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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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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的费用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国库委实不丰,哪个地方都挤不出这么一笔银子来。陆徵正烦着,还有人不怀好意的撺掇他劝谏皇帝。
  陆徵敷衍了过去,当今圣上做了三十多年的龙椅,乾纲独断惯了,不容人置疑。
  虽然心里不赞同,但是陆徵不会为了一座道观去皇帝触霉头,他走的并非诤臣这条路。国库没银子,一些人有的是银子。
  陆徵趋利避害不做那出头鸟,不过文武百官里自然有敢于直言的,第一个站出来是素有刚正之名的包御史。
  皇帝难得上一次大朝会,就被包御史喷了一脸。
  包御史忍很久了,当年多英明神武的一位君王,攘外安内,海清河晏,怎么突然堕落了呢,见天儿修仙问道求长生,不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悲从中来的包御史怆然悲哭,“陛下岂能为自己的长生之梦,牺牲百姓福祉,枉顾国运,长此以往,臣恐国将不国。”
  皇帝龙颜大怒,若非几位重臣劝谏,包御史险些被推出午门斩首。
  大朝会不欢而散,回到养心殿时皇帝依然余怒未消,怒声道,“朕早晚杀了这个老匹夫!”
  陆见深目光微动,拱手道,“如此岂不正中包御史下怀。”
  皇帝眯了眼盯着陆见深。
  陆见深不慌不忙道,“微臣听闻包御史以前唐文贞公为楷模。”
  前唐文贞公,魏征,一旦名相,以敢于直谏流芳百世。
  包鸿想当魏征,却无魏征之才,只有魏征之勇,杀了他,便成全了他忠臣的名声。老匹夫成了忠臣,自己不就成了昏君。
  皇帝指了指陆见深,“你小子拐着弯替他求情呢!”
  陆见深躬身,“包鸿死不足惜,陛下英明却不容有失。”
  英明,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坐在明黄的龙椅上,“若是包鸿死谏,难不成朕为了他那条命,就要妥协,那从此以后岂不是是个人都能裹挟朕。”
  “陛下乃九五之尊岂能受人裹挟,只微臣觉得陛下也犯不着成全沽名钓誉之辈。”
  皇帝好整以暇,十指交握,“那你说如何方能两全其美。”
  “微臣听闻江浙盐商多有为富不仁之辈。”岂止为富不仁,官商勾结,混乱盐运。
  盐业早该理一理了,盐商富甲天下,抄一批盐商,可充盈国库缓解国库空虚的窘境。再把其中一部分抄家所得悄悄归入皇帝私库,用私库的钱修建道观,便能堵上下面人的嘴。
  至于包御史会不会揪着这一点不放,那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敬佩老先生耿直,只能帮到这儿。
  食指轻敲手背,皇帝的眼眸不辨喜怒,国库捉襟见肘,他听陆徵唠叨过几句,没法节流,那就只能开源了。
  “都传到你耳里来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如此,你便代朕暗访下盐业。”
  陆见深下拜应是。
  是夜,父子俩齐聚在书房内,盐业利益惊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是个烫手山芋,同时也是立功的好平台。
  儿子想趟这摊浑水,陆徵是赞成的,有实实在在的政绩才能立足朝廷。这趟差事办好了,外人看他就不再是尚书和公主子,而是他自己陆见深。在皇帝那也能留下深刻的印象。
  “齐王在江浙多方经营,陛下想动盐业,未必没有这个原因。”陆徵提点。
  陆见深点头,“儿子明白。”水至清则无鱼,调查时势必有所侧重,齐王旧部是重中之重。齐王被圈禁,那些党羽也该剪一剪,免得惹是生非。
  三日后,陆见深微服出京,同行的还有锦衣卫,直到四月底才归来。
  同时江南官场地动山摇,波及京城。
  陆夷光都有所耳闻,落马的人家里还有两家与他们家有些关系。
  第一家是杜家,杜若之父身为盐运史的杜大老爷深陷其中,杜阁老自请教子无方辞官,在齐王被圈禁之后,他就在为自家找后路,只不等他找到后路,陆家就磨刀霍霍,或者说是皇帝。
  皇帝再三挽留,最后赐下良田黄金,君臣好聚好散,看在杜阁老还算识趣的份上,皇帝只罢了杜大老爷的官,没有再追究下去。
  去年杜二老爷丢了官,今年杜家品级最高的杜阁老和杜大老爷也成了白身,赫赫杜家只剩下几个芝麻官小辈,元气大伤,前途一片灰暗。
  另一家是夏家,夏家祖籍扬州,夏大老爷在临安为官,他比杜大老爷陷的还深,最后落得个抄家下狱的结局。
  夏老夫人听闻噩耗直接撅了过去,醒来之后泪流满面,“报复,这是陆家蓄意报复。你姐姐命都赔上了,还不够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夏兰彤茫然无措,大姐说的事里并没有这一桩,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不可能记错的。巨大的惶恐淹没了她,那其他事情还做得了准吗?
