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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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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过两盏,二人也渐入佳境,相谈甚欢,薛延指尖弹了弹杯壁,忽而话锋一转,问道,“韦掌柜,你这宴春楼为何叫宴春楼?”
  韦掌柜哈哈笑着道,“长恨歌中有一句‘玉楼宴罢醉和春’,我瞧着好,便就拿来用了。”
  薛延“噢”了声,又问,“这‘宴’是有了,‘春’呢?”
  韦掌柜沉吟道,“你什么意思?”
  薛延转身指了指楼梯口立着的大瓷瓶,前朝隆德年间的,上好的青花工艺,约一人高,看着便就厚重且贵气。他问,“您觉着这瓶子好看吗?”
  韦掌柜顿了顿,“我觉得好看啊。”
  薛延摆手,“不好看。”喝口茶,他又说,“太死板,无趣味。”
  韦掌柜脸上笑意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大家不都这样摆?”
  “问题就在这。”薛延道,“大家怎样做,你便就怎样做,所以即便宴春楼占地儿最广地段最好,也只是三大酒楼之一,坐不到龙首位置。没有特色,就注定平庸无奇。”
  一番话阿梨听得心惊肉跳,她眼见着韦掌柜脸色由晴转阴,就要怒喝一声拍案而起了。


第19章 章十九
  薛延一扬手,将旁边包裹上的一层盖布掀起来,露出里头各式各样的柳篮柳瓶柳碟儿。阿梨手巧,薛延描绘个大致模样,她想一想,就能做出来,弄出的瓶儿和真花瓶像得很,大肚囊、细长颈口,只是少了几分瓷实气,多了点俏皮生机。
  薛延问,“您看这个怎么样?”
  韦掌柜强忍着气,摸摸看看,点头道,“不错。”他拾起一个放在手上摆弄,比划了下,那碟子不过他巴掌大,他偏头问,“这做什么的?”
  薛延说,“插花啊。”
  韦掌柜被气笑了,两撇胡子一颤一颤的,道,“这就是你说的特色?”他站起身,摆摆手说,“走罢走罢,一晃中午了,待会客人多,你就别耽误我做生意了,看在刚才相谈甚欢份儿上,这酒钱我免了你的。”
  “哎,别走啊。”薛延伸手拦住他,眉梢挑起,说,“这样式的柳编,别人家店里有吗?没有,岂不就是特色。”
  韦掌柜负着手没言语,薛延便又道,“你敢做他人所不做,为他人所不为,这样才能被客人记住。开店做生意,若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无非新奇、让人眼亮、惹人喜欢这三点,您数数,您这宴春楼,占了几样儿?”
  阿梨眨着眼,看薛延竟抬手拍了拍韦掌柜的肩,又重复了遍他那会说的话,“所以说,宴春楼没能脱颖而出,那是有原因的。韦掌柜,这份风头,您是出还是不出?”
  韦掌柜看他一会,竟笑起来,“小子,你为了唬我买你的柳篮,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折腾许久,现已巳时过了,快到午膳时分,人也多起来,熙熙攘攘吵得很。薛延往后靠在桌沿上,指尖在桌面上跳来跳去,道,“您买不了吃亏的,这篮儿又不止用来插花做摆设,上面盖层油纸,拿来做餐盘岂不也是好看的?再者说,您遣个人往门口一站,手里提些篮儿用来揽客,谁进来吃了过一钱银子便就送一个,那得有多少女人小孩儿被你引过来。”
  韦掌柜唇勾起,垂眼思量半晌,已是有些心动样子,薛延歪头看着他,饶有兴味。
  过了会,他问,“你这多少钱?”
  薛延一乐,两指合起捏了个手势,“十文一个。”
  阿梨吸了口气,她本还觉得这买卖能成,现在又觉得韦掌柜怕是要翻脸。这篮儿谁不会编,寻个稍微有些巧心思的妇人来,琢磨段时日许是能做的更好些,十文一个买几根柳枝,实在是狮子大开口。
  韦掌柜也笑了,他微探身,道,“小子,你这是讹我?”
