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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罪证来。”
邓氏嚎啕大哭。
董峻摸着下巴,“顾林会不会生我们的气?”
“不会啊。”程利正气凛然地道:“这不是他家小子强力争取过来的?”说着就朝顾柏杨瞥了瞥。
程利,刑部尚书,观察入微断案无数,深得皇上信赖。
董峻不只是骠骑大将军那么简单。他姓董,乃是董太师之子,董皇后亲弟。
在他们跟前,众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即便是顾柏杨,亦是如此。
见程利这么说,虽然顾柏杨现在心虚得很,也只能干笑,“程尚书说的是。程尚书说的是。”
闵老太爷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他怔怔的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邓氏,回头去问闵清则:“怎么回事?”
闵清则抬眸看程利和董峻。
双方交换了个眼神,闵清则道:“我不知道。”
闵老太爷想要求情的话语就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九爷说不知情,他还能怎么着?
闵清则望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程利没说话。
董峻朝后看了眼。
有个“家丁”上前,声如洪钟地说道:“奉刑部尚书大人与大将军之命,闵家六女行为不端,现已送入京兆府监牢。日后开审!”
先前他们的说话声并不算大,所以旁人不太知晓究竟怎么回事。
现在听闻这样的决断,所有人都愣住了。再看程利和董峻时,眼神瞬间不一样起来。
——闵玉容请来的,大多数是小门小户的女眷。
这样的京中权贵,她们是从未得见的。
宾客们忙行礼恭送。
程利和董峻这便带了人快步离去。
*
回去的路上,君兰实在是疲累至极。并非身体乏,而是接连的变故让她心累。
闵清则发现了她的疲惫,就与她同车而行。
有众侍卫在外面守得密不透风,她们两人在车上倒是没有人会知晓。
“你睡会儿罢。”闵清则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多休息会儿。等下也就到了。”
他的胸膛舒适温暖。
君兰刚刚靠过去就觉得安心,顿时困顿起来。可是听了他那些话后,倒是让她的瞌睡即刻跑远。
“九叔叔是打算去哪里?”
闵清则抬手拿了她的帕子,给她细细的擦拭着额头上细小的汗珠,答非所问:“怎么回事?刚才惊到了吗?”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君兰心里愈发放松,揽着他的腰身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道:“嗯。有些。”
闵清则微笑着抚了抚她的脊背,“怕甚?有我在,无论你怎么样了,我都会保你无恙。”
提到这个,闵清则忽地想起来之前的情形,“其实这事儿明显是顾柏杨计算好的。就算我不出现,顾柏杨应当也不会把事情牵扯到你身上。”
“倒也不是这个。”君兰有些后怕的道;“我就是在想,为什么闵玉容会对世子哥哥下这样的狠手。倘若这次顾柏杨未曾发现,难道世子哥哥就会被她暗算了去么?”
闵清则没料到君兰是在担心洛明渊。
他轻抚她脊背的手微微顿了下,转而低笑。
“不见得就能得逞。”闵清则给她理着发丝,轻声道:“洛明渊其人,看似温和,实则定力过人。即便旁人不出现,洛明渊也不见得会委屈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事情来。”
君兰轻轻点了点头。
闵清则扶了她在车子里躺好,又给她调整了下靠枕,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君兰刚刚闭上眼,想到一件事,拉着他的衣袖道:“九叔叔说的是去哪里?打算去做什么事情?”
“现在先不说。”闵清则抬手抚上她的眼帘,让她轻轻合上双眼,“到了之后我再与你讲。免得你再七想八想的休息不好。”
君兰对此很是怨念。
九叔叔手心的温度太过温暖,放在双眸上,热度不断传来,让她安心无比。且她确实是累了。所以,即便心里头对这事儿的疑问没有消停下去,她还是渐渐入了睡。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时候。
君兰终是听到了一声声低低的轻唤。
“丫头?醒醒。已经到了。”
她努力地睁开眼,方才发现这个地方很是熟悉。
居然是锦绣阁。
君兰和闵清则抄了小道往锦绣阁后院去,问道:“九叔叔来这儿做什么?”
