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宫里的娘娘们都说皇上温柔,和正在临幸她的皇上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声音一波一波传得很远,殿外候的内侍太监,外围戍守的侍卫,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
清晨,鄂啰哩照旧一边给皇帝穿着衣裳,一边用眼光瞥着绣玥,带着埋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来养心殿侍寝的妃嫔从来就没有她这样的。这一回比上一回更放肆,连眼皮都不睁一下了。
“好了。”皇帝斥了他一句。
鄂啰哩的目光便不敢再看着床里侧的身影,专心给皇上提上龙靴。
照例有小太监捧着碗药进来,端着跪下,请示道:“皇上,留还是不留。”
颙琰瞧着那药碗,回头瞧瞧绣玥,她的脸半掩在被褥中,看起来脸色也不大好,他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她心里定不大痛快,他转过头,挥了挥手,“下去。”
小太监轻轻“嗻”了一声,立刻端着药退出去了。
“你,”皇帝低头由鄂啰哩伺候着穿靴,话自然是对他吩咐的,“等人醒了,找轿撵抬回她宫里去。”
鄂啰哩愣了一愣,忙回道:“是,是。奴才领命。”
他点头哈腰应着,心底止不住一阵腹诽,这嫔妃比圣上起得还晚,皇上居然一再容忍,这会子还要等她醒了才能送出养心殿,这也太不合老祖宗的规矩了呀。
要说,只怪这个钮祜禄绣玥命太好,若宫里有太后在,岂能容得她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睡到现在才起床,我也很佩服自己……还好赶得上更新。看到有些留言说不够甜,其实之前有好多是隐甜,不知道有几处大家有没有留意到……
感谢读者“若水”;灌溉营养液+2
读者“haha”;灌溉营养液+10
读者“wapiti”;灌溉营养液+5
读者“花花虹的nc实习生”;灌溉营养液+1
读者“安第斯”;灌溉营养液+25
第33章
绣玥被送回延禧宫,又是一身的青紫於痕。宝燕用热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敷着,看着在床上躺着了无生气的人儿,眼底的冷色越来越重。
手下一重,绣玥疼着转过脸“嘶”了一声。
宝燕忙收了手劲,却意外看到了她那半边脸。她惊异了一声:“皇上、皇上打小姐了?”
那一边的脸颊红红的,清晰可见几个指印。怪不得从回来到现在,绣玥一直躲躲闪闪的转过那侧脸。
宝燕恶狠狠地将热毛巾掷到地上,“小姐简直白救了皇上一条命,他怎能这样糟践你!”
“别胡说!”绣玥忙截过话,瞧了瞧门外,才有气无力道:“皇上,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侍寝的事情宝燕又不懂,绣玥更是难以启齿的,如何能跟她细说。
皇上打她,不过是动情时候而为之罢了,并非有心的,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
不过瞧宝燕气鼓鼓的样子,绣玥忍不住叮嘱她几句:“若不是上次皇上在延禧宫里惹了不痛快,又怎会下令将我抬去养心殿侍寝,变着法的羞辱我。他是皇帝,咱们是蝼蚁,以卵击石,只是自讨苦吃罢了。还是少惹些皇上吧,否则倒霉的总是咱们自己。”
“对了,你快去熬些药来……”绣玥想起来,“这回侍寝,我还没喝避孕的汤药。”
“好。”宝燕应了一声,从床边陡地站起来,“确实不应该怀上子嗣,我这就去。”
“小心点,千万别让人瞧见了。”
喝下汤药,绣玥这才安心将歇了半日。
一直晌午的时候,延禧宫里照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人登门,也没有下来任何赏赐。
这些绣玥也都料得到。但她没料到的是,第二天傍晚,那凤鸾春恩车又停在了延禧宫门前。
绣玥见到宣旨的公公时有些错愕,她都已经乖乖认命,服侍了皇上,由着皇上百般作弄,饶是如此,皇上还要再召她侍寝吗?
究竟要到何地步,才能放过她安生?