  “您误会了,”薛延懒懒倚着桌,眼尾眯出几道纹,“我这是帮您啊。十文钱,买这么个生财有道的好主意,赚的可是你宴春楼。”
  韦掌柜掸了掸自己袍角,招手唤了账房来,又冲着薛延道,“你这脑子和嘴皮儿,不做买卖实在是可惜了。”他伸手点了下薛延肩膀,笑着说,“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往你在我店里吃饭,我只道你混球一个,不知所谓,没成想脑里竟有这多货物。若你以后踏了商道,说不定我还要甘拜下风,仰你恩泽。”
  薛延端了杯茶敬过去,“以后事谁可知晓,但承韦掌柜吉言。”
  阿梨端坐在位子上,看着韦掌柜和薛延推杯换盏笑来笑去,最后离开时她摸了摸薛延肚子,觉得里头已经咕噜噜装满了水。只钱袋也是叮叮当的,韦掌柜豪爽阔气,一连买了一百个,光三成定金就已有了三钱银子。捧着那个荷包,阿梨看着薛延的眼神都变了。
  她像只偷了腥儿的猫,想笑又想掩着,含羞带怯的,步伐却是轻快,裙摆在脚边挽出一朵朵的花儿。薛延低头瞥她神情,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指尖捏一捏她耳垂道,“傻样儿。”
  阿梨说,“咱们去买些肉罢,我给你做红酥肉吃。”
  “昨日吃肉了,今个换换味道。”薛延拉着阿梨腕子,带她原地转了个圈儿,“去那边街口,那里有个老大爷卖的鱼贼鲜,咱买回家去做糖醋鱼。”
  阿梨仰头冲他笑,“都听你的。”
  她说“都听你的”,软软柔柔声调,猫尾巴一样搔了下他心尖,薛延身子蓦的酥了一下,他恍然觉得,这份感觉比刚才同韦掌柜谈下了生意更让人觉得快慰。
  攥着阿梨腕子的手更紧了点,薛延低低道,“待会去买鱼,我见那边有卖糖葫芦的,你爱不爱吃?”
  阿梨乖顺说,“爱吃。”
  薛延笑,“我给你买。”
  野山楂又大又酸,红通通像是过年时候家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上面裹着亮亮一层糖浆,浓稠的结成硬硬的壳儿,嵌着饱满的白芝麻,离了老远便就能闻着那股子酸甜味了。
  薛延挑了根最大的,从小贩那里要了油纸抱住底下的木棍,轻轻放进阿梨手心。阿梨伸了舌小心翼翼舔一下,满足得眼儿都眯起,薛延揉揉她的发,拉着她手指往对街走。
  只是刚走两步,却被一穿青色长袍男子拦住。那男子阿梨不认识,却晓得他身边跟着的人,是付六。
  看着身前那只手,薛延脚步一顿,目光缓缓上移对上那人的脸,心中忽的似被拧一下。
  他以往在京城横行霸道,早有人看他不顺眼,只未想到,他仇人在京城满大街,如今沦落到北地荒城,竟还能碰得到。
  付六显然被薛延吓怕了,他咽不下那口气,但也不敢再招惹,见那男子一副要挑衅样子,忙慌慌拉着他袖子往后拽,道,“胡爷,走罢,兄弟们都等着喝酒呢,别再在大街上乱转悠了。再耽搁下去,菜就都凉了。”
  付六一向嚣张跋扈,这样低三下气时候实在少有,阿梨咬着一半的糖山楂,目光不由瞟向他口中的那个“胡爷”。
  年纪与薛延相仿,长得也不算差,神情里三分惊喜七分轻蔑,明明比薛延矮上三指有余,却有股居上临下的意味。胡安和嘴角忍不住挑起一丝笑,转瞬又被压下去,成一副淡然样子,冲着薛延拱了一礼,道,“薛四少,京城一别,许久不见啊。”
  阿梨讶然偏头看向薛延,他们认识?
  薛延唇线绷着,不咸不淡看回去,凉凉道,“胡公子,别来无恙。”
  付六也惊了,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问,“胡爷,你们这是……故交?”
  胡安和笑着说,“哪里算得上是故交,薛四少哪里看得起我一小小光禄寺少卿之子,何况后来还被免了官。不过几面之缘而已,难为薛四少还记得。”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样子,又道,“瞧我,光顾着叙旧,竟忘了礼数。”
  胡安和微微弯了弯身,似笑非笑道,“不知薛老丞相近来可好啊?”
  他这话一出,阿梨心中咯噔一声,忙拽住薛延胳膊。她本以为真是个来叙旧的老友,现终于分辨出,此人来者不善。
  付六一脸茫然,问,“薛老丞相,什么丞相?”
  胡安和说,“薛之寅,你不晓得?”
  付六是真的迷迷糊糊,下意识道了句,“薛之寅不是因叛国罪斩首了,虽然这是个冤案,但最后不了了之也没别的动静,薛家不是就此垮了吗?”
