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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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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华亦然,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住,目光不由自主的注视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今日的朱棣,不像平常一样简衣服饰,而是一袭精工细绣的齐膝长衣,下身裤子紧窄,腰束郭洛带,用带钩,穿革靴;头束高冠,愈发显得他气宇轩昂。
    这时,左右各出两名内侍,双手奉上弓箭。
    朱棡得意环视四周一眼,看见朱棣时讥讽一笑,然后神色猛然一收,纵马上前一步,拉弓搭箭,弓如满月,松手弦响,箭似流星。葫芦晃动箭却未落!
    全场瞬时寂静,稍顿,惊呼声遍响。同一时,朱棣如法炮制,箭气破空,葫芦亦动箭却未落!
    一箭毕,朱棡手中箭离弦。一箭后,朱棣又射一发。如此往复迅疾,须臾之间,双方五只利箭射完,箭无虚发,一箭未落!
    哄——又一波惊呼跌响,全场欢声雷动,纷纷激动喝彩。
    朱元璋震惊一瞬,望向朱棣的眼中闪过奇异精光,随即亦激动起身,一脸骄傲的看向场中意气风发的两个儿子,朗朗大笑三声:“好!”
    朱棡却不同朱元璋大喜过望,他从初始的愕然中清醒,脸上却又神情变化莫测,只盯着朱棣的目光仍带惊诧,唇抿成线,抖动着胡须,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朱棣神色如常,心下却是快意淋漓,只对着朱棡仅微微一笑,恭敬的抱拳道:“三哥,愚弟技艺鄙陋,让您见笑了。”声音刻意压低。用仅两人能听见的话说。
    朱棡怒极反笑,笑容中隐有肃杀之气:“鄙陋?四弟未免妄自菲薄,你一身射术可是让愚兄大开眼界。果真应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说话间,阅示成绩的礼官远远走来复命,朱棡突然笑了,眉宇间掠过一丝得色,语气却陡然一转,道:“不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四弟能射中已是不易,至于精准……呵呵……”不再说下去,朱棡翻身下马,向御帐走去。
    朱棣亦笑,笑容却不及扩大,突然察觉一道凛冽的目光射来,他立刻灌注精神,似不经意的往东面一瞟,第二锦帐内的那目光已不再,收回目光时倒是让他遇上第三锦帐徐增寿崇拜而躲闪的目光,不由心头微微起疑,旋即便翻身下马朝御帐而去。
    场中男人们的较量未终,西面锦帐内女人们以起了新一轮较量。
    “以前不知道。原来燕王骑射功夫如此了得,比起晋王一点不差。”一命妇掩嘴故意做耳语说,声音却让周边人听见。
    另一人附和道:“皇上尚武,燕王骑射这般精湛,难怪皇上一改早些年的……”
    “……看来燕王是要得重用了!”另一人一句总结道。
    嘀嘀咕咕的议论猜测从命妇席蔓延,到了仪华所坐的帐中。
    挨着仪华坐在她下首的皇六子楚王朱桢嫡妃,楚王妃越过她看了一眼晋王妃,侧身对仪华笑道:“四嫂,四哥的射术当真让人惊叹,比起三哥不遑多让。真不知道这次比试,三哥还能像以往一样博得头彩吗?”顿了顿。抿唇一笑:“估计是悬了。”
    话音未落,晋王妃猛然转头,脸色难看,语气不善,道:“哦,我到不知道六弟妹何时这么厉害,礼官们还没量出输赢,皇上也还没做判断,你就看出来了?!”说罢,心中怒气难消,只看着楚王妃冷笑:不过几年前朱桢参与平叛蛮族,在几个兄弟中成了第一个带兵打仗的,在皇上面前有了几分颜面,就敢装腔作势!
    “你——”话语端住。竟拿皇上做话来僵她,楚王妃恨得直咬牙,偏偏又无法找话反驳,一张银盘似的圆脸气的绯红。
    只越过仪华,四目相交,噼里啪啦仿若火光激迸。
    仪华低下头,捧起白釉五彩茶盏,朱唇轻衔杯沿,浅浅的抿了一口,抿去唇间一缕讽意。
    意气之争,浪费口舌。
    心中断下八字,仪华垂下眸光,茶盏离唇,却是不放,只望着茶盏里的茶叶,浮浮沉沉,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直到御帐台上,传来内侍尖细的唱喝声:“晋王五发五中,三箭中额红。燕王五发五中——”吐出一口气,猛地一吸气,声音骤然拔高:“五箭中额红!”
    话毕一瞬,左右惊呼,声震旌旗。
    仪华心中一紧,果然如此!
