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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妖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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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往上一缩全堆在胸前挡住了视线,脚下放空不敢跳下去,只得安安静静的坐着,只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四处观望。可把在座三人看笑了。
  敏仪取下宝石戒指,伸出素手对苏哲笑道:“哲儿来姑姑这里玩。”
  稚儿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见到陌生人怕生,苏哲转头靠在苏少夫人怀里。
  苏少夫人心中一紧,说实在的她有些怕这个小姑子,虽她嫁过去和皇后相处了半年,期间友好和睦,可她对皇后就是有一种打从心底的恐惧。她敛了神色,抱起幼儿离开位置在皇后面前蹲下,把他放在地上柔声道:“哲儿你看,这是姑姑,姑姑最喜欢哲儿了,你每天吃的奶酪都是姑姑赏的呢,快谢谢姑姑。”
  一说起吃,苏哲就咽咽口水,目光灼灼的望着敏仪,期望能从她身上看出吃的来。
  敏仪掩嘴一笑,让人去准备,又用银叉叉起一团龙须酥道:“哲儿吃过这个没有?可好吃了,不信你闻闻。”
  雪白纤细的龙须酥散发着甜甜的气息,苏哲不由自主靠近,并不去拿,看一眼敏仪再看一眼龙须酥,你倒是快递给我呀!
  敏仪笑着递给他,待他吃完这一口后问他还要不要吃,见苏哲点点头,敏仪试探地抱他在怀里让他自己叉着吃,这东西入口即化也不怕噎着他。敏仪心甘情愿伺候他吃龙须酥,擦擦衣服上碎屑、喂口鲜乳、擦擦嘴巴,繁琐的事情她做出幸福的味道。
  婆媳二人对视一眼,无声叹息,造化弄人!
  景仁宫。
  顾国公夫人王氏也携同两个儿媳并两个小孙子进宫探望女儿。王氏五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品诰命服,脸上擦着白白的脂粉掩盖住原先的容貌,只是脸上的纹路卡着粉,不太美观;完全规矩的依照制度打扮,显得格外古板无趣,一如她的为人,好在顾国公敬重她,虽有几房小妾,却也翻不起什么浪。
  良妃对母亲感情不深,已逝的大伯母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她总是光彩照人,衬托得母亲就像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妇人,她提议母亲学学,可母亲却斥责她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她还看见父亲的几房小妾挤兑母亲,母亲一言不发,从怒其不争到由她去,这是一个女孩的成长。就算近十年母亲做上国公夫人,也依旧不被人看重,卑顺的模样太深入人心。
  自己在家时还能向父亲告状,让父亲整治他的小妾,自己进宫后每次见她交谈很少也不知她是如何受委屈的,再看鬓角已然出现的银发,良妃不禁鼻子一酸。再看母亲身后两个好奇打量的嫂子,打扮得一个比一个奢华,虽站在母亲身后,可一点为人媳的自觉都没有,端茶递水全是宫女的事情。
  再看两个小侄子和自个儿子抢玩具,两个嫂子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可见两个侄儿在家中蛮横无理惯了。今日倒是要替兄长管教管教了。
  她冷声道:“崇华、崇景过来。”
  四岁的回道:“过去干什么?”六岁的说:“姑姑,你有事就直说。”
  良妃直勾勾的看着两个嫂子不言不语,眼里锋利的刀子能割肉刮骨。
  两人原先还混不在意,只是被小姑子一注视,脚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坚持不过几息时间受不住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息怒!孩子小不懂事,还请您原谅这一回。”见小姑子不回话,忙把两个儿子唤到身前跪下赔礼道歉。
  王氏蠕动了几下嘴角,还是把嘴里的劝咽回去。
  钟粹宫。
  贤妃原是宫女出身,家中兄弟姐妹六个,她是老二,老大是哥哥,实在养不活这么多人,她父母就把她卖进宫,得了二十两银子回去养活余下的孩子。她恨过怨过,可再多的怨恨也在时光中消磨殆尽,余下净是漠然。
  李胡安依靠妹妹才做了大内侍卫领了个神武门守门的差事,年近三十的汉子隔着屏风见妹妹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是口齿不清,而是觉得对不住妹妹,既希望能和她好好说话,又怕自己嘴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斟酌再三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长命锁,递给朝露让她转交给妹妹,道:“这是爹娘托我带来的,说是给四公主的周岁生辰贺礼,贺礼来得有些晚,还请妹妹莫怪。”爹娘这些年一直盼望着修复与妹妹的关系,既是弥补又是仰仗她让家里日子再好过些。
  贤妃接过置于掌心,银的,份量不轻,是小时候自己羡慕不来的,可也是宫里人瞧不上眼的,这是普通的宫女内侍也能随随便便掏出来的东西。她回道:“爹娘有心了,代我问好。”
  李胡安心中一喜,收下就好。
  贤妃又询问一番侄子们境况,赏他一百两银子。别的东西再好也没有比银子更适用,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算是一笔巨款,李胡安笑着告退。
  淑妃德妃宫里一派和睦,不时传出欢颜笑语。
  神武门内墙角搭建了一排小房子,也没有多做装饰,内里只摆放一套桌椅,再以几幅画以及几盆花草作为装饰。
  夏氏带着女儿早早的来到神武门排队登记,被安排在一间屋子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桃夭夭出现,都有人见完面回去了。塞了一锭银子在内侍手中询问情况。
  内侍甲斜着眼问道:“你原先可与宫里头的娘娘言明你今日会来?”
