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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是怎样的罪过,你只这么轻飘飘三言两语,就能抵过么?我是没这么大脸的。”
便对周玄道:“请殿下处置。”
“我也不治你的罪。”周玄显然都想好了,对琼华道:“我只要你写一篇服辩,把你对我弟弟,前前后后动的歪心思全写出来,我就饶了你,从了你的意还让你做医女——写的时候可别再想着耍心眼了。”
琼华闭闭眼:“妾明白,妾这就写。”
周玄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嬷嬷们:“把她带去西院,找太医给她包扎。”
嬷嬷们带着琼华离开了。
“服辩?那是民间犯了小偷小摸小罪的人,写来承认罪过保证不再犯的东西吧?”苏凤竹对周玄道:“你怎想到让她写?真真高明。”
“你说了,污蔑我也是罪过啊。”周玄不在意地道。又问苏凤竹:“其实我倒也罢了,她之前那般辱骂你,你不生气?”
“你信吗?”苏凤竹反问他。
“自然不信。”周玄笑眯眯道。
“为什么不信?”苏凤竹挑挑眉:“你可知道有句话,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外出打探下,所有人不都是那么说我的么。”
“咱俩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了,以前的事儿,你改了就好了。”周玄亲一下她额头:“咱们回去吧,刚喝了药,该睡一觉的。”
周玄不说还好,一说苏凤竹还真觉着脸腾腾地烧,眼前的东西似乎都看不清了。许是这半晌劳心劳力,便让这风寒加重了。
于是回了卧室苏凤竹便往床上钻。“昨儿晚上你都没睡,去书房睡会吧。别和我呆一块儿,让风寒过了你。”她道。
“不会的,大夫说了,这病不过人。”周玄说着脱了外衣,钻进被窝里,把她抱到怀里:“我火力壮,给你发发汗。”
他身上的确好热,四面八方笼罩着她,驱逐着风寒。可还是难受。好想再热一点,让阻碍这热的最后一层薄薄布料也消失掉。。。。。。啊,我这是在想什么!苏凤竹咬住唇,紧紧握住手,把指甲往掌心里掐。
岂料周玄竟看见了。他抓住她的手,强迫她伸开。一看细嫩的掌心几乎掐破。“这么难受吗,嗯?”他焦急地问:“怎么样你会好受点呢?”
“没事的没事的。”苏凤竹转身把头埋他怀里。
周玄轻轻拂拍这她的背,嘴里慢慢哼唱出声:“我家有个好宝宝,不哭不闹好乖巧。。。。。。”
苏凤竹一听噗嗤大笑,捏拳捶他胸:“你当我是粉粉呢!”
“怎会,”周玄道:“你可比粉粉还娇气!”
“我哪儿有!”苏凤竹就势掐他:“你是还没见识过我的手段,等过后让你见识见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好好,我媳妇儿最厉害,天大地大我媳妇儿最大!”周玄还是一副哄人的口吻:“再怎么厉害现下也得睡觉,快睡吧,睡起了病就好了,睡吧。。。。。。小宝宝,好宝宝,睡着了。。。。。。”
苏凤竹在他这没腔走调的摇篮曲里,还真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离,新任的太医院院使皇甫极拜上门来,把姑娘们领走了。而今日含冰宫中这一场风波,也长了翅膀,飞入各处贵人们的耳朵里。
“咦!这苏凤竹,不仅会魅惑人,嫉妒争斗上也是一把好手么!”景泰帝见自己计谋落了空,又气恼起来。
“奴才刚看见,二殿下在那昆仑池畔的小树林里,拿自己个儿拳头砸树呢,哎呀呀,看着好不让人心疼。”吴用摇头叹息道。
“啥?他哥呢?不管他?在苏凤竹房里?这就是美色迷心连兄弟都不要了!”景泰帝说着便往外走:“这自己个儿的儿子,还是得自己个儿疼!”
便一径去了昆仑池。果然见树林深处,周青嘭嘭嘭一拳接一拳把棵老树打的乱摇晃,而他自己的手,已然血肉模糊了。
“哎呀呀,这手不是你的了怎地!”景泰帝忙走过去,一把把他二儿拉住。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看够了么?”周青冷冷地道。
“没错,爹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当真好笑,可把爹笑死了,啊哈哈哈哈!”景泰帝说着叉腰大笑。
“你!”周青给他爹这一笑,眼里绷着的泪再绷不住了。他转身又想跑。
“在爹面前闹个笑话,哭一哭没什么。”而景泰帝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胳膊:“儿啊,经此一遭知道了吧,这世道多操蛋,你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好呢,人许拿着你那心肝儿当石头使,往在乎你的人身上招呼。”
周青只觉着这话直说到自己心坎儿上。怏怏扭了头,看着他爹。
“和这操蛋的世道较着劲儿来,多少辛苦的。所以就该顺着来!”景泰又道:“抢在前边,把别人的心肝掏出来,喂狗玩儿,多有趣的!啊,哈哈哈哈!”
