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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孑然和潘霸天朗声应诺,有些羡慕地看了高元良一眼。
高元良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颇有些大将之风。
安子瞅了高元良一眼,讪讪地对张力道:‘少爷,安子我护送柳姑娘,这一路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少爷看赏个什么官儿给俺?‘
‘啪‘地一声,张力一巴掌猛拍到身旁的案几,冷冷地道:‘我没给的,你们就不许要!不管你是谁!‘
安子终究是个半大的毛头小子,扑通一声便跪地在地,‘哇地‘哭了出来:‘少爷……‘
张力冷冷地扫视了在场几人一眼,沉声道:‘本少爷既然进了官场,以后公私须得分明!公是公,私是私!都记住我今天的话!‘
众人俱是心神一凛,齐声应道:‘是,少爷!‘
张力看了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安子一眼,有些于心不忍。
张力站起身来,走到安子跟前,将他扶了起来:‘安子,你是本少爷的发小,你更要以身作则。以前办个医馆,开个工厂什么的,那都无所谓!现在本少爷要去辽东当官,那辽东是什么地方?!‘
安子颤声道:‘少爷,安子知错了!安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力点点头,回到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再说话。
在场众人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张力。
张力扫了众人一眼,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为了自己心中的梦想……以前那个成天扯淡的张力,就当做死了吧!(未完待续。)
第233章 第一次早朝
天未破晓,一轮弯月,几颗残星,挂在天边。一袭软轿出了张力在京师中的宅第,向南而去,直奔西长安街。
轿子行走平稳,张力端坐其中,正在闭目养神。
昨天收到消息,今日早朝皇上要问辽东事,作为宁远兵备道的自己是被点名要求到场的。
原本早朝与地方官一个永乐通宝的关系也没有,那是京官的专利……除非问辽东之事。
朝廷根本就不想提辽东那档子破事,然而又不得不提,因为昨儿个祖大寿八百里加急奏报……宁远因闹饷而兵变!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这事儿基本大家都懂的,也许祖大寿哪一房小妾‘双十一‘缺钱了,祖大寿又不想剁她的手,只能找皇上‘报销‘了。
饷银户部刚刚才拨了一批,现在又申请‘报销‘自然是不可能的,故而加上了‘兵变‘二字。
张力叹了口气,暗自忖道:崇祯这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呀……
……
太和殿中,张力站在文武大臣的最末一个位置,几乎后脚跟就快要挨着太和殿的大门槛了。
大殿上分作两派,喋喋不休地已经争论一个时辰了。
张力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老茧:东林党人要求皇上加征辽饷,非东林党人则要皇上新开设‘抚饷‘。
说直白点,东林党意思是辽饷从八百万两加征到九百万两。
非东林党的官员则是坚持辽饷八百万两不能变化,而是新开设一个名目,征收老百姓一百万两的‘抚饷‘。
张力暗暗腹诽了一句,这尼玛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
现在官员们一致同意加收赋税,只是在赋税的名称上,绕来绕去……
第一次出席早朝大会的张力只有一个念头,大明朝,果真是要亡了!
崇祯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冷冷地看着大殿内的文武众臣。
崇祯的心里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绝望。
还记得崇祯元年那会。每逢朝议,自己都气得浑身发抖,脸红脖子粗地与大臣们谈论国家大事。
再后来早朝越来越‘和谐‘了,崇祯经常一言不发。因为自己知道激动那都是多余的事儿。
崇祯甚至都想过,莫不如哪天将龙床搬到太和殿上,自己睡一觉的话,应该不耽误事……醒来后大臣们肯定还没有争论完。
爷爷万历皇帝数十年不上朝,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然则爷爷可以那么做。自己却不行……自己是以藩王入承大统的,外面流言蜚语本就不少,必须树立起‘勤于政事‘的形象才行啊!
崇祯又冷冷地扫视了正在‘争论‘的臣子们一眼,心里开始骂开了……
周延儒刚刚坐上内阁第一把交椅的时候,曾经在太和殿上慷慨陈词,说得那是比唱得还好听,说是永不新加赋税名目。
现在朝臣争论的,不就是这么点小九九么,当朕不知道?
