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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日常-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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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宁王两眼望着太子,就听他感慨说道,“我们年幼时也曾亲密无间兄友弟恭,怎么长大后就变了呢。”
  不防他有此一言,燕王宁王微微变色。
  太子一笑,“孤反省多日,终于想明白了,是孤这个做太子做兄长的没有做好本分,都是孤的错。”
  “太子言重了。”燕王忙道。
  宁王看一眼太子,“太子此言,岂不是折煞臣弟。”
  太子摇摇头,“人非完人,孤的确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燕王宁王还能怎么办,自请他们也有不对之处。
  太子举起酒杯,看着燕王和宁王,“说开了就好,亲兄弟之间哪有过不去的坎,饮了这杯酒,便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过去吧。”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推杯换盏; 太子率先饮下一杯酒; “这一杯愚兄敬两位弟弟。”敬你们多年来的‘照顾’。
  宁王唇角含笑,垂望着手中酒杯。
  燕王心下狐疑; 太子委实反常; 莫名不安,总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就算这酒是一个壶里出来的; 可谁知道太子会不会在酒杯上做手脚。虽然他觉得太子不至于这么蠢; 但是燕王从来不吝于用最大恶意揣测他的兄弟。
  太子眼角渐渐紧绷; “两位弟弟怎么不喝; 难道这个面子也不肯给?”
  燕王去看宁王。
  宁王也看着燕王。
  目光一交汇; 便明白对方和自己一样起了疑。
  “这酒杯纹路精美; 晃动间; 壁上的小鱼彷佛活了过来; 臣弟一时看出了神,太子见谅。”宁王举了举杯,送往唇边,忽然手一滑; 酒杯滑落洒了自己一身。
  “诶。”眼不错盯着他的燕王连忙伸手,彷佛想帮忙接住酒杯; 起身时却不慎带翻了身前的四喜丸子; 酱色的汤汁顿时洒了自己一身。
  “太子见谅。”宁王燕王赶忙告罪。
  太子的脸白了; 那种褪尽了血色的白; “你们……”
  话未说完; 对上两人的视线,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来,顷刻间浑身冰凉,太子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目,“你们都知道?”
  “太子何意?”宁王燕王脸上的疑惑如出一辙。
  如坠深渊的太子吃吃笑起来,“我输了,怪不得我会输给你们。”
  燕王疑惑地唤了一声,“太子?”
  “别装了,”太子掀翻席面,温和儒雅的面庞瞬间狰狞肃杀,“来人,宁王燕王意图刺杀本宫。”
  一群侍卫应声而入,神情是茫然的。
  这原本并不在太子计划之内,他的计划只有那壶酒,他觉得一壶酒就够了,并且他也不相信东宫这群侍卫,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更不知道他们敢不敢。
  可现在,他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太子两眼泛红,“拿下他们!”
  一干侍卫犹豫不决,虽然他们是东宫的人,但是对方可是亲王。
  宁王淡声道,“太子殿下醉了。”
  “我没醉!”太子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夺过一把刀,怒指燕王宁王,“我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你们想害死我,你们联合起来害我,我死了,你们以为这太子之位就是你们的了吗?做梦。”
  宁王看着歇斯底里的太子,“太子,您真的醉了!”
  燕王皮笑肉不笑,“太子您说的什么醉话。”
  太子怒不可遏提着刀冲过去,几个侍卫冲出来突然拦住太子,“殿下息怒,若是传到皇上那,可如何交代。”
  太子怒目圆睁,“你们都被收买了!我杀了你们。”
  “噗!”提起刀的太子喷出一口污血,一张脸霎时面无人色,身子轰然后倒。
  “太子!”
  “殿下!”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宁王厉声,“快传太医!”
  燕王骇然睁大眼,他自己的酒里也有毒,这个疯子!他不要命了吗!
