二来这里的环境风雨大、盐份重,属实不适宜久居。
两位皇子这一路上也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想一想以后连洗澡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加上不想吃海里的鱼虾,倒也有些动摇了。
对此,楚溆是不好说什么的,不过该做的准备却一样不能少,该收拾的屋子收拾出来,该加派的人手也点出来,只要不离开军港,两位皇子身边总是不下百人的护卫的。
一番推让后,还是十皇子拿了主意,他道:“父皇曾嘱咐说,咱们是来跟参将大人历练海防的,不是去游乐的,按说咱们自当与参将大人在一起。只是如今千头万绪,咱们在这里倒是有些妨碍。不如暂且先去郡王府上叨扰些时日,待这边都理妥贴了,咱们再回来不迟。”十二皇子自然是没有意见。
于是,楚溆总算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十皇子小小年纪倒并非不知事的。如此他也能全力以赴处理军港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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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整天后,楚溆才沐浴着海风、踏着星光回到参将署的内宅。
桌上都是樱樱亲手做的菜,香酥鸡、青蒿炒腊肉、凉拌酸辣藕片、酱味肉末烧茄子,外加一大碗鸡什锦汤面,十张鹿肉馅儿饼,楚溆吃的大汗淋漓,直呼畅快。这么些天来,一直跟士兵们同灶,他也是早就吃腻了。
石初樱见他垫了肚子,转身又取出一小壶松露酒,给楚溆斟上。
清冽甘美的酒香扑鼻而来,楚溆深深吸了几口香气。虽然他并不恋酒,可这么长时间不沾酒也是有馋虫的。眼下爱妻亲自许了一壶好酒,还没等喝,楚溆就已经晕陶陶的了。
“樱樱!”楚溆含笑,意图明显地深深看着樱樱,一口干掉了杯中酒,眼神儿又飘向酒杯。
石初樱虽然心疼他连日来的辛苦,但面对如此厚脸皮的暗示,还是有些脸热。好在一壶酒不多,斟了五杯也就见底了。
楚溆酒足饭饱,两人终于睡到安稳的床上的时候,难免说起白天的事来。
“……就连地方官都是一口海鲜味儿浓郁的官话,别的人就更别指望了。哪天你有空儿去集市上逛逛就明白了。最好让府里的人赶紧学几句常用的,免得买个东西都能被人骗了。”
楚溆嗤嗤笑了几声,又道:“也亏得轮不到这些低品级的官儿进京,不然还不直接给撸下去了!”
大楚任选官员的基本要求之一就是要能讲一口比较标准的官话!哪怕你考中了进士第一名,如果殿试的时候皇帝听不懂你说什么,也照样刷下去!
估计这些地方官原本也是会官话的,也许是在这地方呆久了,渐渐被同化掉了。
石初樱如今也很是庆幸,从京城请了几个不错的先生过来。不然,五年时间足够幼儿们学成一口方言,再想改回官话,呵呵,只怕难了!
“还有,等安顿好了,那些个官员的女眷说不定就该递帖子来访了,到时候你们要是互相听不懂,呵呵呵……”
石初樱觉得楚溆更像是幸灾乐祸,便在他腰上戳了戳,哼道:“要愁也该她们愁,再没有我这个参将夫人去迁就她们的。”
“嗯,这话就对了!”楚溆赞赏道,“往后,咱们在这里只管拿出这个款儿来就是,任谁来都这样。实在嫌烦了听不懂也好。”
石初樱略想了想,明白楚溆的意思了。她点点头,道:“十皇子和十二皇子那边你还得打个招呼,免得成了想头儿就不好了。咱虽不怕什么,也没必要平白的留下什么疙瘩。”到底是自己府上的下人不好,还是另有人撺掇,石初樱没去追查,因为那个时候结果比原因来得重要。
楚溆‘嗯’了一声,道:“我先前在军营已经听说了些,也跟两个皇子提了,这些没严格查过的人确实不好进到军营里,更加不能随意接近皇子。他们都明白的。
是咱们的管事出了纰漏,我自是陪了罪的,现在人都在他们手上了,以宫里太监的手段,想问出点什么也不难。”真有个什么,只怕连肉渣都不用剩下了。
说着话,楚溆的手摸索了过来,些微的酒气喷在石初樱耳边,“樱樱~樱樱!”他低声求偶。两人实在是很久没在一起了,别说楚溆想,石初樱也想他的。
“话还没说完呢……”嘴上这么说着,人却靠了过去,两具火热的身体绞缠在一起……
黑暗中传来含糊的一声:“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若是有人暗中使坏,剁了喂鱼!
