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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定远侯夫人心中欢喜的人儿,身份差点就差点,只要华音能让宁斐收心,定远侯夫人就烧高香拜佛了。
是以,在确定了儿子的心上人是华音不是别人后,定远侯夫人第二日就往宫里递了帖子。闵棠接见了定远侯夫人,知晓她的来意后,没有立即将此事定下来。她以华音的亲事需征得圣隆帝的同意,她做不得主为由,让定远侯夫人暂且回定远侯府等候消息。
华音此行出门,不但和宁斐一同抵御匪徒,还在途中数度相遇的事,回来的头天晚上,秋月就悉数告诉闵棠了。当时,闵棠就有一种直觉,此事恐怕不会到这里打止。果然不出她所料,没隔几日,定远侯夫人入宫给自己儿子说亲来了。
或许,真正的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闵棠问起华音,若她嫁给宁斐,可否甘愿时,华音虽然害羞,仍然点了点头。那一次共同抵御匪徒的过程中,宁斐始终在前方对敌,将安全留给自己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华音就知道,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随后他们数次相遇,尽管宁斐不知,华音却在路途中慢慢加深了对宁斐的了解。他武艺高强,却不恃强凌弱。他不拘小节,却行事有度。这样的男子,华音的确喜欢。
从秋月哪里探听到了宁斐的身份和定远侯府的情况后,华音细细思量了一番,于是有了宁斐的惊鸿一瞥。
所以说,这一段姻缘能成,乃是神女有情,襄王有意。当然,也有圣隆帝的配合。在闵棠将定远侯夫人想为二儿子宁斐求娶华音的消息告诉圣隆帝后,圣隆帝难得没有说什么,直接下旨给华音和宁斐赐婚,可谓给足了双方面子。
因宁斐的年纪大了,定远侯夫人着急让宁斐成亲,想让华音和宁斐在今年内完婚。
年内完婚,时间上太仓促。闵棠并不想让华音嫁得太匆忙,哪怕定远侯夫人再焦急,闵棠也将时间一压再压。虽然她心中不舍,但是华音大了,总有一日要嫁人。且宫中并非久留之地,闵棠遂从定远侯定下的三个婚期中选了一个靠后的日子,将婚期定在了次年的三月。
婚期既定,重华宫里的事,闵棠也不要华音管了。女子出嫁,能自己绣嫁衣,意义非同一般。如闵棠这等刺绣功夫不堪入目的,另当别论。华音自小跟着秋月习武不假,一手绣工同样非凡。华音的嫁衣没有交给秀娘准备,而是亲手缝制。
闵棠一边看着华音裁剪布料,缝制嫁衣,一边数着日子等秦容的家书。华音和宁斐的亲事定下的那一日,闵棠就给秦容写了一封信。如今,距离信发出的日子过去有月余时间,非但如此,上个月的家书也迟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容接到闵棠的家书,听说华音的婚期已定,当即给闵棠回了一封信。说华音成亲之日,他必定回京亲自送姐姐出嫁。只不过信还没有封入信封内,山洪就爆发了。
65。出嫁
圣隆帝比闵棠慢一步收到秦容平安的消息。秦容从驿站寄回的书信; 将他在仰韶山的经历一一道明。
从秦容的信中,考验看出几个关键信息:山洪乃人祸,而非天灾。私下开采铁矿的证据已毁。西秦□□流入; 仰韶山发生山洪乃□□所致。此次罹难的百姓人数不多; 死的多数是官兵; 在清理疏通道路的过程中,被掉落的山石砸到; 丢了性命。朝廷当尽快派人来开采铁矿。圣隆帝派给他的两名暗卫在山洪暴发时与他失散; 至今下落不明。
看完,圣隆帝放下手中的信纸,吩咐罗德海。
“传李成觐见。”
数日后,东泠发现了一座铁矿的消息传到京城。发现铁矿的人正是在外游学的十一皇子秦容。圣隆帝喜不自禁; 除了封赏秦容,还大赏闵棠。
九月,秦容归京; 献上一份由他亲自丈量完善后的大梁疆域图。龙心大悦,圣隆帝对秦容大加赞赏,一时间; 秦容风头大盛; 朝里朝外无人可出其右。
