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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搞得王府的主簿和那些护卫也不得不跪下山呼万岁。
岳肃轻笑一声,说道:“本部院持尚方宝剑至此,如陛下亲临,随同护卫之人,王府也要拦么?”
“这……”
皇上到哪,随同护卫的人,谁敢去拦,岳肃一把皇上的招牌亮出来,主簿自然无法再托词阻拦,只好嚷道:“快请、快请……”
岳肃见威风已经摆足,当然不会再多加为难,将剑交给金蝉,转身朝内便走。他的护军,其实早有吩咐,不用进来太多,来个百来人也就足矣。主簿爬起来,随后跟着,引领岳肃前往银安殿。
到得殿外,岳肃只带金蝉入内,按照规制,金蝉是不准进的,怎奈他现在怀抱尚方宝剑,主簿也不敢再触这个眉头,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来到银安殿上,岳肃冲上拱手,“下官河南巡抚岳肃参见周王千岁。”
岳肃进门时的情景,早有人禀明周王,周王虽然恼怒岳肃的狂妄,却也是无奈。一摆手,说道:“岳大人免礼,听闻大人巡抚河南,公务缠身,不知今日为何有空来到孤王府上啦?对了,快快看座。”
有太监搬来椅子,请岳肃一旁就坐,金蝉则是自觉地站到岳肃身后。
岳肃再次向上拱手,说道:“下官奉旨巡抚河南,赈济灾民,早就打算拜望王爷,怎奈公务缠身,一直没有余暇。前日受邀,前往洛阳赴那龙门会,今日刚刚归来,正好顺路来到王府请安。”
“原来如此。”周王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岳肃也是随意畅谈,聊了一会,却听岳肃说道:“不知王爷膝下有几位王子呀。”
“孤王共有四个儿子,大人问这话是何意思?”一听说岳肃提及他的儿子,周王的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他难道真的是为这事来的?”
原来在前天,世子朱恭枔突然带伤求见,言明自己偷偷出城,撞死了人。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朱恭枔却说岳肃很可能已经知晓,撞死人是小,就怕他弹劾自己无旨出城,意图不轨。这等事可大可小,皇上要是心情好,顶多是申斥两句,要是心情不好,下旨削藩也是有可能的。
王爷也分三六九等,朱棣的子孙被封王的,只要你不谋反,像这等事,一般都是申斥。可若是朱元璋的子孙封王的,世袭到现在,待遇就不同了,有一点不遵祖制之举,重责削藩,轻则也有可能被关入宗人府。谁让正德时期出了宁王那档子事,继任的皇帝对老祖宗遗留下来的藩王管制更加厉害。早期王府的卫队还有三千,现在的规定也就一千。只要超编,必然定你一个意图不轨。
果然,这时就听岳肃淡淡地说道:“下官到此,倒是也有一件不大不小的公务,就是听人举报,说府上有位王子在十月初一那天出城去了,也不知请没请旨,故来寻问一声。”
“出城?”周王装作一脸的迷茫,摇手说道:“不可能、不可能……孤王那几个儿子,皆是循规蹈矩,怎会无旨擅自出城。”
“王爷既然这么说,那小官就放心了。王爷您也知道,朝廷有规制,若是藩王不经请旨,擅自出城,作为地方官的,都要削职充军,下官实在不敢怠慢。对了王子,不知可否请几位小王子出来相见,下官想确认一下。”。
第五十一章 虚实
岳肃的要求,有些颇为无理,你就算官大,但这终究是王府,也没有你说见谁就让你见谁的道理。周王的脸上闪出一丝怒气,有些不悦地道:“岳大人,这未免不成体统吧。”
岳肃面带微笑,说道:“王爷,下官也知如此要求,的确不成体统。可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万一王爷所言不实,有王子此刻不在府上,擅自出城,在外生了是非,下官可担待不起呀。”
“这……”岳肃这句话,直接将周王给噎住了。现在他以大帽子压人,你若是不把儿子带出来给他看都不行。如再推搪,他肯定会说会你存心隐瞒,儿子保准不在家,都出城去了。
周王气的是牙根直痒痒,可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来人啊,将几位王子都叫来。”
太监答应一声,立刻跑下殿去,传召几位王子。
不一会功夫,有三位王子走上大殿,这三位王子,大的能有三十出头,小的能有十二三岁,岳肃瞧了一眼,说道:“王爷,您不是说共有四位王子么,怎么只来了三位,不知另一位现在何处?难道说……”
周王连忙抢着说道:“孤王那世子前些天在跑马场骑马,不慎失足落马,现在有伤在身,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呢。大人如果想见,等下孤王命人领大人前去就是。”
“哎呀……”岳肃故意惊叹一声,说道:“不知世子伤情可否严重,是哪天摔伤的呀?”
