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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个娇皇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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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分明是在强调“她虽被流寇捉了,但清白还在”,并非如她一开始想的那样是要彻底坏了她的名声。
    而那大汉这么做的原因……
    知道自己所中何毒之后,一切之前看起来一头雾水的疑点都一下子有了答案。
    那大汉明明说要带她回去成亲,可为什么出了城却直直地带着她往那山林里跑?章晟带了很多人来找她,可为什么只有他正好找到了她?她和章晟站着的地方又为什么会这么巧有个地洞?为什么那地洞那么难爬,连身手不凡的章晟也爬不上来?为什么章晟说属下很快会来他们却迟迟没有来?最重要的是……若她盖上了章晟的外衣还瑟瑟发抖喊冷,本就对她有情的章晟会不会干脆直接用自己的体温来给她取暖?
    如果不会,经那大汉一番说辞,她的名声已经受损,未来婚事必然坎坷,而她和章晟孤男寡女在野外搂搂抱抱地共度一晚,就算没有发生更过分的事情,清白也已经毁了大半,到时不说别的,仅仅关心她的安王妃便会再提“平妻”之事,而自己也没有了立场再去拒绝——如果再拒绝,只怕要辜负安王府的好心,落得个“不知好歹”的名声了。
    如果会……更干脆,清白彻底毁了,她便是再不愿嫁给章晟做平妻也不行了。
    想到这,少女全身发抖,不敢再想下去。
    背后设计了这一切的人……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写了快五千字,但是觉得写的不好又删掉了一千字,啊啊啊虐哭,明天继续努力多写!

  ☆、第46章

第47章
    发现阿浓的不对劲,秦时心中微紧,忙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少女没有回答,只用力握紧了双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不知名的暗处竟藏着一个试图将她推给章晟做平妻的人,她心中就不寒而栗。倒不是事情本身有多可怕,而是从动机与事情的发展经过结合看来,眼下最有嫌疑的人……
    是章晟。
    那样一个温雅有礼,风度翩翩的人……她还记得自己拒绝他心意的时候,他虽神色黯然却不失风度的样子,若此事当真是他谋划的,那当时的他岂不是一直在演戏?若当真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那他的城府又得有多深?心机又得有多重?
    阿浓实在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心目中那个最是温润善良不过的兄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或许……或许他也是被人算计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谁会这么做呢?安王妃?不,不可能,表姨母不会这么对她。安王?表姨父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阿浓咬了一下唇,没有再想下去,毕竟眼下什么证据都还没有,胡乱猜忌不过是徒劳之举。
    “阿浓?想到什么了?”见少女久久不回,秦时又问道。
    阿浓回神:“没什么,我……”
    “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事情,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青年的眼神幽深又专注,如同火焰一般带着灼人的温度,说话的语气更是温柔中带着霸道,莫名地叫人无从拒绝,阿浓心跳骤然失序,有些受不住地低下了跟着烫起来的脸蛋。
    她本来不想让他知道这些,可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却仿佛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声说了一遍。
    幕后之人分明就是想把她推给章晟做平妻甚至是做妾!
    秦时心中蓦然暴怒,几乎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只是唯恐吓到眼前看似已经恢复镇定,实则犹有些惊魂未定的少女,方才强自忍了下来。然心中到底有些不平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飞快地伸出手,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
    阿浓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挣扎,可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带了几分压抑与后怕的叹息:“对不住,我该早些去找你的。”
    阿浓一怔,鼻尖竟无端突然涌上一阵无法抑制的酸涩。
    明明方才还决定要自己一个人勇敢地去寻找真相,抓出幕后黑手的,可听了青年这短短的几个字,少女心中却忽然生出了无法名状的脆弱与委屈,甚至,甚至竟还有种想要赖在他怀里哭诉一番的冲动。
    这种感觉……
    阿浓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有一回随娘亲去花园里摘花,结果因跑得太快不慎摔了一跤时的场景。
    那一下确实摔得挺疼,但娘亲若是不在身边,她或许自己爬起来吹一吹伤口也就好了,可听着娘亲心疼怜惜的安抚声,她却没忍住哇哇大哭了一顿,被她搂在怀中好一顿哄方才停歇。
    那时自知时日无多的娘亲眼中泛起了泪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笑叹:“这般爱撒娇,哪日娘要是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呢?”
    阿浓记得那时自己一边抹泪一边抽噎着说:“娘亲不在了,阿浓就没有人疼了,所以娘亲永远都不可以离开阿浓的!”
    她娘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力抱紧了她,拼命点着头,将滚烫而绝望的眼泪全都无声地埋进了她厚实的小棉袄里。
    但后来娘亲还是走了,而她……自那以后,就是摔得再疼,她也没有再赖在谁怀里撒娇着喊过疼了。
    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像她的娘亲一样无条件地包容她的任性与软弱。哪怕是在待自己如亲女的文皇后面前,阿浓也做不到像个无所顾忌的小丫头一样倒在她怀里撒娇卖痴,委屈告状——不是不亲近她,而是作为皇后,姨母自己处境都甚为艰难,她不能让自己拖姨母的后腿,所以时刻都得自我警醒,保持冷静。
    久而久之,她便学会了自己面对一切。可如今她竟对他……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阿浓整个人都怔住了,脸蛋越发滚烫了起来不说,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颤栗了起来。
    秦时一愣,以为她是害怕,忍不住收紧了手臂,低头看着她道:“这件事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别怕,我保证,谁都无法勉强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嗯?”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边,可她,她似乎竟并不觉得厌恶……阿浓咬着唇,心中彻底乱成了一团。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秦时皱眉,又担心地唤了一声:“阿浓?”
