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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见震慑住众人,也不想再跟他们耽误时间,大声喝道:“本官还有正事要办,没有功夫跟你们废话,你们这些人中,凡是想辞职的,将号服和佩刀留下,立即走人。不想辞职的,都给我站到童捕头那一侧。”
一众捕快听了这话,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是转头看向童胄,就是回头去看马德,此时此刻,马德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自己已然辞职,没有了这个捕头的身份,日后在大街上谁还买他的帐,估计那些当初被他揍过的地痞无赖,听到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找他秋后算账。他现在,心中是这个后悔呀。
众差役并没有马上动地方,也是孙大成余威犹在,大家不知该如何进退。倒是有几个童胄的心腹,见老大坐了着总捕头的位置,各个是心中欢喜,往日被孙大成的人压着,油水一向很少,从今以后,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
这几个小子迅速凑到一起,都没有说话,彼此交换一个眼色,一起朝童胄那边走去。在这个关头,只要有一个动的,大家马上就能看准风向,差事不能丢。
当下,众人毫不犹豫地冲到童胄的那一边。尘埃落定,先前站在马德那边的差役可都傻了眼,看看马德,又彼此瞧瞧,反应快的当即跑到岳肃面前跪倒。“大人,小人不想辞职了。”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二十多个还没脱完号服的捕快跟着跪下,一个个哭着嚷道:“大人,小人不想辞职了……”
“你们不是家中有事吗?有的还要回家尽孝,本官怎能阻拦。都赶紧把号服给我脱了,速速离开大堂,尔等已经不是我阳朔县县衙的人,若在逗留,小心本官治你们扰乱公堂之罪!”岳肃说完,将惊堂木重重一敲。
“大人,小人家中并没有什么事,还请大人将小人留下。”“大人,小人的母亲早就过世了,不用回家照看,求大人留下小的,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小人的父亲也没生病,都是孙大成和马德指使我们这么做的,求大人开恩,留小人继续在衙内做事,小人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些人哭的可怜,但岳肃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他明白,要是这次不好好惩治一下,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其他的差役还会认为他心慈手软。他大声喝道:“童胄何在!”
“属下在!”童胄出列答道。
“还不将这帮人的号服扒下,撵出大堂,若有不从者,一律按扰乱公堂处置!”
“是,大人!”童胄答应一声,向后面的差役一招手,“大人的吩咐难道没听见吗?是不是也想辞职?”
最后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众捕快也顾不得往日的交情,立即上前动手,将跪在大堂下的差役全部架起,扒了衣服,解下腰刀,轰出大堂。
马德见事已如此,哪敢久留,脱下衣服便要离开。岳肃眼尖,不等马德出门,就大声喊道:“给我将马德留下。”
差役们也是红了眼,只要能保住这份工作,让他们去拿亲爹老子,他们也会去抓,何况是个马德。你马德当初是捕头,大家惧你三分,可你现在已经辞了差事,和平头百姓无二,谁来怕你。
四名差役立即上前将马德按住,押到大堂中间让他跪下,马德见以前的下属如此对自己,气的直骂娘,可又有什么用。只能跪在地上,冲着岳肃喊道:“大人,马德并无犯法,为何如此对待?”
“马德,你身犯何罪难道还要本官言明吗?煽动县衙差役集体辞职等同煽动军营士兵哗变,该判何刑,你也是当过县衙捕头的人,难道不清楚吗?”岳肃厉声喝道。
一听这个罪名,马德可彻底崩溃了,煽动士兵哗变,根本就是砍头的罪名。把煽动差役集体辞职和这个罪名联系在一起,虽说略有些牵强,却也不无不可。
马德吓得赶紧磕头讨饶,“大人饶命,我也是受了孙大成的挑唆,才做出如此蠢事,还望大人法外施恩,给小的一条活路。对了大人,商议此事之时,童捕头和夏大人都在场,他们可以为小人作证,主谋确实是孙大成!”
