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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容月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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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杨牧受不住苦了!”杨牧*辣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随手扯下额头上束着的缎带,鬓发飞扬,脸上洋溢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大小姐又背着我说我的不是么?”

    薛莹嗔怒的看了眼咋呼的杨牧,又转向栎容,道,“杨牧年纪最小,刚来薛家的时候,病的迷迷糊糊,额头热的能烧开水,人人都当他撑不了多久,谁知道,这小子的命却比谁都硬。人小体弱,大家也由着他,这不,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真是惹人心烦。”

    ——“栎姐姐。”杨牧闪到栎容身前,“你我同行这几天,我惹你心烦了么?”

    栎容撇过脸,“心烦算不上,但你的话,太多了。

    薛莹越发喜欢栎容的耿直,招呼几个婢女把她带去别苑,雅致的院子里只剩下杨牧直直盯着薛莹,瞧得薛莹半面发红,低头想转过身去。

    ——“大小姐。”杨牧低下声音,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这趟乌金,有一百车那么多,光是和兵部清点就费了几天,实在没有搜罗好玩物件的工夫。我见上次给你带回的胭脂水粉你看着挺喜欢…就又给你买了些…都是鹰都最时兴的货色。你要是不喜欢,就撇在一边…”

    薛莹接过沉甸甸的锦盒,淡淡道:“上次你送我的,还原封不动摆着,女子描妆,你见过只描半妆的么?下回出去,不用再破费。”

    ——“大小姐。”杨牧急道,“就算你只有半妆,也美过天下女子,杨牧字字肺腑,不会说假话。”

    薛莹转过身不再理他,走出几步又顿住步子,轻声道:“厨房炖着鹿肉,知道你这几天回来,特意给你留的…”

    杨牧沮丧的脸色霎时明亮,咬着手背送了薛莹几步,薛莹忽然快起步子,像小鹿一样跑出雍苑。杨牧没有跟上前,唇角挂着欢喜的笑。

    小厨房里,婢女给栎容端来一盘红烧鹿肉,还有几个才烙好的馍馍,栎容知道鹿肉是珍贵的野味,阳城猎户如果能逮到一只鹿,那可是整月都不用愁。薛家富贵,都过了饭点,随便一上就是一整盆的肉食,栎容想不出薛家自己人平日里都吃的什么山珍海味,薛灿和薛莹姐弟,难不成日日都吃龙肉?

    栎容咽了咽喉咙,夹起几块鹿肉包在还热乎着的馍馍里,张口正要咬下,屋外进来一男一女,都是人中龙凤的尊贵模样,尤其是那女的,高高挑挑长的好看不说,那进屋的架势,比薛莹还像紫金府的大小姐。

    ——当然,栎容心里有数,薛家,只有薛莹一个女儿。

    “你还挺会吃。”绮罗抱肩在栎容对面坐下,斜眼看向站在边上的小灶婢,“鹿肉是给小侯爷和杨牧留的,今年猎了很多鹿么?问也不问就端上来?”

    绮罗原本就是个辣子,但凡是也是知道轻重,谢君桓还从没见过她没好气的对一个陌生人这种态度,怎么说鬼手女也是薛灿好不容易从阳城带回来的,谢君桓咳了声,胳膊肘戳了戳绮罗。

    小灶婢脸色发白,抖霍着道:“是大小姐亲口吩咐,让其他姐姐带她过来用饭…奴婢以为她是和小侯爷杨小爷一起的…就,就把鹿肉端了上来…”

    谢君桓对小灶婢使了个眼色,灶婢赶忙退出厨房。

    栎容没有放下手里的鹿肉夹馍,相反,她故意狠狠咬了口,滚热浓稠的肉汁从馍馍里渗了出来,栎容吮了口,美滋滋的叹了声,“天上龙肉,地上鹿肉,果然美得很。跟着薛灿吹了一路的冷风,也该吃点好的。紫金府天下第一府,富可敌国无人可比,连一口鹿肉都舍不得给客人,这要是传出去…绮罗姑娘?你猜你家小侯爷,是夸你贤惠持家,还是…”

    谢君桓暗叫不好,绮罗性子猛烈不好惹,这下可好,新来的鬼手女长的不好惹不说,字字火辣也是个不肯服软的,自己夹在两个辣子中间,该是倒霉了。

    绮罗正要爆发,杨牧蹦跶着进来,见栎容用馍馍夹着鹿肉吃的欢实,馋的口水四溢,挡开绮罗,道:“栎姐姐,给我也弄一个。”

    ——“杨牧你…”绮罗又羞又恼,“那可是给你和小侯爷留的。”

