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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没有明说,他朝梁国公拱了下手,便转身离开了。
梁国公一脸郁郁的站在原地,他知道,今日回去后,免不了又要和苏世柔一顿争吵。
再说苏世柔,她身份贵重,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畏惧梁国公的,但是女人,都逃不了一个情字,她是深深爱着梁国公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以十七岁妙龄,下嫁三十来岁的梁国公,不但做了继室,还给梁国公五个原配子女当了后娘。
梁国公府,后院正房。
梁国公一下朝回去,就跟苏世柔吵了起来。他指着苏世柔的脸,将她从头到脚齐齐数落了一遍。
苏世柔也不是个吃素的,梁国公一跟她讲道理,她就抹眼泪,直指梁国公忘恩负义。老夫少妻却一不心疼她,仗着她爹濮阳王的势封了国公却不对她知恩图报,有她这么个貌美鲜嫩的正室,却总拈花惹草,欠下一笔又一笔风流债。
梁国公被她哭的脑仁疼,一冲动,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结发为夫妻整整十年,苏世柔第一次尝到挨打的滋味,当即也失了理智,站起身就朝梁国公扑去,伸着长指甲直往他脸上抠,一边抠一边大声道,“梁振生,你敢打我,我父王母妃从小到大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竟然敢打我,梁振生,你就不是个东西,当初娶我的时候,百般温存哄着我,现在做了国公,尾巴翘上天了……你还敢跟我甩脸子,还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没完……”
梁国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苏世柔泼妇般的战斗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被抓了几道血痕,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苏世柔!”到底是男人,爱面子的很,发觉自己脸上伤的不轻,梁国公顿时恼了,激烈的吼了一句。
苏世柔被他吼的一顿,待看到他突然嗜血的眼神后,下意识僵了脸,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我要休了你!”咬牙切齿了几瞬,梁国公从哪齿缝中蹦出五个字。
苏世柔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她眼神躲闪的看着了梁国公,懊悔道,“振生……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一时心急,所以才伤了你,我们夫妻十载,有话好好说,你别拿休妻吓我好吗?”
“苏世柔,我没有吓你,我是受够你了!”梁国公冷眼看着苏世柔,仿佛多年的怨愤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死死盯着苏世柔,一字一句道,“这么多年,你看看你哪里有为人妻子的样子,五个子女你不教不疼爱也就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他们都当奴才使唤,你看看你给我几个女儿寻的夫婿,哪一个是门当户对的,一个一个,不是商户,就是泼皮无赖……此外,你更嫉妒成性,府中但凡有点儿姿色的婢女,哪一个没有受过你的磋磨,琴棋书画她们四人是我的爱妾,可你竟然不顾我的颜面,将她们送到定国侯府去伺候姜武……你,我真的受够了……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一次,我都要休了你!”
苏世柔被梁国公说的黯了眼眸,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可又怕说多错多,让梁国公气的更狠了。只能三缄其口,生生受了他所有的责骂。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他骂完之后能消掉些许戾气,不要再提休妻的事。
事实证明,苏世柔的想法太天真了,梁国公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休妻。等他骂完,冷静下来之后,不是听苏世柔道歉解释,而是直接让小厮端了笔墨纸砚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写就休书一封,甩给苏世柔。
苏世柔也没想到梁国公这次气性这么大,眼中风云变化许久,然后疯狂的将手中休书撕掉,继而冲着梁国公大声道,“我说了不许你休妻,就是不许,休书这东西,你写一封,我撕一封!”
“苏世柔,你下贱!”梁国公快被她气疯了,口不择言的骂道。
苏世柔自知理亏,纵然气的脸色发白,却没有再与他对骂,而是让贴身的嬷嬷去替自己收拾行李,她要回王府去搬救兵。
对苏世柔的作为,梁国公已经懒得说,他恨不得她一辈子住在濮阳王府不要再回来。
……
定国侯府书房,姜武面容冷清的坐在书桌后。
流云将探查到的消息报给姜武,“梁振生少年时曾在他外祖家住过几年,那时候对舅舅家一个庶出的表妹赵如絮十分爱慕,只是可惜,门不当户不对,最后终究没有走到一起。这是卑职查到的梁振生唯一主动接近过的女子。”
“那这个女子现状如何呢?”