“只是伤了筋骨,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年轻人么,摔打一下也好。具体日子,孤王也记不太清,应该是十月初一吧。”周王说道。
好呀,十月初一,城外发生的案子,偏偏这么巧,你的这位世子也是十月初一受的伤。而且还是落马摔伤。你说是在王府的跑马场,我看不见得吧。
岳肃心里这么想,嘴上说道:“这也太不小心了,那些护卫都是做什么吃的呀,王爷一定要严加惩罚。”
“当然要惩罚,孤王一怒之下,将他们全给杀了。”周王怒冲冲地说道。
你可真绝呀。听了这话,岳肃心中恼怒,可也没有办法。
王爷自己有家法,处死一些府上的护卫,那是没人管得了的。这一下,想找人证,也困难了。
岳肃思量片刻,说道:“王爷,既然府上没有王子擅自出城,下官也就放心了。不过即已闻知世子坠马受伤的消息,总没有过门不去探望的道理,还请王爷着人指路,下官亲去探望。”
周王见岳肃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心中更是恼怒,但岳肃话说的的客气,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点头说道:“赵文,由你给岳大人带路,去世子寝宫探望吧。”
“是,王爷。”赵文是周王的心腹太监,领命之后,来到岳肃身前,客气地道:“岳大人,请。”
岳肃起身颔首微笑,说道:“那就有劳了。”说完,又冲上拱手,说道:“王爷,那下官先行告退。”
周王摆了摆手,“岳大人请便。”
等到岳肃与赵文下殿,周王气的重重地一拍扶手,咬牙说道:“好你个岳肃,真是恃宠而骄,欺人太甚,我儿不就在郊外撞死个人么,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哼!”
此时殿上还站着三个小王子,三人见父王发火,都吓得打了个哆嗦。还是年龄最长的那个二王子弱弱地问道:“不知父王召我等前来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都下去吧。”周王不耐烦地一挥手,将三个儿子打发下去。
殿外站有值日太监,三个王子下去之后,二王子对那名值日太监招了招手,把他招呼过来,问道:“你知不知道父王将我等传来有什么事?”
太监急忙摇头,说道:“不清楚。”
二王子见他神色恐慌,料想应该知情,只是现在身边还有两个弟弟,不便追问,便带着弟弟离去。三人各有寝宫,走到一半,自分道扬镳。看着两个弟弟离去,二王子停下脚步,对身边随侍的老太监说道:“陈伴伴,我觉得今天父王叫我们过来,肯定是出了不寻常之事,你看呢?”
“回小王爷的话,老奴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咱们身处后面,不知道前边都出了什么事。”陈公公说道。
“我看刚刚那值日太监,似乎知道一些,府上的公公,你都熟悉,你代我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说着,二王子在怀里摸了摸,取出几片金叶塞进陈公公的手里。
陈公公微微点头,说道:“老奴明白。”
完,陈公公转身又朝银安殿的方向走去。来到台阶之下,他伸手招呼刚刚的那名值日太监,小太监连忙跑了过来,堆笑地道:“陈公公,您招呼小的有什么事?”