第十五章 提人
到了生死关头,马德什么也顾不上了,把孙府议事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当堂供出。
岳肃听完,转头看向夏宽。夏宽的脸色已是铁青,不过还能保持些许镇静,他站直身子,朝岳肃一拱手,说道:“大人,马德之言确实不假,罪魁祸首确是孙大成。下官打入他们内部,得知此事,是震惊不已,本打算尽早通知大人,怎奈孙大成不离左右,随后马德就带人闹将起来,实在找不到机会,还望大人明鉴。倒是童捕头,平时跟孙大成眉来眼去,大人千万不要被他迷惑,应该严审才是。”
夏宽倒是机灵,马上想出说辞,把自己洗的一干二净。你说我是同伙,我还说我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反正你也拿不出证据,我这个县丞也是朝廷委任的,没有真凭实据,你也奈何不得,充其量定我个知情不举。但是孙大成一直跟着我,连进县衙都是一起,我是没有机会通知你。至于童胄,夏宽是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他临阵倒戈,最后怎能失败。
岳肃点点头,他也明白,无凭无据想要治县丞的罪,那是绝无可能,动刑逼供,更不现实。刑不上大夫,他是知道的,淡笑道:“夏大人深入虎穴也算是劳苦功高,没有及时禀告,实属情有可原。不过童捕头嘛,还是忠心的很……”说着,岳肃将童胄刚刚的“辞职信”拿起来,“夏大人,你看看这个。”
夏宽紧走几步,来到岳肃身边,接过“辞呈”一瞧,心中更怒。原来,上面写的哪里是什么辞职的言语,分明是一封告密信,把他们午时商量的计划,一点不漏的写在上面。
岳肃之所以把告密信拿给夏宽看,也是有原因的,这样一来,夏宽就会更加记恨童胄,而童胄要想继续混下去,只能更加依靠岳肃,成为他的死党。
夏宽虽然生气,表面上还得露出一副笑脸,“童捕头真是忠勇可嘉啊。”
岳肃冷笑一声,不再去理会夏宽,将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孙大成涉嫌煽动差役辞职,童捕头,你立即派人前去将其提押到堂。”
“是,大人。”童胄马上点了二十名捕快,由自己的心腹人带领,前去捉拿孙大成。
差役走后,岳肃道:“暂将马德押到一边,等孙大成押解到案,再当堂对质。”然后又大声道:“金蝉、铁虬,将贿赂本官之人带上堂来。”
刚刚大堂上热闹,金蝉、铁虬早就想上来看看,但岳肃有叮嘱,不招呼他们,万不可出来,只好老实地在暖阁后面看着武景。岳肃这一喊他俩,二人才押着武景来到大堂之上。
“大人,武景带到。”
岳肃道:“武家贿赂朝廷命官,证据确凿,还有武府二管家涉嫌重伤王三,苦主正在衙中。童捕头,本官命你立即带人前往武家,将武家老爷同府上二管家并相关人等一同提拿到案,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童胄答应一声,带上四十名捕快离开县衙,赶往武家。
这武家是阳朔县内第一大户,连总捕头孙大成都是他家的女婿,一向无人敢招惹。现在风水轮流转,孙大成的总捕头之位被革了,还成为要犯,武家的势头马上弱了三分,既然有新任的童捕头带队,其他的差役就算心有余悸,也还是跟着前往。
来到武府门前,武家门房闻声开门,一见这么多公差登门,先是一愣,随后大喝道:“这可是武府,你们要干什么?”
