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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光了。
“可能是我误会了吧。”琳琅又把视线移了开。
殊不知,就是因为理解了那个男人原来对所有女子都一样……心里的防备放下了一重,再听见琳琅说“咱们”,就简直是乌云散去之后被暖阳照耀了一遍,邵煜白也别过了脸去,嘴角都是上扬的。
由于这一次行事匆忙,并不是“风光出使”,起初波斯的百姓见到异族人来,还有些防备,嘀嘀咕咕的全是一些异族语言。
但直到过了个小道,走上一条大街,街上的摊贩多了起来,还有许多年轻的男女在做杂活,凯特拍拍手,清了清嗓。用波斯语高声说了一句话。
而后,百姓们一阵沉?之后,忽地古古怪怪的高呼了一通,而后在场的男女老少,不少人都慌忙的回身去拾起自己摊位上的东西。
“我怎么觉得,是在被游街?”邵煜白不自在的道。
琳琅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因为听不懂对方说什么,总觉得下一刻,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就要往他们身上拍。
只是看着群众的表情,又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而事实是,在波斯的百姓们拿好东西后,却都是一股脑的拥了上来,手里托着波斯特有的小吃,还有小捧的干枯后背绑在一起的星星花,以及一些他们从没见过的小玩意。
“我刚才在和他们说,邵将军是千齐国来的勇士!”凯特坐在前头的骆驼上,扭着身子往后看,笑容比他满头的金发还要灿烂惹眼。
顿了顿,他又抬起了一条胳膊,横在身侧。
“波斯能够平安,多亏了这位勇士的守护,这是他们的谢礼。英勇的将军请收下吧!”
而后又是一通波斯语,听到的波斯百姓更加热烈的欢呼了起来,眼里,全是真诚的感谢,同时还有些皮肤白皙的小姑娘对着邵煜白吹起了口哨。
头一次看到邵煜白在大街上满脸通红的不自然模样,琳琅也在一旁笑着打趣:“二爷,收下吧,还有小姑娘对您吹口哨呢,您至少也要看过去一眼,表示尊敬啊。”
话虽这么说着,到最后却觉得酸溜溜的。琳琅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总之说完就不想再看看邵煜白。
“琳琅。”邵煜白沉声。
“啊。”琳琅看着别处随意的应了一声。
忽地,一声极为响亮的口哨从她身边传来。琳琅一下子就听出了端倪,无奈回头,“你当是唤马呢?”
邵煜白表情为难:“不然该怎样?”
琳琅被他带进了这个弯儿里,还真就琢磨了一下,而后仿着刚才那些姑娘的口哨声,加以改造成比较符合千齐国风的模样,对着邵煜白吹了一遍。
只见到邵煜白在听到她的口哨声后,就没再移开过眼。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琳琅被盯得直发毛。
邵煜白嘴角荡起笑意:“我在对你,表示尊敬。”
“我……”
一股热流直窜头顶,琳琅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别过视线将领子直往高了提,可还是盖不住她通红的耳朵。
邵煜白这才心安理得的接过波斯人民送来的感谢。但唯独,目光没有乱瞄,没有在波斯的小姑娘们脸上停留一瞬。
波斯的皇宫,还是停留在凯特走前吩咐布置的样子。和其余民宅一样,与千齐国的建筑有着很大的差异,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王,您终于回来了。”初一进大门,随从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显然是收到了消息就在这等着,已经等了一阵子。
凯特将骆驼交给了下人,点了点头:“称谓呢?”