  宁王面上惊慌,心下恍然。
  太子眼神渐渐涣散,却还在直勾勾地盯着燕王和宁王的方向,眼里的不甘和怨恨几乎浓成实质。
  原以为是同归于尽,到头来死的只有他一个,传出去,那些人更有话指责他了。
  他做了十二年太子,无一日不诚惶诚恐。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他也不想的,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就是不能让父皇让母后为他骄傲,反倒让他们对他越来越失望。
  德不配位成了他脑袋上的紧箍咒,勒得他日夜惶恐。
  有时候他都不想当这个太子了,可有史以来,哪一个被废的太子落得好下场,他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坐在这个人人羡慕的位置下。
  上面是严苛冷漠的父皇,下面是虎视眈眈恨不得取他而代之的虎狼兄弟。
  他好累,他好怕,怕被父皇抛弃,怕被兄弟拉下马。
  惶惶不安之中,他能感觉得到这一天越来越近。
  反正也等不到继位那一天了,那干脆就拉着这些恶人一起下地狱吧。
  太子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可惜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太子身体猛地一抽,七窍溢血,视线内一片红光。那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是那场带走秀儿母子俩的火。
  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陪伴了他十年,在他失落时在他彷徨时在他难过时,温言软语地安慰他鼓励他。
  可他却辜负了她,在她为千夫所指的时候,他不仅没有站出来维护她,还和那些人同流合污。逼得她生无可恋,带着孩子自焚。
  烈火焚身该有多痛?
  会比毒酒穿肠烂肚更痛吗?
  “太子!”
  太子瞪着双眼停止了呼吸。
  宁王伸手合上他的眼皮,如果不是太子,他应该会过的很好,可谁让他是太子!
  燕王跪倒在地痛哭出声,哭得身体轻轻战栗,太子终于死了,预言成真,他依然最后的胜利者,隐晦的目光在宁王身上绕了绕。
  皇帝正在和陆夷光下棋,在棋盘上放下一子,“难得啊,竟然不跑去找你深表哥玩。”
  陆夷光笑眯眯的,“天天见,偶尔不见一下保持新鲜感。”
  皇帝失笑,陆见深在御前当差,可不是天天都能见着了,皇帝故作沉吟,“既然想保持新鲜感,不如给思行另换一个差事?”
  陆夷光瞪圆了眼睛,“怎么可以这样!”就见一个小太监惊慌失措地跑来,那模样彷佛天崩地裂。
  “陛下,太子薨了。”
  陆夷光大惊失色,愣了下立刻去看皇帝。
  “嗒”指间棋子砸在白玉棋盘上发出清脆声响,皇帝脸色骤变,“怎么回事,说!”
  小太监哭着道来。
  皇帝晃了晃身子。
  陆夷光护住他的手臂,“父皇,您保重身体。”
  皇帝握了握她的胳膊,“摆驾!”
  陆夷光目送皇帝离开,示意半夏出去打听下详细情况,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这下这天不变也得变了。
  皇帝赶到时,方皇后已经哭成了泪人,向来端庄优雅的方皇后,徒然间苍老了十岁,妆容散乱,双眼猩红,见到皇帝扑跪在地,“陛下,陛下,你要为晖儿做主啊,晖儿死的好惨。”
  燕王口称冤枉,“父皇明鉴,是太子设下鸿门宴,想毒杀我们兄弟。”
  “胡说,晖儿不可能,你说要毒杀你们,为何你们不中毒,反而晖儿自己中了毒。”
  宁王道,“太子想同归于尽,父皇母后,儿臣实在不知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太子竟然要如此。”
  方皇后状若癫狂,要不是身边宫人拉着,几乎要扑过来咬死宁王燕王二人,“一派胡言,是你二人联手毒害我儿,你们想谋夺太子之位。”
  燕王虎目含泪,“太子身陨,母后伤心欲绝,可也不能这般污蔑儿臣,母后这是想逼死我们兄弟二人吗?”
  “闭嘴。”皇帝冷斥一声,“扶皇后回宫休息。”
  方皇后一怔,“陛下。”
  皇帝缓了缓神色,“朕一定会查清此事,给你给太子一个交代。”
  方皇后直勾勾地看着皇帝,“如果是燕王或者宁王干的,皇上会让他们给晖儿偿命吗?”
  皇帝嘴角下抿,显出深深的法令纹。
  方皇后悲凉一笑,太子已死,皇帝怎么舍得再杀一个儿子,她的儿子注定白死了。
  皇帝避开视线:“你先回宫,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方皇后泪如雨下,神情讥讽,踉跄着被宫人带离东宫。
  没了方皇后的声嘶力竭,皇帝走到床上,床上是安静的彷佛睡着的太子,脸上血迹已经被清理过,只剩下了无生气的苍白。
  巨大的悲恸袭来,皇帝打了一个晃子,扶住床栏稳住身体。
  纵然对这个儿子失望的无以复加,可天下哪个父亲会不疼自己的孩子,尤其他曾将太子当做接班人细心栽培多年。
  继福王之后,时隔两年,他再一次品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皇帝眼眶渐渐泛红,好一会儿,他收敛悲伤转过身来,两只眼睛寒光凛凛,“谁能给朕一个解释?”