第二天一早,楚溆神采奕奕去了,还把侍电留了下来,协助昭哥儿和石初樱安顿宅子。
石初樱在屋子里又涂遍消肿的膏脂,看着镜子里红艳艳还有些微肿的唇,不由暗自唾弃道:“……喂不饱的狼!”
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说的分明男人!
第240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练包子
石初樱站在南极山的顶峰,遥看着参将署大院和侧前方的军港,在脑海里把山顶的观测图细细描画了一遍,准备回去誊给楚溆。从她现在这个角度,整个南极港的一切都尽在眼中,根本谈不上什么军事设施的秘密。她是可以不在意什么,但楚溆这里还是谨慎些的好。
“走,咱们看看,这南极山上都有什么好东西!”看完地形,石初樱转身招呼了一声,又把悠悠抱起来,带着几个大呼小叫的孩子往朝阳的山坡上寻去。
“要是木华在就好了!”石初樱想着,等眼前的事都捋顺了她亲自把昭哥儿送回摩云山去,顺便带了木华来玩儿几天,反正现在也过了四月的春忙季节了。嗯,这山还不小,二肥也可以带来逛逛……
“娘,悠悠要自己走!”悠悠在石初樱的怀里扭来扭去,看着哥哥们拿着刀剑砍来砍去,很是羡慕。
“悠悠再长大些就自己在山上走,好不好?现在你太小了,一抬脚就给绊倒了,总是往起爬多麻烦啊……”石初樱半哄半骗的,其实是这南边的山上虫蛇格外多。虽然孩子们身上都带着驱虫蛇的药,但小心些总没错。
悠悠想一想,就不吭声了。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讲道理的时候比不讲道理的时候多,尤其是对上她娘。小孩子都是极懂得看眼色的,哪些人能撒娇耍赖,哪些不能,她们门儿清。
“娘,你看……”适哥儿兴高采烈地喊道。
“小心!”
石初樱抬手一挥,一条花斑大蛇在适哥儿的脚边儿尸首分离!
适哥儿提着一只还没来得及落下脚,一脸的震惊,惊惶地看着脚下的这条大花蛇,心里后怕极了……
刚刚走过去的昭哥儿闻声也望了回来,见此情景恨不能敲开弟弟的脑袋,他大声训斥道:“你几岁了?还这么不知轻重?娘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啊?你知不知道,你踩上去是什么后果?
要是娘不在,你还有命吗?!你长没长点记性?”