是夜,紫禁城下了一场大暴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各宫各殿里被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的萧瑟寂静之下,只有养心殿的后寝殿四敞大开,地龙烧得极暖,伺候的宫人在门口和窗下各自安守着本分,戍守的侍卫们直立在殿外围,如翠柏苍松般笔直挺拔。
皇帝依旧丝毫不留情,绣玥不停辗转着呜咽求饶,声音交织着回响在空荡荡的寝殿内外,发出的声音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哭了几声,在这许多人面前,皇上最终还是将她的尊严稳稳踩在了脚下。
皇上强迫她说了很多的话,她当时只觉天旋地转,一阵阵耳鸣,麻木的应承着,事后连自己说了什么一句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这一晚上皇上将她箍得很紧,帝王的躯体笼罩着她,触手可及的肌肤无比真实的提醒她正在经历什么。
到了第三天晚上,颙琰侧过身,瞧着平躺在一旁呼吸还有些急促的如同木偶一样的女人,伸手将她混乱的发丝轻轻拨弄开,再将人揽到自己的被子里,“朕赏赐你荣宠,你不高兴?”
绣玥半睁着眼睛,蒙着雾气白茫茫一片,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嫔妾……嫔妾谢皇上隆恩……”
帝王要的,也不过就是征服和践踏而已。她想要在宫里活得好一点,苦头少吃一点,只能尽力装出被征服和被践踏的模样。
颙琰扳过她的脸,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你笑一个,给朕瞧瞧。”
绣玥侍寝的时候脱了簪,否则她真想抓住簪子狠狠戳皇帝的脸。她的嘴唇和脸颊都是微微颤抖的,因为剧烈的动作和还没有消散的疼痛,身子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躺在原处动弹不得。好半天,声音才哽咽着发出来:“回皇上……嫔妾笑、嫔妾笑不出来。”
窗外的鄂啰哩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皇上,时辰到了,皇上?”
寝殿内传来简短的一声吩咐:“叫他们回去。”
不是头一回了,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前来接侍寝嫔妃的,比鄂啰哩还愁眉苦脸的敬事房的太监。
“可是,”鄂啰哩颇为为难,这老祖宗的规矩,若是传出去了可要出大事,他不死心地贴近了劝道:“侍寝的嫔妃们不能在您这留宿,皇上三思啊……”
他在外面聒噪,颙琰将绣玥裹进了被褥里,随后让鄂啰哩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意识流的戏,还请自行脑补吧
另外,皇上让绣玥说了什么,也请自行脑补,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思路脑补会比较有意思,所以这段省略了。
绣玥:我都说了什么?
皇上:反正朕都记着了。
第34章
隔着落下来的床帐;颙琰冷着口气下了令:“记着;这几日玥常在在养心殿侍寝;敬事房的存档上记着,都是她回了西耳房就寝的;而不是在朕的寝殿过夜,听清了吗?
鄂啰哩真是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儿,可这是圣上的旨意;即便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面上也只敢连连应承着讨好;“奴才遵旨;奴才谨遵皇上旨意。”
“若是被皇后和后宫的嫔妃知道了此事;朕就处置了你;去吧。”
“嗻!皇上请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差事。奴才告退。”
鄂啰哩躬着身子退出去了;绣玥人裹在皇帝的怀里,听着这一遭对话,心底不知是喜是忧。
颙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俯视道:“困了么。”
她忙连连点头;简直如蒙大赦。若非问了这句,还不知要像前几日那般再折腾上几个时辰。
“那便睡罢。朕已吩咐了皇后;好好教导你。”
“明日起,到中宫去请安吧,多跟皇后学规矩,也少些忤逆朕。”
“……是。”绣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顺从皇上;她才能少些无妄之灾。果真,颙琰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没有再过多的斥责和为难。
温香软玉在怀,一夜长久好梦。
第二天,清晨,四更天的时候皇帝便上朝去,绣玥乘轿撵被送回了延禧宫。
宝燕早早备好了汤药,将柔杏和木槿打发到外面去,便将药碗端上来,低声得意道:“我调出来的汤药,可比太医院那些老东西配出的方子强多了,小姐喝得再多,也不会损伤身子。”
绣玥点点头,将药碗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
“对了,今天早上小姐回来,内务府还跟着送来了东西。”
绣玥手捧着碗将汤药喝尽,才问,“什么东西?”
