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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人多,而且多是宗室子弟,胤桢更不肯去了,“你俩去乐吧,我回府还得见人呢。”
见胤桢不肯前去,海善不由低声道:“十四弟,这都一年多了,该把那字条还我了吧,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这一年可是睡觉都没睡塌实过。”
胤桢原本就没心思拿捏他,何况他跟他两个哥哥满都护和永绶都是八爷党的铁杆支持者,听了这话便笑道:“行,明儿叫人来府里。”
海善没料想胤桢这么好说话,登时就笑道:“我就说十四弟不会为难哥哥的,明儿,我亲自上府来拿。”
隆科多在旁边早就等的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见海善说完了,忙凑了上来,“十四爷…。。。”
胤桢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抢先说道:“又不是正经场合,可别这么叫,论理你是我舅舅,唤我十四便是,相信十四,快了。”说着就对二人笑道,“不耽搁二位赶堂会,回见。”
两人连忙拱手道:“回见。”隆科多脸上的神情却是比海善还要高兴几分,海善不知道他高兴个啥,一脸郁闷的问隆科多,“咋的,十四爷给你银子了?”
隆科多眼睛一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天到晚除了戏子就是银子。”
海善气的脸上肥肉只哆嗦,“得瑟啥子,你比我能强到那儿去?”
胤桢一回到府里,包福全就迎上来禀报,“主子,海关监督陈鹏年、郑世昌的二公子郑清海在客厅候着。”
胤桢一听,不敢怠慢,匆匆洗漱了一番便赶到客厅,一进客厅,陈鹏年和郑海清二人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请安见礼,三人落坐,胤桢才对陈鹏年笑道:“看着气色还好,没遭罪吧?”
胤桢这一句话只听的陈鹏年眼窝热,他在七月被康熙下旨交九卿严议,八月就被解押到京,刑部大牢一关就是五个月,他本是湖南湘潭人,又一直在外地任职,家属亲眷都在江南,京中没什么熟人,张鹏翮也远在江南,在牢中虽没吃什么大亏,但每日里的冷嘲热讽、霉饭烂菜是免不了的。
好不容易熬到九卿议定下来,遣戍黑龙江,康熙却又不允,这一来就拖了下来,牢中狱卒态度虽然有所改善,可他没钱打点,日子过的自然就分外艰难。直到今日一早,一群官员将他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他才知道自己不仅没被罚,反而官升一级,成了从三品的海关监督。
细细一问,才知道朝廷成立了海关总署,据说是身为海关总署总监督的十四爷亲自开口向皇上讨要的自己,他忙推辞了一众官员的邀请,仔细洗漱了一番就赶了过来谢恩。
胤桢这一问,正是触到了陈鹏年的伤心处,他站起身,又是恭敬的长身一揖,“王爷恩同再造,下官无以为报,唯有竭力办差以报王爷大恩。”
胤桢自己也经历过牢狱之灾,深知里面的黑暗,便温言抚慰道:“出来了就好,就是我不保你,皇阿玛也会保你,我在上海就听说过你,为官清廉,娴于政务,长于实务,此次将你讨要过来,欲让你出任江海关监督,海关一切皆有制度,事务不繁,不过,我在上海的摊子不小,还需你多多费心。”说着,胤桢取出一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递了过去,“安心休养几日,开年后随我一同返回江南,你现在手头不宽绰,先把这一千两银子拿着。”
陈鹏年现在确实是要钱安置下来,也不客套,躬身一礼便接了过来,“谢王爷体贴。”
胤桢这才看向郑清海,含笑道:“你也准备一下,开年跟随我一同去江南,带个家室吧,另外有操守好的帐房也不妨带一些。”
次日一早,胤桢就带了些礼物到希望义学去看望留守在京的那几个举子。随着希望义学招收的学生增多,希望义学的名声也传了开去,听说是十四皇子胤桢筹办的,一些生计艰难的读书人也开始逐渐的接受聘请,白子云66续续请了不少的先生,春节放假,附近的先生都各自回家过年,那些传教士也是借机到京城传教或者是游赏观光,义学里就只剩下白子云等六个举子苦读以备即将到来的秋试。
胤桢的到来,让几人惊喜不已,白子云、扬敏、丁善、潘祥、武安邦、宋时凡一一上前见礼请安,胤桢着包福全给每人都封了个红包,又着达春将带来的鱼、肉等送到伙房,这才笑道:“尔等来希望义学一晃便是一载有余,跟西洋的传教士相处的如何?有何心得?”