非东林党想打周延儒的脸,东林党自然是要死死护住!
然则。竟然没有一个臣子站出来说祖大寿兵变闹饷的事儿。
崇祯缓缓叹了口气,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只觉得眼皮十分沉重,无数只瞌睡虫正在往脑子上爬……
温体仁一脸肃容,躬身立于周延儒身后,一直没有说话。
朝堂上争论的多是些狗屁御史啊,不入流的给事中啊之类的小官,正主儿周延儒和温体仁,那是压根也没开口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话儿只说对了一半……神仙打架。哮天犬先行才是正理儿!
西游记作者吴承恩是深谙此道的,要不那么多妖怪,为何几乎全是神仙坐骑啊,看门狗啊之类的。嘿嘿,大家都懂的。
那白骨精倒是自个儿修炼成妖,然则木有后台,下场也是最惨的……
温体仁将崇祯皇帝的神色尽收眼底,腹中早早盘算好了一切。
温体仁瞅了一个争论的‘中场休息‘时间,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温体仁有事上奏!‘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昏昏欲睡的大殿上诸臣立刻焕发了青春,崇祯也抖擞起了精神:‘温爱卿但讲无妨。‘
周延儒眉头皱了起来,来了,温贼终于忍不住了吗?要自己上场了?
哼,老夫看你怎么说……不管如何,内阁还是自己说了算……
张力往外边轻轻挪动了一步,这才算是看见了温体仁和崇祯皇帝。
先前张力站的地方,被前面黑压压的大臣们完全挡住了视线。
温体仁压根儿也不看周延儒,似乎自己说的事儿与周大人没有半分关系:‘陛下,既然是辽东之事,臣建议由新任辽东官员发表见解!‘
嘶……周延儒倒吸一口凉气,温贼好高明的手段!
他现在若是直接说兵饷赋税之事,徒增皇上对他的不满而已。
毕竟他也不能变出一百万两银子,怎么说都不会让皇上高兴。
然则他现在说让新任辽东官员发表意见,这便是祸水东引之计。
皇上本来就因为兵变闹饷憋着气,新任辽东官员中官职最大的广宁巡抚戴健,乃是自己这边的人。
戴健对于辽东之事能说个狗屁道理出来?
到时候皇上震怒,正好可以拿戴健出气,没准也牵连出他老爹吏部戴侍郎,这……
好一条毒计啊!
温贼对皇上心思的揣摩,真真是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竟然是在引导皇上的情绪,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能品出温体仁这手段的人不多,但是张力肯定是其中之一。
张力看了站在自己前面的戴健一眼,表情凝重起来。
自己先前已经知道,戴健是新任广宁巡抚,乃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等到了宁远,自然有一万种办法收拾这小子。
可是现在,新任辽东官员也包括自己,而且兵变正是宁远闹出来的,自己必须要早作准备。
然则戴健这个二世祖肯定说不出什么干货。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呢?
第一次早朝,给皇上留下‘无能‘的印象可就不好了……
戴健此刻如丧考妣,额头上全是冷汗,双脚不自然的打起颤来。
甚至戴健都觉得小腹一热。感觉尿都要吓出来了……
本来这次恩科授官自己得了个巡抚之职,当时还挺高兴的。后来一打听是辽东的广宁巡抚,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辽东是什么地方?这尼玛不是去送死吗?
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戏演了全套,然则父亲也只能唉声叹气……毕竟父子关系的话。给自己选派当什么官儿父亲是必须要回避的。
最后父亲去了三趟东升楼,周大人点头说只做一年,就将自己调回京师,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现在温大人要自己说辽东之事,说什么呢?
咦,莫不如给皇上说自己不学无术,狗屁不懂,没准皇上就不让自己去辽东了?
戴健毕竟不是傻子,也只一瞬间,就明白绝对不能这么说……否则皇上不让自己去辽东是肯定的。多半还要扒了自己官服下锦衣卫大狱……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新任广宁巡抚,戴健戴大人身上。
戴健眼瞅着躲不过去,拖着瑟瑟发抖的双腿,颤巍巍地走出了班列。
崇祯一瞅此人这逡巡不前的模样,登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种人也能去辽东为朕守国门么?