  夏氏一噎,这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知道这些?又埋怨桃夭夭知道章程却不提早告知家里。再塞了一锭银子给内侍,让他帮忙去唤去年新进宫的桃常在来此相见。
  内侍甲抛了抛手中的银子道:“去年进宫的秀女多了去了,谁知道她住哪个宫?还得一座挨一座的宫殿去找,离岗这么久出了事,上头追究起来谁负责?掉脑袋的事是银子能算得清的?”
  夏氏被气得吐血,这些年没受过的气在今日一并受了。她僵硬的笑着,又再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内侍手里道:“还求公公帮帮忙。”心在滴血,两百两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连个响声都没留下。
  内侍甲这才不急不缓地去寻人了。实则他知道桃常在住哪个宫,可谁又会嫌银子压手呢?他们私下也会悄悄议论后妃的长相,桃常在的美貌远远领先了一个花萼楼的高度,见者难忘;他曾有幸见过一回,桃常在在御花园画画,在他看来她才是那副最美的画,不是神笔绘画不出桃常在的天人之姿。
  他来到景阳宫,让人通传,复来到月华殿,见礼后表明来意。
  桃夭夭一愣,真的没有想到母亲和妹妹会来看自己,让翠羽打赏他后起身整理衣着并唤绯意包四份礼品,随后就去往神武门。
  内侍甲摸着荷包里的四颗银花生笑的合不拢嘴,这比得了夏氏两百两银子还要让人来得高兴。也不急着离去,在景阳宫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桃常在及两个宫女出现,忙殷勤的在前头引路。
  夏氏及桃灼灼又再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了桃夭夭,肚里灌饱了茶水,又无处更衣,憋闷得脸色潮红。
  桃灼灼还没有姐姐已身为后妃的自觉,习惯性地讥讽道:“姐姐可让我们好等。”桃夭夭离家大半年,原先宠爱她的父亲不知怎的开始对她挑刺了,这不好那不好,反正一身臭毛病,连伸冤撒气的地方都找不到,如今见了桃夭夭就习惯性地来了一句。
  内侍甲还没出去,闻言怒斥道:“大胆!对常在不敬就是对皇家不敬,藐视皇家权威,敢问桃翰林家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母女二人也是窝里横的人,被内侍甲一吓,夏氏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桃灼灼也是腿一软,好在没有失禁。母女二人跪在地上求道:“贱妾拜见常在,常在吉祥!贱妾不懂规矩,请常在原谅。”
  桃夭夭对着内侍甲微微一笑,请他先出去,内侍甲晕乎乎的出门了。
  她缓缓坐下道:“不必多礼,母亲妹妹快快请起。”都说环境改变人,此话不假,桃夭夭行动间不知不觉就带着皇家的贵气,她坐在简陋的环境就让母女二人觉得高不可攀。
  桃灼灼傻乎乎的看着桃夭夭,一袭茜红色栀子花拽地长裙,灵蛇髻插着水头十足的碧玉簪,红艳艳的珊瑚耳坠子,气定神闲,看上去比原先还美上一倍不止。是宫里养人么?
