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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接了过去,喜滋滋的喝的津津有味。
女子瞧了半晌,终于咦了一声,接下来便是一阵低语:“这人,与寻常人不大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唐韵咽下了口中最后一块马蹄糕,抬手摸了摸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人饿了,就得吃东西。这道理傻子都懂。”
女子噎了噎,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却也觉的这话说的极其有趣,于是便抿唇一笑:“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是能做到的人只怕不多呢。”
“比如。”她的眸光在唐韵面庞上扫过,满面都是审视:“您就不怕这里头有毒?”
“毒么也许是没有的。”唐韵微微笑道:“顶多也就有那么点子化功散而已。”
“你知道?”女子一惊,眼中便带出了几分警惕:“那你……。”
“我为什么还吃?”
唐韵靠在椅背上,顺手在雪白的流云缎桌布上擦了擦手。眼看着雪白的桌布上立刻被她油乎乎的两只手给染上了刺目的一块金黄油渍,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因为,你们花高价买到的那玩意的配方的主人,不巧正是我。”
正文 183 占家主别动,麻烦你个事!
唐韵微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所以,你以为我研究出来的东西,能害的了我?”
女子没有说话,眼底越发的凝重,却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你若是不信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证明下子。”
唐韵的声音软糯动听,笑嘻嘻的一脸温良无害。女子心中突然警铃大作,素手一抖,身子电光火石一般便到了唐韵身前。
“嘭。”女子结结实实的一掌便撞在了唐韵前心。
下一刻便看到,方才还笑嘻嘻坐在椅子上清媚的女子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娇小的身子狠狠撞在了床柱子这才卸了力道,顺着床柱子软软滑了下去。
眼看着唐韵噗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来,整个前襟都叫血给染的鲜红。
“你……。”女子盯着自己手掌,一脸被雷劈了的震惊:“你不是说……。”
“我跟你开玩笑。”唐韵白着脸,艰难扯了扯嘴角:“叫你打,你还真打啊。”
“我。”女子脸上的沉静已经半丝不见:“你有没有怎么样?”
“你打的,你说呢?”唐韵吸了口气:“头晕,恶心,好想睡。”
于是,就真的睡了。
女子:“……。”
她沉静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诧,这大约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情。直到此刻之前她都不知道,如惊诧错愕这样的表情也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到了这个时候她尚且不知道,那样的神情自此后在她的人生中成了常客。
女子蹲下了身子,手指在唐韵手腕上一按便如被烫着了一般立刻就缩了回去。
“家主!”
下一刻,便是一声大喝,说话间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屋门极快的被再度打开,这一次踏入房中的却是你镜中花一般缥缈的男子。
雨打芭蕉而略带着沙哑的男子声音一沉:“不过是叫你封了她的内力,谁许你伤了她?”
“奴婢不敢。”
“出去!”
女子敛眸躬身退了出去。
男人脚步声在门口顿了顿,便听到了关门声。之后,那人便朝着唐韵缓缓走了过去。
温热而柔软的手指搭在了唐韵的手腕上,手指只在她手腕上微微一滞。便毫不犹豫按上了她颈间的动脉,因着这个动作,男人的面庞离着她极近。
指尖动脉跳动的速度不同寻常的缓慢,男人的眉头便狠狠颦了起来。长指一缩,便探向唐韵的眼皮。
然而……
谁都不曾想到,就在那个时候,紧紧,合着的那一双清眸突然就睁开了。
“你……。”
男人一惊,女子一双水眸明亮耀眼,胜过子夜时分天上最亮的星辰。那里有半分初醒的迷蒙?这个场面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女子勾唇一笑,素白的手腕便蛇一般攀在了男人的手臂上。手指一带再一勾,便将男人脉门给紧紧扣在了手里。
“占家主,别动。”她说:“麻烦您个事情。”
……
宗政钥一路走的极快,全不似往日里的沉稳。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迷阵之中到底走了多久,渐渐便失去的最后一丝耐性。 “你过来。”他回头,恶狠狠瞪了眼慢悠悠跟着的金染。
金染挑眉,半点没有打算听话,只远远撇了撇嘴角:“太子殿下有什么便尽管吩咐吧。”
宗政钥眉头便越发颦紧了几分,他自小便将识人的技巧烂熟于心。天下间的人除了那么寥寥的几个,只消一打眼便能叫他看透了。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对面的女子对他没有本分的尊重。
“本宫问你。”这会子却不是他与她计较这些个礼数的时候,于是便别开了眼说着。
“既然是你想法子将唐韵给骗进的四合阵,便说明你对这个阵法相当的了解。要怎么走?”