阿尔托斯面无表情:“没有了。”
“……”
凯特啼笑皆非,看了后面刚下骆驼的两人一眼,委屈的道:“瞧瞧,为了迎接两位来自中原的伙伴,我好像失去民心了。”
琳琅和邵煜白听不大懂,但邵煜白回忆起来,却对着琳琅低声道:“我记得这里的人可以称呼自己国王的名字,但多半会加上前缀,例如——尊敬的、英俊的、和蔼可亲的之类。”
他也只是听人提起过,觉得琳琅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小科普。
然而分明压低了声音,凯特却耳尖的很,听他说完立刻咧嘴笑着补充:“还有。可以叫我,可靠的王。”
“不,哥哥,您一点也不可靠。”
捧着大肚子的西域少女悠悠走了过来,满眼的不悦。
“……咳咳,嗨,”凯特立即不自然的朝着少女招了招手,灰溜溜的躲到了琳琅身后。
“可靠的人,会留下一张字条就抛下自己快要分娩的妹妹,一走就是好几天吗?”为了尊重来客,少女还特意用别扭的音调说了中原的话。
“啊……”凯特移开了视线。
“可靠的人。会出门几天连个消息都不给家人吗?”少女捧着肚子逼近。
“那个……”凯特搓了搓手。
“可靠的王,会躲在客人的身后吗?”少女咄咄逼人,连琳琅都隐约在觉得,随后身后的人就会被拉出去毒打一顿。
“咳咳,嗯,我,对,先来几个人带客人下去休息,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些正事要处理,客人安顿好后尽管带去我的大殿,咱们再谈一谈两位出访的事!”噼里啪啦的交代了一堆,凯特直接绕过众人,步子匆急的走进了宫殿。
少女见状,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额叹了口气。
而后再把目光落在琳琅身上,却扬起了笑容。
“尊贵的客人,不要看我哥哥这个样子,其实他人还是很好的。”
“噢,我也这么觉得。”琳琅嘴角微搐,客套的回复。
只不过,波斯人和中原人到底在认知上有着很大的差异。堪称实在人的少女微笑,完全不觉得这是客套。
命人带着琳琅和邵煜白一起进入宫殿。随后她就用波斯语小声对阿尔托斯开了口。
“你说,千齐国忽然派一位大将军护送姑娘来波斯,会不会就是像咱们想的那样?”
阿尔托斯极为慎重的点了点头。
“王对两位客人也很热情,尤其是对那位美丽的小姐。”
“对,一定是我那不靠谱的哥哥,正计划着什么没告诉咱们,否则他可不是会随便出城的人。”少女碧绿的眸子犀利起来。
两人絮絮叨叨的在前面开路。
琳琅却在进了宫殿之后,显得有点拘谨。邵煜白一瞥便知她是在紧张,不动声色的往她身边靠了靠。
“怎么了?”他低声。
琳琅抬眸睨他一眼,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可能是不大习惯。”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一些下人在忙碌。像极了故事里昏暗的城堡,点着一盏盏昏?的烛灯,令人走进去,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见到什么。
琳琅一直在这个世界里小心翼翼的活着,被带进千齐的皇宫时,都是安分守己的跟着家人。此次来到异域的宫殿,却不是以一个后世观赏者的身份,就总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邵煜白垂眸,抬起手臂放在了琳琅的后腰上。
琳琅惊异的看向他。
“这里民风开放,我可以入乡随俗。”邵煜白淡淡道。
手掌轻轻握着她的腰侧,热度可以透过衣服传达到身上。暖暖的,令人安心。琳琅的身子也只僵硬了一瞬,就舒缓了开。冰凉的指尖落在腰侧,在他的手掌上摸了摸,仿佛心里都踏实了。
“体恤下属?”忽然想到之前一直被他拿来做借口的话,琳琅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只是这一次,邵煜白却徐徐的摇了摇头。
“我在义不容辞的,照顾心爱的姑娘。”
语气低沉且声音有意放轻,却不似凯特那般轻飘飘的柔软,而是字句踏实。每落在琳琅的心头,就是一个小小的坑洼。
波斯大漠的雪还在下。
而在远方的京洛。雪已经停了许久。
誉王府接连不断的派人前去邵家,都被拒在了门外,甚至誉王和誉王妃亲自前去都没能见到儿子,终于,已经多年没进过宫的誉王爷去了一次宫中。
仍是在御书房,自打尉迟光祖继位以来,二十几年似乎就没停下过忙碌。见到誉王夫妇前来觐见,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抬手虚扶道:“免礼,赐座。”
几年未见,本是年龄相差无几的三人,却只有一人华发尽生。
尉迟光祖笑道:“二位,可是许久都未来宫里探望寡人了。”
若在旁人面前,他多半会自称为“朕”。
可面对这两位老友,似乎“寡人”却更加合适。
“煜青本无颜面见陛下。当年有负陛下所托,煜青愧疚至今。”誉王爷说时,却又离开了椅子,干脆的跪在了地上。