  胡安和拉着长音,一脸悲痛道,“啊,原来如此,我竟不曾知晓。”
  这二人一唱一和如同说戏,而胡安和虽面上做着样子,眼神却毫不掩饰,内里似淬了毒钉。阿梨咬着唇,死死拉着薛延胳膊,生怕他冲动做出傻事。
  薛延面上倒是风淡云轻,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够了,才淡淡道,“承蒙胡公子惦念,薛某不胜感激。”
  这样忍气吞声,不像他,胡安和一时间觉得诧异,半晌才冷笑一声,“人家说再坚硬的石头也是会磨平棱角的,我原本不信,现在看来此话是不假。当年仗势欺人如薛四少,如今也学会说客套话学会作假样子了。当年你在鹤云楼出言讥讽于我时的嚣张快意呢,尽数忘了?”
  薛延还是那句轻飘飘的,“承蒙挂念。”
  胡安和忽然觉得无趣得很。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红色信笺,上面金漆拓字,看着豪奢贵气,扬手扔进薛延怀中,道,“朝廷关怀,我父亲又能踏入仕途,做了陇县的县令。四月初三乔迁之喜,可请薛四少千万要赏个面子过来,我父亲见着你,定会高兴的。”
  薛延两指捏着那信封,上下扇了扇,撩着眼皮看他,没言语。
  他以往就是这样,目中无人样子,做什么都是懒懒散散,似是世间万物没什么能入了他的眼。胡安和恨他,不止因为两人曾经矛盾与羞辱,更是恨他这副桀骜姿态。原本薛延高高在上,他伏低做小便也就认了,可如今薛延沦落到比他还不如,仍是这样瞧不起人的样子,胡安和只觉心头无名火起,堵着嗓子眼一股地憋闷。
  他咬着牙轻轻道,“薛延,咱们走着瞧。”而后也不等什么回应,连付六都没等,脚步匆匆便就离开了。付六忙着往上追,不忘回头看眼薛延神色,见他垂眸不语样子,心中暗自畅快。
  总算有人替他出一口气。
  阿梨虚虚扶着他胳膊,想说些什么,但也不敢出声打扰。日头渐热,糖葫芦上的浆都要化了,拉成黏黏的一条丝,薛延瞧见,抬手接过来把那半颗咬下去,问,“怎么不吃了?”
  看他与平常无异的样子,阿梨松了口气,但转瞬又觉得心中酸涩。
  原来意气用事、稍不如意便就发火的薛延让她觉得气,但现在终于学会默默承受的薛延又让她心疼。阿梨知他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她咬一口山楂,也不去提那件不快事,转而拉着薛延往西边巷口走,道,“买鱼去,咱家糖也少了,待会也要去添一点。还得买二两黄酒,糖醋鱼不加黄酒味道不够鲜。”
  她偏头,“我刚说什么,你都记得了?”
  薛延“啧”一声,“小管家婆,你刚啰里啰嗦说许多,我都没听清。”
  阿梨嗔他一眼,别扭着不肯说话了。
  薛延手搭在她肩上,无声在笑。
  以往日子,他最怕遇见熟人,怕人瞧见他现在潦倒样子,怕人家耻笑,更怕同情。但现在真的经历了,反而觉得无所谓了,不过就那样而已。
  他以前欠胡安和的,他今日羞辱回来,便也就算扯平了。往后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又有什么关系。
  路过一家打铁铺,熔炉架在门口,炭火烧的通红,薛延扬手将胡安和刚给他的请柬扔进去,只听见微不可闻的“嘶啦”一声。薛延瞟一眼,蓦然觉得那纸上密密麻麻小字就像他以前过往,潇洒恣意过,也走歪做错过,如今便一同随着纸张化为灰烬了。


第20章 章二十
  回家路上,薛延叮嘱过阿梨不要将那会发生之事告诉冯氏,阿梨自是应着。路上耽搁一会,到家里时已经申时过半,冯氏坐在院里纳鞋底,见着他们拎着条河鱼回来,高兴迎上去,打量一下,不可置信道,“真成了?”