周玄沉默着不说话,一双眼睛里的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我哥就不这样。”终于他开口了:“我哥拿真心对人,人也没有对他不好的。”
“所以你哥过的辛苦啊!”景泰帝搂住他肩,边带着他走边道:“没有爹,他现在还打光棍儿呢!就说他巴心巴肺拿着好的这苏凤竹,爹看着也不是个善茬!等着吧,迟早得露出狐狸尾巴来!先不管他了,爹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耍女。。。。。。咳咳,不是,能教会你怎么掏人心肝儿的地方!”
周玄到底昨夜未睡困顿了,搂着苏凤竹一睡睡到夜深。轻手轻脚离了苏凤竹,下了床。出了房间,往弟妹屋子里去。
却见男孩儿房间里,阿橙扎手扎脚睡的香甜,阿青的被窝却还叠的整整齐齐的。
周玄忙给阿橙盖盖被子,出来找了吴义:“阿青一直没回来?”
“是,”吴义答道:“不过奴才打听过了,青殿下在陛下身边,陛下带他出宫散心去了,到现在还没见回来。”
“这当口还没回来,能去什么正经地方!”周玄勃然大怒。拔腿就往外走。各处宫门都已下钥,如此一来惊动满宫。
然无论钦安殿总管太监吴义,还是当值的禁军统领,以及还在处理政务尚未离宫的范信芳,都为难地表示,并不知道景泰帝去了何处。
“你爹这微服出宫玩耍是常有的事儿。都是最好的侍卫跟着,不会有事。许天亮就回来了。”范信芳安慰他。
“他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周玄冷笑:“掏人心肝儿的地方,怕不掏的精尽人亡!求三叔帮忙,我必须得去找他!”
“这事儿不好闹大,”范信芳一脸为难:“便三叔陪你去找吧。”
于是大半夜里,俩人循着花街柳巷一家家找过去。一时半会儿如何找的到。
苏凤竹对于周玄的离开毫无察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听丽玉说起,她才知道了。
身上却还难受的紧。风寒似乎没分毫好转,反倒加重了。苏凤竹只觉着眼前是天旋地转,浑身是又热又软,站都站不起的感觉。
“奴婢再去请太医。”丽玉看她这样,忙去宣太医。
“奇哉怪也,不知夫人昨日老夫走后,又进了些什么?”一脸褶子的太医问。
“并没什么,不过些小米粥,咸菜丝儿。”丽玉答道。
“没什么相克的东西啊,怎会这样。”太医不解:“罢了,老夫再开个方子。只吃这药,别的且什么都别入口。煎药的时候,仔细看着。”
丽玉应承了。一时太医去了,又另有医士把新配的药送来。丽玉便到小厨房里熬药。
心中想着太医的嘱咐,丽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药罐。慢慢地,那蒸腾的水雾模糊了起来。。。。。。丽玉用力眨眨眼,然还是无力地伏到到了地上。。。。。。
最后的视线里,似乎出现一个人影,很像是那来送药的医士。。。。。。医士,我这是怎么了。。。。。。丽玉的双目无力地合上了。
周紫一早起来,便往厨房里去。
迎面丽玉端着碗汤药走了过来。“丽玉姑姑,嫂嫂的病好些了么?”周紫问。
“回公主,没有呢。”丽玉低着头道:“夫人说了,请公主带好小公主,千万别去她那儿,免的过了两位。”
“嗐,嫂嫂当真仔细。”周紫摇摇头,与丽玉擦肩而过,进了厨房里。“咦,哥哥没在做早饭啊。”她看着空空荡荡的厨房,挽起了袖子:“也是,他得照顾嫂嫂。”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发誓不虐,么么哒。
☆、晋江独发
“夫人; 请用药。”丽玉把药送到苏凤竹面前。
“怎不为我吹凉。”卧床的苏凤竹有气没力地道。
丽玉沉默了下,捧着碗就吹起来。
“哎呀口水都吹进去了; 丽玉你今儿是怎么了; 跟换了个人似的。”苏凤竹转身对着墙壁; 不满地道。
就听身后一个阴沉男子声音响了起来:“小人的确不是丽玉。”
苏凤竹还以为自己生病出现幻听了。疑惑地扭过身去; 就见“丽玉”笑的一脸阴沉:“小人乃是大虞龙鳞卫天字部天无涯; 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之命,前来送公主上路!”
