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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轻声道:“霈儿很乖很可爱,其实是他给我解闷。”
凌朝风笑笑,便往店堂走,小晚呆呆地站着,她心里翻腾得厉害。
她是不是喜欢上这位凌掌柜了,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吗,不害臊地说,她真希望自己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可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命呢。
她配不上凌掌柜,不说别的,让许氏那样的人成为客栈的亲家,她都觉得羞愧,不知道将来,会给客栈带来什么麻烦。
后娘很泼辣很厉害,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的,没人敢惹她,所以自己挨打旁人只是看着。
看着还是好的,但有些人以此取乐,幸灾乐祸假惺惺地在边上劝几句,却是故意戳后娘的痛处,越发激怒她来打自己。
痛苦的经历让心口一阵恶心,小晚恍然醒过神,她在想什么。想那些事做什么,哪怕只剩下一天,她也要好好珍惜在客栈的日子。
见霈儿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笑道:“我们去后山摘野菜,抓虫子玩好不好。”
霈儿欢呼雀跃,拽着小晚就往后山走。
凌朝风跟上来,站在后门看着,一大一小往山里钻,他担心得很。
“你担心,就去看看呗。”张婶淘着米,站在他身后幽幽地说,“光瞪着管什么用。”
凌朝风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张婶笑道:“你看,穿上干净衣裳,吃两天米饭,整个儿就成小仙女似的了,这样水灵这样漂亮的闺女,只不过是藏在村子里没人看见,不然必定是人见人爱,到时候你抢也抢不到。”
凌朝风神情严肃,憋了半天才问:“若是上门提亲,是不是要请媒婆。”
张婶笑道:“你但凡点个头,我还不替你张罗周全?不过啊,你要先问问人家姑娘乐意不乐意才行,你这儿有个三岁的胖小子要照顾呢。”
凌朝风想了想,跟着两人一道进了山。
山里头,小晚已经摘了一些野菜,却抓虫子的霈儿跑到她身边来,拽着她的裙摆要她去看。
两人拨开草丛,便见一只雏鸟躺在地上吱吱叫,小晚朝上头看,树上果然有一只鸟窝,鸟窝里还有几只小鸟在叫唤。
霈儿小心翼翼地捧起小雏鸟:“姨姨,我们给它放回去吧。”
小晚踮起脚伸手够,却是连树枝都没碰到,她说:”霈儿,姨姨抱着你,你试试看能不能够着。“说着,她将小胖子抱起来,平日里背柴,还是有几分力气的,可她的个头实在小,力气也有限,终究差那么一口气,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忽然,胳膊一松,霈儿被抱走了,小晚抬头看,凌朝风不知几时出现了。
他轻松地将霈儿举起来,刚刚好到树梢,霈儿小心翼翼地把小雏鸟放回去,数了数,欢喜地说:“有五只小鸟,有五只。”
凌朝风顺势把儿子放在肩头,让她去摘树上的野梨花,洁白娇嫩的花朵被摘下来,霈儿多机灵,伸手直接就给小晚戴上了。
小晚脸红了,摸了摸鬓边的梨花,一颗心跳得厉害。
她好像就是因为头上落了一朵花,叫隔壁王家小哥摘下,被王婶认为是她在勾引自家的儿子,就撺掇后娘把她毒打一顿。
现在,父子俩又给她把花戴上了。
“姨姨真好看。”霈儿拍着巴掌,凌朝风便让他再摘一些,等下给奶奶和素素婶婶都戴上。
霈儿手忙脚乱的,凌朝风嫌弃儿子笨,小家伙急了坐在他肩膀上蹬腿,凌朝风嗔道:“你要把爹的脖子坐断了。”
父子俩又是拌嘴又是笑的,小晚痴痴地看着,看着洁白的花瓣被霈儿摇落,她心中恍然,泪水不自觉地从面上滑落,竟是脱口而出:“相公……”
这两个字念出口,把小晚惊醒了,从脸颊一路烫到脖子根,她捂着自己的嘴,她是不是疯了?
幸好幸好,父子俩谁都没听见。
霈儿摘了几枝花,凌朝风将他放下来,看了眼小晚,见她双颊绯红,好像发烧了似的,不禁担心地问:“小晚姑娘,你没事吧?”