  夏兰彤死死捏着手指,不要自己吓自己,福王薨,皇帝遇刺这两桩事情都应验了,姐姐说的事都应验了,剩下的也会应验的,祖母和父亲已经相信她了。
  “彤儿,彤儿!”夏老夫人突然大叫夏兰彤。
  夏兰彤连忙抓住夏老夫人苍老干瘪的右手。
  夏老夫人的力气大的惊人,抓着夏兰彤的手背上鼓起青筋,浑浊的双眼里射出摄人的亮光。他们夏家还没有倒,他们知道燕王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太子和靖宁郡王都将在这一两年内先后去世,齐王又被圈禁了,皇帝只剩下燕王这个成年儿子,他会是新君。他们手上的筹码足以在新君跟前占得一席之地,夏家还有翻身的机会!
  夏兰彤顾不得疼,迎着夏老夫人孤注一掷的视线点下头。
  夏家其他人不知道这对祖孙打什么哑谜,有那心急的忍不住问了,却未得到答案,怨恨彷徨之下口不择言,“大姑娘要是安分守己,哪来今天这等祸事。”
  起码陆家能帮他们说说好话,甚至都不可能遭这一劫,哪个当官的干干净净了,只看查的彻不彻底。
  在他们看来,他们夏家是被陆见深打击报复了。
  还真不算是,陆见深并没有主动出手,可架不住下面的人为了讨好他朝夏大老爷下手,见陆见深没有阻止,自然心领神会。
  夏家都杜家折了进去,还是折在陆见深身上,难免会引起一些人非议,觉得陆见深在蓄意报复。加上一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使得陆见深的名声蒙上了一层阴影。
  陆夷光。气得不轻,他们要是不犯法能沦落到这地步吗?大哥依法处置还有错了。
  对着这些气得陆夷光咬牙切齿的流言蜚语,陆见深一笑置之,无关痛痒的东西罢了。
  他离开近两月,交差之后,皇帝给了他五天的假期休息。
  “大哥,我及笄礼你都没参加,你陪我出去打猎当补偿好不好。”陆夷光觉得还是避避风头为好,留在府里,少不得有人上门打探消息。
  陆见游附议,“反正大哥你有五天时间,我们去烟霞山怎么样,还能在那儿住几天,听说山上桃花开的正好。”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陆徵也觉得长子避一避好,遂点了点头,“去散散心也好。”
  陆见深便道,“倒是有一阵没打猎了。”
  陆夷光欢呼了一声。
  第二日,陆家三兄妹便出发前往七十里外的烟霞山打猎散心。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爹真是的; 明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子; 还要逼着我去参加童试。”陆见游向陆见深大吐特吐苦水,他很有自知之明; 深知自己根本不是读书习武的料; 光宗耀祖有两位兄长; 他就想当一个愉快的纨绔。
  马背上一身玄色男装英姿飒爽的陆夷光斜了他一眼,“阿爹还不是看不下去你整天游手好闲。”
  “说的好像你多正经似的。”陆见游反唇相讥。
  陆夷光抬了抬下巴,“你能和我比吗?要我是男儿身,现在起码是个秀才。”
  陆见游冷笑; “你以为秀才是山里的兔子想有就有。”
  陆夷光扭头望着陆见深; 挤了挤眼睛,“大哥; 你说我能不能考上秀才?”