什么; 这是她娘的暗卫,伪装成了丽玉!她娘; 想要她的命?苏凤竹心念电转; 立刻装出一副惊愕模样:“什么; 什么来送我上路,你是来救我出去的是不是?”随即又转喜:“拜谢上苍; 母后终于来救我了!”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你且稍候; 我穿衣服; 我很快的!”
然这天无涯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好叫公主殿下走的明白,皇后娘娘有令; 若公主坚贞不屈便救公主出去。若是公主变节投敌,那还是死了干净!”说着就把那药往她嘴里灌!
这诚然是她娘能做出来的事儿。生死存亡的要紧关头; 苏凤竹脑子无比清醒。她努力挣扎着躲避:“你大胆!我只是虚与委蛇!我从未屈身事敌!”
“小人是亲眼目睹了公主与那伪皇子的恩爱; 方敢不敬的。”这天无涯并不为她所动:“公主还是安心上路吧!”然灌药的动作到底缓了缓。
“不,我那只是为了蛊惑他,使的伎俩!”苏凤竹想到一救命稻草:“你看; 你看这个。”
她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方胜儿展开给龙无涯看:“我就是为了哄的他,放松戒备,才能偷得他的印章盖了这个,好逃出宫去!”
那正是昨日她强求了周玄盖的放逐凭据。
天无涯看了这个,面上凶狠之色才去了大半:“小人误会公主了,万死。”
苏凤竹用力推开他,伏倒榻上剧烈喘息:“你这狗奴才,咳咳,看在你忠心大虞的份儿上,本公主就不计较你这不敬之罪了。如今,你速速带着我逃出宫去!”
“小人遵命。” 天无涯拱手道。又取了苏凤竹手中的那纸凭据:“有了这个,逃离倒容易许多。”
“那便好那便好。”苏凤竹朝他摆摆手:“你且转过身去,容我穿衣服。”
岂料天无涯动也不动。反道:“临行前皇后娘娘交代,公主足智多谋,万事务必小心谨慎——请公主将此药服下。”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药丸,递到苏凤竹面前。
“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要我吃这药?”苏凤竹哪里肯吃。
然而天无涯又动粗,捏着她下巴硬把药塞进她嘴里:“只是为避免路上横生枝节。”
药落进了肚里,顿时苏凤竹就觉着,眼前恍恍惚惚的,魂儿和身子似乎分开了,自己虽然还有一点意识,可完全没法子控制身体,也没法说话。
天无涯一拉,苏凤竹就就势站了起来。天无涯牵着她的手走动,苏凤竹也木偶人一般跟着走。
她隐约知道自己跟着天无涯出了含冰宫,天无涯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小车,有一个小黄门驾车。宫门重重,每一道宫门前,天无涯打开车帘给侍卫看一看苏凤竹,然后拿出那纸凭证,侍卫们便放行了——不,这个不是现在拿来用的。。。。。。到了英华门了,这是皇宫的最外门。侍卫们狐疑地盘问了很久,然还是放行了。车帘,重重地落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凤竹一个激灵,感觉到自己神魂附体了。
然人还是很难受,胸口烦闷欲吐,头疼的要炸开,眼皮如有千斤重睁眼都很艰难。苏凤竹想伸手挑起车帘看一看现在在哪儿了,但手伸到一半,无力落下。
袖中一物咕噜噜滚了出来:是初见之时,周玄给她的定情银簪。她卧病中未带任何钗环,只这一只,原是为了取悦周玄,素来内帏之中都戴着的,睡觉就解下来放在枕边。刚才仓促之间什么都没法做,只能把这簪子抓到袖中。
苏凤竹握住簪子:周玄,你一定要察觉,我是被迫离开的啊!