小晚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嘴上说着去摘野菜,却不知裙子被勾住,她扬天倒下去,却有人影扑过来,瞬间搂住了她的腰肢。
他们的脸贴的好近好近,近得小晚都看不清凌朝风的模样了。
“没事吧?”凌朝风问,仔细看,小晚怎么像是哭过的。
“没事……凌掌柜,谢谢你。”小晚自己站稳了后,赶紧就离开了男人的怀抱,可是后腰却热乎乎的,被他搂过的地方,怎么越来越烫了。
霈儿站在边上,没头没脑地问:“爹爹,你要和姨姨亲亲吗?”
正文 166 做我的妻子可好
小晚呆住了,凌朝风亦是大窘,拎起霈儿就把他往外头带,霈儿大声喊救命,要小晚救救他,小晚回过神,提起篮子赶紧追上来。
下了山,凌朝风就把儿子放下,他径直往客栈后门跑,嚷嚷着要给奶奶戴花,这边只留下小晚和凌朝风,凌朝风等了等她,两人一同往回走。
“霈儿调皮得很,人小鬼大,客栈里人来人往,不知几时就叫他学了什么话去,不管懂或不懂,有样学样地拿来胡说。”凌朝风道,“小晚姑娘,不要介意。”
“霈儿很乖很可爱。”小晚说,她笑了,“凌掌柜您一定没见过真正调皮的孩子。”
凌朝风欣喜地看着小晚的笑容,说道:“但愿他不要真正的调皮,那就不讨人喜欢了,我也不想天天教训他。”
他说着,伸出手:“我帮你拿篮子。”
没几步路就进店了,篮子里不过是几把野菜,小晚再傻,也明白凌掌柜为什么这么做,她便没有推辞,主动把篮子递过来。
篮子的把手那么长,人家偏偏要和她的手挤在一起,手指短暂而迅速的触碰,却有一股热流顺着指尖往心里钻。
“小晚姑娘。”
“是,凌掌柜。”
“你定亲了吗?”凌朝风提着篮子,站定了,问道,“你许人家了吗?”
小晚连连摇头:“没有,我还没有……”
四目相对,小晚一阵激动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缺胳膊不缺退,自己也知道长得不错,会干活能吃苦,可是,她命不好。
“我命太硬,没人家敢要的。”穆小晚从没这么开心地提起这些话,她急于向凌掌柜表白自己未婚未嫁清清白白的身世。
她的心突突直跳,她怎么能这样呢,只怕脸上已经写满了“我能嫁给你吗?”。
“那不过是爱惹是生非的人,装神弄鬼的胡说八道。”凌朝风道,“别放在心上。”
小晚点头,算是答应了,但其实脑袋里一片空白。
凌朝风温和地笑了笑,没再说话,提着篮子进客栈去了。
小晚的心一沉,忽然冷静了。
她喜欢凌朝风吗,还是只是觉得嫁到客栈来,她能脱离苦海好好地活着?这样对掌柜的不公平吧,他这样好的男人,本该配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大概只有皇宫里的公主才配得上他。
小晚苦笑起来,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配不上凌掌柜,也不能害了人家。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下来,跟着进了客栈。
彪叔用小晚摘的野菜炒了鸡蛋,中午一家人围着吃饭,才吃一半,素素的女儿就醒了,哭闹着要吃奶,素素便抱她去楼上喂。
张婶让小晚把饭菜端给素素去,一会儿看孩子睡时,能先把饭吃了,小晚赶紧给送上来,只见素素正怀抱婴儿,逗着她好好吃奶。
白花花的xiong脯,被小娃娃的手捧着,素素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芒,她笑道:“你看这小丫头的着急样儿,一点也不文雅,将来是个假小子了。”
小晚欢喜地看着,说:“一定像素素你一样漂亮温柔。”
素素眼眉弯弯的:“我哪有你好看,小晚,你怎么生得这样好,我来白沙县几年了,也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小晚脸红了,垂下眼帘:“哪有。”
素素喂好了孩子,她便主动把娃娃接过来,好叫素素吃口饭。
她学着素素教她的给孩子打嗝,之后抱在怀里温柔地拍哄,漂亮的小宝贝很快就睡着了,把脸蹭在小晚柔软而挺巧的xiong脯上。
她有些害羞,可又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她真是越来越了不得,难不成她还曾经喂过孩子不成?
