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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太后这些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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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信怕太后听见,小声道:“皇上召见了谁?”
  小宦官道:“先是召见了何逊,楼粲两人,而后又召见了京兆王。”
  杨信知道了,道:“你再去打听,一有消息回来告诉我。”
  小宦官冒着雪又去了。
  杨信站在帷幕出,心思索,尽管李因已经被下了狱,然而眼下的情形仍然是对太后不利的。太后虽然能设圈套陷害李因,但这一切来龙去脉终究还是瞒不过拓拔泓的。他是皇帝,没什么事能瞒过他。
  他心中担忧。
  回到榻前,他重新坐下。
  冯凭竟然还没睡,听到他脚步,又喃喃问道:“是不是皇上那边有消息了……”
  杨信随口撒了个谎:“没,是太子哭了,要找娘娘呢。”
  冯凭道:“宏儿……这几天也没工夫抱他,他要忘了我了……你让人把他抱过来吧……”
  杨信道:“娘娘还是明天再抱吧,今夜太晚了……”
  她困倦地没出声了。
  杨信心情复杂,劝她:“李因他们也不敢废太后了……”他声音很低,润物无声地说道:“皇上知道咱们玩把戏,也没追究咱们……这件事还是趁早甩过去吧,千万别再提了。李益的事,随皇上处置,娘娘万万别再插手了。”
  他的话,仿佛响在梦中,冯凭呓语道:“他可怜啊……我得把他救活啊……”
  杨信低声道:“娘娘自己都自身难保,就别再管这个事儿了。”
  冯凭梦里含糊道:“当初不是你在撮合这件事吗……怎么现在你又这般态度了呢……你也想让他死……”
  杨信看着她,她神态安详,当真像是已经睡着了,只有嘴唇仍然在一张一合地动。他忽然感觉她这模样,很像是垂死的人在挣扎呼吸。
  他轻声而柔和道:“当初和现在能一样吗。”
  他怕她听不见,又怕吵醒她,他声音飘在空中,像一片羽毛轻搔着她的耳膜:“当初臣只为了让太后高兴,现在可是保命要紧啊,要是早知道太后您而今会为了他这样,当初臣绝不会帮你得到他。”
  冯凭道:“我只要他活着,我不为难任何人,只要皇上能网开一面,以后我就不见他了……”
  杨信道:“他现在生不如死,你救了他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他个痛快,他并不想让娘娘救他。”
  这句说完,她久久没答了。
  过了一会,杨信再唤她,发现她眼睛闭的紧紧的,当真是昏睡过去了。
  杨信将被子给她盖好,将参汤收下去了。
  他不知道她明天醒来会怎样,兴许会责罚他,兴许会发疯,但不论她怎么愤怒,他都是为了她好。她真的不该再管这件事了。
  至于拓拔泓会怎么处置李益,他不知道,也无力去关心了。
  杨信出到殿外,这夜,他一直没有睡,在等消息。天快亮的时候,他得知拓拔泓去了刑部牢里,见了李因。
  他能猜测拓拔泓的心思。他根本也不指望太后设个圈套,就能让李因等人冠上谋反之罪。只不过是一场围魏救赵的戏码而已。拓拔泓对太后的不信任是深入骨髓的,本来这点感情就跟蜘蛛网似的脆弱,如果知道她对自己设这种局演这种大戏,他怎么能不心生隔阂,进而防备。
  要是真处死了李因一党,岂不是给了太后再插手朝政的机会,她会借风起浪,借着清除李因一系的机会,顺势将自己的势力再次植入朝堂,拓拔泓会再度陷入太后的影响控制之下。
  对于拓拔泓来说,这太危险了,清除自己的臂膀,给更强大的敌人腾挪空间。
  这是帝王之大忌。
  晨时,刑部传来的消息,李因等人已经出狱了。
  而李家的案子,维持原判。
  同时,他还得知另一消息:“昨夜李羡死在狱中了。”
  杨信吃惊道:“死了?”
