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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入画卷-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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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他将若若从云水居里拖到桐子街上,也是这样人声鼎沸、摩肩接踵。那时候他还嫌弃这里太过热闹。如今想起来就很好笑。
  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原先云水居的屋舍下。
  若若穿了一身很清丽的蓝色衣裙,身上却光秃秃没个首饰搭配着。她手中护着一卷不知道什么东西,被一个男子按着肩膀,推推搡搡地将她推出来。那男人浑身都是没好气的样子,口中犹自骂骂咧咧。
  翟容皱眉,支起身子就想要跳下木阁:他的女人,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给这么推?可惜身子一动,内脏一阵痉挛,疼得只能重新趴在栏杆上。
  他仔细一看,那图桑男子打扮的人,原来是步陆孤鹿荻?
  翟容艰难地睁着眼睛,看若若被鹿荻拍头皮。心道,不知这笨丫头又做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打算看下去。秦嫣他们并没有走远,恰好就停留在他的木窗之下。一串圆圆的红灯笼,照得她脸上粉扑扑像朵芙蓉花。
  “鹿荻,对不起……”她抱着一卷东西,一边小心翼翼维护着,一边低头嗫嚅着认错。
  “讨价还价这种事情,就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鹿荻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一双眼睛勾在那里,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她不乘机坐地起价,还等什么?”
  “对不起,让你这么破费。”秦嫣抱着手中的一卷东西,看着鹿荻道。
  鹿荻看看她也就没气了:“东西还满意吗?”
  “满意的。”秦嫣又趁热打铁,“我能不能现在再看看?”
  “刚才还没看够啊?”鹿荻咋咋呼呼道,“你鼻子都贴墙壁上了。”
  “鹿荻……”
  “看吧看吧,”鹿荻怒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等你郎君回来找你,你每天让他给你写十万八千的,他敢不写?你如今把别人临摹的,当个宝贝做什么?”
  秦嫣没理睬她的唠叨,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一串红灯笼旁边,将手中那一卷,用锦袱包裹着的纸卷抖开。
  翟容头垂在扶栏,看着若若柔软的发丝弯曲着散在脑后。他的一双眼眸中,笑得如醇酒里面添了蜜糖。就像从前一样,只要看到若若,他就忍不住想笑,身上多疼也仿佛没了感觉。
  不过,待到她将那卷帙打开,他仔细看去,脸上的笑容立时开始寸寸僵硬。
  石越湖正好进来,看他不知看什么风景,几乎要跌下去了,过来拉他。翟容忙轻轻嘘了一声。小石头低头一看,那个波斯姑娘在楼下,轻声道:“挺巧啊。”翟容怕他看到若若手中拿着的物事,道:“别看!”小石头当然不会打扰旁人小夫妻墙头马上的事情,笑着退到后面去:“要去叫秦娘子上来吗?”翟容连忙摇手,示意他退出去就好。
  阁楼下,秦嫣拿着这卷字帖,心情激动地看着。这是郎君数年前,留在云水居的笔迹。
  翟容因误以为若若已经不在世间了,而去了高昌。三年前,他在一次心情烦闷之中,一个人乔装潜回敦煌,在云水居的小阁旧址过了两夜。
  翟容一个人躺在和若若曾经一起聊天、玩灯笼的张娘子小阁中,郁结难捱,辗转难眠。喝了许多酒也只头疼,不能昏沉睡去。他想起小时候教若若写的字,一时酒意发作呼来笔墨,随手在小阁的白墙上,写下了一段文字。
  酒醒之后,翟容自己也怕暴露了行藏,便让人将这段字迹都以白灰粉刷掩盖了。所以秦嫣来敦煌的时候就不曾见到这个东西。
  前一阵子云水居的新任老板娘为了扩展生意,对这套旧房子进行装修改建。
  重新装修的时候,发现了这段被掩在白灰下的书法,顿时被其矫若游龙的书法所吸引。唐国人对于书法有着特殊的癖好。云水居老板娘便请了高人将其临摹下来,准备大张旗鼓拍卖出个好价钱。
  翟容不曾在敦煌留下眼线。秦嫣却是留下的。她在处月部落的局势基本安定之后,便让鹿荻派了处月部落中机灵一些的手下,前来看着有没有翟容的消息。后来找到了郎君以后,也没有退回这些眼线。
  前几天,这个教坊的老板娘在到处找书法高手拓摹这些文字之时,消息就被悄悄传开了。处月部落的人将这个事情送回部落之后,一读前几句,秦嫣便坐不住了,立即让鹿荻陪她一起过来看看。
  这是郎君的文字!是写给她的,不能外传!