  夏氏擦擦额间冷汗,也不敢坐,直奔主题:“常在在宫中过得可还舒心?老爷一直担忧着,特意嘱咐我今日来探望。”说完递上一叠银票。
  桃夭夭笑道:“父亲有心了,我在宫里很好,你们不用担心。请母亲代我向父亲弟弟问好。”并没有接银票的意思,又唤翠羽绯意把礼品拿来。
  二人把匆忙包装好的四个礼盒放在夫人面前,心中感叹良多,再见时竟是这幅光景,曾经恐惧害怕的夫人如今在她们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半老徐娘,曾经嚣张跋扈的二姑娘是个傻子,人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清。
  桃夭夭接着道:“这是给你们的新年贺礼,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夏氏还有许多话说可不敢挽留,讪讪一笑,桃灼灼完全被震撼到了,还没有回神。
  桃夭夭笑着离去,桃灼灼透过窄小的门框看着远去的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发呆,那衣裳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做的,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过往的内侍宫女皆停下问安。麻雀可以变凤凰?还是她一直就是,只是先前用杂羽掩盖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排版,文读起来有没有好点?^_^

  ☆、第 23 章

  莺歌原先是包子西施,家中以在街头卖包子为生。她上头有两个兄长,父母也娇宠她,每日只帮衬父母卖包子,算得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因自小长得美,吸引了许多顾客光顾,不过十二三岁光景,来提亲的人都将要把门栏踏破;追求者无数,大多是家境殷实之辈,有富家未婚公子,有读书人,也有官吏讨她去做小妾。
  莺歌心气高,瞧不上镇上这些所谓的大户,她觉得世间如此广阔,她应去遨游一番。她人也聪慧,没有明着拒绝追求者,也没有给什么暗示,就这样不冷不热牵扯着,直让人抓心挠肝的痒,又心甘情愿的受着。
  离她家一条街外有一家红馆,夜夜笙歌。年幼时莺歌曾去偷看与自己一般年纪的小姑娘练功,或头顶一碗水练走功、或劈叉弯腰练柔韧性、或腰下放个鸡蛋练腰盘功;对于她的好奇偷望,里面教习老鸨也不赶她走,有时还笑着唤她一起练,说什么往后总用的着。她摇头拒绝,回家时独自练习,没什么难的嘛,不懂她们为何总是做不好被挨打。
  长大后的莺歌眉眼自带天然媚意,眼睛是钩子做的,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如此尤物让途径此处的巴图大为惊喜,好个妖媚女郎,若带回去好生培养,何愁换不回国土城池?
  莺歌父母不同意巴图带自己女儿离开,连连拒绝,日子已经很富足,不必拿女儿去换前程。莺歌却不然,得知巴图是王子后心中雀跃不已,心想自己努力没白费,还是让自己等来了这个天大的机遇,她不属于这里,她属于富丽华庭。她铁了心要随巴图离去,莺歌父母留不住女儿也拗不过权势,只得眼泪汪汪看她收拾东西离家,把家中一半银子交由她,嘱咐她一切小心,不好过就回来。莺歌满脑子都是富贵权势,胡乱点点头,愉快的随巴图离开。
  之后的三年里锦衣玉食的养着,该练习的功课每日都练习着,再不复原先乡村土包子气质。婷婷袅袅出现在人前,眼睛随意看你一眼,丰唇微勾,酥了你骨头。众人向巴图讨要这个妖精,巴图笑着一一拒绝,此等妖媚女郎自然要发挥最大的价值。所以她来到了苍国。
  若说以前的莺歌是骄傲自满的,那么经过三年权欲侵染,她身心内外犹如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她知道要想不再卑躬屈膝,自己就得依附最强大的男人。中原男人要求女子三从四德、不喜女子强势有主见,她愿意软着腰身做一颗菟丝草。
  苍国皇宫太和殿一舞,她练习了半年之久。曾经不慎从空中掉落摔伤卧床月余,她没有放弃,表演前在巴图面前演绎过十余次,动作神态一改再改,终于他点头了。可苍国的皇帝没有点头,把她随意赏给一枚软蛋,连多看她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她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美?再看皇帝的大小老婆们,个个一本正经,她找出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许是皇上不喜她这种类型的。
  好吧,换个软蛋其实也不错,王爷身份不低,且这种人好对付的很。被大老婆管制得狠了,就没有激一点血性反抗?只要她微微施展一番功夫,人不就任她随意捏来捏去?
  可苍国的皇家男子一再打破她的自信,她随他回到十王府,却被打发到最偏僻最简陋的院子去了,院子旁边就是奴才的住所。这是完全看不上她呢?气死人了!