就在这满朝皆赞誉的关头; 秦容因在京城楼外楼喝酒,与人发生争执; 动手砸了楼外楼; 被御史参了一本; 叫圣隆帝呵斥几声,并勒令在毓庆宫读书,无事不得外出。至此,秦容专心读书,朝内外关于他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容闭门读书的几个月里,仰韶山的铁矿重新开采;李成奉命追查□□一事,没有线索;华音绣完了整套嫁妆,距离闵棠与定远侯为一对小儿女定下的婚期一日比一日近了,连带着重华宫里的气氛都跟着发生了变化。紧张中,庆历二十一年从指缝中溜走。一转眼,迎来了庆历二十二年。
三月初九日,华音出嫁。定远侯府张灯结彩,迎接新娘。这一日,宁斐身穿新郎官袍,骑着高头大马,到太傅府迎亲。若从宫中迎亲,规矩太多。为此,闵棠特向圣隆帝求了一道圣旨,让华音在太傅府出嫁。出嫁那一日,允许她与秦容一起在太傅府上给华音送嫁。圣隆帝点头应下。
初八日,闵棠携秦容和华音归宁。
自入宫起,她离家近二十年。闵棠以为她不会想念这个从小就住得极少的地方。可当她带着一双孩子踏进太傅府的那一刻,久远的记忆翻涌而来。
前院里,她在母亲的陪同下亲手种的那两棵枣树已长得非常粗壮了,要将枣树砍了,底部能做一张圆凳了。水井旁的葡萄架还是从前的样子,就连架子上的葡萄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叶子只有光·溜溜的藤。
“臣,给贤妃娘娘,十一皇子请安。”闵太傅的声音将闵棠从记忆中拉回现实,随即收起脸上那一抹怅然。
“爹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十一,这是你的外祖父,去扶外祖父起来,给外祖父见礼。”不等闵棠把话说完,秦容已经过去搀扶起闵太傅。自出生到现在,这还是秦容第一次正式与自己的外祖父相见。他不仅有一个不同的母亲,还有一个不一样的外祖父。
“外祖父,秦容给您请安了。”摒弃皇子身份,秦容给闵太傅磕了一个头。这一回,闵太傅没有避开,受了这一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像当初圣隆帝拜他为师,入门第一日也执弟子礼,给他磕了一个头。
“华音给姑祖父请安。”与秦容一样,华音对这个姑祖父并没有多少印象。但礼不可废。
众人在前院里见礼过后,移步至前厅说话。都是自家人,闵太傅年纪大了,更无须避闲。同桌而食,气氛到也和睦。
夜里,闵棠住的还是她儿时住的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陈设摆件都与她出嫁前一模一样。屋子里没有人住,但是一应事物并未损坏,可见平日有人精心养护。当年入宫匆匆,闵棠没有带走这屋里的一样东西,她总觉得没什么好要的。如今再看,处处都是从前的影子。若是母亲还在,该多好。
物是人非,徒惹人伤心。闵棠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一个瓷娃娃。
“娘娘,早点休息吧。明儿个音姑娘出嫁,还要早起呢。”秋月掀帘进来,见闵棠还在看多宝阁上的摆件,不禁劝道。
“我知道了。音音那里还好吗?嬷嬷可曾过去教导她明日成亲的事宜。”所谓婚前事宜教导,即传授夫妻之道,为明日的洞房花烛夜做准备。闵棠入宫前,这些事无人教导,起初圣隆帝带给她的体验并不愉快。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这些事仍然没有多少兴趣。教导华音这些事,本该由亲近的长辈来做,闵棠不愿意,那就只能安排宫中专门教导此事的嬷嬷过去。
“嬷嬷已经过去了,您不用担心。音姑娘聪颖,一点即透,明天洞房肯定不会闹笑话的。姑爷年纪也不小了,又是个沉稳的,不至于跟毛头小子似的。”秋月的话句句在理,只可惜有的事不能仅看外表,全凭经验判断。
“也是,多来几次就好了。一回生二回熟。”闵棠不以为然,显然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居。
闵棠和秋月这里说着话,华音那边经过嬷嬷教导后,一个人躺在被窝里,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嬷嬷说的,和画上画的。华音暗暗后悔,方才要是及时制止嬷嬷,没有听就好了。明日的洞房,她现在就开始害怕起来了。时间要能停止在这一刻多好!