“哎,这是何必?煜青,咱们俩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寡人?”尉迟光祖连忙离了座位,上去扶起誉王,“你看看,你还是满头?发,这些年,寡人却已经苍老了许多……寡人自问对得起天下人,却唯独对不起三人,其中一个,便是少齐。”
“当年将他托付给你们,寡人便已经失去了做他父亲的资格。后面他在北暨遇害,亦是寡人,没有保护好他。”
不可否认的,尉迟光祖在位多年,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皇帝。
风调雨顺看天,但国泰民安却看人。显然尉迟光祖做到了一个国家领导者该做的一切,只是几个儿子……都没带好。
寒碜了几句,誉王还是急着讲出自己的目的:“如今二弟一直对臣闭门不见,臣这边数次派人前去邵府,甚至自己也去过两次,却全都铩羽而归。煜白年轻不懂事,臣也是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您,看看能否与煜白通融一番。”
“是啊陛下,毕竟臣妇与王爷,也都担心着齐儿啊!”誉王妃在一旁拿帕子按着眼角道。
这话若叫外人听到,怕是就要觉得有些好笑了。
毕竟誉王爷也是邵家的人,现在竟然是被挡得家不能回,还要来请陛下帮忙。
尉迟光祖听罢,倒是颇为意外。
“怎么,煜白走前没与你们打过招呼?”
“什么?”誉王爷一听,惊了个呆,急忙问,“这紧要关头,他去哪了!?不会……不会是被那李琳琅设计的连齐儿的安危都不顾,就……”
“就”了半天,誉王自己先没了下文。后面的话怎么接,感觉都很荒唐。
尉迟光祖听着,却挑起了眉。
“煜青,你似乎对那李氏琳琅,颇有微词?”
誉王爷一噎,面色有些难堪。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臣这些年,只管让齐儿玩的开心,许多事却都是煜白的人手在安排。包括亲事,也是煜白的人说,齐儿见到了相府的两位千金,尤为喜欢,才去提亲娶了其中一位。”
“哪想到,再普通不过的一门亲事,却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哦?”尉迟光祖挑眉,“那你倒与寡人讲一讲,那李氏琳琅是有什么问题,才能让你这一向好脾气的人,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明天11点见?
第070。为何娶她·陪我喝酒
现在一提到李琳琅,誉王就是一肚子气。
尉迟光祖发问了,他便立刻回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这一次对齐儿投毒,与李琳琅定脱不了干系!”
“哦?”尉迟光祖回了座位,本来都要坐下了,听着却又站了起来,撑着桌案眉头紧皱,“你说什么?李琳琅参与了投毒?”
重重的点头,誉王道:“煜白说,李琳琅是被人陷害的。可亲手将沾着毒的蜜饯喂给齐儿的,却是她私自带来的婢女。且那满盘蜜饯,只有一颗沾着毒……李琳琅要护着她的婢女,煜白要护着李琳琅,臣也是束手无策了,才来觐见的啊!”
终于缓缓的坐回了软椅上,尉迟光祖陷入了沉思。
“煜白走前,并未与寡人提起过,少齐中毒之事还与李氏有关。”
沉了口气,尉迟光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邵煜白说过,下毒之事和他的其余某个儿子脱不了干系。这事,他心如明镜。但却未想到另一层关系,或许李琳琅也参与了此事。
“只是……煜白说,李氏已有法子为少齐解毒,此时两人怕是已经到了波斯吧。”尉迟光祖道。
“波斯?”誉王夫妇面面相觑。
波斯对于他们,可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存在了。誉王自小生长在京洛,去过的地方都没自己儿子远。誉王妃虽是远嫁过来的,但也没远出几座城去。
“这解毒,难道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誉王不能理解,“李琳琅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对此。尉迟光祖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信任邵煜白,就如他的父亲信任誉王和邵煜白的父亲。邵家人,尤其是邵家继承人,都是稳重的性子,做事从不冲动。许多事情交给他们,都能让他少操不少心。
正当尉迟光祖动摇之时,誉王又开口了。
“在李琳琅出现前,煜白做事向来也是有分寸的。可就因为一个李琳琅,煜白护着她,竟是听到了臣要处罚李琳琅。便在去北暨的路上就折返了回来,半日才问及齐儿的情况。陛下,你说说这……”
“可李氏不是少齐的妃子么?”尉迟光祖糊涂了。
这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邵煜白难道和李琳琅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成?