“知道是武府!你说我们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拿人,叫你们家老爷和二管家一起出来跟我们走,否则休怪我们兄弟不客气。”童胄跨前一步,将门房推了个趔趄,走进大门,后面的差役见捕头如此,也都一拥而上,闯了进来。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武家这门房一向都横惯了的,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硬闯,撞着胆子喊了一声,但气势已经没有先前强硬。
“公差拿人,天经地义,也不需要太大的胆子,快点前边带路,不然治你个妨碍公务。”童胄说完,一把将门房拎起,然后重重地向后一退。
门房向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来者不善。此刻,武府的恶奴已经被惊动,十几个看家护院的打手匆匆赶过来,见门房坐在地上,不由分说,亮开架势,拦在童胄面前。
童胄正气凛然,大声说道:“怎么?你们还敢和本捕头动手吗?要知道聚众拘捕、阻碍公务轻则杖责监禁,重则杀头!”言罢,抽出腰间佩刀。
后面的捕快有几个是童胄的心腹,都急忙上前几步,抽出刀来。其他的官差看到这架势,也都纷纷亮刀,帮忙大声吆喝。
一众恶奴见公差人多,而且还亮了刀,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禁退后两步。有一个领头的,踢了门房一脚,说道:“还不快去禀告老爷。”
门房回过味来,不敢耽误,撒腿就跑,进入进院,就大声叫起来,“老爷不好了,有公差来拿人……”
内院花厅之内正坐着四个人,居中的是武家家主武魁,左右两侧坐着的是他的长子武斌,二管家武胜,以及正被追拿的孙大成。
武魁刚听到门房的喊声,脸色便沉重起来,接着就见门房慌慌张张地跑进花厅,“老爷,外面有官差说来拿人,样子凶得很,您看……”
“他们可说过拿谁?”武魁倒还镇静,先问明对方的意图。因为孙大成刚刚碰到官差,两下打了起来,好在那些官差太过脓包,被他打跑,孙大成觉得苗头不对,这才赶紧跑到丈人这来。这头正商量对策,没想到官差来的这么快,又追到这里。
“回老爷,他们口口声声地说是要提老爷和二管家到堂。”
“哦。”见不是来抓孙大成的,武魁的心才算落下,站起来道:“你们都留在这,我出去会会他们。”
“岳父。”“爹。”“老爷。”厅内三人马上跟着站起,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你们不用担心,老夫又没有作奸犯科,跟他们上了大堂,也不能将我如何。倒是大成你,千万不能露面,老实地在这坐着。”武魁叮嘱一声,跨步向外走去。
“老爷……”二管家武胜喊了一声,跑到武魁身边,说道:“他们不是说还要提我到堂嘛,要是老爷一个人去,他们见不到我,强行入府搜查,碰到姑爷,恐是不妙。要不然我跟您一起出去。”
“入府搜查,他们敢?”武魁大喝一声,脸上尽是怒容。
“老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那新来的县令已经扣了大管家,又要捉拿姑爷,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不过是伤人而已,最多吃些板子,赔偿那王三些许医药费,没什么大碍。现在是风口浪尖,还是少生麻烦为好,等风头过了,咱们再和他计较也不迟。”武胜倒是个谨慎的人,担心自己不出门,给府内招惹麻烦。
“你想的也是周全,也罢,我们俩一起去,看他们能将我们如何。”当下武魁带头,武胜跟在后面,二人一起来到正门。
绕过照壁,正好看到府上下人正和捕快对峙。武魁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这不是童捕头嘛,不知什么风把您吹到寒舍来了。”
“武老爷有礼了。”童胄换刀入鞘,笑道:“在下奉县尊之命,请武老爷和贵府二管家到堂一叙,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你这也是公干,何来得罪一说,既然是县太爷有请,那我和武胜跟你们走一趟便是。童捕头,带路吧。”武魁淡淡地道。
“多谢武老爷体谅。”童胄一拱手,又道:“县尊有话,凡是涉及殴打王三的相关人等要一并提押到案,不知武老爷……”
武魁气的是一双铁拳握的“格格”直响,但脸上却仍是一副笑模样,“理应如此。武胜啊,你是带谁去打的王三,都一并喊上,跟童捕头去趟衙门吧。”
“是,老爷。”门口的大手中就有昨日殴打王三之人,武胜把人喊上,随着童胄,众人一起来到公堂。
岳肃高坐于暖阁之上,县丞夏宽坐在下首,这半天来是一句话也没说,显得极为尴尬。见到童胄将武魁等人带到堂上,本有心给武老爷看个座,可现在哪有他说话的份,只能是闷声大发财。
岳肃适才已经得到差役禀报,说是遇到孙大成,两厢还动了手,孙大成武功不弱,众人不敌,还有几个受了伤。岳肃知道孙大成尚有积威,这些捕快也是酒囊饭袋,抓不到人是情理之中,没有深究,让人找来郎中,给受伤的诊治。
一见武魁等人到堂,不用问,他已经看出哪个是武家老爷。中间那个,年纪能有五十上下,满脸的彪悍之色,左眼下还有一条刀疤,料想也不是什么善类,估计早年肯定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现在罩上一身员外袍,也没脱那一身匪气。
“啪!”岳肃敲响惊堂木,大声问道:“堂下来人报上名来,见了本官为何还不下跪?”
