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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眉眼间也带了点煞气,沉声道:“朕一直以为,南军便是差一些,也差不到哪里去,从开国到先皇,一直实行禁海,先前倭寇在海上也曾祸乱一时,后来被先皇所灭,我原想着,这些年南面虽太平,但南军的战斗力应也不至于被磨损太多,哪里想到,那花花世界对人的腐蚀竟是如此厉害?这才几年啊,南军就不成样子了,竟然纵容倭寇作乱。”
宁溪月沉吟道:“皇上此前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再加上之前并没听说有倭寇出现,所以到底是不是倭寇做乱,这事儿怕还不好说。”
谭锋点点头道:“说是这么说。但形势总归严峻,朕开海贸,必要加强水军力量,不论南洋还是西洋,必须都要在大夏的掌控之中。先前听说,离此万里之遥的海面上,有许多海盗,说是海盗,但有很多都是国家豢养,他们劫掠杀人,侵占别人的土地,无恶不作。朕不需如此下作,但大夏的船队,无论官船民船,都不容侵犯。”
“皇上当真是高瞻远瞩。”宁溪月再次竖起大拇指,诚恳道:“臣妾深深感佩!”
谭锋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连溪月一介女流之辈,都有这份眼光,可笑那么多臣子和大家族的掌舵人,竟为了自己那点蝇头小利,看不清这大势所趋,甚至还妄想当绊脚石,既然他们执迷不悟,朕连最后一丝怜悯,也不必给他们了。”
宁溪月点点头,心想要这么说的话,下江南的确早着呢,怎么着也得十年之后。嗯,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争取十年之后……唔!不求还能像这样宠幸不衰,好歹也要保持在宠妃行列,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南下随行的嫔妃名单中。
正想着,就听谭锋轻声道:“安排好这些,最起码也要一年时光,后年吧,朕希望后年我们可以成行。”
“噗咳咳咳……”
宁溪月被口水呛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谭锋:“皇上,这个……一年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谭锋笑道:“朕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按照你想的,河清海晏之后再下江南,那最起码要七八年甚至十年之后了,那时候朕过去,当真就只剩了劳民伤财,游山玩水。朕之所以要后年去,就是为了激励江南上下齐心,再者……看看这团乱麻在这一年能梳理成什么样,若梳理顺了自然好,梳不顺的那些,说不得便要凭借朕的天子之威,一刀斩断了。”
宁溪月不说话。又听谭锋道:“好了,这些事儿也不需多说,朕自有主张。倒是那案子如何了?朕特意让于得禄过来禀报,你心里可有了章法?”
皇帝陛下总算转移了话题,宁溪月也大大松口气,心中求神拜佛,暗道希望一年后皇上就忘了下江南这事儿,那我也可以免了千夫所指的厄运。因连忙道:“臣妾明白皇上所想,我也怀疑此事是和洛嫔之前的假孕欺君之事有关,只是我没办法前去查察,恰好母亲在这里,我就请她回去和爹说一声,拜托爹爹在刑部的朋友,认真审查此案,希望能获得点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她目光徐徐看向谭锋,接着定住了,沉声道:“皇上,您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很可能又牵涉到一位后宫嫔妃,到那时……您该如何处?”
“朕需要如何处?”谭锋冷冷一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嫔妃又何能例外?做了恶事,违了律法,就该付出代价,此乃天经地义。”
宁溪月轻声道:“但她可能是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的人,到时候苦苦哀求,您真的忍心……”
“是你吗?凶手是你?”
谭锋看向宁溪月,就见她吓了一大跳,急切大叫道:“怎么可能?皇上您怎会这样想?”
“不是你,为她说的什么情?不是你,朕又有何为难的?哪怕是妃子甚至贵妃皇后,若只是陷害洛答应,倒还可酌情惩戒,但若是一手炮制了洛答应假孕欺君之事,害死朕未出世的儿女,那便一视同仁,冷宫会给她留一个位置。”
宁溪月心中一凛,沉声道:“好,既然皇上不为难,那臣妾便一查到底了。”
这话倒让谭锋纳闷,因直起身子看着她,微笑道:“怎么?溪月可是已经有了线索?”
