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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东西太子妃同本宫提起过。”宗政钥冷不丁开了口:“的确是当初定制的模样。”
唐韵忍不住朝着宗政钥看了一眼,他这算是在帮自己说话么?
“那么敢问殿下,可知道这些盒子的出处?”
“司珍房。”宗政钥轻声说道:“宫里面的饰物自然均是出自司珍房。”
“这事情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女子尖利的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谁都没有想到林氏居然闯了进来。
乐正容休皱了皱眉,眼看着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一缩。唐韵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这么一耽搁便叫林氏冲到了唐韵面前。
“你这个丧门星小贱人。”林氏涂着艳红蔻丹的手指狠狠指着唐韵:“你自己该死就死去,干什么要拉着旁的人一起下水?我晴儿是北齐的太子妃,她有什么理由做对不起北齐的事情?”
她语音虽然粗俗无理,但说出来的话却有那么几分道理。
萧芷晴已经是北齐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疯了才会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这你可问不着我。”唐韵慢悠悠说道:“我又不是她,谁知道呢?”
“你说这事情跟我晴儿有关系,那我就要问问你这些个证人是怎么回事?”林氏朝着院子里飞快扫视了一眼。
“大家伙口口声声说你早就跟那个什么南越的奸细有接触,今天这一出不知道你计划了多久。这会子随你怎么说,也逃不脱你滔天的罪孽。”
“咦。”唐韵轻声说道:“侧妃不是一直在自己的桂园休息呢么?怎么这边发生的事情居然能这么清楚?就跟自己亲眼看见的一般?”
林氏一下子给噎着了,半晌没能再说出一个字来。
“今天这事情牵连甚广,一时之间难以决断。本宫认为,不如将相关人等统统收押天牢,等查清楚了再做论断。”
“查不清楚就不查。”乐正容休淡淡说道:“统统杀了,干净又省事。”
“国师大人是要将宣王妃也一同杀了么?”
“自然不能。”乐正容休说道:“我的人自然谁都不许碰。”
定国公说道:“你这样说话未免有失公允!”
“定国公是要同本尊聊聊公允的事情么?”乐正容休挑眉,酒色瞳仁中一片血雾朦胧。将印入瞳仁中的人都蒙上了一层血腥,如同在无间地狱的血海中盘旋沉沦。
“太傅和定国公都是国之栋梁,何必要为了这些事情伤和气。”宗政钥说道:“不如将所有相关人等都暂时收押,等查明了真相再做定夺。”
定国公吸了口气:“本将军没有意见。”
说罢,侧目瞧向了乐正容休。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挑衅。乐正容休半眯着眼眸,指尖摩挲着手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
“我也没有意见。”
“丫头!”乐正容休瞳孔一缩,眼中分明带着不快。
“你去吧。”不过瞧了怀里小人一眼,乐正容休便改了口风。
唐韵轻巧的自他怀中挣脱了出来:“我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背负了这么大的罪名,总要让自己清清白白的才好。”
定国公瞧她一眼:“这可是你自愿的。”
“是。”唐韵点头:“但,我必须亲眼瞧着所有与这案子有关的人都一起下了天牢。一个都不许落下。”
“可以。”定国公自然求之不得,他今日来原本就是这样的目的。虽然事态的发展后来有一点脱离了轨道,却也与他当初的设想相差无几。
“将人带走。”他大手一挥,定国军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去几个人给定国公帮帮忙,万不可叫人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男子柔糜慵懒的嗓音不在意的淡淡说着。
定国公瞧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说法。
绳索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容庚第一个被带走,接下来便是萧兰和吴侯。
这一下吴侯可不干了:“抓我干什么?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一贯是个泼皮,这会子更是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给发挥到了极致。若不是地方实在不够,那人指定能躺在地上滚上几个大圈。
定国军一时间没了法子,这人再不济也是个侯爷,如今这种不明朗的局势之下真将人磕着碰着了也不好交代。
乐正容休朝着金魂使了个眼色,眼看着半空里一道金光闪过。一条人影游鱼一般从定国军的人群缝隙中钻了过去,咣一下子便朝着吴侯狠狠踹了一脚。
吴侯早已经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哪里禁得住金魂一脚?嗷一嗓子就昏了过去。
金魂手腕一抖,便将吴侯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魂部办差,闲人退散。”他说。
四下里一片寂静,定国公瞪起了眼:“国师,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你们办事不力,本尊只能出手帮忙。”乐正容休不在意的说道:“定国公不必客气,需要帮忙只管说话。”
定国公嘴角抽了一抽,飞快扭过了头去:“带走!”