然而时间不以人的意志停转。第二天的太阳还未升起,华音就被宫女叫醒,起来上妆。待她装扮整齐,站在闵棠面前时,闵棠握住她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音音,你要好好的。”
“姐姐,若是宁斐对你不好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必定上门将宁斐揍一顿,替你讨回公道。”秦容大步迈进屋,气宇轩昂。
说完这话,秦容头上挨了闵棠一下。他不敢躲开,笑着接下。
“宁斐也是你叫的?要叫姐夫。”华音是姐姐,宁斐就是姐夫。闵棠再一次提醒秦容。
“等宁二公子将姐姐娶进门了好好对待,我再叫他不迟。”秦容并不妥协。他得到消息时,华音已经与宁斐定亲,虽然知道闵棠不会随意对待华音的亲事,可是这个姐夫,他同样没见过。原因无他,宁斐直到半月前才回京准备成亲的事宜。
“你呀!”闵棠横了秦容一眼,秦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牙齿,傻气横秋,让闵棠直摇头,站在一旁的人跟着笑起来。原本浓浓的不舍之情,被秦容这一打岔,散了不少。
“姑爷迎亲来了,快,给新娘子盖上盖头。”一名宫女匆匆赶来报信,屋内因为这一声倏地忙起来。大红盖头盖上,隔绝了华音的视线,看不见闵棠,她更紧张了,竟生出几分不想嫁的心思来。
若她此时说不嫁了,棠姨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华音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秦容大声说:“我去会一会这位未来的姐夫。要是打不过我,姐姐今日就不嫁他了。”
华音一听,莫名的欢喜起来,可没高兴一会儿,又担心起来。万一宁斐真的打不过秦容,秦容不许他进门,可怎么是好。她已经许嫁,不嫁是不行的呀。想到这里,华音不禁撰紧了手中的帕子。撰着撰着,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音音,不要担心。十一有分寸的。”
手被闵棠握着,华音忽然有了主心骨。那些未知的恐惧似乎一瞬间被一扫而空。有什么好怕的,宫中她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定远侯府?
这么一想,华音勇气倍增。
不多时,热闹近了。伴随着喧嚣声,新郎官宁斐被人簇拥着来到后院。
隔着一个红盖头,两人对望,四周的声响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华音直到秦容背着她上了花轿,她才后知后觉,眼泪倏地落下来,猝不及防。从此,她不再是闵棠身边那个可以随时撒娇的姑娘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她贪恋了十多年的怀抱,今后再也不属于她了。若有风雨,与她携手的人将会是前头那个骑着枣红马的男人,她的夫君宁斐。
她的未来,会幸福吗?会的吧。一定会!
花轿到了定远侯府,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华音,带着她走进侯府。他们拜堂,结发,共饮合卺酒。这一切都在热闹中,在众人的见证下进行。可是每当华音的眼神撞进宁斐的眼神里时,她总有一种错觉。此刻,只有她与宁斐。
等新房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宁斐也出去敬酒了,华音终于可以卸下钗环洗去脸上厚重的脂粉时,宫中来人了。圣隆帝的赏赐将整个婚宴推至高·潮。华音虽然出身一般,可是能得贤妃抚养,又有圣隆帝看重,出身差一点又算什么。一时间,定远侯府热闹非凡,纷纷赞定远侯夫人选了个好儿媳。
外头的热闹,与新房里无关。宁斐自打踏进新房,就手足无措。四目相对,眼中皆有囧意。没有成亲之前,宁斐日日想着,成亲后他要如何如何,可是真当华音坐在新房中,与他不过两步距离时,宁斐突然生出一种不敢靠近的念头。
许久,宁斐才憋出一句话:“我是头一回。”
“我也是。”华音低着头,耳根热了。
“昨天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个画册。”
华音忽的抬头,又匆匆低下去,掩饰满面通红。宁斐见状,猛然回神。他都问了什么?宁斐瞬间尴尬到不行。
过了许久,他才坐在华音身边,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们试试?”