崇祯微微叹了口气,心知辽东乃是死地,有人去就不错了,还挑个什么劲呢?
咦,朕的张力张爱卿。不是主动要求去辽东么?真真是忠臣啊!
张爱卿呢?他不是宁远兵备道么,他有何见解呢?
崇祯揉了揉眼睛,开始在大殿里寻找起张力来。
然则崇祯毕竟不像张力练过天眼之术,太和殿是如此大。文武官员又是如此多,后排的人是压根儿也看不清楚的。
没找到张力,崇祯也知道张爱卿肯定是站在后排,便又叹了口气,神色黯淡了下来。
温体仁见皇上对戴健毫无兴趣,压根儿也没想问他。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
崇祯不向戴健发火的话,自己的算计可就落空了。
正当戴健悻悻地想缩回去之时,温大人发起了绝佳的‘助攻‘:‘辽东三天两头兵变闹饷,不知戴巡抚有何见解呀?‘
戴健一愣,顿时脸色死灰,呐呐地道:‘下官坚持内阁辅臣大人们的英明领导……啊,不,主要是皇上的英明领导,紧密地团结在以皇上为中心的……‘
崇祯冷冷地打断的戴健的话:‘戴爱卿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没用的!‘
太和殿内立即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戴健不以为意,思忖片刻,朗声道:‘皇上,辽东还得靠祖将军一门镇守呀!不过赋税却也是不方便再增加了。‘
咦,这小子怎么说不加赋税?难道他有好办法?
崇祯的眼睛亮了起来,若是不加赋税就能搞定祖大寿的话,这戴健可是大大的能臣啊!
内阁首辅次辅都没有办法之事,他真能有什么奇思妙想?
崇祯立刻换上了一脸笑意:‘戴爱卿,若是不加赋税的话,辽饷如之奈何?‘
崇祯一激动,忽然感到有些口渴,便给伺候在一旁的太监递了个眼色。
太监心领神会,立刻呈上了一杯参茶。
戴健整了整嗓子,偷偷瞅了在场文武大臣一眼:嘿嘿,本官这次便要一鸣惊人了!
戴健高声道:‘皇上,国朝赋税之重已经是历朝之冠了,绝对不能再加赋税……‘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连政治老道的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没有办法,这二世祖难道有办法?(未完待续。)
第234章 要不皇上自个儿去?
戴健一咬牙,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满朝文武大臣都不能解决的事情,若是自己解决了的话……
啧啧!
一想到此,戴健顿时豪情万丈:‘臣戴健请皇上发内帑五十万两!‘
大殿内众人一听此言,顿时噤若寒蝉,内帑,那是皇帝的私房钱啊!
戴健站得远,看不见崇祯的表情,不过眼瞅着周围官员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莫非是被本巡抚气势震慑住了?
是了,一定是!
戴健接着道:‘若是祖大寿知道皇上发内帑,必定感激涕零!叛军们知道是皇上自掏腰包,定然不敢要一百万两了!五十万两就够了呢!‘
话一说完,戴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太妙了,轻轻松松就将一百万两军饷‘砍价‘到五十万两……人才啊!
崇祯脸色由苍白变成潮红,再由潮红变成铁青!
‘呯!……‘地一声,崇祯皇帝将手中的参茶杯子砸向了地面,那镌刻着鳌头的御道石上全是茶叶和碎瓷片!
戴健有些不明就里,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老爹戴侍郎,只见老爹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那眼神,与前年自己偷看父亲的八姨太洗澡时被捉住一般无二!
那一次,自己被吊在门上狠狠地挨了一夜的鞭子……
温体仁何等人也,‘助攻‘完成以后自然就该‘射门‘了。只见他板着脸,朗声道:‘启禀皇上,这戴健真真是目无君上,恐怕背后……‘
‘背后‘二字还没说完,周延儒突然走出班列,用更大的声音道:‘皇上容禀,戴巡抚刚刚考中进士,还不熟悉辽东情况!看来戴巡抚不适合去辽东呀,建议改授其他官职。咳咳!也不知是吏部哪一位大臣安排他去辽东的?陛下,这背后……‘
……
张力听得一阵心惊。尼玛……周大人和温大人二位,不愧是首辅和次辅啊,果真是官场狠角儿!
