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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夫人探案手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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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仲毅不忍,朝蔺伯钦拱手:“大人,真相已经查明,苏钰他虽然不是我的孩子,却也是我的亲外甥。至于苏梅……时隔十年,草民不想对她追究。”

    那赵大听到这话,突然扬声道:“你不追究,我要追究!这女人偷了我亲孙,不关个十年八载,也得赔我一百两银子!”他扭头看向苏钰,“还有你……叫,叫什么来着,跟着爷爷回家,爷爷带你认祖归宗!”

    苏钰大惊,他瑟缩在苏梅和李仲毅身侧:“我才不要跟你走!你……你当初赶走了我娘,让她受尽苦楚,我不会认你的!”说完,他站起身跑到梁秀云身旁,一把抱住她的腰,“娘,我就跟着你!”

    他动作太快,杨腊和胡裕阻拦不及,生怕梁秀云突然发疯打伤他。

    然而梁秀云只是愣了愣。

    她双眼凝视着面前的苏钰,泪水泫然,突然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我……我的……孩子……”

    或许是母子连心,苏钰想到她多年受过的苦,竟也忍不住哭泣。他握着梁秀云苍老枯瘦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流泪不止:“娘,是我。”

    梁秀云摸着苏钰温热的眼泪,仿若触电,身子一怔。

    她眼眸微微一亮,忽然反握住苏钰的小手,涕泗流涟:“孩子……我的孩子!娘找你找得……好苦好苦啊!”

    这么多年,她就像是生生的被挖走了心,如今孩子回来了,她的心也回来了。即便她仍然神智不算清醒,可是她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找到!他没有死,他没有病痛,而她再也不是在世上游荡的孤魂!

    母子俩抱头痛哭,旁人见得,皆忍不住抬袖拭泪。

    苏梅亦然。

    她望着母子相聚的画面,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真好。”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和愧疚,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轻松了。

    不是自己的,始终不是。

    强求不得。

    苏钰擦了擦眼泪,安抚了一会儿梁秀云,看向蔺伯钦跪下。

    梁秀云不知道儿子这是在干什么,但她也慌乱的跪在地上,虽然还是痴癫,却总算不乱发疯伤人。

    苏钰看向苏梅,声音带着哭腔:“蔺大人,可不可以放我娘……苏梅一马?她虽然害我和娘亲分别,但这十年以来,她对我爱护有加,好几次我生重病,都是苏梅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有次甚至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她对我的养育之恩,莫不能忘!”

    说完,苏钰却是流着泪,朝苏梅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正文 三六章

    蔺伯钦不知如何作答。

    本朝律例,略人为奴婢者,当施绞刑;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苏梅将苏钰偷走作为自己的孩子抚养,应当徒刑三年,期间执行劳役。

    他道:“苏钰,自古法不徇情,苏梅犯下罪行,乃铁板钉钉的不争事实,依法处置,在责难逃。”

    “可是蔺大人,我……我不想苏梅入狱。”苏钰哭着说,“那些劳役十分繁重,她身体一直都不好,怕支撑不住。”

    苏梅心头滚烫,她低头擦泪:“钰儿,你不用为我求情,终究是我害了你……你本该有个完整的家。”

    李仲毅不舍外甥难受,他心软下来,问:“蔺大人,草民不追苏梅罪责,可否对她从轻处置?”

    蔺伯钦沉默了片刻,看向赵大:“赵大毕是苏钰的亲祖父,若他也不追究,杖责五十,此事可了。”赵大愣了一下,随即哼哼:“追究!当然得追究!害我孙儿颠沛流离,害我媳妇儿疯疯癫癫,若不是因为这个苏梅,我儿子说不定还不会病死。”

    公堂外旁听的有人听不下去,七嘴八舌道:“赵大,一码归一码,你乱扯什么呢?”“你儿子在外面逛窑子得花柳死的,管人家啥事儿?”“就是,就是,不要脸!”

    衙役呵斥道:“肃静!不许在公堂外喧哗!”