宁溪月笑道:“只是有些怀疑,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到时候,臣妾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就是。”
“好。”谭锋点点头:“那朕就等着你的结论。对了,这事儿其实朕也不是十分关心,我倒对那个斗菜大赛很感兴趣,你准备的怎么样?”
这可是宁溪月的拿手本领,当即便拍着胸脯骄傲道:“皇上无需担心,臣妾成竹在胸。”
谭锋一挑眉:“哦?这样自信啊。自信是好事儿,可别过头,俗语说得好,乐极生悲啊。”
宁溪月:…… “自信过头和乐极生悲有什么关系?这完全是两种形容好不好?”
谭锋笑道:“到你这里就成一种了。虽然我没见过,但大概也可以想象你听到此事时的兴奋模样,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场斗菜大赛,名声之类的,你应该不在乎,但皇后皇贵妃以及太后和朕还有那么多嫔妃出的彩头,只怕你早就垂涎三尺了吧?又想着自己成竹在胸,说不定一想起这事儿,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睡梦里都能笑醒了。如此欢乐高兴,到头来一旦名落孙山,丢了名声不说,关键是那些彩头,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便宜了别人,对你这财迷来说,还有比这个更悲痛的吗?这难道不是乐极生悲?”
宁溪月:…… “皇上,您真是太了解臣妾了,臣妾一时间竟不知是该惶恐还是该感动。”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服不行
“自然是该感动,怎么还会惶恐呢?”
谭锋纳闷,就听宁溪月悲愤叫道:“怎么不惶恐?这以后我还敢起一丁点儿的心思吗?读心术是多么可怕的技能啊,杨修怎么死的?如今皇上看臣妾,比杨修看曹操还要透彻,这难道不是恐怖的事?”
“噗!”谭锋忍不住笑了,伸手一刮宁溪月的鼻头:“只要你心里不想着谋反弑君,怕的什么?”
“天地良心,杨修他也没想杀曹操吧。”
宁溪月举起手大叫,就见谭锋摇摇头,无奈道:“又胡说了,朕这堂堂天子,怎么就成你嘴里的杨修了?”
“皇上,您每次过来,不往臣妾头上扣几口锅,是不是心里就不舒坦?但扣锅也要有讲究的是吧?这种锅扣到臣妾头上,会死人的。”宁溪月也无奈了:“这是比方,比方啊!臣妾又不是曹操,皇上怎么可能成杨修?”
说到这里,她连忙又凑到谭锋面前,嘻嘻笑道:“不过皇上您说的没错,我想着娘娘们也不可能就眼睁睁把那么一大笔金银财宝便宜了我,只是若公平竞争,臣妾自问也不怕谁。”她挑挑眉毛:“嗯,那个……皇上你懂的。”
“你是担心皇后皇贵妃她们从中做手脚?”谭锋一想,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他就说嘛,皇后皇贵妃等人看宁溪月就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怎么会举办什么斗菜大赛?如今看来,说不定这里还真藏有什么玄机。
“这是肯定的吧皇上。不然皇后和皇贵妃怎么会忽然对我这么好?明知道御膳房是我管着的。”宁溪月用手指缠着手绢,嘿嘿笑道:“而且……臣妾连她们会用什么招数,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哦?你这么厉害了?”谭锋故作被惊吓到的样子:“才跟着朕几天,这就出师了?连朕的读心术都学了去?”
宁溪月:…… “皇上,您玩够了没有?”
一边说着,就趴到皇帝耳边,小声道:“臣妾猜度着,若不想让我夺那些彩头,唯有一计,就是……”
谭锋起先还不以为意,但听宁溪月说完,他忍不住一拍大腿,点头笑道:“别说,这一次你的读心术还真够出师了,朕觉得也差不多,她们要是不想让你夺魁,唯有这个办法。你这个应对之策就更妙了,若按照此法施行,万无一失。”
宁溪月得意笑道:“那是,就如皇上所说,臣妾不在意什么斗菜大赛夺魁的名声,但任何想阻止我夺取那些金银财宝彩头的恶势力,臣妾都要将她们掐死在摇篮之中。”
谭锋:…… “皇后和皇贵妃以及所有想阻止你拿彩头的嫔妃都是恶势力?”