    少女如梦方醒,紧接着便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如同仓皇的小兔子一般往大床里头蹦去:“你你你你好好说话,不,不许动,动手动脚!”
    一定是因为他几次救了自己,又总是靠得很近,所以她才下意识对他生出了亲近与依赖!一,一定是这样……
    她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一张嫩白的小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血,秦时顿住,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少女仿佛是在……害羞?
    眸子猛地一闪,青年心中奔涌的杀气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她,试探一般地说道:“对不住,一时情难自抑。听闻你被人掳走落难,我心中实在是……”
    实,实在是什么?
    少女低着头一动不动,耳朵却悄悄地抖了一下,秦时没想到今晚会有这样意外而美好的收获,一双幽深的眼睛顿时亮得逼人,但面上却努力绷住了,只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艰涩地说道,“害怕。”
    阿浓心头重重一震。
    “害怕你出事,害怕失去你,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再也没机会与你说我心悦你……”
    “够够够了!”肉麻直白的情话叫阿浓羞耻得头发都要烧起来了,可同时,她却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她内心深处破土而出,蜿蜒向上,最终生成了一种隐秘微妙却又真实存在的……
    欢喜。
    听到这样完全没有文才可言,半点不见含蓄之意的情话,她竟没觉得嫌弃,反而还觉得欢喜……
    这简直与有病也差不多了啊!
    少女红着脸呆了一会儿,最终不得不承认,她或许……或许确实是喜欢他的。虽然不知道这种喜欢是不是出于男女之情,可他在她心里确实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只可惜再不一样,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念头一起,阿浓便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季文浩绝对不可能把她嫁给秦时,而她……奔者为妾,就是再喜欢秦时,她的骄傲与教养也不允许她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条路是她去求文皇后指婚,可秦时这样的情况,哪怕她自己主动请求下嫁,文皇后也绝对不会答应,因为把一个贵族闺秀下嫁给一个平民老百姓,这在文皇后眼里绝对不是疼爱,而是作践——而她的姨母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作践她的,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
    为了让她死心,姨母甚至可能会选择彻底把问题“解决掉”——一如从前对太子表哥喜欢的那个歌姬一样。
    想到那个叫太子表哥爱入骨子里,不惜冒着惹怒姨母的风险也要纳入府中为妾,结果刚入东宫没两天就“病逝在榻”的花楼歌姬,阿浓猛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姨母是典型的大晋贵族女子,最是看重血统与身份不过了,求她下旨,还不如说服季文浩来得更快……
    秦时不知她在想什么,他看着神色与寻常不同的少女,心中是难以言说的欢喜,遂明知应该多给她一些时间思考,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声音低沉而期盼地说道:“阿浓,那天晚上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
    阿浓最终只给了秦时三个字:“不成的。”
    她没有说为什么不成,秦时也没有再问,只在沉默片刻之后,踏着夜色将她神不住鬼不觉地送回了安王府。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话,直到临走前方才飞快地倾身于她脸上落下一吻,低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阿浓愣愣地看着他如烟雾一般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心中什么滋味都有,但这时她也是没有心思再去多想了,因为明明被歹人掳走却又完好无损回到了房间里的她被彩新等丫鬟发现了。
    “真的是表姑娘!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快,快去禀告王妃!”
    阿浓闭着眼状似昏迷地躺在床上,等安王妃请来了大夫之后方才悠悠地“醒来”。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安王妃喜极而泣,眼泪掉个不停。安王也满脸欣慰,一边给妻子擦眼泪一边问起了事情经过。
    阿浓只说到与章晟掉下地洞那一段,后来的事便一律以“昏迷不醒”为由搪塞过去了。之所以这么做,一则幕后黑手未明,她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知其目的,以防打草惊蛇;二则秦时的存在目前不好解释;三则且如秦时所说,这般故弄玄虚,能迷惑幕后黑手,令其短时间内心中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安王夫妇听完震惊又不解,但到底没有怀疑阿浓的话,只是急道:“那晟儿现在在哪呢?你说他与你一起掉进了地洞,可眼下你回来了,他还不见踪影呀!”
