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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塞缪尔激动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他受伤太重,这么一动便狠狠咳嗽了起来,一瞬间将整张脸都给咳的通红。
“我胡说?”唐韵冷笑着说道:“你说你从未出过凤族,因何会知道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行事?你说你对凤族忠心耿耿,因何在矿山疾病横行的时候,不允许停工休息?你说你是为了我好,怕我同凤族的管事们无法和谐相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又有哪一件是为了叫我们和谐相处?”
一字一句如同一记闷雷狠狠砸在了塞缪尔的心头,这会子连咳嗽都忘记了。只张大了眼睛瞪着唐韵。
“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能信服。秋彩!”
“奴婢在。”秋彩慢慢上前了几步,伸手在箱子里取出一本红色封皮的厚厚账册出来。
“西川永历二十六年九月初二塞缪尔被南越擒获,五日后安然无恙回到锦阳。八日之后锦阳城破,越齐联军如入无人之境直奔皇宫。因着西川帝曾经下旨不抵抗,西川众人并没有因为越齐联军的突然而至感到过多的意外。也正因为此,没有人注意到锦阳城门到底如何打开。”
“九月三十日西川国破,锦阳城内一片大乱。朝中众臣一个个离奇失踪,数日之后又是赛总管突然出现。带领锦阳老弱病残远走大漠,号召大家重建锦阳。”
“十一月初六,赛管事和大祭司凤和秘密会见凤家主,商定好重建事宜。凤家主远赴北齐之时,赛管事同凤和共同执掌锦阳。凤和叛逃前赛管事再度失踪,回来后不久凤和便离开了凤族。之后便在赛管事的大力提议之下,锦阳开始大力发展矿山事业直到如今。”
众人眨了眨眼睛,这么听着一切正常没毛病。赛管事当真是个劳苦功高的元老级人物了。
“那么。”唐韵慢悠悠说道:“便请赛管事给大家交代一下,您失踪了那么多次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您每次回来都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她的唇畔勾起一丝冷笑:“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巧合。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塞缪尔抿了抿唇:“就是巧合。”
唐韵微笑,她也没指望着塞缪尔一上来就承认。
“我们权且当那就是巧合,不过还请赛管事来给大家伙解释一下。您失踪了那么多次,都到了什么地方?”
塞缪尔没了声息,唐韵等了半晌,那人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若真是巧合,为什么你回来没有多久西川便亡了国?那一日城破原本是不可预见的事情,百官都在宫内上朝。为何只有你赛管事告病在了家?又那么巧,城门就是在那一日被人给从里面打开了?”
塞缪尔咬着唇仍旧没有说话。
“你赛管事同凤和四处奔走为了凤族的重建立下了汗马功劳,彼时的凤族可以说是凤和的天下,而你赛管事则是他当仁不让的心腹。按理说,他对你有知遇之恩,又一贯看重你。他若是想要自立为主,你该是最最拥护的一个人。怎么就在一夕之间改变了立场第一个开始声讨凤和?”
塞缪尔眉头一皱,显然打算要说些什么。唐韵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你可以说你是忠君爱国的忠义之士,因为瞧不管凤和的背叛所以奋起反抗。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赛管事不是也做了背叛自己恩人的下做事情?若不是你的大义灭亲,力挽狂澜的检举揭发。凤和哪里有那么容易被打败?”