    *
    (呃。射箭的方法是俺胡编乱造的,但是明朝貌似真把鸟雀贮于葫芦中射之,杯催的鸟儿。至于到底怎么个射法,嘎嘎嘎,编吧编吧不是罪。话说朱棣为为什么不是黑衣就是玄衣,话说俺深深以为型男穿黑色显酷。朱棣热血青年,熬呀熬,熬成了闷骚装酷,于是乎就黑色吧。)
    (话说别看霸王文,也多多留言呀,没有大家支持,俺写的内容会不自觉的灌水,节奏慢的一塌糊涂。。。。。。亲们,抵制看霸王文,留言留言留言,呼声震天啊!!!呃,应该是怨气冲天咕~~(╯﹏╰)b下一章3k)(朱明建了一个群,有兴趣的亲可以加入)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争锋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争锋
    自洪武十八年,北平官员勾结户部侍郎吞盗官粮一案。朱元璋龙颜震怒,朱棣遭受池鱼之殃。这几年下来,朱棣低调行事,忍受兵权被限,到洪武二十年蓝玉出师北元、调离北平,形势方才好转。
    从去年下半年至今年上半年,整整一年时间里,先趁朱元璋北顾漠北,无暇大明境内之事,迅速轮换收用藩国文官吏使;再取蓝玉调离时机事机,汲汲专营军中事务,培养自方人马。
    如今羽翼渐丰,岂能再受漠视?
    今年捕鱼儿海大捷,九王奉诏进京朝见,便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之机,朱棣又岂会放过?
    潜伏四年之久,准备四年之时,或者更长更久的年月,为得就是有朝一日一鸣惊人,获圣宠得重视。
    常言“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而费时费心费力如此久。朱棣自不会输在第一步——区区射技较量!
    今日之事,不过意料之中,却无一丝料中之喜。
    仪华捧着茶盏的十指微微颤抖,低垂的睫毛亦微微颤抖,覆住眸中不明的思潮翻涌。
    “四嫂,您听见没?竟然是五箭中额红!中额红啊!”楚王妃激动的大叫,瞥见晋王妃难看至极的脸色,她眼中熠熠发光,侧首紧抓住仪华的手扬着声道:“我一直以为三哥是众皇子藩王中骑射第一,才不枉皇上如此倚重,原来四哥比起三哥还略胜一筹!四哥真是天赋异禀!”
    说到后来,楚王妃情绪愈发激动,涂着丹蔻的双手不觉陷入仪华白皙的手腕。
    手腕上柔嫩的肌肤,不堪粗心对待,手上不禁一个颤动,茶盏险些落地而碎。仪华秀眉轻颦,不着痕迹的抽回发红的手腕,将茶盏往高几上一搁,指腹按在细腕处轻轻揉捏。
    楚王妃粗心哪有发现,仍一个劲儿的追问道:“四嫂您说是不是啊?四哥他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
    仪华揉捏的手指一滞,无端想起朱棣粗粝的手指,以及掌心下那层薄薄的死茧。
    朱棣,他从不是天赋异禀,如今一身精湛的骑射,是他多年来不论酷暑寒冬,从不间断的勤练所获,一次次拉弓射箭。一次次反复射之,直至箭镞发发入靶方休!而朱棡少负盛名,只是少年时的几年学射,却有如此精湛射技。
    这般,若说起天赋异禀之人,晋王朱棡才是!
    “恩。”这些仪华自不会相告,遂只含糊的应了一声便罢。
    楚王妃对仪华的意见并不重视,只是需要一个附和的人而已,听见仪华吱应了一声,正要接着说什么,忽然猛抓住仪华的手腕,凑耳低叫:“四嫂,您快看!四哥往这边看了!”
    这时一场烈风吹过,锦帐旌旗随风招摇不定,耳鬓碎发也吹得乱了,却不用手拨开眼前发丝,只是侧眸,避开飒飒秋风,目光顺势落在明黄耀眼处,一个似松苍劲的挺拔身影。那道身影,背众人而立。身上黑袍绣金的光泽,在阳光下折射出轮轮金光,明晃晃地让人无法直视。
    仪华眨了眨眼,欲避开耀目的强光,却发现眼睛移不开一分一毫,只能与一道熟悉的目光凝胶一起。
    远远地,朱棣刚硬的面庞逆了阳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但他双目如电,灼灼明亮的仿若阳光也失色。
    这一刻,仪华想,朱棣心里是骄傲的,神情亦是骄傲,才会有堪比骄阳的夺目眸光。
    相隔一丈之外的凝视,不待一念转过,一眼之交已过,朱棣已转身阔步上前。在转身的刹那,仪华似乎看见他嘴角扬起满意的弧线,她不禁一阵恍惚与迷惑:方才那须臾的对视,她确定是朱棣有心为之,可这十余日同床异梦的相处,他为何对她满意一笑,又或这只是她看错而已?