  陆见深微微一笑; “阿萝聪慧; 若是刻苦些; 何止考秀才; 状元都不在话下。”
  “大哥; 不带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陆见游听不下去了; 就她; 考状元,天下士子都要解腰带悬梁。
  陆夷光晃了晃脚; 过滤了陆见游的冷嘲热讽; 笑得像朵花; “一般一般啦。”
  陆见游翻了个完美的白眼; 一夹马腹,走了。
  四名护卫连忙跟上。
  陆夷光摸了摸自己的弓箭,她可不能输给陆见游,向陆见深提议,“大哥,烤鹿肉味道不错,我们去打鹿吧!再弄一些新鲜的山货填到肚子里,味道更鲜美。”
  “就是你上次那个做法。”陆见深记忆不错。
  陆夷光点点头,“好吃吧。”这是她从一本食谱上学来的做法。
  陆见深自然道好,两人便一块进了山林。陆见游一个大男孩,陆见深放心让他一个人自由活动,换做陆夷光,自是要带在身边才放心,尤其山林不比寻常地方。
  陆夷光箭术不错,就是性子有些急躁,射固定靶还行,行猎不免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箭矢擦着鹿角飞过,陆夷光那一声可惜的哎还没发出来,陆见深补射的那支箭正中鹿身,一击致命。
  “大哥真棒,箭无虚发,百发百中神箭手!”陆夷光极尽谄媚的称赞。
  陆见深好笑的摇了摇头,“移动中的猎物,你要预判它的行动轨迹,这样才能射中。”
  “我预判了啊,可它们就是不按照我设想的路线跑我也没办法啊,”陆夷光无奈的摊了摊手,又笑盈盈地望着陆见深,“反正有大哥在嘛。”
  陆见深失笑。
  陆夷光眼珠一转,对拖着猎物回来的护卫理直气壮地吩咐,“把箭换成我的。”她和陆见游有赌注在的。
  “你这可是作弊。”陆见深要笑不笑。
  “大哥会揭发我吗?”陆夷光眨巴眨巴眼,让自己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陆见深别了别视线。
  陆夷光当他默认了,欢声催促,“还不快点。”
  弄虚作假完毕,陆夷光顿觉胜券在握,神采飞扬地继续狩猎。
  陆见深不觉笑,一点小事就能让她欢欣鼓舞,倒是个好性子。
  暮色四合,一行人收获满满的下山,陆见游对陆夷光的收获表示了严重的怀疑。
  陆夷光脸不红心不跳,“你问大哥?”
  “大哥肯定偏帮你。”他早就看透了。
  陆夷光鄙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输不起就直说,我还稀罕你那一百两银子不成。”
  陆见游憋屈,那种明明怀疑她弄虚作假却没有证据的憋屈,气鼓鼓道,“回去就给你。”
  陆夷光心满意足的笑了,“这才像个男人。”
  陆见游哼了一声,大抵是为了把一百两吃回本来,晚上可着劲儿的吃烤鹿肉。
  陆见深转了转酒杯,好心劝,“鹿肉容易上火,少吃些。”
  “妹妹亲手猎到的,哪能不多吃点。”陆见游在亲手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陆夷光顺手片了一盘鹿肉递给他,“可不是,我亲手猎到的,我亲手烤的,你们必须多吃点。”又片了一盘送到陆见深面前,哪能忘了真正的功臣。
  火光下,陆夷光眼睛格外明亮,就像有星星在里面,“这盘后腿肉比腹部的肉更有嚼劲更好吃,夹着猴头菇不油腻。”
  盛情难却,陆见深又吃了一盘鹿肉。
  酒足饭饱,陆见游躺在摇椅上揉肚子,神似餍足的胖橘猫。
  “你还走得了路吗?”陆夷光很是怀疑。
  “当然,嗝,”陆见游拍了拍胸口,“走得动,不过比起萤火虫,我觉得今晚的星空更美。”
  陆见游仰望星空,一脸高深莫测。
  陆夷光抬头看着只有一轮月牙以及稀稀落落星辰的夜空,“那你慢慢欣赏星空,我们走了。”
  下人打听来的消息,两里地外有一片桦树林,里头有成群的萤火虫,陆夷光哪里肯错失此等美景,权做饭后消食。
  在他们走后,陆见游用力打了一个饱嗝,瞬间苦了脸,揉了揉圆鼓鼓的肚皮,吃的时候没觉得,这会儿撑死他了。
  这会儿将近亥时,又是月底,月光惨淡,放眼过去黑沉沉一片,除了他们之外,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幼稚,简直太幼稚了。”寂静里陆夷光的声音格外清脆。
  陆见深失笑,“要不是你激他,他也不会吃这么多。”
  “让他阴阳怪气挤兑我。”陆夷光哼了一声。
  陆见深笑,“我瞧着倒是你挤得他没话说。”
  “谁让他嘴笨呢!”陆夷光得意洋洋。
  陆见深只能摇了摇头。
  说着话就到了白桦林外围,隐约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亮,陆夷光赶紧道,“把灯笼熄了,还有你们尽量别出声,会惊走它们的。”
  灯笼接连熄灭,周遭归于黑暗,只能看清一丈之内。
  “当心脚下。”陆见深提醒,话音未落,手腕一紧,“害怕了?”