“呵呵。”金染却是淡淡一笑:“殿下若是想要一个人死,只管将她弄去最危险的地方便是了。你会关心那个地方你能不能困得住你?”
这话说完,金染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自嘲。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叫宗政钥一起给拎着进了四合阵。
话说,以前怎么不知道太子这么傻?明知道危险还自己一头撞了进来。
宗政钥认真看了她几眼,便也有些微微的泄气,却仍旧不肯死心。
“你最好也仔细想想法子,若是本宫出不去,你也定然出不去。”
金染便抿了唇不再说话。
“咚,咚。”
恰在这时,四下里骤然想起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然而,这脚步声叫人听着却与往日并不相同。
寻常人走路都是沉稳有力的,这个声音却是软绵绵的,似乎并没有半分力道。而那行走的速度却极其的迅速,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更像是……滑。
金染立刻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是什么?”
她声音微微颤着,虽然这么问,心里头实际上却对这问题已经有了答案。那种软绵绵没有骨头贴着地皮滑动的声音不就是……蛇吗?
那声音贴近的速度极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便已经到了跟前。
宗政钥侧耳细听,金染则已经悄悄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就在那声音到了身边的一刻,天地之间抖得便有素白银光惊雷一般划过。
“不要……。”
动手两个字并没有来得及出口,宗政钥的眼前便蓬起了妖娆的一道血雨。距离太近,有那么几点子猩红温热的血喷溅在了他的脸上。
血是滚烫的,宗政钥的心却一下子便冷透了。
耳边传来噗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什么圆鼓鼓的东西滚落在人的脚边,夜明珠的冷光便照出了一颗狰狞的人头。
那人一双眼睛瞪的极大,嘴巴也张的极大。显然到死了都不能够相信自己居然叫人给杀了。
“啪。”宗政钥一巴掌朝着金染狠狠扇了下去,眉目中全是掩饰不住的狠厉:“你疯了,居然在这种地方杀人!”
人头落地,金染似乎也傻了。直到宗政钥一巴掌过来她才再度清醒了过来。
“杀便杀了。”她咬了咬牙,这会子瞧上去竟隐隐有几分疯狂:“谁叫他自己突然冲了过来!”
宗政钥挑眉:“你不知道四合阵里头不可以杀人的么?若是……。”
“可是我已经杀了。”金染眼睛突然就眨也不眨看向了宗政钥,眼底带着一丝诡异的猩红:“所以,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你想做什么?”宗政钥下意识退后了几分,他可以肯定此刻金染眼中出现的绝对是杀意。
对他动了杀意?!
是该夸她胆子大,还是说她蠢的无可救药了?
“我们主子对你恩重如山,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处处与我主子作对。所以……。”金染伸出了舌头在雪亮的匕首上舔过:“杀了你,主子一定会高兴。”
“你敢!”
金染却并没有答言,手腕一翻。手中的匕首便如灵蛇一般卷向了宗政钥。
宗政钥完全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发难,再加上金染此刻的疯狂,一时间倒也颇有些局促。
“你给本宫住手。”宗政钥一声怒吼,眉心的朱砂艳红如火,显然是怒级:“本宫尚且可以原谅你与你主子的无礼!”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越发急促的攻击。
乐正容休手下的人都是杀神,自来讲究的便是用最短的时间将人给弄死。所以,出手从来就不讲究什么好看,只需要做到三个字“快,准,狠!”