誉王妃没能忍住,请示之后,便将她自己理解的,一股脑儿都倒给了面前的君王。
末了,她忧心忡忡:“往日臣妇瞧着李琳琅确实乖巧懂事,待齐儿也是极为认真。可您想,她先是无端代替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齐儿,紧接着下毒之事,判决下来竟是她的妹妹临死前指正自己指使了她的丫鬟!这……这怎能说得通?”
“陛下,臣亦不是一口咬定事情为李琳琅所为。只是请您,在这件事情上,多帮齐儿一把吧!”誉王扼腕。
“……寡人知道了。”尉迟光祖沉重的道。
送走了叹息连连的誉王夫妇,尉迟光祖缓缓回到桌案旁,步子竟已有些蹒跚。咳了一声,便会有数声咳嗽接踵而至。
“陛下,您多注意身子!”一旁的公公连忙道。
抬起一只手摇了摇头,尉迟光祖道:“你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静。”
“……是。”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御书房出奇的安静。尉迟光祖走到后窗边。刚打开窗子,便有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使体弱的他打了个寒颤,可却不愿关窗。
窗外一片萧瑟冬景,石桌石凳配着光秃的枝丫,连池塘里的水都结了厚厚一层冰。
浑浊的眼已有些昏花,尉迟光祖靠着窗弦,半眯起眼,盯着石桌石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石凳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惠儿……”
眨了眨眼。尉迟光祖的笑容有点苦涩。
曾经,纵那个女子再是知书达理倾国倾城,他也只是照着旁人的意愿,将她册封为妃,并未动心。
甚至为了另一个注定无法封妃的女人,夺走了她的儿子,寄养在宫外,又将他心尖上爱着的那个女子的儿子,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交与她抚养了十九年。
可后来,他发现了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子,是多么的不堪而下作,让他悔不当初时,她却身染重疾,将不久于人世。重病之际,在她身边陪伴着的,是别的男人。
一步错,步步错。
“陛下,”门外的公公忽然道,“皇后娘娘求见。”
心弦一动,尉迟光祖回身:“让她进来!”
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徐徐走来,身后宫女的臂弯里挎着一个食盒。
“陛下,听闻您今日劳累过度,臣妾特命人熬了补身子的汤。您尝尝吧。”皇后从容不迫的说着,又命宫女将食盒放下,取出了里头的汤碗。
“命人”二字就像利针扎在了心窝上,尉迟光祖讪笑了一声,缓缓度步过去。
“朕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喝到皇后亲自熬的汤了。”
皇后垂眸,沉默不语。两只手交握在身前,汤碗都不曾碰过。
喝了一口汤,眉头却皱了起来。尉迟光祖伸出苍老的手,落在了皇后的手臂上:“惠儿,朕想喝一碗,你亲手熬的汤。”
“陛下,臣妾熬的汤,不会合您胃口的。”皇后冷淡的道。
顺便侧身,躲开了皇帝的手掌。
叹了口气,尉迟光祖放下了汤碗。
“锦明来过信,说过些日子便会事成回京了。”
冰冷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动容。皇后矮身行礼:“多谢陛下提起告知臣妾。”
心里更是痛的一颤。尉迟光祖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朕还有些公务。”
“是。臣妾告退。”
刚进屋子的人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身上沾染的一丝冬日之气,还弥留在周围。
如今,唯一能令伊人神色缓和的话题,竟是她还不知道的,自己养育着的别人的儿子。
尉迟光祖抹了一把老脸,看着桌上未被撤去的汤碗,可笑是二十年来争着千古一帝的名头,最后却落得妻子貌合神离,爱子命悬一线。
而他。稳坐龙椅,手握权力,最后换来的,却只有孤寂的一声叹息。
邵府中,两个护卫守在病床边,正向邵齐汇报着最新的消息:“二爷来信说,他们隔日便会启程去波斯大漠,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