按理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话,九叔叔不会带着她这么着急的赶过来。可刚刚他才把她接出荷花巷就带了她往这里行,显然是去到荷花巷之前就做好了打算。
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闵清则便也没瞒着她,“我刚知道一些事情。等会儿你见了春芳,仔细问问她,看还能不能寻出更确切的消息。”
“什么样的消息?”
“我记得,她曾无意间和你说起过,丁少爷曾给少夫人了一本书,叮嘱少夫人一定要随身携带,无论何时都不要随意丢掉,是不是?”
“对。是有这么回事。”君兰无事时会寻了春芳闲聊。因为不知道春芳的话语里哪一些话是有用的,所以她会把春芳说过的所有言语一一告诉九叔叔,再由九叔叔断定究竟哪些得用。
回想着当时春芳的话语,君兰道:“她说过,那可能是账簿。”
“但也有可能不是账簿。”
闵清则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侧首,认真地看着身边少女,“我在想,她说的那本书,会不会是你母亲留下的那一本。”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肯定会护着君兰的~各种方法都有!哈哈
☆、第六十九章
母亲留下的……
君兰想到了那本丁斌亲手所书的册子。
说实话; 那本册子看上去不过是随手写的一些字句罢了,大多数是句子,认真说的话根本都不算文章。要不然,君兰也不会一直把它只当做字帖来用。
她想到春芳所言“时时刻刻带着”,心里对九叔叔的推测有些赞同。毕竟那时候丁家少爷和少夫人都还活着,且伉俪情深。倘若丁少爷真叮嘱妻子拿着本书册; 想必丁少夫人会依了他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 君兰也有疑问。
这个册子她是亲眼看过数百数千次的; 即便丁少爷让妻子拿着本书册; 也没道理让她带着这么一样东西。
——哪有儿媳贴身带着公公亲手所书卷册的?
这也是为什么闵清则没和君兰这样说前,君兰未曾把春芳的话和那本丁斌所写书册联系到一起的缘故。
闵清则看君兰左思右想拿不准,抬指轻敲了下她的鼻尖。
君兰捂着鼻子怒瞪他。
闵清则笑; “在这儿纠结许久有甚用处?倒不如仔细问她一问。到时候有了结果,便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了。”
君兰点点头。复又想起一事; 问道:“如果真的是那一本书; 该怎么办?”
听她这话; 闵清则唇角的微笑凝滞许久; 最终变淡。消失之前化作一声叹息。
“自然是继续去查。”他道;“而且是更为仔细地详查。”
小丫头的种种怀疑,他也知晓。
所以,倘若果真就是那一本册子的话; 便更是说明了此物的重要和珍贵。
*
锦绣阁内,春芳正帮忙把一匹匹的布从仓库中搬到前面的厅堂里来。
今日的生意不错,虽然布料甚是昂贵,一天里却也卖出去了七八匹。这对锦绣阁来说着实是难得一见的场景。须知店中的布匹都是京城中独此一家的; 不只是花样颜色时新,且还是出自名家之手。因此一匹布的钱许是要抵上寻常布匹的几十甚至上百倍的价格。
所以今儿这样的好生意着实难得。大笔入账后,掌柜笑得快要看不见眼睛,张罗着伙计们从后头再拿些好的料子搁到前面。
春芳现在已经在锦绣阁中适应了许多,有的杂事也能够上手帮忙了。因此掌柜就让她跟着去到后头做些劳力活儿。
君兰听闻春芳在忙着,也没让人去催她。而是在院子里静等了会儿,透过窗户推开的一点点小缝隙去看春芳忙碌的身影。
闵清则抬眼瞧了下,拧眉不解,“有甚好看的?”
君兰抿着嘴笑,“倘若我在里头帮忙搬东西,九叔叔会不会这般悄悄去看?”