王府里的太监也有等级之分,最大的自然是伺候王爷的,也是府上的总管太监。其次是一些有职司的太监,再往下便是伺候几位王子的,其中伺候世子的太监,地位最高,隐然是未来的总管太监,仅次于现在伺候王爷那位。
陈公公的地位不是很高,但也是高过值日太监的,他先没说话,只是将人领到一边,然后将金叶子掏出来,塞进对方的手中,小声说道:“这是二王子赏你的。”
太监哪见过金子,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这……这……这怎么使得……”
“叫你收着,你就收着。”陈公公淡淡地说道。
“那我……就谢过二王子,谢过陈公公了……”太监都是贪财的,明知这里面恐怕有什么名堂,却也禁不住诱惑,仍是揣进怀里。
陈公公见他收了,脸上露出笑容,低声问道:“刚刚那个一品大员是谁呀,不知过府所为何事,王爷为何要几位王子都招来,可人来了,又没有什么话说。”
“这……”小太监犹豫一下,想想怀里的金子,最后还是压低声音说道:“那位一品大员就是新来的巡抚‘岳剃头’,他到府上,是来查有没有哪位王子擅自出城的。”
“哦……”陈公公点点头,又道:“那是哪位王子擅自出城了呀?”
“这个……”小太监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用回答的很确定,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陈公公淡淡地说道。
“很有可能是世子。世子不是落马受伤了么,开始倒没有什么动静,可就在前天,王爷突然下令,将世子的扈从全部处死,理由是什么护卫不力,致使世子落马受伤。”小太监如实说道。说这番话时,他的声音更低。
“原来是这样。”陈公公再次点头,又问道:“陪世子出城的人,全都死了么?”
“这个小的不太清楚。”
“好了,你回去站班吧。咱家问你的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知道么。”陈公公嘱咐道。
“公公放心,小的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讲。”为了怀里的金叶子,小太监也不可能去跟他人说。
陈公公转身离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朱恭枔喜欢跑马不假,但都会找个对手,以前经常和那个人在跑马场玩,后来就经常上街,这等事已有几年,府上人等,大多知道,更别说是陈公公了。
想到这个人,陈公公带住脚步,朝东月门走去。王府世子和皇宫里的太子差不多,要住在东宫,东宫距离东月门较近,即便世子的扈从都被杀了,守门的护卫可都还活着。
到了门前,招呼了一个护卫过来。王府的护卫自然认识府内有职司的太监,这陈公公常陪二王子出入,又怎能不识。护卫到了近前,连忙躬身施礼,“陈公公,不知您叫小的来,有什么吩咐。”
陈公公压低声音,说道:“咱家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向你打听。”说着,从怀里取出三片金叶子,塞进护卫的手里。
二王子一共给了陈公公七片金叶子,刚刚给了小太监三片,他本想自己留四片,结果又要打听,所以只能再割爱。护卫一看到金叶子,那是满脸堆笑,“公公……这……小人怎敢收呀……”
“叫你收着,你就收着,别拖拖拉拉,让人看到不好。”陈公公笑呵呵地说道。
谁也不是傻子,一次赏这么多钱,肯定是有事。护卫把金叶子攥在手里,没敢往怀里揣,小声道:“公公,不知您想向小的打听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十月初一那天,可有人上门找过世子?”陈公公低声问道。
“这……王爷嘱咐过……不能再对外提及……”护卫小声说道。
“咱家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提的。”陈公公笑盈盈地说道。
“公公说的也是,您又不是外人。但是公公听了之后,可不能再对别人讲呀……”护卫故作神秘地说道。
“行行行……你不说,难道就以为咱家不知道么?”说着,陈公公向前一步,在护卫耳边小声嘀咕道:“是不是……”
“这可是公公您自己说的,小的可没说。”护卫笑呵呵地说道。跟着,将金叶子揣入怀里。很明显,已然是承认,陈公公所说出的这个人名。
“那世子可曾跟他一起出门?”陈公公又低声问道。
护卫点点头,“嗯”了一声。
“出门时,世子带走的那些护卫,是不是已经被王爷给……”陈公公说着,抬手空劈一下。