“嗯。”宁溪月用力点头,就听皇帝陛下悠悠道:“想将她们掐死在摇篮之中,你这计划是不是有点迟了?她们早已长大成人,且入了后宫,摇篮……恐怕也只能装下她们一截小腿了。”
宁溪月…… “皇上,您就不能不打趣臣妾?领会一下意思不行吗?臣妾不信你没有这个能力。”
他们两个在这里说笑着,笑声一阵阵传出去,在外间候着的于得禄便忍不住对姜德海和素云感叹道:“真真萱嫔娘娘是个了不得的,上午皇上被江南之事气得龙颜大怒,我都担心他气坏身子,谁知道来了照月轩,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听听,笑几场了?”
姜德海陪笑道:“那是,我们娘娘确实风趣,也难怪皇上喜欢来照月轩。”
于得禄笑道:“可不是?我听说,各宫娘娘都想学一学萱嫔娘娘的本事,是不是这些日子,你们照月轩里接待了不少贵客啊?”
素云笑道:“也没有,就是前两日玉妃娘娘过来了一趟,还是为了斗菜大赛的事儿。”
于得禄点点头,感叹道:“也是,娘娘们大概也看出来了,萱嫔娘娘的本事,她们是学不来的。不说别的,就是刚才,好嘛,我听着是动上手了吧?皇上都求饶了。啧啧,你们说,这后宫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挠皇上?你们主子就敢,偏偏皇上还就喜欢她这样,这要是换一个人,怕是手还没伸到皇上面前,就被拖出去了。这份儿本事,真是不服不行。”
素云和姜德海一起笑着点头,忽听里面宁溪月让上点心,两人连忙答应一声,站起身倒茶的倒茶,捡点心的捡点心,接着和于得禄一起,将东西送进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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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荡,听说这一次除夕盛宴,后宫娘娘们要亲力亲为,各展身手,到时候咱们可就有口福了。”
“可不是?为了这事儿,哎哟娘娘们看得可重了,这不,过两日我就得把海参海鱼送过去。我只说是女儿家胡闹,偏偏她们看重的很,大概是镇日里无聊,忽然有这么件事,所以都十分雀跃吧。”
下了朝,勋贵们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着话间,便讨论到了除夕的斗菜大赛。
他们这些人也都算是皇室宗亲,除夕的盛宴是必定要参加的。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内阁大学士和各部的一品尚书有资格参加此次盛会,若非如此,又哪有资格享用嫔妃们亲手置办的饭菜?
正说着话,忽见不远处宁风起正和刑部一位官员说着什么。
对这老家伙,勋贵们的感情非常复杂:明明就是大皇子的党羽,如今他主子都被圈禁了,这条老狗本该被抄家杀头才是。就算皇上仁慈,其他党羽都被勒令告老,唯独这给他们添过许多麻烦的老东西,竟然又凭着女儿东山再起,虽没有从前那般位高权重,可如今到了礼部,皇上已经隐隐露出要重用他的倾向,怎么不令人切齿痛恨?
然而恨没有用,不但不能恨,目前这个形势,但凡和后宫有联系的勋贵们,都在转着主意,想要拉拢于他。不为别的,就为了宁氏宠冠后宫,这父女二人对皇帝的影响力,只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一旦能拉拢过来,不管是现在南边的态势,还有将来的各种大方向,他们也都算是有了强援。
因为这些打算,便有几个勋贵对那边招呼道:“哟!这不是宁大人吗?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急着赶回衙门?可是要躲懒?”
宁风起正拜托自己刑部的朋友详查孙太医一案,听见这话,连忙转身,就见几个勋贵笑着走过来,脸上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笑里藏刀。
不过老家伙是什么人?那是谭锋在他面前夸宁溪月温柔婉约都能面不改色揽功的,对付这么几个不怀好意的勋贵,还不是小菜一碟?