“淘气。”闵清则笑着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便是了。”君兰道:“我惦记着她,自然想要多看几眼。”
闵清则神色不明地盯着她。
君兰初时还不明白,再一细想自己举的九叔叔的例子,还有自己去看春芳这件事,顿时发现是自己举例用的有些不太合适,脸红红地辩解:“我只是说挂念着的感觉是一样的。”
“嗯。”闵清则低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这两种挂念着的感觉是一样的。”
君兰发现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而且到了九叔叔那里,被他一重复后更是觉得什么都不对了,忙用手捂了捂有些发热的脸颊,也不敢回头去瞧,只凝神望着外头。
春芳把东西放好后才知道姑娘来找她了,急急地就往那间屋子赶。
走到门口了,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好生净手,赶紧往回跑,打了水把手洗干净,这才脚步匆匆的来到屋前。深吸口气,禀上姓名。得了姑娘的同意方才推门而入。
春芳先前只听说姑娘在,所以虽然紧张,却并不惧怕。
可是走到了屋里瞧见闵九爷还在后,她心里就骤然地紧缩起来。行礼后,也不敢如以往一般与姑娘笑说着闲聊了,而是摸了椅子后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闵九爷一直在看屋子里的字画,并不多说什么,也不往她们这边看。所以不知不觉的,春芳就放松下来。拖着椅子到了姑娘的跟前,边给姑娘斟着茶边继续闲聊。
从丁家的瓷器说到了茶具,再说到丁家收藏甚多,特别是书。丁家老爷和少爷都是喜欢读书之人,所以家中对此种物什都十分珍爱。
君兰似是无意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少夫人随身带着一本书,也没甚稀奇的了。毕竟家中都是喜好读书的。”
说罢,她似是刚刚想起一般,喟叹着解释道:“我说的便是之前你告诉的那件事。丁少爷让丁少夫人随身带书那件事。我原本想着知道了少夫人随身所带物什后,许是能够帮忙尽快寻到她。现在看来,这事儿也没那么奇特,那书也没甚与众不同。便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样的册子,恐怕也对寻找不利。”
春芳听闻“许是能够帮忙尽快寻到人”后便是眼睛一亮,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上前挪动了身子,向前倾着,努力和君兰靠得更近一些。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寻到了那东西,少不得真的能找到少夫人。”
君兰奇道:“这话怎么说?”
“喜欢读书的人多了去了,怎地没见旁人怀里揣着这么一本东西?”
春芳说着,自己心里也愈发肯定了些,原先不过随口说一说这东西罢了,现在也认真了几分来,回忆着说道:“我记得那本册子大概那么大,比平常的略小一点。字写的稍微密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努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点。
虽然她讲的每一句都和那本书册对的上,但是她话语里提到的都是些寻常书籍都可能具有的特征,并非那本书独有。
这样的情况下,非要把她的话语和那本册子牵扯到一起,太过牵强。
但是要让春芳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少夫人那书中写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只因为,她不识字。
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过那册子还会猜测着是账簿。
听了好半晌还没甚特别之处,君兰犹不甘心,耐心地问道:“请你仔细再想一想,那册子有什么不同于旁物的特征。比如书上留了什么记号,又有可能有几页折起来、折成什么形状这样。”
春芳苦苦地思索回忆着,很久都没有答话。
就在君兰面露失望,觉得这次许是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春芳忽地冒出来一句:“婢子想起来了!那书要认真算的话,还真有点不同的地方了。”
“是什么地方?”君兰急切问道。
“有次少夫人把它拿出来翻看了下。当时只有少夫人和婢子在,少夫人口渴,婢子给她端水喝。结果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倒出来了,有水沾在了茶杯外头。婢子没看见,就这么端给了少夫人喝。谁知少夫人喝茶的时候,那滴水顺着杯子流了下来,滴到了那本书上。”
想到往日情形,春芳的眼睛慢慢湿润,语气和神态里满是哀伤。
“……少夫人赶紧用帕子把水渍拭去了,并没有责备婢子什么。不过,那擦拭过的地方,纸张沾了点水,稍微有点褶皱。”
说到此,春芳有些羞愧,低着头道;“婢子无能,实在记不清什么了,只这个事情是婢子做错了,所以还有印象,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须知纸张不小心沾上水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啰嗦了半晌也没讲出什么有用的事儿来,十分懊悔自责。
君兰看丁斌那本书册无数遍,对那本书了若指掌。母亲显然对它保护的很好,所以整本书里只一个地方有水渍留下过的痕迹。
听了春芳的话后,她忽地就想到了书册里好似是湿过的略有褶皱的一处,忙问:“不知道是湿了哪个地方?或者是,湿了的是哪个字附近也行。”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春芳本不识字,这样问过去,岂不是在难为人?