铁链声响,吴侯和萧兰也给押走了。
“宣王妃请吧。”定国公瞧向了唐韵。
“还差了好些人呢。”唐韵懒洋洋说道:“我刚才说的是所有与案子有关的人统统都要带走,定国公是忘记了么?”
定国公掀了掀嘴角,那个意思俨然是就差了你一个。
“还差的远。”唐韵眸色一冷:“盒子曾经的主人我可没有见到呢。”
曾经两个字咬的极其清晰,唐韵相信该听得懂的人一定听得懂。
定国公面色一变,她居然要他将太子妃也给关起来么?
“可有难处?”乐正容休缓缓说着:“需要本尊帮忙么?”
“太子妃稍后本宫会亲自送去,太傅还信不过本宫么?”
“这个就不劳烦太子殿下了。”万公公微笑着走了过来:“老奴临来的时候皇上给了道旨意,说是只要与这案子有关的人无论多尊贵的身份,都可以直接拿下。”
所有人都朝着那脸上的白,粉直掉渣的老太监看了一眼。这个才是妥妥的一只老狐狸。
他来的时候就有人问过他是不是来传旨的,那会子他却只说自己是来瞧瞧。直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才将自己揣着的圣旨拿了出来。还不是怕自己得罪人么?所以想等等看,事态都了最后究竟是怎么发展。
“那便这么办吧。”宗政钥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太傅尚且不打算徇私,本宫亦不会包庇太子妃!”
正文 508 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你们几个护送着殿下一起回宫,顺便帮着殿下一起将太子妃和刘思珍一起送到天牢去。”
“是。”金魂答应一声,带着手下金字部的人站在了宗政钥身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宗政钥抿了抿唇,朝着唐韵瞧了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那艳紫色的颀长身躯一下子挡在了唐韵身前。于是立刻回过了头去三两步出了听雨阁,金魂带着人跟了上去。
“可以走了么?”定国公冷眼瞧着唐韵。
“可以。”她朝着萧广安说道:“萧王一起走吧。”
“唐韵,你!”
“宣王妃说的对。”定国公说道:“太子妃出身萧王府,东西也是在萧王府发现的。太子殿下同样是在萧王府遇袭,桩桩件件都离不开萧王府。你们萧王府哪里脱得了干系?”
“带走。”
定国公一挥手,手下的兵卒呼啦一下子冲了上来不由分说便将萧广安给绑上押走了。
下一刻,萧王府里便是一片哭爹喊娘的凄惨。定国公也是个心狠的人,竟是连抱在手里的小世子也没有给落下。这个阵势堪比抄家。
“可以走了吗?”定国公恶狠狠瞧着唐韵。
“可以。”唐韵点头,朝着门外走去。
“主子,咱们就这么瞧着小姐被人给带走了么?”土魂皱着眉,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既然她想去就叫她去。”乐正容休叹了口气:“你最好给我祈祷自己怎么进去怎么出来,不然的话……。”
下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只慢悠悠走出了听雨阁。而他脚下方才站立的地方印着深深两个脚印,触目惊心。
天牢自来不是个受人欢迎的地方,今日却难得的成了最最热闹的场所。男女老少的一大群人大有将牢房给住满了的势头。
唐韵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人,刚刚一露面便收获了无数的眼刀子。咒骂声潮水一般几乎能将人给淹了。
唐韵只当没有听见,步伐轻缓而优雅,半点无损与她王府贵胄的身份。
“宣王妃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咦,定国公怎么还没有回去?”唐韵朝着身后之人瞧了一眼:“莫非还想亲自住下了解情况么?”
