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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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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婠婠讶道:“你怎么会知道他在洛阳?”这几日他一直与她在一起,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他约我来的。”凌风长吁一口气道。
    婠婠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显然对他卖关子不满。
    凌风踱步到栏杆处,看着桥下穿梭的船只道:“我若所料不差,墩欲谷定是毕玄最看重的人。”
    “这不是废话么?”婠婠不屑地想,却不打断他。
    凌风又道:“墩欲谷受伤时,毕玄肯定有了感应,但他处于疗伤的重要关头,故无法赶去,又知纵是赶去亦徒劳无益,故在洛阳释放气息,想用这种方法通知我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江湖形势波诡云谲,变化莫测,他再非屹立世界顶端的巅峰人物,与我拼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届时江都如何交战必须商量一个章程来。”
    婠婠有些目瞪口呆道:“你是毕玄肚里的蛔虫吗?不会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凌风摇头道:“之前我的想法果然不错,即使修炼出真元,对本身境界的提高依然没有用处,你的心灵依然无法感应到世间高手的气息。”
    大宗师以上的强者若想潜心匿藏,再容易不过,但若释放一点气息,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却也不是普通高手可以察觉到的。
    婠婠天赋再高,也只是早早踏入入微级别罢了,她的天魔功与凌风用长生诀、道心种魔取巧并无二致,就算侥幸成就了大宗师,与人家一步步打拼上去的三大宗师终有着一段差距。
    即便事实如此,婠婠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对正迎面而来的一群体形彪悍的武装大汉嫣然一笑,那几人如重邪魅,傻傻地像不会走路一般,你推我攘,乱作一团,不一会儿就倒了一片,阻碍交通。
    无数行人怨声载道时都发现这个望之不似凡人的仙女,哗哗的都是流口水的声音。自然也有女子暗骂狐狸精时注意到凌风独特形相,潇洒清奇,像个食气养身的天人,不禁大抛媚眼。
    凌风对美女的青睐视若无睹,不动声色间就使人流恢复畅通,所有人都像做了一个梦似的摸着脑袋继续前行,他与婠婠则在人潮里如游鱼似的自在走着,淡然自若道:“独孤阀抛弃洛阳这个根据地,齐至江都,真是不知所谓,《战神图录》岂是好得的,毕玄都没能让杨广吐出来,他们焉有办法。如此一来,只白白便宜了王世充。”
    婠婠出奇地反驳道:“独孤阀南下未必就是为了《战神图录》。”
    凌风默然半晌,往前走了十多步后,才纳闷道:“此话怎讲?”实在想不出独孤阀这样做的理由。
    婠婠走在他身侧,似笑非笑道:“去年独孤阀的老太太尤楚红的哮喘不治而愈,轰动一时,你可从中有什么启发?”
    凌风豁然开朗,又有几分难以置信道:“我家老头子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尤楚红是独孤阀阀主独孤峰的母亲,当年练披风杖法时走火入魔,岔了真气,患下哮喘病,积年不愈,让她的武功大打折扣,不然很有可能会进窥大宗师之列。原著中寇仲用长生真气才治好她的远年旧患,舍此外再无他人有此能耐。
    凌风联想到独孤凤曾说独孤求败与独孤阀联系过的话,恍然大悟,阀中一力要让她嫁给他,相当于把阀中命运交托到他的头上,像这样百年传承的大阀怎么会看得起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平民百姓,为之冒上奇险?多半有独孤求败的恩惠在里面。回想大兴西寄园被祝玉妍强占的那几间卧室,竟似是专门为独孤求败设下的。
    婠婠悠然神往道:“令师剑魔的名号响的虽迟,但后来被翻出的一桩桩一件件事迹都惊天动地。当日一掌劈断山头,把宇文化及吓成白痴是个开始,后来独孤阀承认他是本族中避世多年的强者,尤老太太的病就是他治愈的,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亦对族人自承一年前曾被他一招击败,这个隐秘不便外传才不为人知。”
    顿了顿道:“正因如此,才会有人推崇令师为天下第一高手,不然你以为杨广为何要在朝中大肆提拔独孤阀?”
    凌风不解道:“这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如今杨广在江都作威作福,不是又把宇文化及那白痴捧起来了么?”独孤求败在襄阳破碎虚空的事情不至于尽人皆知吧?
