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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傻,自然听得出六公主找的这个男人只怕身份上很是不妥。
“轰。”屋内传出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飞了出去也不知撞上了什么。
“公主!”屋门咚一声被人打开,听声音该是有什么人冲了进来。
“滚!”宗政如茵一声怒吼,也不知甩了什么东西出去砸住了进来的人,那人先是惊呼了一声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半丝声息不闻。
房门再度给关了起来。
“你就……”宗政如茵显然没有因为被人撞破了好事而就此收手:“这么容不下我么?”
良久,终于听到男子一声轻叹。
唐韵听的只觉着疑窦丛生,这男人分明对六公主全无情意。怎的如今叹气的声音听起来竟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宠溺?
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
“如茵。”男人轻声说道:“并非我容不下你,而是你与我之间根本就是一段孽缘。我们……”
“吱,咔嚓。”
房间里传出一阵脆响,显然是有什么木质的东西突然断裂。两人说话的声音便一下子消失,诡异的寂静中叫人觉出几分压抑。
唐韵正自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一阵衣袍摩擦的声音之后,男子低沉而迅速地说道:“如茵不可。”
“不过是个奴婢。”宗政如茵咬着牙,声音中分明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杀气:“叫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哪里还能叫她活着出去?”
唐韵皱了皱眉,竟是萧芷溪被发现了么?
想来该是刚才男人情急之下推开宗政如茵,结果她身子撞在了衣柜上。衣柜不堪撞击,过了一会子,柜门终是断裂了开来。那么,里面藏着的萧芷溪自然会被发现。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没有一同躲在里面。不然,今天少不得要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这个是萧王府的二小姐。”男子端详了片刻轻声说道。
“那又如何?”宗政如茵显然并不十分在意:“一个外臣之女,本公主还杀不得了么?”
“你约了我在此处见面,这女人怎会如此巧合的藏在柜中?”
“莫非?”宗政如茵声音一颤,显然便带上了一丝慌乱:“是母后发现了我们的事情?”
男人沉默了半晌:“为今之计,你还是速速离开吧,我稍后再走。至于这个女人……”男人的声音染上一丝凉薄:“我自会处理。”
“三……”
“还不走?”男人声音沉了下来:“你胡闹的还不够么?”
房间里静了半瞬便响起了脚步声,唐韵知道是宗政如茵带着人走了。
但……那个男人为什么还不走?
莫名的危险叫她觉得很不自在,忍不住便向着墙壁靠的更近。男人的脚步声却分明朝着窗口来了。
那人扶着窗口向外面看了看,唐韵大气都不敢出,又哪里敢仔细观望。直到那人退回了房里,她才飞快抬了抬眼,只来得及看到那人一片雪青色的衣角。
之后,房门再度一响,那人终于离开。唐韵又等了足足一盏茶的时辰,才翻身进了屋里。
扭头看去,萧芷溪仍旧晕倒在衣柜里,但她手中却分明塞着只洒满碎花的手帕。手帕用的料子不错,上面也不知熏了多少香。即便她离得这么远,还是觉得被那香气给熏得有些站不稳。
于是,便也飞快地离开了房间。
那一条帕子自然不会是萧芷溪的,但……她不明白。分明是一出杀人灭口的死局,用一条帕子能干什么?
等她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然不早了,她速度极快直奔风华殿而去。
还没到殿门口,却看见蓝云带着秋晚秋彩正在外头转悠,一眼看见她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了?”
秋彩咬了咬唇:“五小姐丢了。”
正文 073 殿下,您想太多了
“什么?”唐韵眯了眯眼,什么叫丢了?
“奴婢跟着五小姐,走到半路二小姐说忘记带厕纸叫奴婢去取。奴婢原本是不愿的,可是……”
“我知道了。”唐韵挥了挥手打断了秋彩的话。
萧妩年龄小,根本就没什么心眼。在她心里只怕对萧芷溪还是充满着畏惧的,所以,萧芷溪吩咐秋彩去拿东西,她自然会点头。
秋彩到底是个下人,只能折返。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人。”她可以笃定萧芷溪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与萧妩在一起。
“此刻不能去。”蓝云低声说道:“皇后娘娘马上就来了,若是……只怕……”
唐韵眸色一闪,皇后驾到,按律命妇要前去朝拜。若是有人缺席,光那一条大不敬便足够你喝上一壶。
所以,这分明便是一出连环计啊!