“本将军不是来给你废话的。”定国公说道:“你如今已经是阶下囚,我北齐水师的督总哪里能叫一个阶下囚来做?”
唐韵半眯了眼眸。
“将虎符交出来!”
“我若是不交呢?”
“那只怕由不得你。”定国公冷笑着说道:“水师督总世代效忠皇上,你以为本将军去向皇上请旨,皇上会怎么说?”
“你想要虎符可以。”唐韵眸光渐渐冷凝:“我要你记住一句话。”
“你今日怎么从我手里拿走的虎符,改日就怎么样给我送回来!”
她勾唇冷笑:“我唐韵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很好,我等着。”定国公俨然没有将他说的话给当回事。
唐韵咬了咬牙,将檀木包边的虎符递了过去。眼看着定国公整个人都亮了,一把将虎符抢了过去,凑在灯火下仔细瞧着。
“这就是水师虎符?哈哈哈哈。”阴森的牢房里头传出男人一阵无所顾忌的大笑,很是舒心。
眼看着那人三两步走的远了,从萧王府家眷的牢房里头传出了一声怒喝。
“唐韵,你居然将我萧家的东西给了他!”
唐韵侧过头去,萧广安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栏杆的缝隙上。用的力道过大以至于整个人都变了形,若非栏杆的缝隙过小,只怕萧广安就要从栏杆里面挤了出去。
“那是萧王府的东西,既然给了你你就该好好护着。护不住就不配拥有它!”
“萧王居然也会在乎萧王府的荣誉么?”对于他的表现,唐韵表示出了十二万分的震惊。
惯来懦弱,无能只知道钻营的渣爹,这会子跟她谈什么家族荣誉,还能再可笑些么?
“你懂什么!我……。”
“不如请萧王出来说话吧。”
男子柔糜的嗓音流水一般,下一刻,绝世倾城的男子一步步走进了牢房之中。天牢没有阳光,只在个别牢房中开了极小的天窗,能透出些微的光线进来。
这样的星火之光并不足以温暖和照亮任何地方,充其量能起到个通风的效果,连牢房中的潮湿都不足以驱赶出去。
男子一身鸦青色月光帛的长袍站在这样脏污而潮湿的地方,显得异常的醒目和华贵。
他狠狠颦了颦眉,酒色瞳仁的深处便浮起一丝嫌弃:“啧啧,真脏。”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在了天牢中,几乎在眨眼之间穿着黑衣绣彼岸花的魂部煞神们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下一刻便有松软厚实的红色地毯从牢房门口一直铺到了唐韵眼前。
之后,便有清秀的小太监端着事先备好的甘露香汤四下里撒了个遍。然后便在牢房四角各摆了一个香炉,浓郁的水沉香味道立刻就盖过了牢房中的霉湿气味。
乐正容休皱眉:“不够。”
小太监们立刻退了出去,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提了几盏夜明珠的灯笼进来。昏暗的牢房里头顷刻间就明亮了起来。
乐正容休这才眯了眯眼,显然对于眼前这个情况非常的满意。
“打开吧。”如玉长指交错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没有定国公的命令,小人……小人。”
乐正容休皱眉:“哦?”