  她得将整个都买断下来!
  来到桐子街之后,老板娘已经请人摹了不少卷字帖,有部分还精心装裱成了《初识帖》。鹿荻只好硬着头皮将所有都买下来。大部分都从后门让黑头和胖鱼放在马车上带出敦煌城外,找个无人处去焚毁。秦嫣自己从里面挑了摹写得最传神的一卷,想要带回去作纪念。
  鹿荻在责怪的就是,秦嫣一见到翟容的字,就眼神都直了。
  那见多识广的老鸨,眼睛一睒便看出这个姑娘对这些东西是志在必得的,哪里还能多还价。饶鹿荻砍价狠如刀,也防不住那老鸨精似鬼。终究还是大出血了。高昌国给的六颗大宝石一颗镶嵌在了戒指上,剩下的五颗全砸此处了。连秦嫣身上带着的水晶首饰也一并撸了下来,充作买帖的钱。
  秦嫣将摹写着翟容卷帙的纸,放在红色灯笼之下,对着光线细看。那丝帛纸纹细腻,上面的书体,临摹得跟翟容在蔡玉班时候教她的字迹,真是很像:
  “初识最动心,不过少年时。
  敦煌大泽水,梨花开香织。
  一任侠气纵横意,鸾凤鼓上舞如弛。
  风起之,云没之,夕照城下铁蹄疾;
  守国之,尽忠之,震天鼙鼓正无敌。
  城头年少不畏死,沙场百战难退之。
  平地波澜乱云走,陌桑湖,水空逝;
  笔弃墨残锦书断,山无韧,魂梦稀。
  徊西域,连雪峰。
  恨无消息到今朝,又是一年期;
  忍难见,缟素伤,
  万里生黎悲凉意,不羡刀光厉。
  千叠白骨愿碎之,但求兵戈暂息之。
  流光一瞬过,离愁声声催。
  邀月问海潮,人去数年知不知?
  青丝桃花面,常念绕绿枝。
  ——醉里云山梦里人,抛作枕边泪。”
  她越看越喜欢,郎君那个性子,在人面前卖狠倒是熟练得很,哪里会说这种悲戚示弱之语?如今这篇东西她可要好生收起来,以后见面他再冲她耍凶,她就提醒他,背地里有多软。
  阁楼上,翟容脸色发绿了。
  那日酒醒之后,他掩盖过墙壁上的字迹,就不再放在心上。上面的文字又不曾透露什么事情。在高昌签署官文时,他也是改了字迹的,不会让人发现的。这篇东西,大约只有若若才能看懂吧?
  如今看起来,有点,太……肉麻……了……
  一种被强行裸/奔的感觉袭上心头。从容狠辣的翟容,此刻却感到一阵阵牙酸,脸色越来越绿。很想……很想找个案角一头碰死。
  ——这么肉麻的句子……这、这、这,也太丢人了!


第165章 影戏
  敦煌桐子街又迎来了新的黎明。
  这种夜生活繁华的地方; 清早总是显得特别安静,翟容感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勉强睁开眼睛; 看了看面前的白衣人:“老柯?”
  柯白岑撩开衣衫下摆; 坐上他的矮床,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几位老先生得出结论了。”
  “嗯。”
  “你中毒了。”
  翟容心中一沉; 柯白岑旋即安慰道:“毒中得不深。只是你先前受伤加之散功,体质被损毁了不少; 这毒会让你好起来变得很缓慢。”
  翟容皱眉:“你的意思是; 我这么半死不活的; 还要捱很多日子?”