先是设计让她撞见六公主的丑事,若是被公主发现了,她自然要被杀人灭口。若是自己侥幸能够脱困,那么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怎么也得误了觐见的时辰。
无论如何,今日她都只能是个死!
可是……
“我必须去。”她眸光很是坚定:“她是因为我才遇到的祸事。”
“而且。”她唇角一勾:“我未必就能误了时辰呢。”
“你可有什么法子?”
唐韵没有答言只伸手入怀,功夫不大拿出个紫玉的小盒子,从里面挑出了些莹碧色的膏子涂在鼻端。
蓝云看到一头雾水:“这是?”
唐韵晃了晃盒子:“这可是好东西。你们先回去,见机行事。”
蓝云见她坚持也不再阻止,带着二婢重新回了风华殿。
唐韵抬头深深的一嗅,便毫不犹豫朝着正东方去了。
苏怡说她递给萧芷溪的糕点上动了手脚,实际上还真是没有冤枉她。只不过,她动了手脚的不是那快糕点,而是拖着糕点的那一条手帕。
她在手帕上下了些特殊的药粉,寻常人根本闻不到。
但是若用上了那紫玉盒子里的无痕膏便全然不同了。那个时候,帕子上药粉的味道便会变成无所遁形的一种特殊香味。
那实际上是魂部的一种追踪手段,她趁着将帕子递给萧芷溪的时候,粘在了她的身上。那种药粉除了功夫高过她的人以内力化解,否则即便是沐浴也无法洗去。
她原本给萧芷溪用上这个也是一时兴起,想着日后便不用日日费神打听她与林氏的动向。
哪里想到竟是无心插柳?
萧妩肚子不舒服,萧芷溪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跟过去,当时便搀着她一起走了。那么,药粉便也多多少少沾在了萧妩的衣服上面。
是以,想要找到她也不是特别的难。只是希望,来的急才好。
如今梁侧妃用的正顺手,若是萧妩在自己手中出了点子什么事情还真是……麻烦!
无痕膏的味道一路朝着正东方而去,竟是渐渐的出了长信宫,一路直奔御花园而去。
唐韵没有半分犹豫,只管跟着无痕膏的味道而去。眼前是一片茂盛的花丛,花丛后藏着花匠休息用的长椅。唐韵唇角终于勾了勾,就是这里了!
她转过花丛,果然看到萧妩侧身躺在长椅上睡的正熟。
“妩儿,快醒醒。”她上前几步,素手搭在萧妩肩头用力一摇。
“唐韵,你怎么在这里?”斜刺里却有男子阴沉的声音骤然传了过来。
唐韵皱眉扭头看去,身畔三尺处的凉亭之上,露出男子穿着明黄色绣四爪金龙的袍服的半个身躯。
宗政钥?!
见她看向自己,宗政钥的眸光越发的阴沉晦暗。寡薄的唇瓣紧紧抿着,叫人无端端觉得那唇瓣便是两片锐利的刀锋。一个不小心,便能叫你鲜血淋漓。
唐韵一点都不想要见到宗政钥,是以便借着养伤的由头狠狠拒绝了他数次。哪里想到今日竟然在这全无防备的时候撞见了他?
“蕙义见过太子殿下。”心中再是不愿,该有的礼数却还是要有的。唐韵便朝着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蕙义?!”宗政钥声音顿了顿,神色间颇有一些嘲讽:“你是在提醒本宫,你如今身份已全然不同了么?”
唐韵只觉的一头黑线,这便是她最讨厌宗政钥的地方。这人的脑洞总是无限巨大,无论你做任何事情他都总联想出各种不堪来。
“太子您真是想多了。”唐韵低着头:“蕙义不过是给您见礼而已。”
她心中有些焦急,也不知这萧妩是中了什么手段,怎的就还不醒?于是,手中便加上了一丝内力,指尖朝着她肋下狠狠戳了下去。
“这个时辰你不在长信宫,来这里做什么?”