“喏,就这个。”宝燕取过来,递到她面前。
绣玥伸手翻看,是个巴掌大的锦盒。她打开一瞧,里面却是支银簪。那簪子的样子倒并不十分出众华丽,只镶了颗硕大圆润的珍珠,微微泛光,余下并无旁的点缀。
看上去并不像是极其贵重的珍宝,真像是个寻常首饰。
宝燕凑近细瞧了瞧,“小姐,这珍珠倒是不小,只是这成色,看着也并不怎么样,也不是很闪亮,反倒还有点暗淡。
算了,好东西皇上怎么轮得到赏小姐,定又是为了做做样子,让内务府挑了些残次品敷衍咱们罢了。”
绣玥面无表情瞧了那簪子片刻,拿过来随手插在头上。
宝燕这才看出,绣玥原本头上的素银簪子不见了。那是绣玥进宫的时候,能拿出手的成色最好的一支簪子。还是绣玥满十三岁的生辰,夫人舍出了不少银钱给她买的。
夫人说,日子再难过,女儿家也总要有点首饰来戴。
“那素银簪子……”
绣玥今天早上起来在镜前穿戴的时候,颙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瞧了一眼那素银簪子,随手就拔了出去,掷到了地上。她本还想去悄悄找寻回来,找到了,却已经摔成了两截。
他是天子帝王,绣玥也只能默默忍了。只是她到底有些心疼,“皇上说,他在神武门初次见我时就戴着这支钗,见驾这么久了,还是这支钗,实在是看烦了。”
宝燕瞧着,“所以,内务府才会送来这新簪子。”
绣玥用手摸了摸,再怎么样,宫里的东西,总比她那支素银簪子贵重百倍。只是那支簪子是娘亲给她买的,又怎能单凭金银来衡量其中的贵重。
她想起皇上昨夜吩咐的话,“宝燕,明日你跟着我去储秀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以后晨昏定省,咱们都要按着时辰去。”
宝燕应声,她想了想,又道:“你给我弄些药来,将我脸上的伤痕弄得重一些。”
颙琰是前天晚上打了她一巴掌,但因为没有用力的缘故,过了一天就基本消肿了,这时候不仔细看,已看不大出来。
宝燕不明所以,愣了愣道,“小姐,这是为何?”
“去弄就是了。”绣玥沉下心思,“凡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
再次踏进储秀宫的大门,绣玥一时恍惚,殿中依旧琳琅满目耀眼,距离初时的六宫觐见,到后来世事变化无常,心境竟陌生成这个样子。
数日不进储秀宫,她本想悄悄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但上一次合宫觐见,她坐在最末尾处,那时是末流的答应,如今成了常在,望了一眼,座位果真不在原来的位子上。
左望右望,还是宝燕在后边提醒着她,才找着自己的位置,在右侧的兰贵人之后。
钮祜禄绣玥原先本是不配在这储秀宫里坐着的,如今却要挨着自己,兰贵人瞧着绣玥坐下,心里也是极烦。
绣玥却没看见兰贵人的神色,只顾着寻了自己的位子就掩面坐下了,一举一动尽量不惹人注意。刚刚坐正,却看见了自己对面坐着的嫔妃,居然是钮祜禄秀瑶?
怎会是她?钮祜禄秀瑶是贵人的身份,怎会坐在这里?
绣玥正在纳闷,就听见上方传来皇后的声音:“秀常在,你还年轻,难免有举止不当的时候。此番虽降了你的位份,也是希望对你有所裨益,回宫之后好好的思过,才能更好的尽妃嫔的本分,也才有他日啊。”
钮祜禄秀瑶撑着从位子上站起身,低着头行礼道:“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嫔妾一定谨记娘娘教诲。”
秀贵人竟成了秀常在,原来她被降了位分。
降位份如同官员遭贬斥一样,对后宫妃嫔来说是极大的羞辱。绣玥回头扫了一眼宝燕,钮祜禄秀瑶一贯注重表面的循规蹈矩,不知是犯了什么大的过错,会被降位惩罚?
宝燕眨眨眼,她也未曾听内务府的太监们嚼舌根说到这事儿,总归是好事就对了,皇后娘娘当真英明极了。
绣玥转回身来,前面右侧信贵人的位子照旧是空着的,左侧諴妃显得兴致缺缺,记得上一次諴妃在殿内是何等的跋扈气焰,谈笑风生,今日却一副极其心不在焉的低落样子,满腹心事,极少言语,却不知为何。
绣玥时隔多日再来觐见,也不知这前几日后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愿自己能平安走完这个过场就好。
皇后娘娘低眸,缓缓翻着手中敬事房的存档,殿内肃穆,竟能听得到纸张一页一页翻动的声音。
这个月皇上忙于前朝政事,后宫来得少,那些贵人常在也便罢了,简嫔身为嫔位,却也是一次侍奉皇上的机会都没有,她看着皇后手里那本记档,恨不得揉碎了眼不见才好。
皇后叹了一口气,她说着话,目光却落在芸贵人身上,“本宫听御前伺候的宫人说,皇上这两天的胃口不大好,日前皇上来储秀宫,本宫才瞧到是皇上嘴唇处破了个涌血的红印,肿的发了炎症,大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令皇上无心思进食。”
“圣上的龙体关乎江山社稷,本宫身为皇后,就不得不多过问一句,各位妹妹,可有谁知道当中内情?”