“赵如絮在梁振生离开外祖家不到一个月就被梁振生舅母嫁给了一个痨病穷秀才,那秀才磕磕绊绊的活了六七年,三年前才断气,赵如絮仙子带着幼女在南安县靠浣衣讨生活。梁振生暗地里也有派人去查他这表妹的下落,不过全给苏世柔拦截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帮梁振生一把。”姜武幽幽言道。
流云会意,拱手道,“卑职今夜就放出消息去。”
姜武嗯了一声,略顿,又问起安乐侯府李氏的情况。
流云道,“李氏没有讨得夫人原谅,她家又没落的早,安乐侯常对她拳脚相向,府中姬妾也都纷纷爬到了她头上,想夺韩家嫡子的爵位。”
姜武闻言,满意的点头,随后没等他再开口,流云又主动说起安国公府的情况。
“安国公夫人情况能好些,她的娘家还算有些势力,长子也已经被封了世子,近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公府佛堂里,天天茹素,过的不是很好,也不是太差。”
姜武摇头,“这样太便宜她了,你去再加把火。”
“是,侯爷。”流云答应,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道,侯爷对夫人真是太好了,堪称护妻狂魔。
之后一连十几天,梁国公都没有再上朝。竟是亲自去了南安县……接那位赵表妹。
自然,此事苏世柔是不知道的,等她知道时,梁国公已经和赵如絮如胶似漆,肚子里还揣了个小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元宵节那天,姜武再次带宋妤儿进宫领宴。
到了凤章宫,太后对昭蓉一如既往的好,兔子灯,琉璃灯、跑马灯,各式各样,每种都赏了一盏,还赐给宋妤儿两柄玉如意。
有姜武做后台,宋妤儿这次没有任何心虚的上前谢恩,甚至还与太后闲话了几句家常。
随后入宴,身边坐的还是那一圈人,但是这次却没人敢再拿话刺她。反而多了几个讨好她的侯夫人。
宋妤儿一个一个,都客客气气的应对。
卫心蘅看着,朝她递去一个羡慕的眼神,“姜侯爷对妹妹可真好。”
宋妤儿温柔的笑,却没接话。
在她看来,卫心蘅这人,开朗归开朗,但是心思却多得很,跟她在一起,一不留神就会被占了便宜去。
卫心蘅见宋妤儿只是笑,却不跟她搭话,心下也有了计较,垂首侧身向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浅浅问道,“妹妹可是怪罪姐姐上次多嘴饶舌?”
宋妤儿听她这么问,表情一僵,亦垂了头,低声缓缓道,“怎么会,姐姐也是一番好意,怕我受了欺负。”
“妹妹明白就好。”卫心蘅轻轻柔柔的说,中间微微停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忧愁道,“妹妹不知道,姐姐这些日子可一直担惊受怕,就害怕你曲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那些惯会钻营,投机取巧的人。”
“姐姐的好意,妹妹都记在心里的。”宋妤儿言笑晏晏,对于卫心蘅的解释,并没有太当真,但也没当假的。
卫心蘅觑了眼宋妤儿的神色,见她如往常一般,这才松快下来,又与她说起自家家中新养的两只叭儿狗。
宋妤儿听她说的欢喜,莫名记起以前在槐树村时,姜武也送过一条小奶狗给她的。
狗儿名唤阿灵,雪白雪白的一只,又软又萌,曾带给她不少欢乐。在姜氏欺侮她时,也会帮着她去咬姜氏裤腿,拖慢她追着她打的步子。
可惜最后,在兰菱儿坠河大病时,阿灵被姜氏偷摸烹成盘中餐送到了兰家。
她也是在厨房水缸边看到阿灵的一条尾巴才反应过来的。
那日,她将阿灵的尾巴埋在了院中桂树下,然后在姜武回来时,红着眼睛告诉他阿灵跑丢了。
姜武不知道她心思藏着莫大的悲伤,只以为她是失去了玩伴。一面将她往炕上托,一面安慰她,“赶明儿我再给你弄一只更漂亮的来。”
……
后来,宋妤儿却没再养过小狗。
她找不着,比阿灵更合她眼缘的。
也不愿意让任何人取代了阿灵的位置。
“妹妹……”察觉到宋妤儿心不在焉,卫心蘅提高音调,唤了一声。
宋妤儿回神,抬手擦了擦眼角泪痕,扯了个笑,看向卫心蘅,“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怎么哭了?”卫心蘅眼里蕴着担忧。
宋妤儿摇头道,“没事儿,只是想起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小奶狗。”
“哦?”