几乎是天无涯带着苏凤竹从北门英华门离开的同时,周玄和他爹、他弟一车,从南门宝瑞门回了宫。
周玄脸色铁青,他身边,满身酒味的景泰帝和周青张牙舞爪的呼呼睡着,醉成一摊烂泥。
先去了钦安殿,周玄和侍卫们一起,好不容易把景泰帝抬进了殿中。“怎不唱了,怎不喝了?小桃娘,过来,给大爷再来一曲儿!”景泰帝一双松根似地大手在他儿子胸膛上乱捏:“奶儿怎不见了?”
周玄愤愤一撒手,景泰帝的头差点撞床沿上。旁边吴义手忙脚乱地抱住了。
周玄大步离了钦安殿,车子复往含冰宫行去。把周青弄出来的时候,周青哇地一下,吐了周玄满身。
“我养了你十三年,这才到他身边几天,就跟着他不学好了!”把周玄气的手足冰凉。然看着弟弟那狼狈样,少不得还得忙前忙后地给他收拾了。
收拾完了,周玄看看自己给他们蹭的一身狼藉,心想媳妇儿病中如何受得了这肮脏气息。又烧了大锅热水,自己洗了个澡。这才去看媳妇儿。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卧室,周玄愣住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在哪儿?丽玉,丽玉,我媳妇儿去哪儿了?阿紫,可曾看见你嫂嫂了?吴义,丽玉和我媳妇儿哪儿去了?。。。。。。”
问到殿门侍卫那里,才问出媳妇儿和丽玉一起出去了。
又满宫里去找。
周玄此时已经觉察不对。然还只以为他爹又闹什么幺蛾子,先怒冲冲地去钦安殿。死活摇晃醒了景泰帝,问他把他媳妇儿藏哪儿去了。
“什么你媳妇儿,没册封的东西,那就是个玩意儿!爹等给你娶好的,名门淑女!”景泰帝晕乎乎地道。
“你到底对我媳妇儿做什么了!”周玄紧紧抓着景泰帝衣襟,把景泰帝勒的脸都涨紫了。
“哎哟,我的殿下,陛下这不您刚送回来的么,老奴担保,这前前后后,陛下绝没对任何人下令对苏夫人做什么!”吴义一边拉他一边苦劝:“这宫中不见了人,是禁军统领的干系,老奴这就传唤他来,请殿下质问!”
禁军统领这边查问下去,才一重重报上来:凤竹夫人手持大殿下的逐书,离宫而去了。
此时,天无涯带着苏凤竹,早走出京城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有加更哦!
☆、晋江独发
周玄一屁股坐倒:“可是她说; 那是备着以后我变了心的时候拿出来的。。。。。。”
“你让她给骗了,你竟让她这么简单伎俩骗了!”刚喝了醒酒汤; 减了两分醉意的景泰帝哈哈大笑:“她就是哄着你; 盖了那逐书; 好跑出去!”
周玄目视虚空; 眼神涣散。从没有过的失了心神的模样;
景泰帝看他儿子这样,竟觉心中无比畅美:“如今可算信了爹吧; 爹看人的眼光没错!爹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她都是装出来的; 她心里没你!”
“不; 她不会这样对我!”周玄眼神一聚; 狠狠盯住了景泰帝:“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局?丽玉是你给的人; 她如何能听我媳妇儿的话; 帮我媳妇儿跑出去?是不是你; 吩咐了她把我媳妇儿送走,却故意诓我说是我媳妇儿自己要跑?”
“什、什么?”景泰帝生平还是第一次尝到被冤枉的委屈滋味:“你爹俄;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不稀的和她个小女子; 使这样下作手段!”
“你使的还少么!”周玄哪里肯信。
好吧的确以往使阴招不老少; 可这次真不是俄干的啊!景泰帝绞尽脑汁分辨:“你就说那逐书吧,爹哪儿会知道你们有这个东西?爹不知道这个东西,如何能设这个局?”
“丽玉朝夕伺候我媳妇儿; 肯定知道!她是你的人,她告诉你的!”周玄破的也快。
“俄,俄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景泰帝仰天长嚎。
好在恰在此时,侍卫们来报,在含冰宫小厨房的杂物间里,发现了昏迷不醒五花大绑的丽玉。
“奴婢那时正给夫人熬着药,突然不知怎地,就眼前发黑,昏迷了过去。。。。。。奴婢昏迷前,隐约见着今日来给送药的那医士,出现在了跟前。。。。。。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把丽玉弄醒后,丽玉回忆道。
禁军立刻去抓人。一通折腾后,却发现医士已被刺死于其在宫外的家中,死了少说也有两三天了。
“臣推断,是有人易容成这医士的模样混进了宫中,又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