唐韵只顾着想法子赶紧弄醒萧妩,完全没有注意到宗政钥什么时候竟下了凉亭。等听到他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自己咫尺之畔的花丛后面了。
“本宫听闻你今日是与那人一同进的宫。如今避开众人,鬼鬼祟祟出现在这花间盛景。你可是约了乐正容休那个妖人在此私会?”
唐韵暗暗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这么喜欢打听人家的私事?
“殿下您真是误会了,韵儿来这里是来找我五妹妹的。”唐韵可没心思在这里跟他闲扯,索性一上来就跟他挑明了说。
宗政钥皱了皱眉:“哦?”
唐韵一把将萧妩扯了起来,指缝中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刺入到她身后大穴当中。萧妩低吟一声颤巍巍睁开了眼。
“大姐姐,你怎么……?”
唐韵勾了勾唇角,眼风朝着宗政钥瞟了过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您瞧我可没有骗你。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韵儿得带着五妹妹尽快赶回长信宫去。若是误了觐见皇后娘娘的时辰,韵儿可担待不起。”
唐韵架起一脸迷茫的萧妩,朝着宗政钥点了点头,便头也不会朝着长信宫去了。
“大姐姐,我……”
“闭嘴。”唐韵皱了皱眉一声低喝打断了萧妩的声音,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
她这时候可没心思听萧妩解释方才的事情,更没有时间给她解释什么。宗政钥怎的还跟着一起来了?
眼看着便看见了长信宫的宫门,骤然听到正殿里面传出悠长尖细的一声厉喝:“跪!”
“糟了!”唐韵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晚了!
“走。”她手腕一拖,萧妩只觉得身子骤然间轻了起来。腾云一般便随着唐韵进了长信宫,等回过神来,已然进了正殿。
“皇后娘娘,蕙义郡主到了。”正殿侧上方传来女子清淡悠扬的声音,高贵如云中冷月。
唐韵眯着眼看了过去,柳明萱正站在楚京贵女的最前头。一张面孔上冷若冰霜,眼眸缓缓在她身上扫过。似是不经意间一个回眸,方才偶然间见到了她一般。
“你便是蕙义?”
头顶上,皇后幽幽开了口。唐韵手腕一抖,将萧妩的身子不着痕迹朝着蓝云推了过去。蓝云眼疾手快一把将萧妩给藏在了人群中。
唐韵这才缓缓跪了下去:“萧王府嫡长女唐韵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皇后声音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威严,反倒满是慈爱和疼惜。唐韵道了声谢便起了身,规规矩矩站在大殿正中。
“抬起头来。”
唐韵自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听见皇后让抬头便大大方方朝着她看了过去。
算起来常皇后今年也该有三十出头了,保养的确实极好,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双十年华。但那一双眸子当中却带着少女所不可能拥有的风韵。
今日是个正式的场合,她身上穿着正红色百鸟朝凤的皇后朝服。头上梳着牡丹髻,发髻正中间插着只九尾缠丝金凤步摇。从凤口中垂下米珠穿着的一串流苏,流苏下面缀着莲子米大的一颗红色宝石。稍稍一动,那红色的宝石便在眉心跳动,给她端庄雍容的面孔之上凭天出了一丝少女的娇憨。
常皇后的生母出身于定国公府柳家。算起来等于是柳明萱的表姑母,定国公的表妹。
定国公的那位姑姑可是十足的将门虎女,是以,常皇后看起来便与寻常楚京长大的贵女们有些微的不同。眉梢眼角都带着丝英气。
“早就听皇上说过蕙义郡主是个蕙质兰心忠孝仁义的姑娘,今日看起来,皇上的眼光果真是不错的。”常皇后唇畔含着笑,观之可亲。
唐韵忍不住飞快的看了一眼柳明萱,都说侄女肖姑,柳明萱的眉眼与常皇后有几分相似。可是气韵却全然不同,与柳明萱比起来,常皇后更像是将门虎女。而柳明萱通身上下却没有半丝沙场上的钢历反倒满是诗书浸淫出的贵气。
还真瞧不出这两人竟是亲戚呢!