下午时,小晚帮着打扫了大堂,拎着水桶来二楼擦地板,忽然听见三楼凌朝风责备孩子的声音,她张望了一眼。
只见霈儿站在围栏旁,像是在罚站,凌掌柜严肃地说:“要不把字写完,要不就在这里站到天黑,你敢动一动,就是十板子,看是你屁股硬,还是竹板硬。”
霈儿抽噎了几声,父亲又呵斥:“你敢哭,就先打你二十板。”
凌朝风气冲冲地下楼来,与小晚迎面遇上,他神情有些尴尬,又十分愧疚似的,转身就下去了。
小晚没敢多嘴,只时不时往楼上看一眼,等她把二楼的地板都擦干净,再抬头,霈儿还在那里站着。
小家伙偷偷地抬起手往脸上抹,像是在擦眼泪,叫人看着心疼。
往底下看,没见凌掌柜在,她便悄悄上楼,走到霈儿面前,蹲下来温柔地问:“怎么啦,又惹爹爹生气了。”
霈儿楚楚可怜地望着她,小晚心一软,不自觉地伸手将孩子抱在怀里。
小家伙身上暖暖的,肉呼呼的,这一抱,听见他伏在自己肩头微弱的啜泣声,小晚心里没来由得难受,眼泪竟是汹涌而出,她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到底怎么了?
“霈儿不哭。”小晚轻轻拍哄他,“乖孩子,不哭。”
一个时辰后,凌朝风回到店里,见三楼空荡荡的,儿子没在那里罚站,他悄声走上楼,便隐约听见笑声。
房门虚掩,刚好看见里头的光景,桌上铺满了纸,桌前坐着小晚和霈儿,却是霈儿正笨拙地把着小晚的手写字。
“姨姨写的真好。”霈儿说。
“是霈儿教得好,你的名字有这么多笔画你都记得住,你才多大呀,怎么这么了不起?”小晚笑着,在霈儿的脸上亲了一口,把个小家伙美上了天。
凌朝风退下去,一刻钟后,楼上的人也下来了,儿子嘚瑟地把他练字的两大张纸交到面前,他还没开口,张婶就从后厨出来,夸他能干,带着小家伙去吃点心。
凌朝风默默把宣纸收起来,见小晚走近,他刚想道谢,小晚却开口道:“凌掌柜,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多谢您和大家的照顾,我、我不能总赖在这里的,我该回家了。”
男人眉头紧蹙,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小晚,但是眼前的人,低着头,真诚地说着:“凌掌柜,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才能回报,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您只管来找我。”
凌朝风一言不发,小晚心里颤颤的,但是把心定下,她真的该走了,她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她欠身,而后默默转身,可才走了几步,有人抓住了她的手,那么大那么厚实的手掌,掌心的温暖,一阵一阵暖着她的心。
“留下。”凌朝风在她身后说,“小晚,留下可好。”
穆小晚茫然地转过身,可眼泪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她并非以退为进想要让凌朝风开口说这句话,她是真的想走。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有更多的胡思乱想,她不希望自己那么惨那么硬的命格伤害了这些好人。
没想到,凌朝风竟然出言挽留她。
这一刻,小晚好怕自己会被他误会,怕凌朝风误会自己故意让他开口说这些话。
小晚极力解释:“凌掌柜,我是真的……”
话说出口,她到底心虚了。她会担心自己被误会,其实内心深处,就真的这么想过对不对,她渴望可以留下来,哪怕只做个打杂的小工。
但凌朝风什么都没在乎,他指间稍稍用力,把小晚的手抓得更紧:“小晚,留下来可好?”
“凌掌柜……”
“我把你带回来,并不是因为可怜你。”凌朝风说,“也不是想给霈儿找个人照顾他,我是想把自己的妻子带回家。”
小晚脑中一片空白,只有猛烈跳动的心脏,才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她是活着的对不对?