  “服毒自尽了。”
  杨信心里凉嗖嗖的,看那外面风雪弥漫,忽然有点凄凉。都是在这宫中朝中混的,谁也不知道哪天屠刀会落到自己头上,得势的宦官,往往最终也是不得好死的。李氏完了,不晓得哪天轮到自己呢。
  


第93章 你骗我
  李益抱着李羡的尸首一夜。
  他一动不动, 眼睛也不闭,只是仰着头,背靠着冰冷的牢室, 目光死死盯着那对面墙上的一个斑点。尸体在冷却, 越来越僵硬, 死人的身体紧贴着他胸膛。他在生死之交的空隙里挣扎徘徊,等待沉沦, 他必须转移自己的注意,唯其如此,才可以不发疯。
  这一整夜, 没有人发现牢中的异样。
  狱卒只在几丈远处, 也未曾察觉到里面的动静。直到天快亮时, 拓跋泓亲来狱室中,派人打开牢门, 才发现李羡已经死了。
  死了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李益身上红一块黑一块的,全是干了的血, 他仿佛没察觉似的,只是抱着李羡的尸呆。狱卒吓的连忙要上前去将尸首移出来, 他面无表情, 心如死灰地开了口:“左右这里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烦请不要打扰,让我们兄弟多呆一会吧。”
  拓跋泓站在牢室外,没有进去。
  这个人,没有忠心的。
  拓跋泓知道, 李家兄弟,都没有忠心。士人自以为是的清高,绝不真心俯就任何人,哪怕死到临头,也要保留颜面,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人是有弱点,需要害怕的,没有弱点,什么都不怕的人,无法为君王所用。无用则弃。
  人各有命。
  他转过身去,缓步离开了。
  这是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雪,短短一夜,整个平城宫顶上便已覆盖了厚厚一层白色。房顶上,街市上,全是厚厚的雪,天气太冷了,老百姓们都蜷缩在家中不肯出门,以至于这一年闹的轰轰烈烈的永安王、长孙侯谋反一案到了刑决时,竟然没有多少百姓去观刑。只是草草了事罢了。
  雪骤紧。杨信站在宫门外眺望,远处,一年轻宦官提着袍子,冒着雪疾步走来:“杨常侍。”
  杨信等他走近:“事情办妥了吗?”
  来者利落道:“都按大人您交代的,都办妥了。”
  杨信点点头:“必要的东西,都保管好,万一太后哪天问起了。”
  “大人你放心吧,小人心里有数。”
  杨信叹说:“咱们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太后真要怪罪,我也没有办法。”
  年轻宦官道:“大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后,太后必定会体谅的。”他从袖中取出一物,从容呈给杨信:“这里有件东西。”
  杨信定睛一看,是一把黄玉小梳子,半圆弧形,只巴掌大小,梳背雕作凤栖梧桐纹样,精巧别致。上面还打了小孔,穿了一串五彩的流苏穗子,虽是沾了灰尘,看着还很鲜艳。
  “这是李大人的?”
  “随身的遗物。有点像宫里的物件,遂带回来了。”
  “给我吧。”杨信估摸着,这八成是太后赠出去的,既然斯人已近,东西自然物归原主。他伸手接了过来,打发那宦官去了。
  手握着那小玉梳,他思索着,要怎么告诉太后此事。拓跋泓那边忽然遣了人来:“皇上请杨常侍去一趟。”
  杨信疑道:“是什么事?”
  宦官道:“不知道,皇上没说。”
  杨信道:“我这就去。”
  他整理了衣裳,很快去了太华殿,拓跋泓正在御案前批阅奏章。天冷下大雪了,他换上了一身新的裘衣,杨信伏地行了礼,拓跋泓也没让他平身,只是头也不抬地问道:“太后醒了吗?”
  杨信恭恭敬敬低道:“还没醒,可能是最近这段日子太累了。”
  拓跋泓说:“替朕照顾好她。那件事情,要是可以,最好暂时不要让她知道,朕怕她一时不能接受。”
  杨信道:“这么大的事,恐怕是瞒不住的。臣不说,太后醒了必定也要问,现在瞒着不告诉她,将来知道了,怕是更要发火。”
  拓跋泓道:“朕不管,这些在随你,总之你控制住她,别出什么差子。”
  杨信应道:“臣明白。”
  拓拔泓摆了摆手,打发他去了。
  回去的一路,杨信听见宫中到处都在议论那件事。他将永寿宫服侍的宦官宫女都叫过来,传话下去:“这几日的事情,宫里不许议论,不该提的人,也别在娘娘面前提起,否则逐出宫去。”
  众人纷纷应是。
  内殿服侍的小宦官过来,道:“娘娘醒了。”
  杨信定了数瞬,散了众人,便入内殿见太后去了。
  太后坐在床上,手扶着额,皱着眉头,神色是明显的不高兴。宫人劝她用膳,她大发脾气,一掌打开了食盘上的碗,生气道:“滚开,我说了不吃,叫人来梳头更衣。你们听不懂话吗,还是耳朵进水了?”