绣玥坐在座位上,心里“咯噔”一下,开始突突跳个不停,她用手攥紧了茶杯,不过就是咬了一下,至于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落座的各宫嫔妃们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再一琢磨那伤痕的位置,就已猜到几分这伤痕是如何得来的了。
能有机会在天子身上、还是这个位置留下伤痕的,除了皇上自己,无外乎就是侍寝的嫔妃失了规矩。
大殿的气氛变了变,严肃了几分,唯独諴妃与这气氛格格不入,仍旧心不在焉,一语不发。
简嫔在旁边瞧了瞧諴妃娘娘的脸色,她本来心里不平衡,赶上这存档中的名字皆是她所怨恨之人,便出声调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呢,我说各位妹妹,皇上的龙体怎可损伤,你们有幸伺候皇上,也不能为了一己欢愉,就做出如此不知检点的事儿来呀。”
皇后脸色严肃,将手里的记档合上,正声道:“简嫔所言,不无道理。倘若有人恃宠而骄,做出有损圣上龙体的事儿,本宫绝不会姑息。”
皇后娘娘向来温和,很少如此疾言厉色,大殿之上的众嫔妃见中宫隐隐发了怒,都立即起身,恭敬道:“嫔妾不敢。”
绣玥装作镇定也跟着站了起来,随声附和。
“你们都坐下吧。”
皇后的脸色淡淡的透着阴郁,“这个月皇上忙于政事,来后宫的日子不多,除了月圆之夜、追月之夜去了本宫与諴妃那儿,余下侍寝的几位嫔妃,本宫是心里有数的。”
“芸贵人,”皇后瞧向她,“这个月你侍寝三次,所承的雨露最多,这当中内情,你可知晓?”
皇后心里本在生气,除了諴妃心不在焉,余下的嫔妃们都在座位上小心瞧着脸色,不敢出声。别看皇后娘娘平时宽容大度,谁不知道只要遇到了跟有关皇上的事儿,皇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偏偏芸贵人还看不出眉眼高低,笑盈盈地站起身,向皇后笑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前几天刚夸过嫔妾侍奉得宜,说得空还要来多多看望嫔妾,皇上说了,嫔妾的头发极好,摸着顺滑,就跟嫔妾的性子一样柔顺,又怎会是嫔妾弄伤了皇上的龙体呢。皇后娘娘若不信,您瞧这翡翠镯子,是皇上新赏的,嘉奖嫔妾侍奉圣驾有功呢。”
她说着,把手腕上的镯子露出来给四周瞧。这明显是炫耀恩宠,听起来比那损伤了皇上圣体的元凶还要让人生气得多。
简嫔看了看諴妃的脸色,对莹嫔靠过去笑了一声,用丝帕挡着嘴,嘀咕道:“皇后娘娘本来就是因为皇上的事儿不痛快,她还偏偏炫耀皇上的恩宠,不是在皇后的心口扎刀子么,这样的无知蠢妇,竟然也能进了宫伺候皇上。”
莹嫔的脸色却不好看,“配不配的,都由皇上说了算。皇上要宠她,她自然得意。”
皇后素来平和,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候连绣玥都瞧出了些端倪,芸贵人却仍旧在殿上说个没完:“其实皇后娘娘原不必多心的,嫔妾自入宫以来,深得皇后娘娘眷顾,在座的各位姐姐们虽是先于嫔妾进宫,资历老些,可嫔妾是皇后娘娘一手调…教,自然礼数规矩,比起先进宫的姐妹们也不逊色。”
“说起来,皇后娘娘,嫔妾住的漱芳斋只是个小地方,嫔妾觉得现如今也担得起这一宫的主位,何时皇后娘娘去向皇上提一提吧,好不好娘娘?”
她连这话都说得出口,底下坐着的几个嫔位反倒气笑了,这芸贵人如此粗鄙,皇后怎可能真的喜欢她这样轻狂无知的女人在后宫中。皇后娘娘出身高门,阿玛又是礼部尚书,向来看重稳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