“啧啧。”唐韵咂了咂嘴:“赛管事可真有本事,居然能将凤和的底细和计划摸的那么清楚。你那么些年卧薪尝胆的可真是难为你了。要说起来凤和对你可真不错,几乎将自己晚上睡在哪个老婆的炕头都摸的清清楚楚。知道的是你有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失踪那几日,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告诉你的呢。”
塞缪尔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才一碰到清美女子明亮的一双眼睛心里头便莫名的一颤,立刻就低下了头去。
尽管他速度极快,但他眼底之中的慌乱还是没能逃过唐韵的眼睛。
“赛管事还想听我继续说下去么?”唐韵优雅的靠在椅背上,慢悠悠说着。
四下里一片寂静,塞缪尔的身子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知道,风光无限的赛管事完了。
虽然方才唐韵说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听起来就像讲故事一般。
但,凡事就怕联想。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只要你引导的合适,人类神奇的脑洞能分分钟脑补出各种不同的故事出来。而且,保证不重样。
“带下去吧。”唐韵眯了眯眼,对眼下的这个效果非常的满意。
她虽然对凤族不大感兴趣,却也不希望总有人跟自己对着干。杀鸡儆猴这种事情在任何时候都是万能的,而塞缪尔就是她选中的最佳目标。
如今看起来,这一招敲山震虎效果真不赖。
“既然事情已经坐实了,还带下去做什么?直接杀了吧。”
柔糜而慵懒的男子声音,仙乐一般的动听,骤然间响起在了天地之间。便如美人拨动了琴弦一下子就将人的心给熨帖的服服帖帖,但那尾音却分明带着叫人意料不到的冷。原来,那美人的琴弦并没有放在琴上,分明是放在了人的脖子上面。就那么细若游丝的一根,绷紧了要的就是人命。
院子里的人都被这混合着奇异的死亡气息的美妙声音给惊着了,一时间静的针落可闻。
“阿休。”女子软糯的声音带着惊喜,一下子在寂静的院子里面响了起来。
清美女子纤细的身躯乳燕一般自椅子上弹了起来,下一刻便结结实实扑在了那迎面而来的玄衣男子怀里去了。
阳光下,女子清澈的眼眸中印出绝艳如妖的一张男子面庞。男人的肌肤玉一般的白,似乎连大漠的风沙也没能够折损那人半分风仪。
在与清美女子四目相对那一刻,男子酒色瞳仁中幽冷的死亡之气一瞬间消散了。一分分破开了云雾,将阳光瞬间撒了进来。
“阿休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正文 342 塞缪尔的下场
“我好想你。”唐韵轻声呢喃着,莫名的觉得鼻子一酸。
“我也是。”乐正容休红润的唇畔勾了一勾,如玉长指在怀里猫儿一般粘人的小东西鼻子上轻轻一刮。
唐韵张着嘴,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显然被自己听到的内容给惊着了。
她听到了什么,乐正容休方才是说他也想她么?他居然亲口说他想她?!
那人一生杀伐,心早已经如铁般坚硬,什么时候听过他会想念一个人?
“怎么这么瞧着为师?”乐正容休半眯了眼眸,端详了她半晌,眼底终于浮起一丝嫌弃。
“傻。”他说。
“将所有人都清理了。”酒色的瞳仁四下里一扫,一下子便驱散了阳光再度沉沦到了无间地狱之中。
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低了下去,眼看着黑衣绣着红色彼岸花的魂部煞神们潮水一般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下一刻便瞧见屋子里剩下的凤族管事们双脚都离了地。
“等一下。”唐韵一激灵醒过了神来:“把人放下,快!”
她可没有瞧错,那双脚离了地面的人里头分明有一个是魏妈妈。
“放下做什么?”乐正容休垂了眼眸:“碍眼。”
唐韵给噎了一下:“总得留着人干活呢。”
眼看着身边的大妖孽浑身都冒着冷气,唐韵咽了咽口水:“凤族这么大,您总不能叫韵儿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情吧。”
乐正容休皱了皱眉:“滚!”
声音中分明带着不甘愿。
“那个留下。”酒色的瞳仁朝着地上的塞缪尔看了一眼。
顷刻之间,潮水般的魂部煞神们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同时消失的还有凤族那些个管事。
唐韵到了这时候才真正舒了口气:“留下这人做什么?”
乐正容休这才不在意的瞧了眼塞缪尔:“本尊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吃里扒外的人。”
唐韵听的心里头莫名就咯噔了一声,忍不住就开始同情塞缪尔了。
“这人既然已经不想要心了,那么便直接将他的心肝刨出来叫大家都瞧瞧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吧。”
唐韵挑眉,所以说老妖孽这是要生摘人心么?
