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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婉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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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妤儿眨眨眼睛,抬头仰望着他,
  “你……当年回京后,有没有同你爹说过你在槐树村的事?”
  “说了的。”宋妤儿点头,小声道,“那时觉得委屈,便说了几句。”
  “你现在还记得不记得,说了哪些?”
  “姜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宋妤儿疑惑的问,顿了顿,又像想起什么一般,迫切的解释,“你别听那个冒充我爹的人胡言乱语,我当年只是跟我爹爹说乡下生活艰苦,食不果腹,并没有说你和姜大娘的不是,真的,一句都没有说。”
  “我信你!”姜武抬手摸了摸宋妤儿清减不少的脸颊,安抚她道,“和你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我信你不会这么做。”
  “真的吗?”宋妤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武。
  姜武颔首,“嗯”了一声。他想,日后他很有必要派人再回一趟槐树村,查查他娘当年的事。
  宋妤儿见姜武眉头始终紧锁,想问他在想什么,可又怕他不肯说,一时踌躇不已。姜武见她面露为难,无声叹了口气,问,“又怎么了?”
  “没什么。”宋妤儿摇头,看着姜武坚毅的面容,道,“只是觉得,经此一事,夫君便突然离我有千里之远了。”
  “造化弄人吧!”姜武苦笑一声,再开口,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本来就是个沉默的人,现在更不爱言语了。
  宋妤儿与他一起沉默着,心越来越凉,最终强忍着腹内心酸,转身离开。
  姜武看着她消瘦的身影一步一远,左胸膛好像被剖开一个窟窿,疼的不能自已。
  正喘着气,强忍胸中窒息的痛感。忽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流云走了进来。
  “侯爷!”他中气十足的唤了一声,姜武听到,用最快的速度将情绪收敛起来,请他落座后,问,“事情都办好了?”
  流云出去将近两个月,风吹日晒,黑壮了不少,听姜武询问,立刻点头道,“都办好了,卑职从三个县里分别挑了几个人,一路护送他们到京城周边,相信过几日他们就会去告御状了。”
  “嗯。”姜武点了点头,对平安、宁远、青庐三个县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要装聋作哑,就算不为了给他一双儿女报仇,只为那三个县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也一定要参九皇子一本。
  只是遗憾的是,他现在被官司缠身,失了权柄,无法将那个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只能默默观望着。
  这般想着,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让流云扮成普通人,务必紧随那平安县进京的那拨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流云领命而去。
  姜武想了想,又将画师请进书房,请他教自己作画。
  这一日,画的还是些简单的线条。
  姜武画了一个多时辰,觉得有些难堪,便问画师,“先生能否绕过这些线条,直接教本候画人像。”
  这要是旁人这么说,画师必然手执戒尺将那人骂个狗血喷头。什么还没学会翻身就想学会跑步,什么好高骛远,什么心浮气躁全骂一遍。
  可姜武,他不敢。
  他纵然心中不屑得很,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姜武说要学着画人像,他就只能改了教学顺序,开始教姜武画人像。
  教之前,还特意问他,“不知侯爷想学画什么人?”