护卫仍是点头,接着又小声说道:“公公,这事知道就行了,可千万不能对外说呀。王爷现在对这事很是关注,要是有人瞎嚼舌头,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知道。”陈公公点点头,然后声音这才提起了点,又道:“好了,咱家走了。你记住了,有空上街的时候,可别忘了把东西买回来,捎给杂家。”
“公公放心,小人保准不会忘记。”。
第六十四章 司马晨死了
(';打发走赌场的人,岳肃开始着手查阅账簿。几个人查一家赌场,第一是要查看有没有人下重注买龙门书院赢,结果一查下来,买龙门书院赢的人,是寥寥无几,即便是下注买的,注码也不大,最多也有三五百两。为这个数字去害死张襄,应该不太可能,可以想像,就拿毒死张襄的那种奇毒来说,估计也是千金难求,谁会如此得不偿失。
而买东明书院赢的,那可真是比比皆是,小到一二两银子,大到五千两银子,似乎所有人能看好东明书院。
账上看的清楚,整个洛阳城里,下注买东明书院赢的银子加在一起,能有五十万两之巨,如此数额,倒真把岳肃吓了一跳。其中最大的两家赌坊,福来赌坊与运生赌坊,每家都收到十万两银子的注码买购买东明书院。要是为了这个数字,用如此剧毒毒死张襄,倒还是有可能。但是以福王和张国丈的身份,会这么做么?这个很难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凭这二位的实力,想弄点奇毒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目标可以暂时锁定为赌场,只是这么多家,到底会是谁,还很难说。要查的话,看来还得从张襄是何时中毒,如何中毒查起。然后两者结合,再断定嫌疑人。
凭借上辈子的经验,岳肃想起电视中的一些按例,这世上有种慢性毒药,就好像霍元甲当初中毒一样,起初大家还以为是被日本人打死,后来才知道真相。
张襄的死,可以假设为中了慢性毒药,只是毒药是怎样入口的,就要从他的平常起居饮食查起。
岳肃派人去东明书院了解情况,得知一个现状,东明书院的学生,都是住在书院里,平时吃饭,大伙也是在一起,要说是在饭菜里投毒,显然难度不小。接着又深入调查,终于又得知一个情况,那就是在龙门会的前一天,有人请书院的院士与孙慎行到望月楼饮宴,随同赴宴的人里,有张襄等一班东明书院的顶尖才子。
有了这个发现,岳肃当即将望月楼的掌柜以及伙计传来问话。据掌柜供述,到场的人中,除了东明书院的人,还有八名留香阁的风月女子,同三名本地士绅。
如此一来,张襄中毒的时间,似乎可以假设为是在这一天,毕竟慢性毒药很难把握,不大可能是距离龙门会很久,尤其联系到赌局之上,这天下毒,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大家伙都吃一盘菜,只有张襄中毒,可见菜里不会有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酒里。这么多人饮酒,桌上只放一两盏酒壶,肯定是不够用的,盘问一番,掌柜如实交待,当天晚上,一共开了四桌酒席,酒壶计十六个,四桌的人也是相互敬酒,场面很热闹,自然也有些混乱。有谁想在酒中做点手脚,也没有人会察觉。
随后,岳肃下火签,将当天晚上赴宴的人,全部请到堂上,不过有一个人,他并没有请,那便是孙慎行。岳肃可以肯定,以孙老头的地位,下毒害人的事,那是根本不会做的。
三名士绅,八名留香阁的妓女,东门书院与会之人,全部提到提到。岳肃逐个审问,问有谁给张襄敬过酒,这些人都知道张襄被毒死,现在巡抚大人问及这事,显然是怀疑有人在敬酒时下毒。所以,在回答问题时,那些给张襄敬过酒的人,在承认自己敬酒之余,都要说上一些理由,以证明自己不会下毒。
比如,东明书院的学生会说,自己与张襄的关系多么好,敬酒只是预祝他明天获胜;三位士绅则是因为下了重注购买东明书院赢,才设宴邀请,怎会下毒自断财路;妓女们的回答更是直接,被花钱请来,就是陪酒的,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敬过张襄,因为陪酒有陪酒的规矩,你坐在谁边上,就负责把谁陪好,所以只有一名妓女,多次敬过张襄。
这名妓女叫作惜月,据说是张襄的相好,惜月倒也承认,还说自己与张襄何等的情投意合,并说张襄还曾经许愿,日后会为她赎身,纳她为妾。有了这个说法,似乎她毒害张襄的可能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