不,这场美梦这么久都没有醒来,她一定死了,这是死了之后的幻境,她肯定在那天,就被淹死了。
凌朝风搂过她的腰肢,他们的脸贴得那么近,几乎比早晨在山上还要近,后腰被有力的托着,那股力量,仿佛可以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
“愿意留下吗,只是为了我。”凌朝风问。
小晚已是热泪盈眶,脑袋轻轻摇晃,眼泪就滑落下来,她轻轻蠕动嘴唇,似乎念出了愿意二字。
可不等她再发声,双唇就被炙热的吻纠缠上,小晚浑身紧绷,转不过气来,但几乎一瞬间,她就沉湎进这份温柔里。
似曾相识的温柔,仿佛心底深处的记忆苏醒,但又那样缥缈虚无,抓不到也看不见,小晚觉得自己,仿佛注定就是这个男人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好傻,怎么能这样不害臊。
“留下来,再也不要走。”凌朝风松开了小晚的唇瓣,但依旧贴得很紧,看着呼吸急促的美人儿,他道,“其他的事,我会来安排,小晚,做我的妻子可好?”
小晚有些发懵:“凌掌柜,才、才几天……”
凌朝风摇头:“上个月在河边见到你,我就念念不忘,不,该是在元旦的集市上看见你的背影,就刻在心里了。你不信吗?”
“我信的,可是我……”小晚担心她坎坷的命运,和令人羞耻的家人。
“我就问你,愿意不愿意。”凌朝风露出几分霸道。
“愿意!”小晚也急了,两个字就这么冲出口。
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自从遇见凌朝风后,她就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嫁给这个男人,日日想夜夜想,她这辈子许下很多心愿,没想到,唯一实现的心愿,却是最不可能实现的这一个。
凌朝风笑了:“那就好。”
正文 167 提亲
回到自己的屋子,小晚果然从镜子里看见一张红得发紫的脸,用水盆里的凉水泼了泼,却是觉得更烫了。
她在胳膊上使劲掐,几乎要掐出大乌青,疼得她直哆嗦,才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才敢相信,她是活着的。
一定是老天爷搞错了,不小心把她转进了好命里。
小晚高兴啊,整个人像盛开的花朵,之后谁见到她,都能感受到她满身的阳光。她勤快而麻利地帮忙干活,张婶和素素手里的活儿,全叫她一个人包圆了。
既是情意相投,两个人难免眉来眼去,如今凌朝风眼里只装得下小晚,账本也不看了,生意也不顾了,只要小晚一出现,目光便追着她转悠。
不出两三天,大家都看出来,那天吃中饭,难得素素不用奶孩子,大庆热情地让出自己的位置,好叫小晚和素素坐一块儿,却被自家娘子责备:“你是不是傻?”
大庆呆呆地挠头,被素素用力拽着坐下。
一张八仙桌,块头大的彪叔独自占一边,张婶带着霈儿坐一边,素素夫妻俩并肩坐,再剩下的位置,就是掌柜的和小晚了。
小晚正觉得不好意思,凌朝风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拉了她的手,温和地说:“坐下吃吧,别忙了。”
小晚含羞极了,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张婶故意说:“啊呀,咱们店里,是不是该张罗办喜事了。”
直吓得她呛着了,背过去拼命咳嗽。
凌朝风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脸上带着笑意,待小晚平静了,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对家人说:“那就张罗起来,婶子,先给我请个媒婆。”
小晚深深低着脑袋,边上霈儿娇滴滴地问张婶:“奶奶,霈儿是不是要有娘了?”
张婶将他重重亲了一口,欢喜地说:“有了有了。”
这日夜里,小晚和张婶一道洗澡,她给婶子搓背,娘儿俩说着心里话。
张婶道:“朝风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儿子,可我看着他长大,十几年了,知根知底的。他这个人偶尔会刻板严肃,做事情说一不二,可讲义气重情义,更知道疼人。他和霈儿一样,是先代掌柜捡回家的孩子,如今他捡了霈儿回家,也算是传承了。”
小晚很惊讶:“凌掌柜也是弃儿?”
张婶颔首:“是啊,父子俩一样是被丢弃的婴儿,可你看,他们长得很像是不是。外头有人说,霈儿是朝风的私生子,我们常开玩笑觉得是真的,实在是父子俩的模样像极了。”
“的确像,眼睛鼻子,一模一样的。”小晚笑道。
“晚儿。”张婶语重心长地说,“朝风他是个好男人,一定会疼你,你安安心心留下,给我们家做媳妇好不好?”
明明是小晚上赶着想嫁到这里来的,他们却反过来挽留她,穆小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