“可惜了。”红润的唇畔撇了撇,显然很有些不满意:“这一次出来没有带着火魂,大师傅也只在刑堂活动。”
唐韵瞧他一眼,不过就是摘个人心还挑人么?
“金魂?能办好么?”乐正容休半眯着眼眸盯着身边金衣冷漠的男子,从他紧颦的眉头便能瞧得出这个人选并不得他的心。
“属下,尽力而为。”金魂仔细想了想回答的很是郑重。
“一百零八刀。”乐正容休淡淡说着:“多一刀超少一刀都不行,务必要保证整颗心脏都是鲜活的。”
“是。”金魂颔首,面色颇有些沉重,显然对于这个任务觉得很有些压力。
魏妈妈听的打了个哆嗦,忍不住便拿眼睛瞧着唐韵,难掩满目的惊骇。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长的好看的神仙一般的男人,张嘴便要将人心给摘了出来。
摘心就摘心吧,还要搞出这么多的花样。
先是要求一百零八刀,还得要心脏是鲜活的。也就是说这一百零八刀下去人不能死了,怎么可能?
这人……是个魔鬼么?
“小东西,我瞧着你这凤族似乎不大安分呢。”乐正容休屈指在唐韵鼻尖上点了点。
“连阿休都觉得不安分,那就是真的不安分呢。毕竟不是自己调教出来的人。”唐韵幽幽叹了口气,愁人。
“行刑的时候叫所有管事全部到场,观刑!”男子红润的唇畔勾了一勾缓缓说道:“不到者,同罪论处!”
魏妈妈再度给惊着了,杀人不算还要叫所有人都看着?这人……
“心脏摘出来之后立刻下锅爆炒,务必要将料头放足了。叫所有的管事都尝尝,叛徒的心肝到底好不好吃。”
魏妈妈:“……”
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惊诧了,这个男人的花样层出不穷。他……根本不是人!
偏偏满屋子的人一个都不觉得意外,尤其是唐韵笑的眉眼弯弯,一张娇艳的面庞花儿般美好。
唐韵抚掌笑道“阿休这主意太好了。”说着转过了头又去吩咐土魂和白羽:“你们立刻去办,一个都不能少!”
魏妈妈狠狠皱了眉,大小姐一定是摄于这个恶魔一般男人的歹毒,才会这么强颜欢笑。大小姐才不是这么恶毒的人。
塞缪尔的命运就这么叫人给定了下来,幸好他这时候已经晕了过去。不然的话只怕还没等到摘心,自己就得先给吓死了。
“阿休,你这是从哪来?怎么……。”
怎么就赶的这么巧,正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这人就到了。他其实是故意的吧。
“你以为什么人都如你一般带着向导么?”
唐韵呵呵,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怀疑。她虽然有白羽领路,却比乐正容休出发晚了许久。凭那人的本事,早就该到了凤族。
“你不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想告诉我吧。”
乐正容休却打了个哈欠:“本尊累了。”
唐韵:“……。”
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乐正容休会喊累?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很有问题!
乐正容休却已经皱了眉:“你们凤族就没有个能叫人休息的地方么?你真当凤族的机关法阵是这么容易闯进来的?”
“秋晚,立刻给大人安排房间。”
要不是乐正容休自己提起来,她险些都忘记了包围在凤族周边的法阵。据说法阵每一天都会变换,不但危机重重而且还能够很好的隐藏凤族的位置。
自己即便有白羽领路都折损在了巨木之底,何况是全无防备的乐正容休。他一路闯关进来说九死一生一点都不过分,何况这人还拖着这么一个又是蛊又是毒的破败身子。
乐正容休将头颅靠在她脖颈上,鼻尖喷洒出的热气尽数吹进了她的颈窝:“还是小东西知道心疼本尊。”
眼看着唐韵整张脸都被烫红了,但眼底却分明还带着笑。
魏妈妈瞧的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忍不住低咳了一声:“大小姐!”