  “本侯的夫人。”姜武淡然说道。
  画师强行被喂了把狗粮,表示自己明白,然后便以宋妤儿为例,教导姜武作画。
  这般下来,姜武竟然破天荒的学的极快,画师被荼毒了这么久,总算露出欣慰的目光来。
  到了晚膳时候,姜武让他去用膳,自己则是继续练习。
  连续废寝忘食了几日,他总算能勉强画出一幅宋妤儿的肖像来。只是画工粗糙,不敢拿给外人看就是了。
  与此同时,进京几日的三县百姓终于开始告御状。他们不怕死的滚钉板,走火场,终于终于得到了面见天颜的机会。
  等他们遍体鳞伤的在御前将自己的冤情说出时,所有侍立在旁的官员都震惊了。他们都知道九皇子贪的厉害,可谁也没想到,他能贪这么多。
  再说顺天帝,他近日来本来就厌倦了皇贵妃,眼下再看他以往最宠爱的皇子竟然如此表里不一,视百姓为刍狗,也是气的狠了,随手抓起那些证据一股脑的全砸到楚贻廷脸上。
  楚贻廷被砸的流出一股子鼻血,低头,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他就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楚贻华一直憋着坏,感情在这里等他呢。
  “父皇!”下一刻,他收起眼中怨恨的表情,膝行着朝顺天帝扑去,有意露出自己流血的鼻孔,哭道,“父皇仁恻,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你相信儿臣,儿臣从没想过要贪污受贿,是与儿臣一起赈灾的那些官员,是他们见儿臣年少,不够老成,骗了儿臣,父皇,儿臣无辜啊!”哭到这里,他顺了口气,又道,“儿臣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流离失所,要是儿臣早知道的话,儿臣一定会阻止那些老臣,就是拼了自己的爵位性命不要,也要阻止他们……父皇,儿臣现在真的很心痛,儿臣愿意将自己名下所有的铺子全部变卖,将银子投向这几个县,助百姓安居乐业,父皇,求你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他哭的如丧考妣,别说顺天帝了,就是楚贻华也要赞一声,他这九弟哭的真是声情并茂,太不要脸了!
  顺天帝到底宠了九皇子这么多年,看他哭成这样,心头怒火一点一点的被浇灭,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难为你还知道错,先起来吧。”
  可楚贻廷却没有起来,他又将身体转向那几个告御状的百姓,涕泪肆流道,“本宫当真不知那三个县的灾情竟然会如此严重,要是早知道的话,本宫一定亲去灾区,出人出物,与你们共建家园!”
  “九皇子……”
  几个百姓谁也没想到害他们流离失所的幕后黑手竟然是这副模样,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暗暗问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或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顺天帝将几人的眼神看的分明,当即借坡下驴,轻拿轻放道,“朕准了,九皇子府上所有田产地契全部变卖现银,与尔等三县重建家园。”
  “谢皇上!”
  “谢父皇!”
  又一波人跪倒磕头谢恩,顺天帝也累了,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下。
  楚贻廷在几个百姓离开大殿后,嘲讽的看了楚贻华一眼,意思很明显,大哥你就这点本事?
  楚贻华没有理会他,径自出了大殿,往东宫走去。
  进了东宫,他发现花墙下站了个女子,女子背影十分熟悉。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就在同时,女子转身,蹲了个万福,柔柔道,“臣女拜见太子。”
  “司玉?”楚贻华惊了一句,“你怎么穿成这幅样子?”
  “太子殿下容禀。”司玉又行了一礼,看着他,缓缓道,“臣女在东宫已经五年,从及笄之年到桃李之岁,女儿家最好的年华都付给了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殿下妻儿双全,臣女亦不胜欢喜……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女儿家总归还是要嫁人,丝萝托付乔木的……”
  “司玉,你究竟想说什么?”楚贻华感觉到她和以前的不同,有些恐惧的问道。
  司玉苦笑了声,“爹娘已经替臣女定下一门亲事,半个月后就要嫁过去,臣女该回尚书府绣嫁衣了。”
  “本宫不许!”楚贻华听说她要嫁人,当即怒道,“你既然进了东宫,那一辈子就是本宫的人!本宫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可我倦了,真的很倦了,我每天看着你和太子妃——我的庶妹恩爱,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太子……你放过我吧!”最后一句,司玉是哀求的。
  可楚贻华却疯了一般的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不管你说什么,本宫都不会让你走的,你就是死,也得死在东宫,死在本宫身边。”说着,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吻上她的唇。
  司玉想挣扎,可那过分柔软的感觉束缚了她的手脚。不知不觉的,就被抱进了书房……
  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楚贻华扫开,他近乎疯狂的膜拜着司玉的身子。
  看惯了他男装英姿飒爽,他几乎忘了,那身黑色玄甲下,究竟藏着怎么妙曼的身子。
  ……
  华灯初上时,司玉衣裳残破的跪在地上,唇瓣红肿,微微颤抖着。
  “你还是要走?”楚贻华落寞的坐在太师椅上,语气里三分旖旎七分恼恨。
  “不错。”司玉倔强的点头。
  “可你已经是残花败柳。”楚贻华打击道。
  司玉容色淡淡的针锋相对,“能享用太子爷享用过的女人,是那个男人的福气。”
  “你!”楚贻华习惯了司玉清冷认命的模样,还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暴烈的脾气。当即冷冷狞笑一声,摆手道,“既然你执意要走,那就走吧,本宫也不是非你不可!”