    婠婠哂道:“杨广命不久矣,连出昏招,其性情已不能拿正常人的心理揣度。不过江湖上把明宗越与风清扬等同起来,并认定是独孤求败的徒弟,只是最近几周发生的,源头当然是李阀。”
    李玄霸在江南得到独孤求败剑意的传承,对此事了如指掌,传播这个信息对于拉拢魔门与慈航静斋都有着显著的作用,可怜以情报著称的胖贾安隆并不知晓,对凌风一直怕的要紧,因为任人都知他是石之轩的忠实小弟,自不会告诉他,他的情报网又是以商贾为主,却探听不到这些仅限上层流传的消息。
    凌风心想,来隋唐一趟不见杨广真算枉至,两个月后定要见识一下这个毁誉参半,极毁又极誉的昏君。而独孤阀对他另眼相看,不可能简单因为独孤求败是他师父,势必又有复杂的利益牵扯,真是麻烦。
    他总不至于天真地以为人家一大家子跑到江都是为他打前站,“嘿!他们抱有何种目的与我何干?”这时候无论什么猜测都是苍白无力,无济于事的。
    这样想着,忽道:“我已经说出我来洛阳的本意,你呢?是不是也该开诚布公了?”他根本不信她眼巴巴来整治阴癸派的鬼话。
    婠婠一怔,竟乳燕投怀,撞入他的臂弯之中。
    软玉温香在抱,凌风摸不着头脑,只得将她拦腰搂起,她那玉&乳纤腰贴上身来,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动心的。何况她又长得美艳绝伦,娇颜媚诱之下,他哪还忍得住?彷佛怀抱着一个火炉,又热又烫,端起她小嘴,低头寻找她的香唇,就要吻下去。
    这样的举动在人头攒动的大桥上大胆之极,称之为伤风败俗也不为过,要不是他自有手段可以改变射往他身上的视线,凌风的脸皮也不够在此现眼。
    婠婠移过俏脸,让他亲了个空,娇笑不已,浑身乱颤,少顷将螓首埋到他宽阔的胸膛上,星眸半闭,说出的话却无比正经:“你可知我在大兴时曾见过巨鲲帮的红粉帮主云玉真?”
第250章 王大将军
    “是又如何?”
    凌风嘴唇贴上婠婠细长的脖颈,嗅着她柔软秀发弥漫出来的兰花般的馨香,一掌拍到她诱人的翘臀上,看着她火烧般的脸颊道。wwW;
    经她暧昧的挑逗,这时他的情&欲猛烈膨胀,什么事情都不愿细想了。云玉真早投靠了他的天下会,可现在任什么职位凌风居然一无所知,她到大兴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婠婠还不知他的状况,被他拍的脸红心跳,高耸的胸脯起伏着,娇软无力地仰脸瞟他一眼,再发力抱紧腰背,腻声道:“杨公宝库中的倾国财富你不打算运回江南了吗?”
    鼻孔充盈着婠婠的体香,更感到她秾纤合度,曲线美妙的丰满**,实具无限的诱惑力,引得凌风绮念丛生,腹中气血蒸腾,好不难受,涩声道:“你该不会说云玉真有背叛我的意思吧?”
    婠婠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她到了大兴,却不与你这会主联系,反而隐匿行踪,偷偷摸摸,你不觉得奇怪吗?”
    凌风暗怨那羲和究竟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心里不断念叨“红粉骷髅”的四字真言,灵台顿时清明许多,撇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有心建功,想给我这上司一个惊喜,也在情理之中。”
    婠婠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不会把她也拿下了吧?”不待他回答又若有所思地道:“定是这样了,以你的色狼本性,怎会放过到口的美&肉?”
    凌风伸手在她的脸蛋拧了一把,意犹未尽,缓缓地顺着她身子的曲线向上爱抚,恶狠狠地道:“好啊,我就先吃了你这个小绵羊!”
    婠婠忍不住娇&吟一声,樱唇吐息,如麝如兰的香气拂在凌风脸上,轻轻道:“婠儿自然是不介意的,就不知祝师泉下有知,心中做何感想?”
    凌风像给一团冰雪浇到天灵盖上,什么念想都没了,一时兴味索然,随手把她放到地上。
    婠婠没有一点打扰气氛的不好意思,整个娇躯伏到他的背上去,两手改为紧箍他的腰腹,幽幽地道:“婠儿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人家今天真不方便哩。”
    凌风感到她柔软又充满弹性的酥胸紧压着他,心中微荡,但岂会轻信于她,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道:“以后不要拿玉妍开玩笑好么?”