因点点头,示意朋友先行离去,他这里便也连忙赶过来,拱手笑道:“今儿的早朝时间有些长了,且这几天礼部确实忙碌,我这么大岁数,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也只好倚老卖老,瞅着这么个空儿躲躲懒。诸公这凑在一起,是为了去吃酒吗?唉!当真羡煞人也,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说完便见保国公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宁大人何必抱怨辛苦?咱们倒想和你换一换,可惜皇上不让咱们这些勋贵参政,也没办法给朝廷出力。说起来,皇上对宁大人,倒当真是看重的很啊,女儿在后宫已经是三千宠爱在一身,竟然仍让你在六部任职,呼风唤雨,宁大人才真是羡煞旁人呢。”
宁风起连忙摇手道:“罢了罢了,诸公休要取笑于我。我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混上一个爵位?还不是因为之前做的那桩天大错事?我倒想像诸公一样,能够坐拥富贵,娇妻美妾在侧,悠闲度日,可皇上不许,我也只能徒呼奈何。至于在六部之中呼风唤雨,何曾有过?你们也看看我如今的职位,不被人欺侮,就已经是托我那闺女的福了。”
众勋贵便纷纷笑起来,直说何必自谦?你才是皇上眼中的栋梁之才,非我等可比。
宁风起和他们打着哈哈,坚决不承认皇帝是要重用自己,只说如今他在六部中熬着,就是皇上对之前他犯了错的惩罚。
如此扯来扯去,勋贵们也不耐烦和这老狐狸虚与委蛇,终于将话题扯到了海贸之上。镇国公便故意感叹道:“听说朝廷派出去的船队竟让倭寇给灭了两支,这真是……唉!如今民间多还不知道那是官船,若是知道,咱们大夏可真要颜面扫地了。先皇北征匈奴得来的那点威名,就要没了。”
保国公立刻跟了上来,粗声粗气道:“叫我说,就不该开海。祖宗的规矩那是轻易能更改的?偏偏皇上年轻,不知道听了谁的撺掇。如何?这就碰了钉子吧。咱们多少年不曾下海,无论船只还是水手甚至是护船的官兵,都稀缺的紧,怎么可能在茫茫大海上所向披靡?一旦被人灭了,丢的那点东西银钱事小,这天朝上国的威名面子,才是顶顶重要的。”
宁风起心中冷笑,暗道终于图穷匕见了吧?我就说,今天怎么忽然好心过来和我攀交情,原来是为这事儿。
一面想着,早就拟好了应对计策,一拱手笑道:“各位,这江南海贸之事,我也不懂。昨儿皇上宣召我,我也如诸公这般说,还被皇上训斥了一顿,说我胸无大志,鼠目寸光。我想,咱们皇上大概是下定决心要将海贸定为国策了。至于之后到底要怎么安排,这不是我分内事,我也不去关心,省得还要挨骂。我本就是个戴罪之身,这说多错多,万一让皇上起了疑心,以为我怀有二心,你们说我冤枉不冤枉?”
第一百七十四章 暗自筹谋
几个勋贵一听说皇上开海之心甚为坚决,眉头就锁了起来,再听这老狐狸的话音,分明是要置身事外,他们哪里舍得?于是忙拉住宁风起,呵呵笑道:“你之前不是说累吗?正好哥几个凑在一起,咱们去惠宾楼坐一坐。便是耽搁一会子,就不信礼部那边连这点通融都没有,怎么说萱嫔娘娘在后宫,那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他们冲着这个,也得卖你几分薄面。走走走,和我们一道去,恰好还有些疑惑,要请教宁大人,你在官场上沉浮了这许多年,比我们看得清想得远……”
一面说着,就不由分说将宁风起拉走了。
这一坐便坐到傍晚,宁风起回来时都是醉醺醺的,直回到上房中,楚夫人迎上来,皱眉道:“从大皇子圈禁后,老爷便很少出去应酬,更别提喝成这个样子,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让您这样高兴?翠袖,快去拿醒酒茶来。”
宁风起眯着眼睛看楚夫人,嘿嘿笑道:“夫人不用担心,我没醉,翠袖,这里不用人伺候,都出去吧。”
“还说没醉,看看,站都站不稳了。”楚夫人摇着头,扶丈夫在太师椅上坐下,就听宁风起笑道:“这叫微醺,微醺懂吗?酒不醉人,奈何人自醉,人自醉啊哈哈哈!”
楚夫人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冷冷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怪道呢,原来老爷今日竟是去逛窑子了,难得你有这个兴致,是不是以为女儿如今受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哎!夫人还不知道我的性情?那些风月场所,不过逢场作戏,自从孩子进宫后,我可再不曾踏足,今夜这般高兴,乃是事出有因。”说完便招手让楚夫人凑过来,在她耳边将今日之事叙说了一遍。
楚夫人听完,疑惑道:“这不是很寻常的事么?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知道,那些勋贵和南边大家族有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