扬敏在几人中不论学问还是口才都是拔尖的,闻言便上前回道:“跟西洋传教士相处了年余,学生认为西学长于务实,在格物方面比我们钻研的透彻,致学的态度更是严谨,但于治世方面却是远远不如我们。”
宋时凡也跟说道:“他们在学以致用方面比我们强,善于把书上的东西应用到生活中来。”
武安邦:“他们大都见识广博,眼界开阔,学识渊博。”
“恩,能看到别人的长处,也能看到自己的长处,有长进。”胤桢微笑着道:“本王现在缺的就是严谨务实的人才,西洋传教士严谨务实的态度正是我们绝大多数士子眼下所欠缺的。做学问不是死记硬背,重要的是掌握学习的方法,学会思考,勇于质疑,勤于动手,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全面的越西洋人,你们以后在教学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培养孩子们的这些方面。”
“学生谨尊王爷教诲。”几人齐齐回道。
胤桢这一年多来,可谓是名震朝野,几人对他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丁善跟白子云一样,对秋闱也没多大的信心,见是机会,忙说道:“王爷,学生自小对造船很有兴趣,这秋闱不考也罢,学生愿意跟随王爷去上海的造船厂长长见识,还望王爷成全。”
胤桢没有立即回答,他还指望在会试期间,这几个人能够再帮自己拉些举子过来呢,沉吟了片刻他方才说道:“你们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出来的寒门子弟,品行和心志都是好的,又值风华正茂,本王手下虽然人才奇缺,却也没想过用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本王要你们多跟西洋的传教士相处,就是要你们多学习他们的长处,不仅是本王缺人,整个大清都缺人,特别是严谨务实的人才,格物致用的人才,学识全面的人才。你们是本王的种子,不论以后你们进人哪个领域,都希望你们能够以身作则,把这种风气传扬开去,所以呢,你们不要心急,也不要担心没出身,沉下心来学习,思考、积累,才是你们最迫切的任务。”
就在胤桢在希望义学跟几个举子畅谈时,上海却生了大麻烦,上海海军学院第一天放假就捅了个大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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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地震,2o12会否成为灾难年?
第95章 军民械斗
武格、衍德考虑到学员太多,所以实行轮流放假,第一天只放了一千人,这些人枯闷单调的训练了几个月,身上也积攒了几两银子,这一放假,都换了便装涌进了上海县城,那些新招的学员倒都还老实,无非是逛逛街,买点小吃,看看港口,都舍不得进酒楼,学院的伙食好着呢,没必要去花那个冤枉钱。
可一帮子教官,也就是那帮宗室子弟可就不同了,他们不缺银子,以前在京城也是花天酒地的习惯了,天天关在学院早就憋坏了,这一放假,自然就直奔酒楼、青楼、茶楼而去。
一般的地方,腊月二十九,根本就没什么酒楼、青楼、茶楼开门做生意,可上海不同,因为是港口,这时间段,很多海商船主都开始为出海做准备,一过完年就要出海,所以县城的人流量也就大,有几家精明的老板仍然是正常的营业。
事情就生在‘德明轩’酒楼,一帮子宗室子弟酒喝高了,顾家的大少爷也是喝高了,两边为了争一个卖唱的女子(大多都回家过年去了,物以稀为贵),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上海顾家在本地是大族,前明的顾昌祚号称‘顾半城’,可见财势之雄厚,‘德明轩’酒楼就是顾家的产业,见自家少爷被打,掌柜的急忙就谴人去报信。
这时的宗族势力是很强大的,宗族内部也很团结,特别是在对外的时候,顾家本就是当地大族,族人在县城谋生的很多,报信的一出门,消息就立刻传开了,无数的顾家族人在第一时间都涌向了‘德明轩’。
在‘德明轩’喝酒的宗室子弟不过十几个人,这群人平日里打群架也是打惯了的,经验丰富,一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就一边派人去报信,一边且打且退,想撤出‘德明轩’,刚刚退到门口,就有人一失手,当场就给一个顾家人开了瓢,要是在京城,一见这情形,打架的两方早就鸟兽散了。
但是江南一带的宗族观念、乡土观念太强了,眼见自己族人被打的生死不明,场面一下就失控了,纷纷就操起长椅、木棒之类的东西开始大打出手。
爱看热闹是老百姓的天性,一见有热闹可看,周围不少人都围了过去,好些学院的学员也跟了过来,这些新兵一看被打的是自己的教官,那还有什么说的,立时就加入了进去。
顾家人不少,可在上海闲逛的学员更多,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德明轩’门口的街面上就成了战场,
就这样,本是一场小打小闹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场数百人的群殴,顾家族长顾长风得知道这一消息,匆匆带人赶到‘德明轩’,一听到那五花八门的方言就知道对方是海军学院的人,不由暗暗叫苦,眼见场面混乱,急忙让人一齐高喊“打死人了!赶快住手!”