······
66。婚后
三朝回门的那一日; 华音和宁斐进宫给闵棠请安。虽然脸上擦了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华音眼底下的青色。闵棠一看,就知道这几日; 华音没有休息好。干什么去了,不用问都知道。可宁斐都二十几了; 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似的?她把华音娇养着长大,可不是送给宁斐去糟蹋的,别说闵棠见了心疼极了; 就是秋月也一个劲地埋怨宁斐不知道疼惜人。妻子又不是妾侍之流的玩物,得精心照料着; 好生爱护着; 华音这才嫁过去几天?就让人精神不济; 眼下乌青。
一趟宫中之行,宁斐没少受闵棠和秋月的白眼。所谓有得必有失; 他既要快活了; 就得做好被长辈数落的准备。从定远侯府出来前,宁斐就被定远侯夫人耳提面命; 吃了不只一顿排头。这两日的确是辛苦华音了,可他再过两日就要出门; 届时娇妻不在身边,他想抱也抱不着,若不趁着这大好时光; 岂非暴殄天物。他能胡作非为也是得了华音的同意。不过这话不能说; 好处得尽了; 不能还要卖乖占便宜。
今日将媳妇带进宫,宁斐早有心理准备,只要能将媳妇顺利带回家,挨多少句数落都不是事。正当年少,轻·浮一回又何妨?
宁斐的心思,闵棠可无心关注。她拉着华音的手,到内殿里说私话。
“音音,姑爷待你如何?”
“棠姨,则诚待我极好。”闵棠这么问,华音心中有数,她顶着这样一张憔悴的面容入宫,闵棠见了能放心才怪。不过,宁斐待他的确很好。宁斐不是一个事事讲究的人,她累得不想动时,为她擦身穿衣这些事,宁斐都替她做了,并不经他人的手。宁斐虽然这几日胡闹了些,华音也能体谅。宁斐从前无心男女之事,骤然知晓了其中滋味,不过几日又要出门,贪恋几分实属正常。左不过她就这几日受累,等他出门了,她便能好好的修养。
“好什么,你看看你的眼下,乌青成什么样呢?音音,新婚夫妻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你不能一味地纵着他胡来。身子是你自己的,若糟践坏了,要养好就难了。”闵棠难得训话,实在是华音从前待人处事无一处不妥帖,谁想她嫁了人还是这么体贴人。可有的事怎么能一味的顺从男人?
“棠姨,则诚过两日就要出门,我也不是时时都纵着他,您放心,我不会置自己的身体于不顾的。早晨,我与则诚出门时,则诚还被婆母私下狠狠数落了一番。”
傻姑娘,她这副样子,定远侯夫人事先出面狠说宁斐几句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定远侯夫人说了,闵棠就不好多说,正好能堵了她的嘴。
因着这件事,闵棠时不时召华音入宫来。只要宁斐在家,华音入宫时,面上的倦容总要多两分。以至于闵棠给宁斐的脸色,总不得好。定远侯夫人知晓了,没少骂宁斐,可惜了,他在家的日子有限,一回来总要吃饱了才走。定远侯夫人既心疼儿子常年在外奔波,体贴他不容易,又怜惜华音这个儿媳妇被儿子折腾得不轻。她也委婉和华音提过,给宁斐选一个房里人分担分担,然而华音还没开口,宁斐就一口回绝定远侯夫人的“好意”。直言,若定远侯夫人真要为他纳妾送房里人,颜色比不上华音的,性情好不过华音的,身份高不过华音的他绝不会要。此话一出,彻底绝了定远侯夫人这点小心思。定远侯夫人要真给儿子弄一个身份地位比儿媳妇还要高的妾,别人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了。宫里的那两位也饶不了她。再者,华音长得极好的,京城中颜色比华音还好的极少,宁斐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要人,要绝了她的心思。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宁斐就是故意气她来着。虽说她一片好心,不想让华音太累,但是往小夫妻中间插人,的确不是一件让人舒心的事。儿子儿媳感情好,夫妻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何必做这个恶人?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吧。了不得儿子在家期间,她吩咐厨房多给儿媳炖几盅
67。街头
秦容从重华宫里出来; 正好遇到了给淑妃请安的宁王夫妇。
大皇子和二皇子成亲以后; 出宫开府,赐封成王和宁王。宁王夫妇成亲一年有余; 宁王妃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 与之相对的是,成王妃年初诞下长子后; 又怀上了。成王妃二次怀孕的消息传来时,秦容正巧与几位兄长在一起说话。成王闻言开怀大笑; 拍了拍宁王的肩膀,让他与宁王妃加紧了。宁王笑得自然; 看不出半点勉强。方才他远远看见宁王和宁王妃; 却见宁王妃面容惊慌; 宁王大步离去,将宁王妃远远甩在后头。秦容不禁停住了脚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