    杨牧头也不抬,眼巴巴瞅着栎容娴熟的动作,直愣愣道:“我们吃肉,都是一口馍馍,一口肉,还从没见过这种吃法,栎姐姐,你不光做菜好吃,还会吃。”

    栎容把包好的肉馍递给杨牧,“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

    “杨牧!”绮罗抬高声音,指了指自己的脸。

    杨牧大口咬着,肉汁大颗大颗落在桌上,把杨牧给心疼的。杨牧吞下大半,懒洋洋的看了眼绮罗,“小侯爷能带上赤鬃的人,吃一口鹿肉怎么了?咱们待栎姐姐亲厚些,小侯爷也会高兴的。”

    绮罗低低叫了声,推开饭桌狠瞪杨牧,跺着脚调头就走,谢君桓只得对栎容做了个揖,赶紧追着绮罗去了。

    ——“那男人?”栎容问了句。

    “谢君桓呐。”杨牧边吃边道,“他和我一样,都是跟着小侯爷几年前来的紫金府。不过悄悄告诉你,小侯爷待我杨牧最好,有我罩着,绮罗再泼辣也是不能欺负你。”

    栎容低低笑了声,给杨牧又包了个。

    “绮罗脾气太臭,也只有谢君桓让着她护着她。”杨牧哈哈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栎容看了眼屋外,“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个道理。”

    ——“谁能降得住栎姐姐。”杨牧顽劣挑眼,“你连死人都不怕,活人哪有可以降住你的?”

    “那你呢?”栎容挑衅道。

    杨牧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指着桌上的鹿肉,“降住我的肚子,就是降了我杨牧。”

    栎容笑了几声,头往厨房外看了看,薛灿跟着他俩一路颠沛,三天连干粮都没吃几口,真累困了,就背靠大树歇着,最多半个时辰,就又默默站起,遥望着远方,一言不发。杨牧铁打的身子,都饿的狼吞虎咽,薛灿是神么?怎么半天都不过来吃口热饭。

    薛灿的话极少,如果他的话能有杨牧一小半那么多,那就算是个正常的男人,但薛灿,常常可以半天都不说一句话,任凭杨牧和栎容像麻雀叽喳,他的脸,都像一片没有波澜的死水。

    栎容不懂,紫金府唯一的继承人,有钱,有爵,与朝廷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日子怎么就不得薛灿的心意了。

    薛灿靠树休息的时候,栎容悄悄爬起身细看过他的脸——他闭眼睡着的时候,眉眼没有白天冷酷的僵硬,他的五官自然的释开,显出一种难得的放松。就好像是…卸下了平时绷紧的戒备,终于做回了平常人。

    薛灿遥望的,不是紫金府所在的湘南,而是,荒僻废弃的北方。栎容偷偷问了杨牧,杨牧挠着头,一脸无辜的说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小侯爷性子孤僻乖张,他想什么,做什么,谁又知道呢。

    栎容知道,自己只是紫金府一个过客。

    雍苑,寝屋。

    床上的病妇比薛灿离开前又瘦了许多,她的眼睛深深凹陷,眼珠子凹进窟窿似的眼眶里,怎么使劲也睁不开缝隙。她想努力再看看舍不下的亲人,还有,她留恋一生的繁华人世,她还没有享尽荣华,得尽恩宠,怎么能就这么悲惨的死去。

    病妇的喉咙里发出痛苦不甘的呜咽声,辛夫人凑近她的耳边,“灿儿回来了。”

    病妇也听不清辛夫人在说什么,她的脸因拼尽力气涨的发红,指尖扣弄着身下的褥子,渗出发酸的虚汗。

    床边候着的颜嬷走近几步,俯身小心扳开病妇的眼皮,让她露出浑浊涣散的瞳孔,这原本是一双清澈如水的星目,却被命运折磨成今日的惨状。辛夫人鼻尖微酸,起身把薛灿拉到病妇床边,忍住哽咽,“薛灿,让她…再看看你。”

    薛灿拂开锦衣跪在冰冷的地上,脸上风尘仆仆,眼睛却精光不减,他握住病妇冰块一样的手,感受着她最后的脉动。

    病妇的眼睛被颜嬷扳开,等她看清眼前是辛夫人和薛灿的脸,病妇眼中流露出一种失望,她的眼角流出一行泪水,口中喃喃着,“不是…不是…婉姐姐…怎么会是你…”

    辛夫人悲锵落泪,扯住病妇另一只手按在薛灿的手背上,“你还想看见什么?灿儿,你不想见他么?”