    赵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愤愤然的看了眼苏梅,道:“要我不追究也可以,拿一百两银子,安慰安慰我十年来失去孙儿的伤心。”

    苏钰很是不喜赵大,他道:“我才不承认你是我爷爷。”

    赵大和苏钰也没什么感情,他膝下还有好几个孙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你不承认是你的事儿,这蔺大人说了,要我不追究,苏梅才能从轻处置,否则三年牢狱,她是半点儿也跑不掉!”赵大干脆将头一昂,翻了个白眼,耍起赖来。

    一百两银子。

    这得用到天荒地老才用得完啊!

    苏梅苏钰李仲毅这些人,都不宽裕,他们哑口无言。

    楚姮看不下去了,要是她,先将这赵大狠狠打一顿再说。但看蔺伯钦的样子,也是不允的。

    正好这时苏钰朝她求助的看来,楚姮眸子一亮,悄悄朝他招手,长大嘴型说了一句话。

    苏钰跟楚姮在一起时,经常玩儿翻花绳对嘴型的小游戏,这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他无比相信楚姮,当即就对赵大道:“好,你要一百两,我明日就给你,但现在,你不能追究苏梅。”

    赵大上上下下的看了眼苏钰,一脸不相信:“你?你拿得出一百两银子?”

    不止他,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想。

    苏钰一个十岁小儿,怎么可能拿得出这笔巨款?

    可苏钰信誓旦旦的保证:“若明日我没有给你一百两,你再来状告也不迟。”

    赵大看苏钰穿的还算光鲜,相信了几分:“好,我今日暂且不追究,若你不将那一百两银子给我拿来,看我不把苏梅告得牢底坐穿!”

    李仲毅和赵大、苏钰都不追责苏梅,蔺伯钦便只命人将苏梅打了五十板。

    苏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行刑时愣是没惨叫一声。苏钰看得眼泪吧嗒吧嗒的流,待杖责完毕,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苏梅扶起来:“……你没事吧?”他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这个养育了他十年的女人。

    “这是我罪有应得。”

    苏梅怜爱的抚了抚苏钰的头发,她看向梁秀云,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懂,一脸歉然:“当年我不该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让你们母子分离,这些年来,我身体越来越差,一到冬天就手脚僵痛,喝多少药也没有起色,想必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梁秀云,不管你是否原谅,今日我都要给你说声‘对不起’。”话音甫落,苏梅便颤抖着身子,朝梁秀云跪下,磕了三个头。

    梁秀云的身形微微一晃。

    苏钰忙把她扶住,担忧的看向她:“娘亲?”

    梁秀云凝视了苏梅半晌,眸光闪动,竟是将头扭去一旁。

    苏梅不知道她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但看她的动作,忍不住低头,一脸黯然。

    蔺伯钦这时候扬声道:“苏钰,虽然李仲毅等人并不追究苏梅的略人之罪,但本官希望你明白法贵必行。不管苏梅对你如何,她始终触犯了律法,今次可以暂逃惩处,但若有下次,本官绝不会轻饶。”正义不能缺席,苏梅错了就是错了,她本该在牢狱中悔过。

    苏钰愣了愣,连忙跪下,对蔺伯钦道:“蔺大人,苏钰一定谨记。”

    蔺伯钦点头,便道退堂。

    公堂外。

    苏钰拉着梁秀云的手,跟楚姮道别。

    “夫人,我以后要常伴娘亲身边,照顾她,直到她的病有所好转。”

    他才十岁,就要承受这么多,楚姮难免怜惜:“你啊,凡事还是要量力而行,别太为难自己。”说到此处,她悄悄从衣裳夹层里摸出两张银票,装作去摸苏钰的脑袋,实际上顺手塞进了他的衣领。

    楚姮附耳低声道:“拿去给赵大,剩下的你自己留着,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苏钰呆呆的将银票展开,发现是两张一百两,顿时吓的目瞪口呆,就要还给楚姮。楚姮柳眉一拧,严肃的呵斥:“是不是想让苏梅坐牢?你知道我会武功的秘密,这银票就当是我给你的封口费,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

    否则什么呢?对着一个小孩儿,楚姮实在不知道怎么威胁。

    好在苏钰机敏。

    他知道楚姮是好意,藏好银票,朝楚姮眨了眨眼,十分不舍:“夫人对苏钰的大恩大德,苏钰没齿难忘。”

    楚姮笑笑:“乖了。”

    就在这时,李仲毅走了过来,他看向苏钰,欲言又止。

    楚姮问:“李大叔有什么事吗?”