金染的功夫虽然及不上魂部那些个变态,却也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宗政钥又有些顾忌,这会子到叫她给弄的颇有些手忙脚乱。
突然之间,也不知从哪里起了一阵雾气。宗政钥不过瞄了那雾气一眼,眉头便狠狠纠结在了一起。即便是疯狂如金染,手中的动作也顿了一顿。
只因,身边这如有实质的雾是……绿色的。
那是一片鲜艳的翠绿,那种绿随便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代表着蓬勃的生命力。可是……你见过绿色的雾气么?
“小心些,”宗政钥虽然不愿意搭理金染,但如今这个时候,叫她死了只能更麻烦。于是,他声音一冷,淡淡提醒了一句:“这雾气有些不大对劲。”
金染瞪眼:“用你……。”
她一句话尚卡在嗓子里没有说完,脚腕上突然一凉, 眼前却是一花。身子毫无征兆便被什么东西给卷着到垂着越提越高。
“啊。”金染吓的一声尖叫。
“噗”一声,金染被卷在一截绿油油肉呼呼的触手中狠狠摔在了地上,墨绿的汁液喷了她一脸。
宗政钥脸色冷峻的将手中软剑一甩:“这些树……会吃人!”
这话他说的并不连贯,听上去极其的不真实,荒诞而又诡异。可眼前的景象却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金染头皮一麻,这里白日就是一片乱葬岗。这会子也不知怎的那坟头就成了一个迷阵。方才莫说是大树,即便是片叶子也不曾见到。
这会子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那么多的树,还成了吃人的妖怪?
“有,有鬼!”
金染到底是个女子,哪里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一个惊吓将方才刺杀宗政钥的狠厉都给卸了个干干净净,此刻只剩下恐惧。
“闭嘴!”宗政钥身子一旋携裹着凌冽的剑风砍向了四面八方蛇一样不断涌来的绿色触手。
一时间,汁液飞溅,蛇一样的触手却是越来越多,怎么都砍不完。
不过眨眼之间,宗政钥完全被包裹在那密不透风的触手当中,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能看到间或一闪的凌冽寒光。
“救我!”
正文 184 给本尊烧的这里寸草不生!
宗政钥眼睛一眯,耳边听到的分明是金染的呼救。于是,他吸了口气,手中软剑挽了朵密不透风的剑花,迅速逼向了金染。
这才见到她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缠了好几条的触手,手腕一翻斩断了那些个缠人的玩意,将她再度给救了出来。
“赶紧的给我振作。”宗政钥冷声说道:“这会子不是你发愣的时候!”
这话说完便看到金染居然哭了,宗政钥瞧的一阵心烦。女人就是女人,遇见点子事情就会哭!
他心中蓦地闪过一张清丽柔美的面孔,若是……若是此刻身边的人是她,一定会与他并肩作战。
“拿好你的匕首。”宗政钥脚尖一挑,将已经被金染扔在地上的匕首踢在了她身边:“想活着,就给我杀!”
“你说的是。”金染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那么,就去死吧。”
她眼中的冷厉叫宗政钥心中警铃大作,但见到眼前有寒鸦一闪而过。半空里血雨惊现。
“唔。”他皱了皱眉,小腹上传来难以言表的绞痛。不可置信的瞪着金染。
她居然用自己递给她的匕首……杀了他!
他居然要死了?
“去死吧。”
金染抬脚狠狠将宗政钥给踹进了闻着血腥味扑过来的触手当中,自己则头也不回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
宗政钥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鲜血,一点点的流淌干净。自己的身子被那怪异的触手给越缠越紧,他却一点都不想反抗。
到了这会子,他并不觉的自己有多么的不甘和屈辱,只觉的可笑。堂堂一国储君居然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乱葬岗?