  一群奴婢把她团团围住,劝她进膳劝她躺下休息,她要洗脸梳妆,却没一个人理会的。她像是被一群烦人的苍蝇缠住了:“走开!”
  杨信连忙上前去:“娘娘。”
  冯凭道:“你在做什么,把这些人给我赶出去,我要洗漱更衣。”
  杨信道:“娘娘这么急着洗漱更衣做什么?外面天下大雪,冻得慌,出去也不方便,不如先用点膳,晌午把太子抱过来,娘娘先头不是说想太子,正好抱过来说说话。”
  冯凭道:“我得立刻去见皇上。”
  杨信道:“娘娘见皇上是要做什么?”
  冯凭吃惊地看着他,半晌,她摸不着头脑,生气道:“你在说什么?你听懂我的话了吗?我现在要去见皇上,你扯东扯西的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发了火了,直接自己掀开被子站起来:“你给我让开,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
  宫女拿来衣服,她自顾自穿衣,走到妆镜前去梳头,口中道:“为什么我睡到现在?我不是让你叫醒我的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呼喝宫女:“水!没看见我要等着洗漱吗?”
  杨信看她这样子火急火燎的,知道自己必定是拦不住她的了。他来到她身旁,双手伏地,低头跪倒:“娘娘。”
  她有些惊讶,手提着裙子,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你在做什么?有话站起来说。”
  杨信道:“臣不敢起来,这话得跪着说。”
  冯凭两只眼睛不耐烦地看他:“你有话就直接说。”
  杨信道:“太后不要急着去找皇上了。”
  冯凭诧异说:“为何?”
  杨信道:“李因等人,皇上已经将他们放了。”
  她急切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梳头的手也停下了,好像骤然一盆冰水破灭了她体内的火苗。
  她愣住了。
  她没反应过来,差点以为他在骗自己。
  好半天,她问道:“那李益现在在哪?”
  杨信叩首再拜:“回娘娘,他已经死了。”
  这回她愣的更久了。
  她盯着他的脸,脑子里嗡嗡的,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
  杨信硬着头皮道:“臣说,李益已经死了。”
  她神态还是迷迷的,无知道:“怎么会死的?”
  杨信道:“皇上放了李因等,李氏一众,还是依罪处置。”
  依罪处置。
  她听到这四个字,心里慢慢回味了许久。
  她是听懂了。
  杨信看她两眼直愣着出神,迟迟没反应,也不知道她是没感觉,还是伤心地过了度了。他安慰道:“事已至此,娘娘还是节哀吧。”
  冯凭本来还混混沌沌的,听到这句话,像被毒蜂瞬间咬了一口,她凝神反问道:“节哀,我节什么哀?”
  杨信见她一瞬间,脸色煞白,语气都变了,整个人像拉紧了弦的弓。杨信感觉她随时要跳起来,他不敢起,只是叩首安慰道:“娘娘当心身子……”
  她神情顿住,心上那一点点刺痛忽地蔓延开来,那不单纯是痛,那是带了毒的,是要人命的剧毒。顺着心脏流遍了血液,贯透了四肢百骸。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她脸色惨白,一双眼睛质问的人心里发寒。
  杨信道:“因为臣不想娘娘参与此事,将自己也搭进去。”他无比坦诚,实话实说道:“臣在娘娘的参汤里放了一些药物,让娘娘昏睡了,所以娘娘不知道。”
  她脸色骤变,瞪着他的双眼几乎泛了红。
  然而她没有理会杨信,而是立刻站了起来,焦急地奔走要出宫。杨信知道她是要去见拓拔泓,急忙也站起来阻拦她:“娘娘不要去了!这个时候,皇上不会见的!您去了不是要惹他动怒吗?”
  她一脸要狗急跳墙的样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杨信道:“现在快正午了。”
  她声音坚定道:“还没到正午,还未到行刑,我现在去见皇上,请他刀下留人。”
  杨信阻止道:“娘娘!没用了!”