一瞬间就完成了一轮厮杀!
戴健的官职是温体仁手下刘侍郎安排他去辽东送死的,若是追查起来的话……
啧啧。首辅周延儒这反击相当给力啊!
无限撕逼大战又徐徐拉开了帷幕,崇祯忽然觉得自己也不生气了,原来那心智堪忧的戴健只是一道开胃小菜,首辅和次辅今日的明争暗斗才刚刚开始而已……
朕困了……
‘启禀陛下,臣宁远兵备道张力。有话要说!‘
崇祯皇帝正迷迷糊糊打着瞌睡,忽然被这一嗓子惊醒,立刻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一般!
‘张、张爱卿……‘
张力嗖地一声从太和殿门槛前串了出来,一把将呆如木鸡的戴健拉到一边,自个儿登登登的上前好几大步,来到御道石的鳌头之上!
张力,再一次站在了鳌头上面,眼神坚定地看着崇祯皇帝。
崇祯喃喃地道:‘张爱卿,你……‘
‘臣万死!臣便来说说一辽东之事!‘
哗……太和殿内一阵惊呼,大臣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先前一甲授官之时。大臣们也从侧面知道张力说了些感动皇上的话儿,入了皇上法眼。
原本也不稀奇,国朝向来不缺‘一鸣惊人‘之人,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臣比比皆是,大伙儿对张力的评价也就四个字……妄图幸进。
辽东之事大家都讳莫如深,张力竟然跳出来主动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宁远兵备道……张力的身上。
崇祯皇帝经过短暂的激动之后,也立马正襟危坐起来。
毕竟那天他痛哭失声的时候,殿内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今天却不一样。今天是乃是早朝大会,殿内有数百名文武大臣!
‘张爱卿,你有何见解,但说无妨。‘崇祯和颜悦色地看了张力一眼。眼中充满了期冀。
张力胸有成竹,就等着这一刻的‘亮相‘:‘陛下,战守机宜专决于外,臣何敢遥度?‘
这话意思是辽东的军情,还需要现场指挥,张力不敢乱放厥词。
崇祯眉头皱了起来:莫非这张力是个没本事的。只知道喊口号,放空炮?
太和殿内一阵窃窃私语,张力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些面露鄙夷之色的大臣,压根儿也不搭理他们,又开始说话了。
‘自古未有陈师境上十数年不进者,亦未有去敌既远虚设二十万众坐食自困者,有之则瓮中之鳖而非进取之旅也!‘
崇祯一听这话,不由得眼前一亮。
呀,张力果真不愧是探花郎,说的话太文言了,朕还没听太懂,再仔细琢磨一下。
这话也不算太晦涩,很快崇祯就明白张力的意思了。
张力这是说守辽东的那帮人,只知困守,不知道进取,迟早是瓮中之鳖。
崇祯不由得连连点头,人也精神了起来。
张力微微一笑,暗自忖道:本少爷这是受了后世国足的提示呀,果然未战先怯的传统在某些人心里是由来已久的。
‘今辽东以二十万之众,岁费八百万,竟言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百事不办,战固未能,守亦称羞,虚靡自弊而不虞其后。臣所谓中夜彷徨,当食废箸也!‘
这话崇祯听明白了,是说辽东坐拥二十万大军,连一万人的建奴都不敢言敌。打也打不过,守也守不住。混吃等死而已,张爱卿为这事儿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呐!
崇祯眼睛有些湿润了,颤声道:‘此乃辽东顽疾也,张爱卿何以教朕?‘
大臣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张力说话。
皇上的意思也都是大伙的意思,你张力光抱怨有个卵用,你有何干货呀?
张力整了整嗓子,朗声奏道:‘启禀陛下。战则有战法,秣马厉兵,简卒克乘,克期举事,即有大费,可期永省;守则有守法,远斥候,固营垒,高城深池,屯田积谷,以待时机……‘
张力滔滔不绝,崇祯听得是如痴如醉!
然而大臣们却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只是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张力:上一次在朝堂上滔滔不绝说辽东战守之策的袁崇焕,现在坟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