随着喊声,混乱场面才渐渐控制下来,完颜海锋得到消息后,立刻就带着大量的留守亲卫骑马赶了过来,这才彻底将局面控制下来,两边各自清点损伤。
清点出来的结果却让完颜海锋和顾长风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顾家这边死了五个,重伤八个,伤了四十多个,而海军学院那边,死了一个宗室子弟,重伤三个,伤了十多个。
完颜海锋当场就下令全城戒严,并谴人去通传武格带两千学员过来,而后又下令召集所有在县城的海军学员归队,并命亲卫将参与械斗的两方都监视起来,同时命顾长风尽力安抚住顾家子弟,不准再出现任何意外。
戒严令一下,上海很快就平静下来,顾家人在得知打死了一个宗室子弟,别说闹事了,不是全城戒严,不是有兵监视着,早恨不得立刻就出城出海。
顾长风在听说死了一个宗室子弟后,就只觉得眼前一阵阵黑,这次顾家可是闯下了弥天大祸,他身为顾家的族长,眼界和见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汉人打死了一个满族的宗室子弟,那跟谋逆没区别,顾家灭族之祸即在眼前,可眼下这么多兵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完颜海锋见完全控制住了局面,才让人赶紧的把那十几个重伤的抬到医馆去救治,一直等到武格带兵进城,他才松了口气,吩咐武格给各个城门加派人手,另分派人手到城中巡逻,并命人将一应参与械斗的顾家子弟统统送入大牢。参与械斗的学员也全部记名然后送回学院。
武格在弄清楚了情况之后,却是神色忧虑的将完颜海锋拉道一边,“锋管事,这事后面怕是还有大麻烦,消息一传回学院,那群爷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借我一百亲卫,我得回去压着场面。”
“衍德压不住他们?”海锋闻言一惊。
武格满脸都是苦涩,“衍德跟我都是八爷党的,死的这人叫额尔奇,却是太子。党的,他们的人不少,有六十多人,再加上依附他们的八旗子弟,最少是三、四百人,一旦闹起来,衍德怕是压不住,若是中立派的也跟着起哄,事情可就坏了。”
“海军也有派系?”海锋大为鄂然,武格的担忧不是没道理,这群宗室子弟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会咽的下这口气。
“怎么没有?”武格见海锋不知情,忙细细解释道:“海军虽是初建,可底子却是那二百多宗室子弟,这些子弟虽然平日里不被家族看重,可家族是支持谁的,却基本上都是一清二楚,到上海后,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抱团,等到京城新招的一千二的八旗子弟一到,各派之间就已经分的很明显了。海军目前是分成三派,太子。党、八爷党和中立派,中立派人数最多,其他两派人数差不多。”
海锋沉吟了一下才道,“你带二百亲卫回去,一,把在县城守卫、巡逻的宗室子弟全部带回去,提拔表现好、有威信的汉人学员负责。二,把所有的宗室子弟都集中起来训练,狠狠的练,免得他们有精力生事。三,在学院里也把平日里表现好、有威信的汉人学员火提拔起来,让他们负责带队训练。四,放假取消,实行严管,安排学员巡逻站岗,不准放一个学员出学院。五,有胆敢闹事的,先关起来,不要怕。我把这边处理好,马上就过来。”
第96章 过年
武格带着二百亲卫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朱延志和徐世桢两人也匆匆赶了过来,今年上海的事情千头万绪,二人都没回家过年,今日却是相邀在‘自然居’饮酒,得到消息才匆匆赶来,一见全城戒严,就知道出了大事。