  她生气道:“怎么会没用!我现在去见皇上,你放开!”
  杨信道:“娘娘你糊涂了,今天已经是十六号了!”
  她再度大吃一惊:“什么?”
  杨信道:“今天已经是十六号,您睡了一天,昨日已经过去了。那人已经死了,您再去求皇上也救不回了。”
  “你骗我!”
  她大怒道:“你别拦着我!”
  她挣脱开杨信的束缚,大步要迈出宫去,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拓拔泓会这样绝情。哪怕他再厌恶李益……可是……他答应了她的!他答应了她李益不会死。做人怎能如此言而无信!他是堂堂皇帝!竟然如此出尔反尔!
  


第94章 人世
  杨信早防备着她闹, 五名身强体壮的年轻宦官早已待命在宫门外,此时便奔进来,一起将她制住。
  她急的两眼通红, 黑色的瞳仁被怒火焚烧, 仿佛要融化成岩浆。她脸色雪白, 额头已经青筋迸起,冲着杨信大骂道:“你也要学人背叛我吗!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提拔的你!别以为你投靠了皇上你就高枕无忧了, 我捧得起你,也能让你死!”
  杨信跪地拽着她裙子,斩钉截铁急声道:“太后要杀我, 现在就可以让人将我拖出去!可我只要还有一条命在, 就不能让太后拿性命去冒险!他人已经死了, 娘娘去找皇上对质又有什么用!”
  冯凭冲上来,挥了手抽她。
  她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 几乎歇斯底里,然而打在他脸上, 却如柳枝一般轻飘飘。杨信看她不受控制,几近要发狂了, 立刻站起身, 大声道:“送娘娘回内殿去。”
  几名宦官冲上来拉住她胳膊, 架着她要走。
  她挣扎,破口大骂道:“放肆!我是太后!你们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然而没人理会她。
  “我是太后,我要见皇上!”她发了疯似的大叫道:“你们这群狗东西!你们胆敢冒犯我!你们吃我的,喝我的, 受我的恩惠,你们敢违抗我!”
  宦官只管拖她。
  她的怒骂,像是落进了无边的深海里,任凭她说什么,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想听。
  完了。
  她这一生,完了。
  她救不了李益,也救不了自己。她以为自己拥有权力,高高在上,实则什么都没有。
  几个太监就可以控制她。
  无论如何她都斗不过拓拔泓。
  哪怕自己精心栽培的人,也都会趋利避害,因为各种衡量而倒向他。而她毫无反抗的力量,只能在他的手掌里周转,任他操控。
  她被拖回了内殿,她像是被一群恶鬼拖到了地狱的深渊里,她忍受不了痛苦,大声叫喊,像是一头濒临绝境的孤狼。
  杨信冲上来,跪在她面前,按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了几下。她整个人像是豆腐花一般地散开了,头发凌乱,泪水急涌。杨信将那把玉梳子紧紧塞到她的手中:“娘娘,娘娘,这是李大人留给娘娘的遗物,盼娘娘见物如见人……”
  她手奋力一挥,将那把玉梳挥了出去。只听“啪”的一生,远远飞落在了柱子跟前。杨信连忙去捡,却捡那玉梳已经碎成了好几块。
  她只要见人,根本看也不想看这死物。
  杨信跪在地上,慨然心酸,他的眼泪也出来了。
  “让我去见皇上啊……”
  她在名个宦官的制服之下,哭的东倒西歪,凭着本能奋力地往前挣脱:“让我去见皇上……皇上!”
  杨信低估了她对李益之死的伤痛了。他知道她会悲伤,然而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悲伤。她痛苦的神情,仿佛已经跟这世间隔离了。她涕泪横出:“皇上……皇上!”
  她想起那个人,想起他的好,她那样爱他,他也那样爱她,她无法接受他惨死这个现实。
  他那样好,笑容温柔,那样光彩照人,芝兰玉树,世间最美好的人,却死在残忍的屠刀之下,被凌虐屠戮,死的畜生一样,猪狗不如。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她仅有的一份不掺任何杂质,独独纯粹干净的爱情。她不怕失去爱情,宁愿忍受毫无希望的生活,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他……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活着……
  拓拔泓啊拓拔泓。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可以忍辱偷生,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痛苦,忍下去。忍下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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