  “谢太子成全。”司玉艰难的起身,往外走去。
  她开门时,楚贻华没忍住,又唤了她一声,提议,,“本宫让元宝去给你拿套衣裳吧?”
  “谢太子好意,不用了。”司玉冷漠拒绝,坚持往外走去,她故意去太子妃屋里晃了一圈,找她借衣裳。
  杨丝甯看到她这副狼狈样子时,果然疯狂了,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她,可最后碍着身份,又不得不打落牙齿活血吞了,咬牙切齿的甩给她一件衣裳。
  司玉,也是杨丝毓趁夜踏出东宫,没有半分留恋。
  楚贻华当晚,喝了一坛酒,胆汁都险些吐出。
  定国侯府里。
  姜武得知乾元殿里发生的事,也是满心不甘。他没想到九皇子竟然能无耻到这种程度。而顺天帝也这么惯着他。
  他单手背在身后,双眸盯着书桌,似乎要将书桌盯穿一般。
  良久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想,对付九皇子,怕还有多场硬仗要打。
  他心情不好,索性将桌上的兵书收起来,又继续画起画来。
  他想着宋妤儿的容颜,宋妤儿的笑。他以为自己心情能松快些,可没想到越想却越烦躁。
  正头疼着,流风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一支木簪子递给姜武。
  姜武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问他,“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回侯爷,卑职奉命特意去了您母亲坠崖的那座山上,无意在杂草间……找到了这根木簪。”流风低声回禀。
  而后,‘嘭’的一声响,姜武跌坐在太师椅上。
  他看得分明,这簪子不是旁人的,而是宋妤儿的。
  是她十五岁生辰时,他送她的礼物,亲手雕刻。老槐树削成簪子,末端嵌上一颗饱满的红豆。代表着他对她的情意。这也是她当年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根承载了他所有情意的木簪子,竟然……会出现在他母亲葬身的悬崖。
  再联想到他母亲当年对宋妤儿那些生不如死的磋磨,姜武无法不多想。
  他红了眼眶,怔怔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流风知道,此刻自己不需要做别的,不需要说别的,退下去就好……
  他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完全不知,书房里面,姜武眼角有泪滑落,落在那饱受风吹日晒的木簪子上。
  簪子已经有些腐朽,红豆也已经脏污。就像他的心,他和宋妤儿的感情。都再回不到从前。
  一个时辰后,姜武双手背在身后,进了洛神阁。
  暖阁里,宋妤儿在绣荷包。看见姜武进来,立刻将荷包拿开,起身去迎他,“相公,你来了。”
  姜武避开宋妤儿伸向他的手,眼神复杂道,“我有事要问你。”
  “夫君你说。”宋妤儿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引他落座后,又亲自去给他泡了茶水。
  “妤儿。”一盏茶喝完时,他终于张开口,问她,“你还不记得,当年你十五岁生辰,我曾过你一件礼物。”
  “……是那支你亲手雕刻的红豆簪子?”宋妤儿想了想,问道。
  姜武点头,“我记得,那根簪子是你当年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嗯。”宋妤儿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惆怅,“可惜后来弄丢了。”
  姜武听到这,心一沉,问她,“是怎么弄丢的,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我记得不太清了。”宋妤儿皱着眉摇头,顿了一会儿,又问姜武,“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当年,我娘坠崖的崖边,正好有人遗落了一支簪子,你看看是不是你的?”说着,他将那支腐朽的红豆簪子拿了出来,问宋妤儿。
  宋妤儿没有接簪子,却是问他,“姜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杀了了你娘吗?”宋妤儿眸光渐冷,挺直脊背,怒声质问姜武。
  姜武被她冷漠卓然的表情刺到,心口不由发疼,良久后,哑着嗓子道,“若不是你,那这根簪子该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宋妤儿恼火的别过头去,眼里已经噙了泪。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对老姜氏的以德报怨竟然会换来这样的下场。
  姜武他竟然……竟然怀疑她杀了老姜氏。
  可能,在他看来,老姜氏的确应该死在她的手上吧!毕竟她对她是那样的刻薄凶残。
  “妤儿。”姜武见她甩起脸子,心更慌了,张口结舌道,“你……”