    阿浓面上吃惊,心中却只轻轻地拧了一下眉。
    眼下天都快亮了,章晟竟还没有回来,他不会在那个地洞里呆了一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息又乱了,总是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来。为了调整作息,今天白天大花撑着没有睡,结果就是脑袋晕乎,意识不清,一章更新写了一整天→_→所以万能的宝宝们有没有啥调整作息的好法子?求教→_→
 
  ☆、第47章

第47章
    章晟确实在那个地洞里呆了一宿,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方才略显狼狈地带着几位手下回到王府。
    得知阿浓已经平安回来,青年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万分惊诧,顾不得眼下时机不对,匆匆收拾几下,换了身衣裳便往芳华院来了。
    幕后黑手是谁至今仍没有一点儿头绪,阿浓也有些睡不着,听说章晟平安回来了,想了想也是起身穿好衣裳,让彩新将人请了进来。
    一晚未睡,章晟眼圈有些发黑,看起来略显憔悴,他显然很担心阿浓,一进屋便飞快地打量了她一番,确定她真的安然无恙之后,方才轻轻舒出一口气,揉着额角苦笑道:“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只是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太过诡异,没有亲眼见到你,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阿浓心中有些复杂,面上却不显,只摇头道:“兄长言重了,昨晚的事情确实很怪异,可惜我一直昏迷不醒,竟不知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兄长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
    她说着,眉头微皱,双手也不自知地交握了起来,指节还隐隐有些泛白,显然心下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这般镇定,章晟看在眼中,只觉得怜惜不已,恨不得上前搂她入怀,温声安抚一番才好,但到底理智还在,遂他顿了一下,还是克制地移开了视线,与阿浓说起了她被神秘人带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兄长是说……你手下几人迟迟没有来寻我们,是因为他们遭了暗算昏迷了?”见章晟神色凝重地点头,阿浓微微瞪大了眼睛,“所以那人并非独自前来,他还有同伙?”
    “应该是。”彩新端上了茶水,章晟接过抿了一口润了润喉,这才继续说道,“他们事先在林子里设下了陷阱,我带去的那几人虽身手不差,但那时天色黑暗,林子太大太绕,歹徒们的目标又并非取他们性命,因此还是不慎中招昏迷了过去,直至天快亮的时候方才恢复神智……说来不只是他们,我也一样大意了。”
    阿浓眸子微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兄长何出此言?”
    “那地洞出现得太巧了,我怀疑那人是故意把咱们引到那里去的。”章晟分析道,“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你看,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伤人,也不是为了求财,看起来好像仅仅只是想将我们引到那地洞里呆一晚,但那地洞里又什么都没有,实在是有些奇怪……对了,我怀疑从地洞里带走你的那个神秘男子也是他们的人,阿浓,关于那个人,你有没有什么印象?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章晟说话的时候阿浓一直神色专注地听着,并没有插话,只是在心里仔细分析章晟的说辞。等反复确定这些话里没有破绽与疑点之后,她方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看来兄长确实也是被人算计的,否则在她被秦时带走计划宣告失败之后,他这个幕后黑手完全没有必要再在那地洞里冻上一整夜。不过结合现有的线索看来,她也基本上可以确定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如她先前猜测的那般,想要将她推给章晟做平妻了。
    可是为什么?她嫁给章晟做平妻对那幕后黑手有什么好处?
    阿浓百思不得其解,但出于谨慎,她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秦时的事情,只摇摇头答道:“没有,我突然发寒之后就不记得后面的事情了。”
    突然发寒……
    对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发寒?发寒之后又为什么会意识模糊?
    章晟眉头一皱,只觉得脑中飞快地掠过了什么东西,但刚要细想,便见眼前的少女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露出了一脸的疲态。
    想着她担惊受怕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章晟微微一顿,没有再问下去,只放软了声音道:“累了就去歇着吧,别担心,昨天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的。”
    因心里已经摘下对章晟的怀疑,阿浓面对他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别扭了,闻言点点头,也礼尚往来地笑了一下:“好,兄长也好好休息。”
    看着她唇瓣那抹浅笑,章晟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晚她整个人小小一团缩在自己怀里时的样子。
    如果不是后来那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带走了她,他眼下是不是已经可以不必压抑地拥抱她安抚她了?
    脑中忽然闪过的念头让章晟下颌微绷,下意识握紧了双手。他不再看她,点点头大步离开了,可心中却不知为何,久久都没能平静下来……
    ***
    与此同时,安王府里的某个院子中,有人正在发怒。
    “废物!这么一点小事竟都办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主子息怒,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是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神秘男人将季大姑娘带出了地洞,这才……”
    “什么人竟敢坏我的好事?”
    “那人身手十分不凡,咱们的人被甩开了,没,没跟上……”
    “废物!去查,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他的来历!”
    “是,那接下来咱们……”
    “幸好我为防万一准备了计划二。去做,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遵命!”
    没有人知道这短短几句对话会掀起怎样的波澜,除了安王府别院里“无意中”得到启发的陶姨娘。
    “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爬侯爷的床,该死的贱婢!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打,往死里打!”
    陶氏这两天过得很不好,没了安王府这个冤大头,她与季文浩随身携带的那点子银钱只随便修了一下房间便花得差不多了。本以为安王府不会真的对他们坐视不理——季文浩怎么说都是季娢的生父,就是为了季娢的脸面,安王妃也不能让季文浩过得太落魄不是?可谁曾想她厚着脸皮上门求助的时候,安王妃却连见都不愿见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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