    ——“遥遥姜地,有女云兮;莞莞美兮,半疆绝兮”病妇哀声唱着失了音调的歌谣,高耸的颧骨不住的颤动着,“婉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你我同车出游,我掀开车帘…田地的农人都惊的停下了动作,有个男人…连锄头都掉了下来…真是…好笑。”

    辛夫人面露失望,背身不再去看病妇,病妇的手一点点变得僵硬,嘴唇仍是动着,“旁人都说,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女子…必是凤舞九天,青云之上…婉姐姐…婉姐姐…”

    病妇低呼着辛夫人,声音渐渐低下。

    ——“我在听。”辛夫人应了声,却没再回头。

    “婉姐姐。”病妇双目涣散开来,“别怪我…”

    辛夫人仰面落泪,颗颗泪水落在她白皙丰满的胸脯上,“姐姐…不会再怪你…”

    病妇面容释然,歪头咽下最后一口气。颜嬷指尖抖着缓缓松开,病妇掰开的眼睛还是保持着张开,瞳孔里含着死前被人原谅的笑意。颜嬷毕竟是个女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脸色发白。

    薛灿松开握着病妇的手,缓缓抚上她睁开的眼睛。

    辛夫人挥袖转身,俯视着病妇让人难以直视的脸——她在温暖的床褥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却还是死不瞑目。

 第14章 烩馍馍

    辛夫人挥袖转身,俯视着病妇让人难以直视的脸——她在温暖的床褥上咽下最后一口气,却还是死不瞑目。

    辛夫人凝住泪光,用一种平静的口吻道:“颜嬷,后事,准备的如何?”

    颜嬷不敢再去看病妇惨烈的脸,低头应道:“照夫人的吩咐,几天前就在准备,加上小侯爷带回的入殓师傅…”颜嬷说着偷看了眼薛灿,“已经准备齐全。”

    “这几天。”辛夫人音色越发笃定,似乎房中根本没有一个刚死去的女人,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她不过是在和婢女吩咐府里的琐事,早已经游刃有余,“府里,有人议论雍苑的事么?”

    “没有。”颜嬷肯定道,“出了雍苑,没人知道。小侯爷那边,都是自己人,也是不会多说半句,夫人放心。一切都在雍苑里准备,墓地也在翠竹林选了块僻静的地方,深夜出殡,不会有人发现。”

    ——“侯爷那边…”辛夫人眸子动了下。

    颜嬷继续道:“侯爷还在东山的矿堡,听说朝廷这次又定下了下一趟运乌金的日子,侯爷亲自监工,不再有个三五天,是不会回来的。”

    ——“又要乌金?”辛夫人凤目睁开,“杨牧才去送几天,竟然又对薛家开口?他们真当湘南的乌石是取之不尽的么?东山就要被挖空,人心不足蛇吞象,果然不假。”

    薛灿站立起身,与辛夫人并肩伫立,哑声道:“杨牧告诉我,朝廷带话,东山挖空,还有南山西山…既然赐薛家紫金府的名号,薛家一定可以为朝廷解忧。”

    “随他们吧。”辛夫人露出倦容,“后头还有些忙,就交给颜嬷帮你。”辛夫人走出几步,“你带回来的入殓师傅,可靠么?”

    薛灿想起被自己仓促晾下的栎容,“栎氏义庄,也做了几十年的白事,鬼手女栎容,看着不像是有心眼的女人。”

    “是个女人?”辛夫人咦了声,“女人做入殓,这位栎姑娘,一定有过人之处。”辛夫人的缎裙曳过门槛,“替紫金府做事,别亏待了人家。”

    送走辛夫人,颜嬷扭头看向薛灿,见薛灿把病妇耷拉垂下的枯手塞回被子,颜嬷心生怜惜,低声道:“小侯爷,有您最后陪着她,她心里一定是宽慰的。”

    “是么?”薛灿阴着凝重的脸,“她最后想看到的,不是我和夫人,该是锦绣荣华,宠冠天下的过往。我和夫人送她最后一程,似乎是我们对不起她。”

    ——“小侯爷…”颜嬷急急喊住,岔开话道,“您带回的入殓栎姑娘,安置在哪里,奴婢…去请她过来。”

    “不用了。”薛灿冷冷掠过病妇被锦被盖住的尸身,“我去。”

    病妇满身满脸的恶疮本就难闻,人变作尸,恶疮流出发黑的浓水,凝在她枯槁的脸上,更是散发出一阵阵让人作呕的尸臭。颜嬷掀开锦被一角,病妇身上的白色中衣,也已经黏腻在满身的脓水上,白衣变作发黑,颜嬷才看一眼就肚中翻滚,快步跑到门口,发出干呕声。