海锋也没跟他二人客气,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安排都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才道:“你二人负责把上海的民心安抚下来,把现场清理打扫干净,以免再引起其它的变故,我这就去学院看看。”
朱延志和徐世桢二人一听事情如此严重,登时都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案子,他们两人可都是逃不了干系的,又见海锋处理布置的妥当,哪里还有什么说的,连忙领命而去。
见二人出去,完颜海锋不敢耽搁,立即就骑马赶往海军学院,所幸武格、衍德二人总算威信十足,将一众宗室子弟都整治的服服帖帖,学员们也没什么异常。
海锋这才完全的松懈了下来,然后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思绪,上海各方的耳目都有,这一下死了六人,其中一个还是宗室子弟,这事无论如何是压不下去的,这次怕是要把十四爷给连累惨了,太平时期,驻军与地方生斗殴,死六人伤几十人,实在是骇人惊闻的大事。想了想,他没敢耽搁,赶忙给胤桢写了封密信,让五名亲卫以最快的度给胤桢送去。
京城,除夕。
凌晨寅时(不到5点)左右,康熙就起床到宫殿各处拈香行礼,在鞭炮声中邀请各处神佛来宫里过年。
胤桢睡得迷迷糊糊也被海若摇醒,身为王府的主子,他也得在王府各处拈香行礼,以祈求来年平安吉祥,事事如意,虽是不愿意,可胤桢也不得不入乡随俗,再说整个京城四处都是鞭炮声,想睡也睡不安稳。
忙完这些,天已放亮,吃过早餐,稍事休息,海若又催促他换朝服,午刻,要赶到保和殿参加举行赐外藩蒙古王公来朝的筵宴大礼。胤桢心里暗自嘀咕,这哪里是过年,简直就是折磨人来的,明年打死也不到京城过年。
午刻,保和殿,经过冗长繁琐的礼节之后,终于坐到宴桌上,由于睡眠不足,胤桢对桌子上的美食珍馐提不起一点兴趣,康熙这时已笑容满面的开始接受外藩蒙古王公的庆贺,随后就是一应舞蹈、杂技、百戏的表演。
正月初一,太和殿庆典。
天蒙蒙亮,胤桢及一众王公亲贵,文武百官就赶到太和殿,辰时,午门上鸣钟击鼓,乐队奏响音乐,康熙缓缓登上太和殿宝座,鞭炮声声,赞礼官高喊“排班”。百官按照品级列队下跪。这时由两名大学士跪捧贺表,由宣表官宣读,读毕,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皇帝赐座赐茶,百官又是叩头谢恩,茶毕,鞭炮再响,乐队再奏,皇帝下殿,百官也依次退出大殿,贺岁大典告一段落。
贺岁大典完了,王公亲贵,文武百官都可回家了,胤祯等一众皇子还要赶到乾清宫,在殿外丹陛上行三跪九叩礼,之后又是家宴,完了以后还不能回府,孝惠章皇太后还健在呢,由康熙带队,一众人又得去向太后行贺岁礼,之后又是家宴。
初二、初三都是接连不断的宴席,胤桢这个年过得是痛苦不堪,不过让他更痛苦的是初四接到了海锋的密信。
才看了个开头,胤桢就惊出一身冷汗,死了六个,伤了七十余个,还死了个宗室子弟,看完信,他连骂人的心思都没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这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所有的注意力引开,本以为能安逸半年,没想到又冒出这么挡子破事,一下子又站在了风口浪尖。
这事一传扬出去,还不引得朝野大哗,宗室亲贵肯定是不会就此罢休,定然要求严惩顾家,一众大臣也会拿这事大做文章,但铁定会从维护地方安稳的角度指责海军,太子一党不消说,定然借机大肆攻讦他这个院长,只怕连沿海一带的督抚都会上书弹劾他祸乱地方,督察院就是靠弹劾吃饭的,更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