“后来它走失了。”
卫心蘅听宋妤儿这么说,终于晓得她伤情的理由,弯唇笑了笑,道,“妹妹和我一样,都是个性情中人……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养过秋蟹,养的可认真了。”
“后来呢?”
“后来被我夫君给吃了!”卫心蘅低声道,“现在觉得挺傻的,但是当年,真的时伤心的不得了。”
“嗯。”宋妤儿淡淡应了一声。
宴席又陆陆续续进行了半个时辰才散,宋妤儿和众位夫人一起朝太后行礼,然后才依次出了凤章宫。
宋妤儿依旧是和卫心蘅并行,直到出了宫门,才分开。
姜武带着宋妤儿上了马车,坐稳后,姜武正要唤流风赶车,结果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
宋妤儿听得出,这是苏世柔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问姜武。
姜武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宋妤儿想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也懒得围观,直接让流风驾车离开,但是随即,流风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进来,“侯爷,夫人,前面的路被梁国公府两辆马车给堵严实了。”
言下之意,不管他们想不想看戏,今天这出戏都必须看了。
这般想着,姜武干脆将车帘撩起一角。
宋妤儿顺着那一角空隙往外看去,只见苏世柔正指挥自己手底下的小厮婢女围追一个身穿蓝色斗篷的娇柔女子。口中你还声声喊着,“小贱人,你有本事你别躲,看姑奶奶今天不打死你,你个贱胚子,姑奶奶才回娘家一个多月,你就从南安县跑到京城来勾搭男人了!”
那被追着骂的女子正是梁国公年轻时候爱慕过的庶出表妹——赵如絮。
赵如絮看着身材娇小,但是却比苏世柔足足大了十几岁。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苏世柔才特别不能忍受。
哼!她要是输给一个年轻娇嫩,系出名门的千金小姐也就罢了,可面前的小贱人,分明就是个徐娘半老的老妖精。看她扒着她男人不放的样子,苏世柔就觉得怒火攻心,恨不得一把挠花那女人的脸。
而梁国公,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了,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保护好这个被他辜负了十几年,吃了十几年苦头的女人。
这般想着,他始终将赵如絮挡的严严实实。
却不知道,这种行为,会刺激的苏世柔更没有理智。
苏世柔现在已经急红了眼,随着围观的达官贵人越来越多,几人的圈子也原来越小,眼看着赵如絮就要给苏世柔身边的小厮抓到,梁国公照着那小厮腰上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小厮跌倒在地上,苏世柔的眼睛更红了。她恨恨的瞪向梁国公,直接吩咐四个小厮,“去,先给我将梁振生制住。”
梁振生和四个小厮都是一愣。
苏世柔眼一瞪,又厉声吩咐了一遍。
四个小厮都知道自家主子凶残,哪里敢违背,只能硬着头皮朝梁国公逼去,梁国公一看敌强我弱,赶紧将替自己赶车的马夫喊过来。
可惜二对五,终究是苏世柔一方赢了。
梁国公和赵如絮都被牢牢的钳制住。
苏世柔眼里有阴狠划过,在梁国公吃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朝赵如絮走去。
此时此刻,赵如絮更是怕的不行,整个人都抖成筛子,两手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苏世柔没有生育过,并不知道她这动作的意味。
走上前,不由分说就是啪啪两巴掌,她用尽全身力气,赵如絮被打的太狠,两边嘴角都有血滴落下来。
不过如此,她仍觉得不解气,又从小厮手中要过一把匕首,在赵如絮脸上比划着,残忍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脸划花了,梁振生还会不会再爱你?”
“不……不要……”赵如絮恐惧的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国公夫人,我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我立刻离开国公爷!”