    婠婠温柔地道:“若婠儿不曾随你去洪荒,是断然不会相信你那荒诞不经的话的。就算有那几分相信,也会怨你为何明知两处时间换算厉害,祝师在那里定是度日如年,而你却犹在这里徘徊,像一点不担心她的安危似的。现在看来,你也是有苦难言,洪荒实在太危险了。”
    凌风心道:“你能明白就好。我又何尝不想单枪匹马杀上天,灭了伏羲那丫的,抢回我的老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谋定后动,从羲和说的帝俊可以开辟天界,伏羲罗列三十六天的本事来看,我过去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此刻当然是要提升自个儿实力要紧。”
    忽然神色一动,挣脱她的环绕,扬声道:“王将军,明某久候多时了。”
    婠婠轻咦一声,收回玉手,没事人一样将目光投往临近那个四名健仆抬着的华丽大轿。
    轿内传出声音道:“明会主果然名不虚传,王世充这厢有礼了。”
    须臾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即从轿中出来,一头卷发,瞳眼中隐泛青蓝,不类中土汉人,大约四十几岁,著着一身官服,像是刚上完朝或例行公事,脸上带笑,神色恭敬,毕竟洛阳距离大兴不远,该得到的消息都得到了,凌风他不可敢怠慢。
    现在王世充统领全城兵马,在洛阳算是权势滔天,但此行看起来胸怀坦荡,随行高手全然不见,那四名轿夫也只是粗通武功。以他的身份,这可是极为低调了,真不知他是对自己还是对凌风有信心。
    需知近年来刺客猖獗,许多高官大将都人人自危,真恨不得每天全副武装,甲胄不敢轻离身上片刻。他倒好,浑身轻便,那官服看去似个文官的装备,他这样装扮是否意在透露什么信息呢?
    凌风却不思考这个颇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他对这个原著中两面三刀的笑面虎不大感冒,也不回礼,径自负手前行,道:“王兄果然了得,明某才到东都不及一个时辰,就被你逮个正着。”
    他这话有点揶揄的意思了,若非他存心引他来见,王世充焉能找到他。
    不过他的话显然有些深奥,王世充这么一个善于揣摩人心的主却没听出来,身形紧蹑在凌风背后,略缓半步,怡然自得地道:“明兄客气了,全赖有越王的信任,同僚的帮趁,群策群力,才能有了今天的成果。”
    凌风无语,又听王世充神情肃穆,望向东南方向道:“今上英明神武,慧眼识英才,你我二人能同殿为臣,共为爪牙,大隋有我们这些忠义之士相佐,他日平定贼寇,靖清宇内,自不在话下,真乃社稷之幸,苍生之幸也。”
    “同殿为臣?共为爪牙?”凌风就要吐血了,这都哪跟哪呀?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这家伙说的是杨广为了应付毕玄而封他为“天策上将军”。他干咳一声道:“王兄,你我今日相会,只为私谊,至于皇帝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的奉承话以后再说吧。”
    婠婠扑哧笑了起来,而王世充带来的四个汉子则面无表情地抬起轿子隐没到人潮里。
    王世充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向婠婠这个大美人遥施一礼,颇有风度,扭头连连说道:“是极是极。不知明兄有何指教?”
    凌风怎会不知这厮心里打的小九九,装出一副领导询问下情的模样道:“指教倒没有,请教却是有的。听说王兄奉旨对付瓦岗军,如今成果如何?”