  陆夷光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嘟囔,“太黑了,我怕看不清路,摔一跤。”心里泪目,之前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鬼怪传说商量好似的全部冒了出来,脚底板凉飕飕的。
  陆见深想让川穹扶着她,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没出口,屈起手臂,让她抓得更舒服一些,“那跟着我走,猫儿胆还敢大晚上出门。”
  “这不是有大哥在吗,不然我哪敢啊,”陆夷光灌迷汤。
  陆见深看了她一眼。
  陆夷光专心看着脚下,“还有,大哥说错了,猫儿胆子大着呢,好奇心杀死猫总听过吧,好奇心是建立在胆子上的。”
  “那你是老鼠胆。”
  陆夷光不满,大拇指指甲隔着衣服掐了下陆见深手腕内侧,“老鼠太丑了,这个比喻一点都不美。”
  陆见深手臂僵了下,觉得手臂那一处微微麻起来。
  越是靠近萤火虫林,可见度越高,陆夷光放开陆见深的的胳膊,自己走了进去。
  陆见深停留在原地,莫名的怅然若失,他理了下褶皱的袖口,眉心聚成峰,眼神晦暗。
  三三两两的流萤,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忽隐忽现,像落在凡尘的点点繁星,瑰丽如仙境。
  看得陆夷光心旷神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亮晶晶的小东西们争先恐后飞走,陆夷光也不抓,就由着它们飞远,据说这种漂亮的小东西只有几日的寿命,抓回去养起来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陆夷光不知不觉跟着成群的萤火虫走,走到一半,想起陆见深,回头一看,他立在外面,心想果然只有女儿家才懂得欣赏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陆见游懒得来,要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大哥十成十也不会来,她还是赶紧过了眼瘾回去吧。
  跟着萤火虫群到了最北边,再往前便是山坡,山坡上空群萤飞舞。陆夷光看了一会儿抬脚打算返回,夜风忽然送来一声奇怪的呻。吟,随后又低了下去。
  陆夷光狐疑地往前走了几步,盯着下面的山坡,发现七八丈外有一处草丛晃动的格外厉害,难不成是有什么动物。
  陆夷光下意识往后退,打算离开,这会儿她手里可没弓箭她,正要走,恰巧一阵夜风拂过,风吹草低,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状来。
  吓得陆夷光倒抽一口气,什么情况?
  眼力和角度更好的川穹耳尖发红,拉着陆夷光要走,她看见了,是一对正在欢好的野鸳鸯。
  拉了下,发现拉不动,反倒见陆夷光躲到了大树背后,川穹着急,姑娘还想看下去不成,会长针眼的。
  陆夷光神色古怪,以口型示意,“有些眼熟。”就在川穹拉她那一刻,一群萤火虫掠过那处草堆上方,陆夷光瞥到了一眼。
  见她模样不同寻常,川穹忍着羞臊探头多看了一眼,发现不知怎么回事,那边动静更大了些,隐约还能听见男人的粗重的喘息以及难以描述的昵语。
  扒着树往下看的陆夷光皱着眉头,一脸沉思,彷佛遇到了一个大难题,是她看错了还是没看错,恨不得拿着灯笼亲自去照一照才好。
  正纠结着,就见山坡下那女人毫无预兆地坐了起来,萤光下,一张桃夭柳媚的脸清晰可见。
  陆夷光呆住了,直到眼前一黑,吓得想叫,可嘴巴也被捂住了。
  陆见深捂着陆夷光的眼睛和嘴,将人拉到树后,“是我,别出声。”
  他远远地看见陆夷光和川穹往树后躲,觉不对劲,走了过来,正好撞上那一幕。
  大哥,陆夷光心里一定,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陆夷光点点脑袋,示意自己知道了。
  唇瓣擦过掌心,陆见深心头猛地一跳,手烫了起来,一直烫到身上,背后隐隐起了一层汗。
  陆见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靠在树上的陆夷光仰头看着陆见深,只动嘴不出声,“金侧妃?”
  那女人正是金侧妃,那男人自然不是庆王,自家舅舅的体型,陆夷光还是认得出来的,没这么健壮。
  陆见深点了下头,心绪紊乱无章,不是为了山坡下的人,躲起来并非是怕金侧妃,而是这种阴私他们不方便出面,最好别让庆王府知道他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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