只有一个字,流水一般的轻盈。却生生叫狱卒狠狠打了个哆嗦。
“小人立刻开门。”
许是被乐正容休给吓的狠了,狱卒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手里面的钥匙哗啦哗啦响了半晌,却怎么也无法将牢门打开。
“土魂。”
“来喽。”
土魂笑嘻嘻一把抢了狱卒的钥匙:“兄弟,你歇会吧,我来。”
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牢房的门就已经叫土魂给打开了。
“这……。”
狱卒半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就叫一大票的人给挤在了一旁。
抬眼看去,有美貌的宫女搬了张黄花梨的椅子放在了牢房里头,椅子才落了地立刻就有人拿着柔软雪白的狐皮裘铺在了上头。
一队清秀的太监抬了张雕工精美的桌子放在了椅子前头,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在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糕点和新鲜的水果。
小安子亲自将明珠的灯笼和熏香摆在了牢房里头以后,才恭恭敬敬退在了乐正容休身边。
“大人,可以进了。”
酒色瞳仁缓缓打量了一周,乐正容休这才弯腰进了们。之后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坐了下去,美貌的宫女立刻跟了进来将他铺陈在地面上的下摆整理好,摊开了如同一朵瑰丽的花。这才慢悠悠退了出去。
唐韵默默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一抽再一抽。探监什么的都能弄出皇帝出行的奢华架势的,天底下也就只有乐正容休一个了。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屁股下头的碎稻草,突然间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萧王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萧广安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自打被土魂给拎了进来之后就站在角落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直到听见乐正容休点了他的名字才猛然间回过了神来。
“我……。”
“丫头肚子饿么?白日里一团乱只怕没有吃好吧,过来用些茶点。”
遂不及防的一口狗粮叫萧广安狠狠咽了咽口水。同样是坐牢,你们也顾忌着些其他人好么?折腾了大半夜,谁不饿呢?
“不用了,还是尽快将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吧。”唐韵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在天牢里头大爷一样的大吃大喝真不是她的风格。
乐正容休拿手指敲击着桌面:“那便说吧。”
他这么一说,萧广安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喉结滚动了半晌一个字也没有。
“萧王方才不是在同我讨论着虎符的事情呢么?”唐韵瞧着那样的萧广安实在可怜,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对。”萧广安抬起了头,终于找到自己要说的话:“你怎么能将虎符给了定国公?”
“不给定国公能给谁呢?”唐韵唇畔勾起一丝冷笑:“给你么?那般情形之下,萧王当真以为即便我给了你,你就能留得住它?”
萧广安声音一滞:“即便不给我也断断不能给了定国公。”
他眼底眸光闪烁,显然很有些激动:“你不知道定国公是什么来头么?他是边军,北齐江山最外围就靠他守着。若是有朝一日他心生了恶念,尚有水师能够与他抗衡。你却将虎符给了他!”
萧广安深吸了口气:“这么一来,京师和边疆的大军都在他一人手中,你这是陷北齐与险境当中啊。”
唐韵眨了眨眼,对自己听到的内容表示出了十二万分的震惊。
在她的印象之中,萧广安就是个一心钻营仕途的废物,脑子里面除了权势什么都没有。但,他方才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头头是道,对眼下的局势何其的清晰?
她莫非瞧见了一个假的萧广安?
正文 509 原来是他?
“你不必这样瞧着我。”萧广安皱眉:“好歹我同你还有景堂都是先王亲手调教出来的。景堂那般的优秀,你以为我真的能差到哪里去?”
乐正容休突然眯了眯眼,他貌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先王英明睿智,皇上对萧家早已经起了猜忌之心。所以,北齐绝对不能出现一个父子和睦的萧王府!”
唐韵心中一颤,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广安,也是第一次听到他同自己说这种话出来。这样的萧广安完全颠覆了他在自己心目当中的形象。
莫非……她这些年来对萧王府的痛恨都是一场笑话么?
“都是我的错。”萧广安吸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不该为了景堂的前途而忘记了父王的警告,若不是因为我……景堂他也……也不会……。”
萧广安素来对萧景堂寄予厚望,提起这个英年早逝的儿子,他的心便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萧王突然同我说这些,是又想从我手里头骗些什么东西出去么?”唐韵冷眼瞧着他,这样的萧广安叫她心里有些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