    疑惑未解,场中又爆发一轮欢呼。
    仪华定下心,不去想今日朱棣射技场上意气风发,只一边淡淡含笑的接受周边妯娌姑嫂的捧贺之词,一边望向御帐。
    御帐之内,朱棣正双膝跪地,从朱元璋手里接过御弓金箭。
    仪毕,朱棣持弓箭起身。朱元璋回龙椅坐下,朗声大笑,声如洪钟:“听凉国公(蓝玉)说起你在行宴射上,骑射本领了得,朕本还当他言不属实,没想到……”摇头捋了捋胡须,心情大好道:“哈哈,是朕小看你了,你在北平磨砺了这些年,也该能独当一面,给你下面的幼弟带个头!”
    话音未尽,御帐内气氛陡然一凝。
    立于一旁的朱棡反应最大,早在听见“独当一面”时脸色大变,额头青筋暴凸,狭长的细目中阵阵怒火,想同以往一样立马进言,又想到上次派人行刺一事,已让朱元璋对他不满,万不能再面前草率行事。
    一念转过,朱棡迅速敛去怒容,不敢流露出一星一点不满,反而笑着附和道:“父皇,四弟明年已届而立之年。当自立于世……”
    只说到这,朱棡已说不下去。他到底是跋扈惯得人,心里又本来气朱棣竞赛获胜,又可能即将独揽北平民、军、政大权,打破他作为诸位藩王实力之最的情形,当下便忍不住讥讽道:“倒也真是自立于世,四弟这还不到而立之年,骑射已有大成,可愚兄到现在才知道,就连父皇也是从凉国公那知道的。”
    听罢,朱棣心中冷笑。他素来不屑朱棡来朱元璋僵他,此时自然更不会理,一脸平静谦虚道:“三哥谬赞,此次多亏三哥承受,而愚弟不过是侥幸险胜。”
    侥幸险胜?五发全中额红,还是侥幸险胜?分明是用来讥讽他!朱棡脸膛渐涨起紫红,箭袖下双拳紧握,眼看就要争锋相对,只听朱元璋抢先一步,道:“老四,你去开箭击锣吧,朕还等看你们场下围猎。”
    “儿臣遵旨。”先时,他心中亦是巨震,却唯恐流露出来,一直小心遏制情绪波动。这会儿能暂离御帐,朱棣自是愿意,立刻便领旨而去。
    说罢,转身即走。
    朱元璋眯眼望着阳光下朱棣离去的背影,忽而转头,看向下首今日特赐于蓝玉的坐席,笑道:“前两年,让你去冀州、燕山等营,可是让老四跟你学了不少,如今看倒是能出山了,晚些宫宴上,朕可得让他给你敬酒啊。”
    蓝玉魁梧的身躯一僵,扭头望向朱元璋,双唇动了动,一字未说,帐外已响起一声锣鸣,他循声看去——原来朱棣一箭射入,金锣应声坠地。
    *
    (呃,话说三k,结果2k,实在时间太晚了。所以和今天一样明天下午会多更一章。话说猪蹄看着一眼,是向仪华证明,至于证明啥米。下章就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醉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醉了
    明初尚武之风甚浓。朝官贵胄大多热衷骑射。今日围猎竞技虽以九王为主,众人依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直至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才纷纷勒缰而回。骑射场之争,历来必有输赢,在众人只参与的情况下,九王少不得一番龙争虎斗。不过结果与往年无异,晋王虽射术败于燕王,围猎却稳居第一,而众人以为的黑马燕王,也不过屈居第三,位于楚王之下。
    晚上宫宴,作为主持射典的燕王,围猎斩获第一的晋王,二人自然风光无限,俨然成了凯旋而归的蓝玉以外,另受众人追捧的对象。犹是燕王,雌伏多年,如今皇恩渐浓,朝官贵胄多与结交,宴席上纷纷举杯相邀。敬酒攀谈。
    酒过三巡,终于酒阑人散。
    走出金碧辉煌的皇宫,仪华深吸了口冷空气,一缕深秋微凉的夜风吸进胸腔,身上卷缩的毛孔舒服的向外伸展,带走一身来自喧闹浮华殿中的热气。
    月亮升的很高了,皎皎一抹月光,淡淡的笼罩宫门。宫门下块块三尺见方的石砖银光灿灿,如镜光亮,映显出一道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身影。
    “王爷,您慢点走,仔细脚下……”身后是内侍独有的嗓音略带焦急的絮叨。
    仪华转身,凝目一看,一时愕然。
    朱棣竟然脚步虚软,要侍人搀扶,才能勉强一步步走出宫门。
    今日席上应酬不过,仪华不免多饮醴酒,至酒意上脑忙暂避偏殿,见席罢人散,她才到了皇宫后门外等候朱棣回府,没想到他酒量不小却也酩酊大醉,这是过往六年不曾见过的。
    “王爷,您慢一点!”见朱棣脚立不住,高大的身躯让小内侍已扶不住,仪华低叫了一声,赶紧疾步上前去扶,又朝立在马车旁的李进忠吩咐:“王爷醉了。你——”一字猝然断在喉间,身上猛加剧的庞大身躯,满身浓重的酒气,让仪华下意识的偏开头,原本扶他的手也变成了推拒。
    朱棣浑浊泛红的眼睛闪过一丝不虞,咕哝了着喊道:“本王没醉,谁说本王醉了?”说时,一手挥开小内侍,大半个身体全压在了仪华的身上。
    仪华肩上一重,脚下一个踉跄,两人双双向一边晃了几步,方堪堪立住。
    一干随行的内侍看得心惊胆颤,连忙低呼着上来帮扶,朱棣却像身后长了眼睛,忽然大声道:“本王没醉,谁都不许扶!”