  柯白岑摇头:“说不上来,说不定论年计数。”
  翟容闭上眼睛:“我知道了。”
  柯白岑道:“是不是在高昌中的毒?我知道西域想刺杀高昌驸马的人很多,你是否因此着了道?最好能查出是什么毒; 说不定找到了合适的药物,你能痊愈起来快一些。”
  翟容依然闭着眼睛,没说什么。身在高昌,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 自己当然清楚,时时刻刻行差踏错就会被人刺杀,他也明白这件事情。这五年; 他只要以张定和的身份行事,没有一刻不小心的。下毒?外人根本下不到他面前来。就算是宫中的人下毒,他也防得甚是小心。
  能够让他中毒的时候,只有一段时间。
  那就是他刚刚进入高昌; 那时候师叔、兄长、若若都战死,独留自己在人间。万念俱灰之下只想回到师门去休养,不知为何,圣上偏要令他接受高昌国的任务。而且高昌驸马张定和也是对他动之以情,苦言哀求。就这样,他伤得七死八活地还要踏入高昌,那段时间是他最昏聩的时候。
  翟容疑惑了:要杀他的人,难道是……
  那杀了他之后,高昌会走向何方呢?如今的高昌富足而平稳,若是好好经营,可以成为西域地带上一颗明珠。那人杀了他,会引起怎样的崩塌?十数万高昌人的性命会如何?西域道上依附高昌国的数十万邦国和部落,又会引起怎样的彼此倾轧?翟容扶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揉着。
  不行!他得尽快回高昌。
  在高昌五年,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国家有着强大的政治和经济潜力。那里的人们,完全可以安居乐业、避免战祸。他们,不应该再因为某些人的私心险恶,而失去原有的家园。
  他得回去,再护送他们一程。
  午后,桐子街的灯火尚未苏醒,一队不起眼的人马悄悄离开了桐子街。走入罗淄官道,出了敦煌城。
  ……
  ……
  自从在鸾云殿的小红阁中,与翟容会面之后,秦嫣非常愉悦。
  她回到处月部落,顺顺心心得过了一阵子舒服日子。除了等待巨尊尼的消息,她已经清闲得无事可干了。
  而且鹿荻似乎也不太需要她出手,她如今跟郅别勾搭成奸。郅别是个作战很有天赋的人,在他年少时候,就能带着几个小兄弟,包抄偷袭石/国使者的马车队,并且干净利落地全部歼灭,便可见一斑了。
  他虽然不像秦嫣能够有阵师之能,但是阵师真正的作用在于能够以弱胜强。若整个部落兵强马壮,一般将才也足以应付大漠的战事。这个月,郅别在鹿荻的帮助下,带着整个贯郢部族,正式归顺了处月部落。鹿荻也正式有了属于自己部族的将领。
  秦嫣抱着雪奴,坐在草场侧面的一带木栅栏上,已经悠闲得像个养着宠物的贵妇了。
  马蹄阵阵,是鹿荻带着一彪人马,骑着快马路过此处。她看到秦嫣坐在那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不由停下战马:“娜慕丝,你在干什么?
  秦嫣捋着雪奴的白色短毛,眯着眼睛道:“晒太阳啊。”
  鹿荻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雪奴是一只巨型獒犬,这几个月飞速长高。年岁不大,已经沉重到普通人都抱不起来了。娜慕丝因它的品种不错,先前也是努力将它往猛兽的方向进行了很严格的训练。甚至有段时间,因为哲荻喜欢抱尚幼小的雪奴,娜慕丝当时还很龟毛地特地将雪奴从哲荻身边带走,带去天山深处好一顿训练。
  如今可好,她自己每日软绵绵地抱着雪奴,坐在舒服的地方,一脸懒惰地靠着。
  鹿荻凑近她:“你怎么了?发春了还是发昏了?”
  “是啊,”秦嫣摸着雪奴的蓬松拳毛,大言不惭地接受了鹿荻的指责,“我家郎君上次救霍勒大师的时候,你也见过,是不是生得很俊?”
  “俊你个头啊?人带着面甲,我哪里看得出长相呢?”鹿荻从她的手上,看到她手底下的雪奴,看得撇嘴撇到了耳朵岔子上:“练兵千日,废兵只要几天啊。”
  秦嫣笑。
  鹿荻道:“唉,又要多养一个废物!鹿荻我真是命苦啊……”说着,扬鞭而去。
  废物?秦嫣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可不同意。
  她可不是什么废物。别看她不参与部族的练兵,但是她在动别的脑筋啊。如今部落蒸蒸日上,什么都好,就是……钱帛很不够用。
  买兵器、盔甲、士兵供养,都是要花钱的。虽则他们连连胜仗,获取的财物也不少,但是总体而言还是一个新有起色的部落,依然捉襟见肘。秦嫣这两日都在谋划,给处月部落去搞些钱财来。
  上一回为了购买下翟容那全套字帖,生生被讹去了五颗大宝石,这些宝石若换成钱帛,可以充不少军需的。秦嫣对此还是挺内疚的。为此,她想要将功补过。她得为处月部落再搞到一笔钱。
  上哪儿搞?
  高昌啊!
  上一回进王宫,她就看到整座高昌明成宫中奢华物品,炫目缤纷、目不暇接。如果她凭借高深武功,潜入他们的库房,偷个几件回来……哈!那不就又发了一笔小小横财吗?
  如果“一不小心”被郎君捉住?