    要说这王世充也是个厉害角色,本姓支,乃是西域胡人,父亲早寺,母亲改嫁于王粲,故冒姓王,利口善辩,涉书传,好兵法,且明习法律,累迁至江都通守,几年来镇压了数次起义,朱燮、管崇、孟让、格谦及卢明月等全栽在他的手里,被誉为当世名将。
    兼之又是隋廷五大高手之一,故今年瓦岗寨势大难制,占领兴洛仓,进逼东都时杨广命他为将,统率诸军十余万屯洛口拒战。他也够胆,在皇命加身的当儿还路过王通老宅,忙里偷闲地听了次石青璇的箫音,双龙就是在那里才头次与之相见。
    王世充也像凌风的好下属似的,有问必答道:“明兄从西京来,想必有所不知,数日前瓦岗寨翟让将大龙头之位推让给李密,现在众贼上下一心,整军大发,怕是不日就要进犯东都了。可笑李密小儿竟大言不惭,自号魏公,筑洛口城,周围四十里,作为魏国的都城。”
    凌风与婠婠一惊,他们还真不知道翟让与李密合好了,如此一来,瓦岗确实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敌人,需知瓦岗内部名将如云,如程知节、罗士信、王伯当、徐世绩、单雄信、邴元真、裴仁基与裴行俨父子等,谋臣又有祖君彦、王儒信、魏征等,若不是凌风无赖横插一脚,沈落雁与秦叔宝更是其中的中坚力量。
    原来的瓦岗由于主次不分,两个龙头间的矛盾让无数想要投奔的豪杰望而却步,费心思量前途,现在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虽然翟让与李密的和解或许仅限于表面。
    王世充似乎瞧二人震惊不够,又道:“李密在军事上用行军元帅名义统率各军。远近叛贼如孟让、郝孝德、王德仁及济阴房献伯、上谷王君廓、长平李士才、淮阳魏六儿、李德谦、谯郡(治谯,安徽亳县)张迁、魏郡(治安阳,河南安阳)李文相、谯郡黑社、白社、济北张青特、上洛周比洮、胡驴贼等都来归附,众至数十万,不易对付啊。”
    凌风对他如数家珍似的数落这些他听都没听过的义军有些佩服,且不说情报如何,这份记忆力就很不错。
    这时三人走下了天津桥,步上天街,走向南岸矗立桥头的董家酒楼,王世充看着目的地,了然般不语。
    凌风讶道:“看王兄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是胸有成竹,早有定计了?”
    既然瓦岗方平内乱,进攻洛阳不过是时日问题,但看城中布防,仍是歌舞升平,商旅兴隆,丝毫没有大战在即的准备,倒给人种神秘莫测的意味。
    王世充笑道:“洛阳兵精粮足,众所周知,要想破城纯属妄想。李密之势,乃是挟了去年击杀张须陀的余勇,还有今年攻破兴洛仓后得到的大批钱粮。他收拢了分散于各地的叛军,看似真成了大首领,却终不晓得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
    说起军事,他的谈兴陡至,神情激昂,指点江山,顾盼自雄,让人刮目相看,“以前瓦岗军虽劫掠地方,远不及宣传中秋毫无犯,但不可否认在当今天下军队中算是首屈一指的良兵,民间反应也不错。可如今蒲山公营的纪律,对那些叛军头领是没有约束力的。何况养活数量如此庞大的部队本是个不得不解决的难题,迫于义名,他们又不得不时常为难民开仓放粮。因此,归附者愈众,李密的军事行动愈受到牵制,最后将不得不归于失败!”
    凌风点头道:“王兄所言果然在理,如此说来,李密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王世充腹诽道:“你一介武夫,懂个屁,几十万大军岂是吃素的,纸上谈兵谁不会?你那天下会搞的风声水起,也是靠了手下几员大将,到时候别大权旁落,黯然下台。”这些话他只能在肚里憋着,可不敢说出来。
    怎知又听凌风道:“不过贼军毕竟人数占优,王兄也勿要掉以轻心的好。”
    王世充暗骂这小子全是废话,谱还摆的挺大,唯唯应了。
    凌风一抬头,董家酒楼到了。
    婠婠把娇躯移近,环住他的臂弯,状极亲昵,看的王世充都是一愣,迄今为止他仍不知这位美绝人寰的绝代佳人是谁。
    三人举步入内,经过宽敞的外院,进门后才看到灯火辉煌里宾客咸集,闹哄哄一片。
    王世充一露面,四周立时响起各种打招呼与恭维的声音,并未有人靠近,而杂音忽然消弭了许多,随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在讨论能让当今洛阳炙手可热的王世充纡尊降贵陪伴的一男一女是何方神圣。
    周围一双双视线不时落在婠婠这个绝色女子身上,带出丝丝炙热,但无人敢上前搭话抑或评头论足,这对男女目光随便一扫,冷冽非常,任谁都会自惭形秽,心生忐忑。
    酒楼掌柜董老板尚未出现,当先走来一个华服老者,远远长笑道:“世充兄,你叫上官我候的好辛苦啊。”
    此人年在五十许间,长了一对招风耳,身材不高,却予人强横扎实的感觉,只是面容有些苍白,配上他浮肿的肚皮,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位长期沉湎酒色的主。
    王世充打个哈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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