男子幽冷的目光陡然间朝着她直射了过来,魏妈妈所有的话一下子都给噎在了喉咙里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冷意一下子就席卷了全身,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直到那人移开了视线,她才能长长舒了口气出来。
“处理好你的事情,尽快回来。”乐正容休松开了对唐韵的钳制,声音中分明带着不满。
“恩?哦。”唐韵瞧了眼手脚僵硬的魏妈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目送着那人走的远了,唐韵这才重新坐了下去。
“魏妈妈,真是对不住你了,有什么想说的这会子尽可以说了。”
唐韵瞧着魏妈妈,这道歉可是走了心的。魏妈妈今天该是吓的不轻,先就差点叫乐正容休给扔了出去,接下来又是处理塞缪尔的事情。道个歉什么的非常有必要。
“小姐,您怎么能……。”
“若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唐韵淡淡说着。
魏妈妈声音一顿,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塞缪尔真的背叛了家主么?”
“我不知道。”唐韵摇头。
魏妈妈:“……。”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一句不知道不要紧,那一头人可就要死了!
“我手里面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魏妈妈该知道空穴来风必有出处。魏妈妈可是忘记了当初只有他怎么都不同意关闭矿山。”
魏妈妈皱了皱眉:“大小姐就是因为这个才……?”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唐韵点头说道:“若真与家主一条心,无论她做出怎么样的决定自然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不但不支持还横加阻拦。魏妈妈莫非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魏妈妈眨了眨眼睛:“所以,小姐实际上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他了么?”
唐韵浅抿了唇畔,她的确不喜欢塞缪尔,凭她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塞缪尔这个人绝对有问题。但以前的凤族与她并没有关系,如今却大不相同。她可不希望自己身边时时跟着那么一个同自己不一条心的人。
“小姐就不怕……杀错了?”
“错了又如何?”唐韵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有些时候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我不是弑杀的恶魔却也不是什么圣母,塞缪尔这个人留不得。何况如今是个需要杀鸡儆猴的时候。”
所以,只能怪他倒霉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魏妈妈显然一时间不能够接受唐韵的这一套理论,声音停了半晌才嘘了口气出来:“先皇和家主都是仁义之人,他们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这个世界上最最宝贵的就是人的生命。”
唐韵撇了撇嘴:“他们说的有一定道理,却也得分在什么样的时候。太平盛世你自然可以做你的仁义君主。但人逢乱世,你不去杀别人别人却时时刻刻惦记着你的性命。死自己和死别人比起来,还是死别人的好。”
正文 343 能叫人省点心么
眼看着魏妈妈皱了眉,唐韵郑重说道:“杀恶人即是行善,以杀止杀有时候才是最上乘的法子。”
她瞧着魏妈妈:“当初的西川分明是云罗三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个,若是先帝不是存着那种不切实际的仁爱精神,勇敢的拿起武器抵抗。那么如今的西川能是这个样子?”
唐韵这一番话分明便是在指责唐子舟性子软弱,魏妈妈眉头紧紧一颦,下意识便要反驳。
“魏妈妈先听我说完。”唐韵吸了口气:“我不想去评价先人的做法到底对不对,我只问妈妈一句话。当初先帝殉国为的是西川百姓免受战火涂炭,为的是天下百姓能够幸福安康。但如今是个什么形式?”
魏妈妈闭了口。
“西川如今也只剩下锦阳凤族这一支,如今的北齐和南越战火不断,杀戮遍野。这就是先帝当初希望看到的么?”
魏妈妈眼底显出一抹沉思。
“如果当初他选择了抵抗,也许会有一些伤亡。但凭着西川的国力和财力,说不定如今的云罗大陆早已经天下一统。只有消灭了所有的反对声音,才能够真正的实现全民的安定繁荣。”
唐韵叹了口气:“当初先帝分明是用错了方法啊。到了如今魏妈妈还觉得将那些为祸众生的祸害给消灭了是错误的么?”
魏妈妈吸了口气抬起来头来:“大小姐说的对,是奴婢的眼界跟不上您。若是当初先帝能有您一半的胸襟和见识,西川何至于……。”
她声音一梗,眼睛便有些湿润了,后头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
“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