君兰正要收回自己先前的话语,谁知春芳却是展颜笑了。
“姑娘倘若问婢子旁的字来,婢子怕是不晓得。但是那湿了的地方那字,婢子却刚好认得。”
“那是——”
“当时字迹旁边湿了一块,少夫人擦拭完水渍后,指了那个沾了点水痕边际的字,与婢子道,”春芳回忆起往事,思绪飘远,“她说,春芳啊,那是你的名字里的头一个字,春天的春,春芳的春。”
说到这儿,春芳忽然泪流满面,双手抬起捂住脸,泣声道:“少夫人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那么好的人,我却再也寻不到她了。”
听闻说起彭氏,先前视线一直放在墙边水墨画上的闵清则慢慢转身过来,抿了抿唇,与春芳道:“丁家少夫人,确实是位很好的夫人。”顿了顿,“我略有耳闻。”
春芳刚才说到了动情处所以难掩情绪。现在听到沉稳男声,她忽地反应过来现在屋里除了她和姑娘外还有一名男子。
闵九爷。
春芳顿时惊得把泪水全都憋了回去。
闵清则低叹一声不再多话。
君兰拿了手帕让春芳擦拭。
春芳不肯接,婉拒。又拿出自己的帕子来,仔细地把手脸擦净。
闵清则趁着这个时候望向君兰。
君兰知道他的意思,遂轻点了下头。
——她手中祖父所写的那本书册上,果真是出现了春芳描述的那个问题。
闵清则听闻后拧眉沉思。
春芳左右检查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了,方才收了帕子与君兰道;“姑娘,婢子说的句句属实。您若是能够寻到少夫人,请务必告诉她一声,婢子一直在寻她!”
君兰心里堵的难受,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转达。”到时候给母亲上香的时候,一定告诉她一声。
“多谢姑娘。”春芳说着,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当时少爷除了把这本书册给了少夫人外,好似还教了少夫人什么东西。”
这话来得突然,让君兰措手不及,“教了什么?”
“婢子不知。”春芳摇头道:“少夫人答应了少爷不和旁人说,所以只与婢子说过一两句罢了,并未多言。”
这便有些难办了。
君兰听闻,眉心蹙起。
原本还以为肯定了册子就是当年那本后能够发现些重要线索,从而有转机。现在刚刚燃起希望,才知道丁家对此另有打算。即便有了册子,也需要有其他相辅相成的东西来相助方才可以从中得到线索。
不知那东西又是什么?
*
回去的路上,君兰心情不太好,一直恹恹地靠在闵清则的怀里不说话。坐车行了一段路后,她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在不住地喊她。
“八妹妹!八妹妹!你可在里头?在的话请说话!”
这声音十分耳熟。
但是,“八妹妹”这个称呼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可着实不是惊喜,耳熟惊吓了。
君兰缩在车子里打算装作没听见。
闵清则抬手挠着她的脸侧,低笑着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招惹上他的?八妹妹……”他回头朝着声音来处瞥了眼,“可真是热络得很。”
君兰哪里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她叫得这么亲近了?
原本还想着无视就好,听了九叔叔这几句话后,她倒是气性也给激上来了,过了会儿就让人把车子停在路边,稍微掀开一点点车窗帘子,问道:“顾少爷这样急吼吼地来找我,可是有事?”
顾柏杨见到她后眼睛一亮,含笑道:“我刚从翡翠楼出来就遇到了你的车子,怎么看都像你的车子,所以冒险过来问几句。果不其然,就是你。”
君兰看到他就没好气,闻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