“已经迟了!”苏世柔说着,突然手起刀落。
只听一声惨叫,赵如絮凝白的脸上一下子多出一道刀痕。
马车上,宋妤儿屏住了呼吸,她是真的没想到,苏世柔会这么狠。
同时,哀求的看向姜武。
姜武知道她这是同情那个女子了,轻叹一口气,跳下马车,朝梁国公一众人走去。
068 看烟花,姜哥哥的情话
姜武一下车,围观的官员立刻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濮阳王府的大郡主他们不敢管,但姜武未必不敢。
梁国公也看到了姜武,登时,暴怒的眼中露出一抹希冀,红着眼睛朝姜武道,“姜侯爷,求你搭救下如絮,求你了……”
姜武闻言,还未开口,另一边苏世柔先横眉怒目的瞪了过来,冲姜武吼道,“这是我们梁国公府的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若今日这闲事,本侯一定要管呢?”姜武薄唇轻扯,带出几分嘲弄。
新仇加上旧恨,苏世柔对姜武这个泥腿子暴发户早就恨之入骨,此刻见他妄图出手,坏自己好事,也不再客气,张嘴便厉声嘲讽道,“你管,你凭什么管,不过一个小小的侯爵,你当真以为凭着先帝一道遗诏,就能坐稳辅政大臣之位,你做梦!今日这事,你识相一点,不管最好,若是管了,以后我濮阳王府必定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她话落,只见周围不少官员都露出尴尬的表情。
苏世柔更加得意,挑眉倨傲的看向姜武。
姜武并没有给苏世柔脸,他直接向身边的流风打了个手势,下一刻,流风掷出一颗棋子,棋子以雷霆之力打中苏世柔手腕。苏世柔似乎被伤到,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痛苦,随即,匕首掉落在地。
梁国公见此,总算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姜武。
姜武颔首,随后目光凌厉的扫向扣着梁国公的两个小厮,两个小厮都是十几岁的年纪,稚嫩的很,根本不敢和姜武对望,一前一后低下头去。
姜武却没纵容的意思,直接看向隐身人群的京兆尹,凉声道,“这两个小厮以下犯上,就交给孙大人了!”
京兆尹听姜武这么说,脸色顿时变得蜡黄蜡黄,露出便秘的表情。
“怎么,孙大人听不懂本侯的意思?”姜武,冷笑,又问了一声。
京兆尹被逼的无奈,这才上前,拱手朝姜武道,“启禀定国侯,下官记下了!”说着,让自己的随从去京兆府喊人。
姜武面无表情的颔首,再看那两个小厮,已经不自觉的放开了梁国公,梁国公一挣脱钳制,立刻朝赵如絮跑去,用力撕下一条衣摆,打算替她止血。
赵如絮却因畏惧着苏世柔,极力躲避他,眼神之中尽是恐慌。
梁国公见状,恨不得杀了苏世柔。
苏世柔此刻双目也是通红,她看不得自己所爱的人这样殷勤的伺候一个贱人,扑上去又要和梁国公闹作一团。
梁国公正在气头上,见她不依不饶,也是痛红了眼,怒吼一声,反手就是用尽全力的一巴掌。
苏世柔直接被扇的跌倒在地,衣衫也脏了,发鬓也散乱了。
梁国公仍觉得不不解气,捡起地上锋芒毕露的匕首就朝苏世柔脸上掷去。
苏世柔发觉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偏头。她已经极力躲避,但梁国公动作太狠,最后到底还是被利刃刺了尾指长一段伤口。
从未受过如此重伤的苏世柔厉吼出声,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安国公夫人和安乐侯夫人就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但是谁也不曾上前帮忙,两人颤巍巍的对了个眼神,又同时看向气势凛然的姜武。打了个哆嗦,暗暗下决心,打明日起一定要求得姜夫人的原谅。不然的话……下次落得这副惨状的可就是她们了。
这般想着,两人又都不动声色的朝后退去,分别上了自家马车。
姜武见围观的官员女眷渐渐退散,又朝鹌鹑般的京兆尹看去,凉凉道,“这里,就交给孙大人了。”
京兆尹脸色更为难了,哀哀的看着姜武。
姜武面无表情的颔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上了马车,他一把将宋妤儿揽进怀中,咬着她的耳朵问,“婉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