  第二天午后听他要见自己,忙盛装打扮去见,学着苍国女子娇羞含苞盈盈一拜,眼里脉脉情愫从四周包围着他,不信他不上钩。看吧,口渴了吧。
  莺歌端着茶盏喂到他嘴边轻声道:“王爷,请用。”用什么都可以。
  楚王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推开她讪讪一笑,道:“莺歌姑娘你坐,今天叫你来呢,是有个事情和你商量。是这样的,本王与王妃感情和睦,就不便带你回封地去了。你若是非要跟着本王呢,本王就只有在京城买一个院子把你安置在里头,再买几个丫鬟小厮伺候你,这日子也难过不是?还有一个法子呢,就是你换个主子,本王的大皇兄晋王爷,他虽年纪有大点,可年纪大的知道疼人不是?且他的封地是最为富裕,在家中也极具威严,你若是拿下他,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莺歌直视楚王眼睛,见里头真的一点留恋也没有,也就死了心,换个人就换个人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夜,莺歌配合楚王的安排,脱光躺在晋王床上,想着虽是个年老的胖子,可想要人家给予的富贵生活,就得有取舍。可惜等的不是苍国皇帝,独他长得最好看,余下一个个歪瓜裂枣,难怪老皇帝会选他继承皇位。
  翌日醒来,晋王向楚王赔礼道歉,开库房由着他挑选物品来弥补他的损失以及受伤的心灵,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楚王笑嘻嘻道:“大皇兄你放心,弟弟会向皇上说明是莺歌姑娘自愿的。”
  中了圈套的晋王感觉自己肚皮都是炸的,挺着肚子独自生闷气,一个个当他真的好欺负是不是?四下无人,眼神凶狠无比,内里的野兽蠢蠢欲动。此情此景被端着参茶进来的莺歌瞧了个清楚,她没被吓住,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喜悦,潜龙在渊,只待机遇。
  晋王冷着脸瞧野马进来,对这东西也没有敷衍的意思。
  似看不见晋王阴鸷的神色,莺歌把参茶吹了吹笑着递到晋王唇边道:“王爷喝茶。”
  晋王手一挥打落了莺歌手中的茶盏,落地变残缺的茶盏施展了最后的力气在莺歌脚边滚了几滚,月牙白的羊毛地毯上满是茶渍,很是难看。
  莺歌也不看脚下,径直跪在地上,好在冬日的衣裙够厚,并没有被破碎的瓷片刮伤。当然座位上的男人是不明具体的情况的,他微微挑眉,挥洒戾气后人也没有那么阴郁了。
  莺歌心中轻笑,这是个自大狂妄却也易心软的男人,也不枉费自己的苦肉计。
  她哭诉道:“王爷息怒,请听莺歌一言。我知道王爷瞧不上莺歌,嫌弃莺歌易主三任身子不干净了,可我发誓我还是干净的。我原先家中吃穿不愁,只想着安然度日,不想一朝被巴图王子瞧见,掳回去教导歌舞乐器,想在除夕夜把莺歌赠与皇上来达到他吞并别的部落的目的。莺歌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人,能有什么法子呢?为了保命只能按照他的意愿办事。如今到了王爷身旁,莺歌只求王爷收留,就是做个侍候的奴婢,莺歌也心甘情愿。”
  谎言半真半假才能唬住人,而且还是从一个貌美身世可怜、泫然欲泣的少女嘴里说出来,让人下意识的就相信她的话,至少晋王上当了。
  晋王的妻妾大多是贤良淑德类的,就是有几个刺头那也只是行些争风吃醋之事,坏不了大事,他也没在女人身上吃过亏。此时听完莺歌的哭诉,再看她香腮垂泪、委委屈屈的模样,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没风度了?居然对一个女人发脾气。他缓了神色道:“起来吧。”随后让她下去换衣裳,若有伤处可唤太医来瞧,莺歌擦干眼泪笑着退下。
  往后这半个月,莺歌化作晋王的贴身侍女,伺候茶水膳食不在话下,更有更衣沐浴、摊被暖床之香。艳场面。每夜王爷沐浴,莺歌脱去厚重的外衣,只在肚兜外披上一层薄薄的纱衣伺候主子沐浴,挽起袖子认真擦洗,任由热水打湿自己衣襟,觉得累了就停下喘息几口,胸前起伏波涛汹涌,还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看着晋王奇奇怪怪的神色。
  正人君子晋王当然不会被诱惑到,嫌她手劲太小,让她出去换个人进来伺候,莺歌听话退下。
  虽房间里有火墙,瑞兽铜炉里也烧着炭火,轻薄暖和的天蝉丝被褥用汤婆子烫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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