    李仲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说:“他和妻姨孤儿寡母的,妻姨脑子又有点问题……两人一病一少生活多艰,我就想着把他们接过来一起照顾。方才我去问了蔺大人,他又说要询问苏钰的意见,我便过来问问。”说到这里,他看向苏钰,有些期待。

    他对苏钰这般态度,楚姮其实能猜到缘由。

    李仲毅膝下无子,苏钰又是他的亲外甥,便想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抚养,日后李家的财产,也不至于给了外人。

    苏钰对李仲毅尚还有些陌生,他看向楚姮,似乎在询问楚姮的意见。

    楚姮不禁好笑的摸了摸他头发,说:“你和你母亲两个人的确不好过,光凭你驾车,也挣不了几个铜板。不如就跟着你姨父,互相也有个说话的亲人。”

    苏钰对楚姮的话马首是瞻,当即便对李仲毅道:“姨父,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李仲毅很喜欢这个成熟的外甥,他忙“哎”了一声,高兴道:“不麻烦不麻烦,我们都是一家人。等以后有空,我带你和你娘,一起回十里湾看看你姨母。”

    苏梅这时走了过来。

    她本不敢上前,但听到李仲毅提起了他的亡妻朱氏,脚步一滞。

    “李仲毅,你……经常回十里湾看望秀君?”

    李仲毅对她虽然没有了敌意,但总有些隔阂,他颔首道:“我每年都去看她,清明、元宵……她是我的发妻啊。”直到现在,他都能记得当年对朱秀君一见钟情的心动,以至于多年未曾续弦。

    苏梅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唏嘘道:“你是个好人。”

    李仲毅听着她这句莫名其妙的夸赞,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问问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就见杨腊带着柯志喜往这边走来。

    他十年没看到柯志喜了。

    柯志喜一身衣裳破旧,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人又瘦又干,特别是脸上那黑黢黢的两个洞。

    没想到他的双眼成了这幅惨状,李仲毅呆呆的喊了声:“老柯。”

    柯志喜眼睛瞎了,耳朵极其灵敏,他蓦然站住脚,朝着李仲毅的方向侧了侧头:“李仲毅?”

    李仲毅“嗯”了一声,走上前,想和他握手却觉得始终有些生疏了。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柯志喜闻言一怔。

    他心头是想回答“不好”,可神思一转,却忍不住讥道:“拜你所赐,我怎会过得好呢?”

    李仲毅愣了一下,瞪着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不容易见个面,你脾气还跟从前一般,没一点儿长进?”

    “要我长进什么?”柯志喜指了指自己的脸,“若不是你当年让我去十里湾送灵,我怎会如此穷困潦倒?守着一间破棺材铺苟延残喘?你当年不是还骂我瞎得好,瞎得活该吗?!”

    “难道你不活该吗?”

    李仲毅本就不太记得当年事了,可他一提,回忆顿时如潮水涌来。

    他愤愤然的说:“你为了一锭银子,诅咒我妻去死,难道我还应该谢谢你?”

    柯志喜怒极反笑,他恼怒的一挥手,吼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许是气急了,转身就走,也不管脚下是台阶。

    眼看柯志喜要摔跤,李仲毅忙去搀扶,然而李仲毅还没靠近,柯志喜已经稳住了身形。

    李仲毅见他无事,便又将手拢回袖里,翻了个白眼,哼哼道:“活该!”

正文 三七章

    目送李仲毅苏钰、梁秀云离开,楚姮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她其实不想给苏钰那么多银子,毕竟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孩儿呢。若被心思不正的人知道他有百两银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可楚姮从宫里带出来的银票,最小的面值就是一百两,再往后全是五百两一千两的,更拿不出手了。

    日光正盛。

    楚姮望着天边的烈日眯了眯眼,竟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却是蔺伯钦走了过来。

    他本不欲理楚姮的,只是她大喇喇的杵在公堂外,总觉得……她是在藐视公堂。

    楚姮瞥了一眼,发现他换下了七品官服,穿了件苍蓝织绫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蝠纹锦带,倒是难得一见的英姿飒爽。