于是,她唇角勾了勾:“多谢娘娘夸奖。”
言辞之间,竟是没有半点谦虚。仿若皇后方才说的话都是事实。
这话说完,眼看着贵女当中不少人便露出了明显的轻视和不屑。
皇后笑吟吟说道:“本宫才来的时候怎的没有瞧见你?”
这话说完,眼看着贵女们的眼神便成了幸灾乐祸了。皇后娘娘觐见都能误了时辰,叫你轻狂?
等下子小命就给轻狂没了!
“回娘娘,臣女……”
“大胆。”常皇后身边骤然传出个冷厉的略显老迈的女子声音:“皇后娘娘问话,谁许你站着说了?”
正文 074 你还敢对本宫下毒?
唐韵在心里叹了口气,撩了撩衣摆,只能再度跪了下去。
谁也不曾想到,皇后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突然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一把扔了出去。茶杯摔在地上啪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立刻就渗入到地下铺着的红毯之上。那蒸腾而上的袅袅烟气任谁都能一眼瞧出,杯子里的茶水绝对是刚刚烧开的。
嬷嬷那一下力道非常巧妙,不偏不倚正砸在唐韵脚边。她若是跪下去,势必便要跪在那一地碎瓷上。若是不跪……
柳明萱眸光一闪,眼中一抹快意飞快的一闪而逝。
萧妩看的心都揪了起来,偏偏被蓝云死命捂着她的嘴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少人开始暗暗摇了摇头,这位郡主的辉煌在楚京注定了只能是昙花一现了!
这么一跪,这双腿便也就此废了。
“噗通。”
谁也没有想到,唐韵竟然不闪不避一下子跪在了那满地碎瓷上。四下里一片寂静,连常皇后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臣女并非有意为之。”大殿里只能听到清冷的女子声音软糯动听,高山泉水一般缓缓流淌。
“而是……”
“是儿臣找她有事,她才误了觐见母后的时辰。”
大殿门口响起淡然冷冽的男子声音,宗政钥缓缓自唐韵身边走过。绣着四爪金龙的靴子在她身边顿了顿,便听到他继续说道。
“母后若是想要责罚,便责罚儿臣好了。”
唐韵眯着眼并没有抬头,心里却在嘀咕。宗政钥这是中了什么邪?怎的会突然帮她说话?
“太子表哥,你……?”
别人不敢说什么,柳明萱的身份到底是不同的。宗政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显然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一个没忍住便问出了声。
宗政钥却并没有看她,反倒将唐韵一把扯了起来:“蕙义的郡主之位乃是父皇御赐,尊贵非常。折辱郡主便等于折辱了父皇的颜面。谁今日打扫凤华殿这般不小心,居然遗漏了这满地碎瓷?伤了郡主的玉体,担待的起么?”
听他这么说,常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沉思,柳明萱则微微变了脸色。
方才那一盏茶是常皇后身边的邢嬷嬷扔出去的,所有人都瞧见了,她就不信宗政钥没有瞧见。
能在皇后面前做出这种事来,谁还不明白那实际上是皇后的授意?
宗政钥分明是想要袒护唐韵,又不想开罪自己母后。是以,才找了这么个理由。
这是为什么?
柳明萱渐渐收紧自己的手指,为什么?为什么她竟从来不知道太子殿下对那个女人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唐韵显然也被宗政钥的举动给弄的莫名其妙,眯着眼睛看着他。
“邢嬷嬷?”宗政钥声音渐冷:“你是母后身边的老人,打扫值守这种小事你该比谁都清楚。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邢嬷嬷被他眼中的戾气给吓了一跳,立刻低头道了声是。
常皇后到底与寻常人不同,不过愣了一瞬便已然回过了神。朝着宗政钥闻声说道:“太子怎的这时候过来了?皇上那里还没有开宴么?”
宗政钥说道:“儿臣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来找唐韵问问。”
“可是问清楚了?”
宗政钥看了一眼唐韵,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沉:“并无。”
常皇后笑道:“蕙义,既然太子找你有事,你便先告退吧。”
唐韵暗暗叹了口气,宗政钥就是算准了她不敢拒绝皇后的懿旨,是以才追上来的吧。
不过,他到底也算是帮自己解了围。走一走,便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