他自小被教育的循规蹈矩,从不为万事万物冲动。
为了那人,平生唯一一次的冲动居然……就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宗政钥缓缓合上了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咦?”
耳边似乎听到女子一声低叹,有人在叫他么?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去看。
……
“主子。”
木魂抬头看了看天,自然将那诡异的翠绿雾气给看在了眼里。手中的扇子一下子便顿住了。
“四合阵起了变化,只怕……。”他脸色一白,小心翼翼看了眼步撵上几乎睡着了的某人:“平衡已失。”
“哦?”
步撵上传出冷冷一个字,眼看着懒洋洋那人一下子便睁开了眼。木魂眼中似绽开了漫天瑰丽的烟火,即便是在如此肮脏诡异的地方,也半点不能折损那人丝毫的美艳。
“既然已经失了平衡,那便怪不得本尊了。”
木魂愣了愣,听不懂他话里头是个什么意思。
“来人。”乐正容休眼中闪过一道狠厉:“将火折子都打开了,给本尊烧的这里寸…草…不…生!”
最后那四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血腥味,木魂打了个哆嗦。爷说话一向务实,从不夸张。他说要烧的这里寸草不生,那么这里以后就真的只能寸草不生。
“是。”
他第一个答应了一声,引燃了的火折子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直没入到了浓绿的雾气当中。
下一刻,无数的亮点便如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羽坠入到了浓雾中。
“呼~~~~”天空中有红光一闪,噼噼剥剥的火舌染红了半边天。
男人颀长的身躯在火光的映衬之下,璀璨夺目的光芒万丈。
远远的林子里似乎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喊,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那空灵而诡异的声音听上去只能叫人觉的毛骨悚然。
魂部人使用的东西都是顶尖的极品,那么多的火折子齐齐扔了过去。几乎是眨眼之间,眼前那一片浓稠的绿色雾气便叫火光给彻底的照亮了。
眼看着火头越来越大,木魂微微颦了颦眉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步撵之上绝艳无双却阴沉如妖魔的男子。
“爷,这一烧起来只怕不会轻易灭了。郡主若是还在林子里只怕……。”
“她?”乐正容休唇角一勾:“她又不傻,看见起火了,不会躲么?”
乐正容休的估量是半分不错的,唐韵这会子当然会躲。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林子烧的太彻底,躲起来真的……不大容易。
唐韵刚刚将身子缩在个狭小的山洞里头,耳边便传来轰隆一声。抬头望去,头顶的石头居然被火给烧的酥了,哗啦啦滚了下去。与此同时,灼热的气浪迎头盖脸压了过来。
唐韵一个没防备,叫烧成了粉末的石头灰给撒了一头一脸,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斜刺里却伸出只冰凉的手来,一把扯住她腰间的丝带用一扯。
下一刻,那瞬息而至的火舌便给甩在了身后。同一时间,耳边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有沉重的一具身躯滚在了唐韵脚边。
“呼。”唐韵这才松了口气,扭头朝着来人微微一笑:“白羽,真是谢谢你了。”
身后,穿着湛蓝袍子的少年听见她口中的谢谢,神色间一僵。只淡淡恩了一声,瞧上去似乎颇不自在。
唐韵迅速朝着身边打量了去,这一处山洞离着她方才找到的地方并不远。却与方才那个截然不同,只因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水潭。
就因为这么一片小小的池塘,唐韵便知道今日怎么也不可能被烧死了。
“你怎么发现了这么个好地方?”
不要怪她少见多怪,今日这一场火来势凶猛,破坏力极强,即便是她原先找到那个看起来很是稳妥的洞穴眨眼之间也给烧的酥了。这里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山洞,即便是有这么一个水塘也没有道理没有受到丝毫的波及。
白羽一向是个极其沉默的性子,对唐韵却是知无不言:“你……丢下了我之后,我就到了这里。”
唐韵:“……。”
什么叫丢下他?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好么?
“白羽,这地方瞧上去像是个乱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