    侍人闻声止步,莫敢上前。
    仪华一时气结,骤然抬头,忍不住反诘一句,就被朱棣突然放大的脸庞一惊。他一脸潮红,喷出的鼻息。都带浓浓的酒热之气,说出的话,也犹待酒肉臭气:“王妃,本王没醉,本王还清醒的很!”
    仪华没有答言,只有喝醉者才会说他没醉。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关切的女音,略略焦急道:“王妃,燕王他没事吧?”
    一听声音,仪华眉头轻蹙了一下,待艰难回身时,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摇头道:“没事,不过王爷多喝了几杯,回去用些醒酒汤就没事了,大嫂你勿担心。”
    常氏目光扫了一圈儿四周,见侍人焦急的立在一旁,倒是仪华吃力的扶着,又想起先前老远听见一个声音喊着本王没醉,当下便估摸朱棣正在闹酒,于是笑道:“二弟、三弟不胜酒力早就先回府了,您大哥却是没有醉。臣妾看燕王是有些醉了,不如让您大哥扶燕王上马车吧。”
    朱棣与徐辉祖一直未有利益牵扯,也无政敌不和一说,可二人却似乎一直不对盘,只是一殿为臣,又是姻亲关系,面上倒也过得去。
    仪华正犹豫不决,常氏已唤了徐辉祖帮忙。
    徐辉祖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朱棣。简洁有力的吐出一字“好”,便举过朱棣一只臂膀捞过肩胄。
    顿时,仪华肩上一轻,不由微微的吐了一口气,向徐辉祖感激一笑,道:“有劳大哥。”
    徐辉祖沉默点头,扶着朱棣向树下的马车走去。
    仪华不知道朱棣此时想些什么,只看到他高大的身躯压在徐辉祖肩上,两人从后看上去仿若亲密无间的朋友。
    她默默的想,也许朱棣真的醉了。
    临到马车下,徐辉祖暗中扣住朱棣手腕,声音低沉道:“王爷您醉了,可得走稳!”
    “放手!”朱棣怒喝一声,右手一甩,脚下却倒退三步,“嘭”地一声撞上车厢外壁。
    “王爷!”众人惊呼一声,仪华忙上前扶住。
    朱棣这次没再挥开扶他的人,脸上却有厌色浮现,看着满前的徐增寿,口气不善:“本王说了没醉,何须你多管闲事……来扶。”
    徐辉祖负手站立,面上依然带着淡笑,却是笑中隐含薄怒。
    仪华、常氏却是惊惶不小。徐辉祖朝廷重臣,深受朱元璋重要,就连太子朱标都多有礼遇,何时受过他人的不敬。
    仪华心中暗暗着急,恐朱棣醉话有失,好在朱棣一言过后,忽而转了话题另道:“……王妃,夫荣妻贵,你嫁于本王多年,今日本王箭无虚发,也是为你争了体面……你可是满意?”
    话音落下。仪华跌落在马车上,后背重重靠上车璧,不禁吃痛一声,方始抬头,下一瞬迎上朱棣灼亮的黑眸。
    眸光湛湛,澄如皎月,哪有醉酒人半分的浑浊?!
    仪华靠着车璧,盯着咫尺间凝望她的人,怔怔道:“王爷,您没醉?”
    车厢里尚没点灯,只有半敞的车帘,有淡白的光斜斜照入。车帘随风摇曳,光亮忽明忽暗,而他的神色亦晦暗不清。可是他一双眸子清湛雪亮,她能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认真与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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