  “我说了我不知道!”宋妤儿现在恨死姜武了,听他说话就恼,突然转过头来,恨恨的看着他道,“你们母子是不是都是欺软怕硬,嘴上一套背后一套,都当我是面团吗?想怎么揉就怎么揉,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揉完捏完还不许我记恨气恼,你娘当年冤枉我偷钱,你现在又冤枉我杀人害命,姜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喊痛就是不痛,我不找你哭诉就是我不难受,不,我告诉你,不是不是不是!我只是个弱女子,我也会难受,也会痛苦也会受伤,可我更不想让你夹在我和你娘之间两厢为难,所以才才选择什么都不说。可你倒好,我这一切隐忍,竟都成了你揣摩我行凶杀人的证据,姜武,我从来没有这么鄙夷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恨你!”
  



  049 婉婉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宋妤儿还是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跟姜武发脾气,姜武看着她拼命发狂的样子,哪里还有理智想别的,眼中只剩下懊悔和心疼,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宋妤儿放声大哭,推着他的胸膛,用尽全力挣扎,撕咬踢打,就是不肯在他怀里呆着。
  “姜武,你放开我,我恨你,你放开我,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看见你……”她是真的崩溃了,十年间的所有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她声嘶力竭的哭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婉婉!”姜武红了眼眶,不由叫回旧日称呼,他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愧疚的安抚,“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相信你,是我鬼迷心窍,婉婉你原谅我好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宋妤儿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决绝道,“姜武,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说着,她又强硬的挣扎起来。
  姜武怕放开她,就是一生的隔阂,哪里敢松手。任她怎样发脾气,咬他打他,他就是不放手。
  宋妤儿被他箍的狠了,干脆拔下头上一根金簪,用力往姜武胳膊上刺去。
  以姜武的身手,他是能避的过的,可他却选择了生受着一刺,金簪入体,很快涌出血来,将他的袍袖浸透。
  “解气了吗?”他心疼的看着宋妤儿,问道。
  宋妤儿瞪大眼睛,他没想到姜武宁愿被她刺伤都不愿意放开她。嘴唇哆嗦着,很久之后,她才恼火的冲他道,“你别妄想了,苦肉计对我没用的!”
  “那你就刺死我,我死了你就可以摆脱我了!”姜武说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宋妤儿被他无赖的样子气到,还真想再刺他几下,可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时,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那被鲜血浸湿的地方还在继续扩大,她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还不去包扎!”
  “婉婉,你还关心我?”姜武睁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宋妤儿,试探着问。
  宋妤儿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冷漠道,“姜武,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你不必再试探我!”
  “不放!”姜武甩出两个字,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除非你原谅我,否则我死都不放。”
  “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杀你?”宋妤儿眼神变得更加冷冽,拔起簪子,要再刺。
  姜武闭上眼,只要她肯原谅他,别说只是刺一下了,就是将他扎成刺猬,他也认了。
  宋妤儿见姜武露出一副随卿处置的表情,便知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攥紧了金簪,高高扬手,猛地将金簪刺下!
  “噗……”
  一声轻响,金簪扎进肉里。姜武却没感觉到疼痛,他惊讶的睁开眼,却发现金簪赫然插在宋妤儿的胸口。
  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金簪有三分之一都没入血肉。姜武眼睛瞪大眼睛,怒道,“你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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