  在这样的目光下,燕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断告诉自己,这都是太子自找的,他可什么都没做。
  燕王躬身,细细说了一回经过,太子那些古怪的话,以及宁王打翻酒杯。
  如电似的目光落在宁王身上。
  宁王撩起衣摆跪下,“儿臣觉得太子神态反常,时不时看向酒,心生疑窦,不敢喝下那杯酒,遂使了点手段想避开,可万万没想到太子自己的酒里也有毒,若是知道,儿臣一定会阻止。”
  皇帝眯眼审视宁王。
  宁王坦然回视。
  燕王不甘于人后,“父皇,儿臣等真是冤枉的,退一步说,便是儿臣等真有这份歹心,怎么会选在东宫更不会在这样的场合。”
  皇帝收回目光,再次看着太子的尸身,宁王燕王跪在身后,不敢出声。
  片刻后,进来一名侍卫,手里拿着一封信,“陛下,这是在太子书架上发现的。”
  信封上写着父皇母后亲启。
  皇帝手抖了下,定了定心神,结果信封拆开。
  良久之下,皇帝递给王保,“让皇后瞧瞧。”
  王保一眼不敢多看,折好塞进信封,小跑着离开。
  皇帝缓缓坐下,看着床上的太子,咬牙吐出两个字:“懦夫!”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娘娘。”碧云端着药; 满目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方皇后; 不过几日光景,人都瘦了一圈; 眼窝已经凹陷下去。
  方皇后示意宫女扶她起来; 两只眼睛带着异样的精光,她不会垮,她垮了; 可不就便宜了宁王燕王。
  她还没查清楚是谁收买了绿衣; 是谁给了太子最后一击; 燕王; 宁王; 他们都得死; 都得给她儿子陪葬。
  “娘娘; 德妃娘娘求见。”
  方皇后眯了眯眼; “宣。”
  慰问过后,德妃告退。
  回道玉芙宫,德妃眼底露出沉思,方皇后提起了八皇子; 言语疼爱。
  德妃拨了拨指套,方皇后的用意不难猜; 她是万万不乐见燕王宁王上位的; 可她没有儿子了。
  今日的方皇后与昔日的慈寿太后何其想像; 皆是失去了位主动的东宫的儿子。慈寿太后抱养了皇上; 稳固住后位。摆在方皇后面前的; 就剩下她的八皇子和十皇子,哦,还有婉嫔陆玉簪腹中不知男女的骨肉。
  相较而言,八皇子更有价值,那两个到底太小了点,而昭仁未来夫家还是手握重权的萧家。
  方皇后这是想和她联盟呢。可方皇后除了皇后这个位置外,还有什么?
  当年慈寿太后能抱养皇上,那是在先帝的首肯之下。先帝中意皇帝,才会让慈寿太后抱养皇帝,给皇帝一个出生。而不是因为慈寿太后抱养皇上,所以先帝属意皇上做继承人。
  方皇后高估了自己。与她交好尚可,和她联手对付燕王宁王,她才不当那把刀子替她报杀子之仇。
  她的儿子才十岁,终究是太小了,若是再大个五六岁,也许她真的会豁出去拼一把。
  不过,德妃眼底闪过幽光,机会未必没有,太子的死和燕王宁王有着千丝万缕的机会,皇帝会不会齿冷进而厌倦了他们?