历任的县老爷对武魁都是客客气气,从没让他来过大堂,即使相见也是在后宅,更别说是下跪了。现在这位新太爷,那是气势汹汹,上来就让下跪,武魁没有什么功名,当堂下跪也是情理之中,当他也不能轻易就范,笑道:“太爷在上,草民武魁这厢有礼了……”说着,拱了拱手,“太爷传草民上堂,不知所为何事,若是草民犯了什么官司,再言下跪也不迟。”
“好一张伶牙俐齿,那本官就来告诉你,你所犯何罪!”岳肃再次敲响惊堂木,伸手指向跪在一边的武景,大声道:“这人你可认识?”
第十六章 以儆效尤
武魁一上公堂之时,就看到跪在一旁的武景,见岳肃指向他,笑道:“当然认识,此乃我府上的大管家武景,不知他因何触怒了大人,要跪在大堂之上。”
“你这是明知故问啊。”岳肃大声喝道:“他是奉你之命前来县衙贿赂本官,贿银三百两便是铁证,你还有何话说?贿赂朝廷命官难道不是犯罪,还不给本官跪下!”
他这话一落定,两侧的差役立即大声喊道:“威……武……”
“哈哈哈哈……”没想到武魁却是纵声大笑起来,“大人,您怎能偏听一面之词,武景是我府上管家不假,但我并未让他贿赂太爷,此事还请太爷明察,还我清白。”
“本官自会明察。”岳肃大声喝道:“武景,你是受谁委派,前来贿赂本官,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回禀大人……”武景抬起头,说道:“草民并未受人委托,只是与兄弟武胜交情甚厚,知他打人,怕他吃官司,所以私下贿赂大人,想让大人法外施恩,饶了他这一次。没想到大人铁面无私,草民现在是后悔莫及,还望大人开恩,宽恕小民,日后定当改过。此事皆是草民一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干,请大人明鉴。”
“是吗?”岳肃转头看向夏宽,冷笑道:“适才你和孙大成一起来见本官时,本官记得你说,这些银子是武府老爷孝敬我的,是也不是?”
夏宽连忙起身,说道:“我也是听孙大成说的,这厮罪大恶极,谅嘴上也没有实言,下官受他哄骗,请大人明鉴,千万不要相信这厮的胡言乱语。”
“原来是这样。”岳肃又看向武景,道:“贿赂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以你这把岁数,要是认了的话,估计要吃一辈子牢饭,你可要思量清楚。要是如实招来,本官还能法外施恩,你好生掂量掂量。”
“回禀大人,此事确是草民一人所为,绝无人指使,事到如今,悔之晚矣,还望大人从轻发落。”武景说完,就一个劲地磕头。
“好呀,倒还是个忠心的奴才。”岳肃见武景情愿一人承担罪责,倒也无法治武魁的嘴,当下一咬牙,大声说道:“那本官就宣判了,最民武景涉嫌贿赂朝廷命官,罪名成立。来人啊,让他签字画押!”
岳肃也是当警察当惯了,曾经也上过法院,这回倒好,宣判时竟然用上了现代法官的口吻。好在还记得,电视里古装剧中,审结案子都是要签字画押的。
行文书办一直在旁记录,听到大人发话,连忙把写好的供词拿到武景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之后,岳肃大声说道:“武景贿赂朝廷命官,判处当堂杖八十,监禁七年。现在行刑!”说完,将火签丢下。
县衙的火签有好几种,有的是拿人的,有的是打板子的,岳肃刚刚在童胄离去之后,好好研究了一番桌上的签子,这才知道,原来抓人也是要给差役火签的。不过当时火药味浓烈,虽然没给童胄签子,他也是立即领命前往。而且,在他初登大堂要打武家小妾时,若是知道规矩,扔下火签,那个时候,怕是没有人敢不动手了。
“是!”差役见到岳肃一把丢下八枝火签,当下不敢怠慢,把武景按在地上,拿起板子,“劈哩啪啦”地重大起来。
武家在阳朔县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仅有钱,而是武老爷的女婿孙大成还是县里的总捕头,所以谁也不敢得罪武家,通常只有武家去欺负人,还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