  ——那岂不是更好?她笑。
  秦嫣一拍雪奴狗臀,让它从栅栏上跳下来。雪奴身子沉重,咚的一声砸在草地上。她站起来,拍去身上的狗毛,对雪奴打个呼哨:“回部落,我准备准备,今晚就出发。”
  秦嫣一个人轻骑独行,没几日就来到了高昌地界。
  上一回跟鹿荻进去是从大门丹阳门进入的。此番她绕到背后,想从背面的后花园去看看。
  以她的身法,当暮色稍起之时,便能避开越过那些铁甲高昌护卫。方入夜,她从树梢和墙面上,非常轻松地翻身进入了高昌的后花园。她先去高昌几个大殿附近转了一圈,发现那里戒备森严,即使如她也很容易被他们稠密的巡视所发现。看来高昌国经过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宫变之后,对于如何防范内患很是有一番心得。
  她想,自己只不过是来做梁上君子的,也不用去他们禁宫重地。
  她只要找何处有拿得动的大块珠宝与黄金,带一些回去便是了。她退出鸾云殿、凤嘉殿那些军卒环绕的地方,走到了一个小侧殿边。里面丝竹悠悠,不时传来一阵阵轻轻的语笑喧哗。秦嫣听出里面应该是在饮宴,饮宴处不知郎君会不会在?先去瞄一眼。
  她潜入侧殿。
  这座侧殿旁边,带着一大片紫竹林。暮色殷殷,翠竹深深。秦嫣手指攀上一支翠竹,风过她的身子。她在竹叶片片飞舞、竹枝随风颤动中,御风而起落翻飞,穿行于竹林间。
  不过片刻,暮色越发深黑,眼前却渐渐明亮。
  她如一只轻盈的雀儿,停留在一根纤细的竹枝上,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了。
  一面临水的河岸边,搭起一个朱栏玉阶的台子。台子上方,以青绿色的纱幔做成两尺宽的巨大绿竹剪影,层层叠叠交合在楼台上空。仿佛无尽竹林延伸至远方。不同层次里还点着不少摇曳的烛火,将那片人工纱幔搭建而成的竹林,显得梦幻一般令人着迷。
  无数蒙纱小烛台,整齐地从河岸边一直延伸到绿竹纱幔笼罩下的玉台。台上朱栏后,有一个莲台床榻。
  众多小烛台簇拥着这个高榻,几乎将那白玉照成半透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许多穿着长衫宽襦的男子站在河岸这一边,看着远处这个白玉台。台上侧卧着一名身着白绢裙的少年。
  秦嫣是跟着长清哥哥读过书的,知道这是他们在看“河合戏”,通常是贵族中的俊美男子所演绎的魏晋故事。
  这一出叫做“白绢题字”。
  这位躺在玉莲台上的人,扮演的是东晋时期名叫羊欣的一位美少年。数百年前的一个夏日午后,这位少年在竹林阴里午睡。适逢书法家王献之踩屐而来,见少年朦胧入睡的姿态,意气横陈;那白绢衣裙随着他的身骨起转宛约,不禁意兴大起,取出笔墨在羊欣的白绢裙上,即兴写上了潇洒俊逸的书法。
  秦嫣听到远远传来一阵清脆悠闲的木屐声。
  少顷,深深竹林下,现出一个身影来。此人身材高挑,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随意挽成一个髻,插着一根流云玉簪。一身浅色宽衫穿得洒脱自在。他仿佛喝了一点酒似的,走到熟睡的“羊欣”面前。取出手边的笔墨,提笔就向那位扮演羊欣的美少年身上,挥毫泼墨起来。
  河岸这边的高昌贵族们,均随着旁边的古琴、摇竹的声响,看得摇头晃脑,赞赏不已:无论是扮演羊欣的恬静熟睡美少年,还是那位扮演书法家王献之的驸马,在那层层青绿色的翠竹纱幔衬托下,万点烛火的烘托中,都美得仿佛上天无意中,留在人间的一段海市蜃楼。
  随着那支修长墨笔的不断挥动,一串串书法流畅地从笔底落下,如上仙拂尘、如飞鱼越海……
  秦嫣却在那个瞬间,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扮演王献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高昌那位掌政驸马。
  可是……
  难道不是……
  郎、郎君?
  那日高昌会宴时,张定和驸马始终一副刻板的样子,况且自从在处月部落分别之后,翟容因病痛折磨又瘦了一些,所以秦嫣没怎么看出他的身形来。后来小红殿中私会,秦嫣感觉到了他的消瘦。此刻两厢里对比,她顿时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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