  皇帝前所未有的疲惫,老来丧子,这个儿子还是被其他儿子逼上死路的。纵然恨其不争,堂堂太太竟然做了逃兵,可人都死了,心疼占据上风。
  可在这个档口上,他还不能罚燕王宁王,一罚就是将两人推到弑兄的风口浪尖上,他只剩下这么两个成年儿子了,难道还能都毁了不成。
  且皇帝心知肚明,太子走到这一步,自己也‘功不可没’。
  百般情绪在心头翻涌,皇帝病倒了,燕王和宁王前来探望,皇帝没见他们。
  燕王溜一眼宁王,“七弟,近来听说父皇频频召见两位皇弟。”
  宁王微微笑,“两位弟弟活泼惹人喜爱。”
  燕王意味深长一笑,“的确惹人喜爱。”
  宁王弯了下唇角。
  燕王暗哼了一声。老七倒是稳得住,不过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确不值当如临大敌,落到父皇眼里,见他们连小兄弟都容不下,只怕得失望。
  对成年儿子失望,皇帝不免就想起小儿子的好了,天真活泼,没一肚子的心眼,多的他这个当父亲都看不穿。
  看着两个小儿子,皇帝有想到了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对陆玉簪也频频赏赐。
  一日陆玉簪来侍疾,皇帝见她眉眼带愁,便问了一句,“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陆玉簪强颜欢笑,“臣妾有陛下宠爱,何人敢给臣妾气受,只是年关将近,臣妾有些想念家人了,昨日还梦见了姐妹们一起玩闹的场景。”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这还不容易,令你父亲回京便是。”
  陆玉簪喜出望外,动容谢恩。
  她是高兴了,陆衍和蔡氏就不是那么高兴了,尤其是蔡氏,总觉得来者不善,谁能想到,这个庶女不仅进了宫,竟然还怀了孕,一跃成为宠妃。幸好小女儿出嫁了,不用跟着他们一块进京。
  蔡氏刚松了一口气,噩耗降临,她女婿也就是陆初凌的丈夫得了工部笔帖式的差事,笔帖式只是个微末小吏,却是个京官。
  陆初凌还派了宫人去陆初凌那送贺礼,道婉嫔娘娘孕期思念姐妹,茶饭不香,请陆初凌进京叙旧。
  蔡氏绷断了两片指甲,她到底想干什么?
  更让蔡氏恐惧的是,陆玉簪竟然有此能耐。
  陆初凌夫家离大同不远,坐马车不过半日路程,陆初凌急赤白脸地跑来,“娘,娘,她到底想干嘛,我不进京,我不去,她一定会害我的!”
  蔡氏嘴唇颤抖,忍不住责骂,“还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
  “是陆诗云,是陆诗云这个贱人撺掇我的,娘,都是她,”陆初凌尖叫,“陆诗云就在京里,她为什么不找陆诗云,一定要找我,我又不是故意,我又没把她怎么样!”
  陆初凌方寸大乱,“娘,就说我病了,行不行,我死也不进京。”
  装病的念头,蔡氏也有过,可让陆初凌进京叙旧的话是皇帝说的,皇帝可能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但是经过宫人说出来,那就是口谕了,君无戏言。何况那几个宫人还在,万一弄巧成拙,谁知道陆玉簪还会出什么招。
  今非昔比,她现在是怀着龙裔的宠妃,皇帝刚没了太子,对这个老来子只怕疼惜的紧。
  蔡氏强压下烦躁不安,“你先别急,这你这上京还能再拖一阵,我先给你大伯母写一封信问问。”
  陆初凌抽噎着小声道,“大伯母会帮我吗?”
  蔡氏一愣,想起陆初凌当年还得罪过陆夷光,不对,现在是长乐公主了,恨恨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把身边人都得罪了,现在好了,害怕了。”
  陆初凌急得直掉眼泪。
  恨归恨,蔡氏还得厚着脸皮急信给南康长公主,为了保险起见,还央着陆衍写一封信给陆徵。
  陆衍却甩下一句,“就她干的那些事,我没那个脸和大哥说。就让她去,我还不行玉簪敢要她命,不死就都是她该受的。”指了指脸色青青白白的蔡氏,“慈母多败儿,就是你每次出事都替她兜着,她才敢越来越放肆。”
  蔡氏的脸一搭白一搭红,可终究还是背着陆衍往京城写了一封信。
  南康长公主收到信的时候,陆夷光正巧也在,南康长公主没避开她,直接打开来看了。
  见南康长公主面上露出嘲讽,陆夷光好奇,“说什么了?”
  “还不是替陆初凌说好话,怕婉嫔收拾陆初凌。”
  陆夷光沉默了下,“婉嫔是真的想动手了吧。”皇帝痛失太子,激起慈父之心,怀孕的女人难免娇气些,皇帝也会更纵容些。对陆玉簪而言,这是最好的时机。
  南康长公主:“终究是放不下啊!”
  陆夷光想了下,要是有人害死了半夏或者川穹,尤其半夏川穹是为了保护她而惨死,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您要帮忙吗?”陆夷光问了一句。
  南康长公主点了点信封,“那丫头心性不好,当年还那么对你,我是真的懒得搭理她,可她毕竟姓陆,是你姑父嫡亲侄女儿,也不能让人随意作践伤及陆家体面。”沉吟了下,“改日,我去西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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