  阿梨点头,冲她指了指鱼,笑着说,“阿嬷,今晚做好吃的。”
  鲤鱼去鳞去腮,清洗干净,用薄刃刀斜着在身侧切开口子,揉上米酒,再洒层盐和胡椒粉,内外涂抹均匀,在边上放久些好入味,最后用面糊糊裹上,便就能下锅煎炸了。
  阿梨的娘当年最拿手的菜便就是糖醋鱼,她做的不仅味道鲜嫩,还极为漂亮,鱼肉在被切开的地方外翻,煎的金黄酥脆,像是开了花。阿梨把这手艺学了十成十,外酥里嫩,还在锅里的时候便就引得人垂涎三尺,最后大火收汁勾芡,粘稠酱汁厚厚铺了一层,混着鱼鲜和淡淡酸甜味,上面用碧绿葱花做点缀,精致的不像食物。
  吃鱼要配米饭,薛延一连吃了三碗,最后整盘的鱼只剩下骨头和底下的一层汁。
  收拾好碗筷,冯氏没走,拉着阿梨在炕头坐下,又去柜里翻出了个小布包,把里头银钱都叮叮当当倒出来,两人一起数。家里本就不富裕,买下阿梨后几乎被掏空,但这段日子零零碎碎做着活儿,算上做衣裳和卖绣品、辫柳篮的,还有宴春楼欠的尾款,合一起竟有七八吊钱。
  钱虽不多,但是个好盼头。原本日子哀气沉沉如一潭死水,现在终是拨云见日,得了曙光。
  劳累一整日,阿梨已经倦极了,但是瞧着那些银钱,她心中欢喜,还有精神头与冯氏一起商讨着以后该做些什么。家中无地,没了主要的生计来源,补贴家用的零碎活计便就不能断了。
  绣活费眼,做多了以后难免会落下毛病,冯氏是不愿阿梨多做这个的,柳编虽眼下卖给宴春楼卖得好,却难以这样卖出第二次。若三文一个,也实在劳神得很,攒不得什么银子。
  思来想去,冯氏说,“总要有个稳定营生的,不能这里敲一下那里碰一下,虽能勉强过活,到底是不安稳。”
  阿梨问,“怎样才算安稳营生,开个铺子?”
  冯氏笑了,“傻梨儿,咱们现在这些钱,哪里盘的下店面。”
  阿梨不好意思摸摸耳朵,略思索下,又说,“开不成店,支个摊子总成,待以后银子多了,再去盘店。”
  薛延一直靠着柜子,半阖眼听她们说话,闻言,终于将眼睛掀开条缝,道,“这倒是不错,我以往也见过有人在路口支早点铺子,卖些馄饨窝头之类,生意倒还很好。”
  阿梨捧着腮,又说,“可若是卖馄饨,便就不能挑了摊子四处走了。”
  薛延被逗笑,探身过去掐掐她下巴,戏问,“走,你要走哪里去?”
  阿梨犹疑着道,“我小时见过货郎挑担子卖粽叶糖,手里提着个拨浪鼓,到哪个巷口便就摇一摇,就有许多小孩子跑出来买了。”
  薛延觉得她细声细气说话样子实在讨人喜欢,忍不住又逗她两句,“若是卖馄饨可怎么办,总不能我背着锅,你提着面,让阿嬷拿小拨浪鼓,咱们浩浩荡荡摇着走过去,见着谁想吃了就当街搭个摊子给他做?”
  阿梨被他说得羞赧,垂眼推他肩膀一下,而后便咬着唇不言语了。
  冯氏嗔怪看薛延一眼,道,“瞧你,总没个正经样子。”
  薛延眯着眼揉了阿梨长发两把,轻笑说,“哄她闹着玩的。”
  说说笑笑一晚上,第二日时候,冯氏还真的上了心操持起这件事。
  她去找村东口木匠买了几根粗木杆,又翻翻找找将压在箱底的旧油布给寻了出来,这两样在一块拾掇拾掇,便就能搭出个简易棚子了。赵大娘家中男人原本是个厨子,给人准备红白事的饭食的,现在不做了,但家里还有几口大锅与架子闲搁着,冯氏把那套家伙事儿买回来,又腾出几张空桌椅,这买卖便就能开张了。
  陇县里的早点铺子不算少,菜包浆子什么都有,生意也都平平淡淡,阿梨和冯氏到街上转了两天,最后还是觉得不能这样随着众卖。江浙一带早上爱吃生煎包、汤圆、头汤面和豆腐花儿,阿梨与薛延商量一下,决定试一试,店名也很快定下,极为顺口好记的“薛家生煎包”。
  薛延挺高兴,还去柴堆里挑挑拣拣选了块标正的木头,龙飞凤舞题了个匾。
  从准备到开张,前后共用了三日时间,摊子就在永安街的窄巷路口,旁边倚着一棵百年悠久的老榕树。匾上盖了块红布,早上太阳升了后一扯,这小店便就算正式开业了。
  现在春夏交接之际,天头不冷不热,吃碗面条身心舒畅。苏式头汤面的浇头形形色色,生煎包的馅子也种类繁多,阿梨会做,同样的食材,加上不一样的调味、用不一样的火,成品便就是不同的风味,各有各的好。
  冯氏本就是想寻个稍安稳些的营生,糊口度日,不曾想生意竟一日比一日要有起色。若赶上集市人多些,一日竟能赚到半吊钱。
  日子好像过的越来越风生水起了。
  但阿梨却隐隐觉着自己身子似是越来越差,夜里有时甚至会整宿整宿的失眠。
  转眼到了四月中,前一夜下大雨,后院樱桃花风吹雨打折了大半,早上起来后一片残骸,阿梨也受了凉。她本就体弱,这段日子操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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