昭哥儿是真的生气了。他是家中的长子,却要进山修炼,总不在家,帮不上爹娘多少,原本想着弟弟稳重些,以后爹娘也少操心些,可这些天他也瞧出来了,这小子根本不靠普!贪玩的厉害不说,关键是脑子里缺根弦儿……
“哥,我……”适哥儿张了张嘴,话又咽了回去,垂着脑袋把脚缩了回来。他刚才看见前面树上的一只毛色漂亮的翠羽鸟,失去了警惕……
这条鲜艳的花斑大蛇肯定是剧毒的,关键是就在脚底下,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哥哥骂的没错。
“不长记性的后果就是短命!”石初樱淡淡瞥了儿子一眼,这事惯不得,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两个小玉瓶丢给适哥儿,“你既然这么爱漂亮,去把蛇胆挖出来,蛇血也接了,蛇皮也剥了,肉没毒,你也抗回去晚上加菜。”
“咱们走!”说着,她招呼了昭哥儿,抱着女儿往前探去。
……
“娘,儿子也有错。”昭哥儿刚才是骂得狠,不过是想让弟弟长些记性,如今看他被罚,到底心里过意不去。“儿子在前面开路,竟没能发现这个家伙。”要是他及早发现了,弟弟就不会有危险了。
石初樱却不这么认为,“自己的命,当然得自己珍惜。靠人不如靠自己。他现在要是还学不会,以后也出息不了。”
悠悠趴在她娘肩膀上,万分同情地看着呆在原地的小哥哥,小丫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胸口,还好她让娘抱着了,不然绊到大蛇身上还不给蛇吞了?别看她小,她可知道不少蛇吞人的故事呢。
“二哥,你挖蛇胆可别忘了警惕啊,当心别的蛇。还有,你别老看漂亮的东西了,漂亮的危险呢!”小丫头好心提醒可怜的二哥,看他一个人落在后面吭哧吭哧跟大蛇尸体较劲儿,她也心有不忍啊。
适哥儿抬起头,娘和哥哥妹妹就这么无情地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他眼里含了泪,心里还有些小委屈,又有些被抛弃的孤独……终于,悬在眼角的两颗泪珠滴落了下来……他低低抽泣了几下,忽然耳边有细微的声响,他连忙抽出宝剑挥了过去,随着寒光一闪,侧方栽倒了一只半尺多长的大老鼠!
适哥儿又警惕地四下观望了一番,放出精神力去察觉,果然,头上还有沙沙沙的细响。他气得够呛,抽了抽鼻子,抬手抹了把泪,站起身来,顺着声音细细分辨过去,当真有一条碧绿的青蛇在不远的枝头,探头探脑,还吐着红艳艳地蛇须子……
“哼,臭东西,你们也来欺负小爷儿!小爷儿从今以后,跟你们蛇类不共戴天!”适哥儿唾骂了一声,纵身跃起。
那蛇感到了杀气,倏地立起了上半身,这时适哥儿才看清楚,原来这碧蛇也不简单,竟然在脖子两边带着翼的!
此时它的两翼一鼓一鼓地动了起来,适哥儿来不及多想,踏起凌云步法,凌空后退了两尺,手腕一翻,喝了一声“飞花泄地!”
只见剑光点点,如同飘落的花瓣一般,轻盈盈围住了那条蛇,‘噗噗噗’几声过后,蛇身变成了几段,掉落到草地上,而那蛇头竟然还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地立着!
“还不死?”适哥儿多少有些意外。只一瞬间,忽然蛇的两翼猛然鼓胀起来,说时迟,那是快,“一剑冰封!”适哥儿略有些惊慌,一个凌空踏步,急忙忙大力挥出一剑,就听见‘嗞~’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喷射到了剑身上。
他飘然落地,举起剑一看,一大片黑色的液体把剑身都给蚀出了斑斑点点,再看落下来的破蛇头,已经完全干瘪了……
“戳死你,戳死你,你个坏蛇,竟敢偷袭小爷儿……”明明是条碧绿可爱的蛇,竟然藏着这么厉害的毒!
适哥儿背后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孩子气地把蛇头戳烂,恨不能再踩上两脚,可终究有些不敢,讪讪地挑了烂蛇头丢进袋子里去,这么厉害的蛇还是得给娘看看才放心。
他一边四下观望,一边小心地退回原地,被山风一吹,浑身都一冷。
他赶紧挖了大花斑蛇的蛇胆,放出蛇血,又掏出个袋子把蛇皮和蛇肉都放了进去,想了想,又把那只大老鼠也丢进袋子里……然后拍拍屁股赶紧朝他娘追过去。
“娘啊,等等我……”适哥儿提着袋子一路小跑儿,他可不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