    她对长得好看的人一向很宽容,但对蔺伯钦却是例外。

    明知道蔺伯钦不喜欢被调侃,她仍然妩媚一笑:“夫君,我是在等你啊。”

    蔺伯钦果不其然的黑了脸。

    “别胡说。”

    “我怎么就胡说了。”楚姮不悦的撇了撇嘴,“是你先问我的,我回答了,你还不高兴。”

    蔺伯钦就知道和她吵嘴没好处,他抬脚要走,却被身后匆匆赶来的顾景同喊住。

    顾景同见两人并肩站着,故意打趣:“你们夫妇两个在说贴己话,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楚姮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眼,嫌弃道:“那你还不快走。”

    “这个……”顾景同语塞,看了眼楚姮,觉得好笑,“蔺夫人说话总是这般直接吗?”

    楚姮瞪他:“还有更直接的,你要不要听?”

    蔺伯钦和顾景同是好友,那就是一丘之貉,就算骂骂也没什么关系。

    顾景同以拳抵唇,轻咳两声:“还是算了。”

    蔺伯钦不想听他二人口舌之争,便问:“盛风,你有何要紧事?”

    “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要紧事儿,对你倒是挺重要的。方才我翻了翻文书记录,发现这两年你都没有外出下乡巡视,明知上头年年都要考评政绩,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天气炎热,顾景同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折扇,缓缓摇着,感叹道:“只有评优才有升迁的机会,佩之,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待在这清远县吗?”

    楚姮也热得不行,她看顾景同在摇扇子,便趁二人谈话,悄悄站在顾景同另一边,刚好可以蹭着他扇扇风。

    蔺伯钦皱了皱眉,并不是很赞同:“此前每次下乡临村,那些乡长里长都来热情迎接,临走又借故送米送面,我还未曾造福一方,就收受民脂民膏,良心如何能安。”

    “我就知道你担心这个,大不了不通知各乡镇官儿,咱们悄悄去。”顾景同叹了叹气,“现在正值七月,各村都在播种二轮水稻,你不为了政绩,也要去劝课农桑嘛。”

    他这番话倒是很有道理。

    作为县官,劝课农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责任。

    下乡探访,巡视县里面各村落的种植情况,发现不对的要及时整改,这样新米才会成熟的好。顺便给老百姓一个鼓励的作用,让他这位县令大人不是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蔺伯钦沉思了一会儿,忖度说:“容我想想。”

    顾景同摇着扇子,一扭头,发现楚姮在蹭他扇风。她双颊因为发热红通通的,像挂在树上的水蜜桃,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楚姮知道自己是病了。

    淋了一夜雨,觉也没睡好,这会儿又晒着大太阳,她感觉很不好。

    见顾景同在看她,她顿时没好气道:“看什么看!”

    顾景同“唰”的合起折扇,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就不给你扇了。”

    “谁稀罕。”楚姮哼了一声。

    她觉得头很晕,和这两人站在一起胡扯更无意思,便往县衙外走,此时楚姮只想快些休息,再让濯碧溪暮熬点药来,步伐不免有些急促。

    蔺伯钦并不在意她要去哪儿。

    他问顾景同:“李仲毅和苏梅的案子,堂审记录都写好了么?”顾景同一愣,用折扇敲了敲额:“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还搁在案上没有收起来。”说完,便风风火火的转身回去。

    蔺伯钦见此间事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日,便要回府。

    岂料刚走到县衙门外,就见一名女子倒在台阶之下,两个衙役正围着焦急万分。

    “大人!”其中一个看到了蔺伯钦,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来,“夫人她晕倒了,属下正准备来向你禀报。”

    蔺伯钦怔了怔,随即霍地迈开步子来到楚姮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李四娘?李四娘?”

    他这才发现楚姮的脸色红的不太正常,手背放在她额头一试,竟如火滚烫。

    想必昨天淋雨的时间太久,今日病灶突发,来势汹汹。

    蔺伯钦沉下脸,也顾不得许多,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起,吩咐左右:“立刻备车,去医馆!”

    马车狭窄,他无法将楚姮放下,只得继续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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