    这几天,雍苑的奴婢也没少吃苦头,辛夫人身边的已经是府里最能干最忠心的人,可对着病妇惨不忍睹的身子,胆大干练的奴婢也是苦不堪言。辛夫人有令,每日都要给病妇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婢女鼻子里塞着棉絮,闭着眼摸索着干事,摸着流脓的伤口心惊肉跳。每每完事,都是整日吞不下一粒水米。

    颜嬷是有身份的婢女,照理说不用做脏苦活,有次见轮到的小婢吓得哭出声,于心不忍就帮了把手,颜嬷永远忘不了自己看见的。

    ——能这样折磨一个娇弱的女人,背后有多少深仇才能下得了手。

    要不是辛夫人辗转把她接回紫金府,死去的病妇只会被丢弃在乱坟岗上,散发着恶臭的尸身连野狗都不会多看一眼。

    颜嬷干呕了阵,她想起了薛灿说起的鬼手女栎容。这笔买卖,给上十金百金也不为过。颜嬷只是不知道,一个女殓师,真敢替病妇入殓么?

    厨房里

    吃饱喝足的杨牧已经回自己屋里补觉去,已近子时,忙了一天的灶婢也打着哈欠窝在柴房打盹儿,栎容独自坐在台阶上,扯着地上的狗尾巴草打发时间。

    栎容也奇怪,自己和杨牧一样累成狗,也该眼皮直打架,倒头就睡才对。怎么,乏了一路,这会儿却没有困意。难道是…看不到薛灿一眼,自己心上这根弦也绷着?

    栎容知道,薛灿是人不是神,他早晚会来小厨房吃些饭食,就算他是小侯爷有人送去,厨房里头也该忙乎开来不是?

    但子夜都到了,灶婢都等的不耐烦,薛灿,还是不见动静。

    栎容扯草的动作嘎然顿住,她听见渐近的沉重步履,她嗅到自己和杨牧身上那股子疲味,她没有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薛灿没有迈进厨房,他在栎容身边沉默的坐下,看着她手里握着的一簇杂草,“你撑着不睡,是预料到她今夜就会走么?”

    栎容抬起脸,“你见到她最后一面了么?”

    薛灿点头,“但和没见,也没有什么区别。”

    见栎容有些不解,薛灿又道:“我们分开许多年,母子情意早已经淡薄,连着的不过是扯不断的血脉…”

    ——“你骗人。”栎容毫不客气的打断,“情意淡薄?你会千里迢迢来阳城找我?你会不眠不休赶回这里?薛灿,有情便说情,没什么好害臊的,死撑着骗鬼呐。”

    栎容像爆豆子一样说出许多,薛灿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锋芒,栎容也不怕,脸上的刀疤毫不示弱。

    薛灿低喘了声,突然扯起栎容的手腕,把她拉进厨房,“我饿了,给我备些吃的。”

    栎容推了把薛灿,恼道:“你家奴仆成群,柴房就有好几个丫鬟候着你,凭什么是我?”

    “明天辰时不到,灶婢们就要准备全府百余人的早饭,你不心存怜惜非要唤她们现在就起身,我是无所谓的。”薛灿拂袖端坐下,眼神冷漠,“阳城里,你对乞妇心善,不该对灶婢心狠才对。还不快些。”

    ——“你…”栎容火冒三丈,就差把盛鹿肉的盆子扣在薛灿梳的齐整的发束上。

    栎容气归气,却还是魔怔似的去给薛灿忙活,薛灿还有丧事要忙,紫金府的厨房东西一概不缺,但栎容知道,自己要做的只有一个字——快。

    栎容撸起袖口,划开火折子扔进炉灶,火苗点起,栎容把剩下的半盆鹿肉一股脑倒进铁锅,油水汤汁发出诱人的呲呲声,栎容手没闲着,拣起几片冻硬的馍馍,撕成一片片扔进烧开的鹿肉汤里,白面馍馍浸入浓稠的汤汁,变作让人垂涎欲滴的赤红色,盖上锅盖焖上片刻,栎容深吸了口气起锅装盆,便是馋死人不偿命的鹿肉烩馍。

    从点火到上桌,不过半柱香的工夫,薛灿面上没有起伏,心里也是有些赞叹,绷了一路的戒备在扑鼻的香气里骤然松懈下来,连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些。

    热气朦胧,薛灿现在的样子,栎容还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见到过,这会子突然又看见,栎容有些发臊,这张少有表情的冰块脸,温下的时候…竟也是挺好看的。

    薛灿执起筷子扒拉了几下,故意皱起眉,“能吃么?”

    栎容早憋了一肚子火,听薛灿挖苦,噌的抢过盆,拣起最上面的烩馍,顾不得烫塞进嘴里,哈着冷气囫囵下肚,把烫红的指尖塞进口中吮/吸着。

    薛灿又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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