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春时恰恰归-第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大拉了他的衣袖道:“阿叔先住,我们树下说话。”
  沈拓道:“不如你先与我家去,让你阿姊拿药草为你敷了脸,家中还备着木莲冻,最是爽滑消暑,顺道在家中用饭可好?”
  卢大拉不住他,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急道:“阿叔,阿叔……听说阿叔买船,要做水运,又招人做船工? ”
  沈拓笑看他,问:“你倒生了一对尖耳,这般灵光。”
  卢大黝黑的脸上透了一点红,道:“我阿爹阿娘嘴紧,蚌似得,轻易哪肯开口。前几日陈家叔叔上门问话,被我偷了一耳朵。”伸臂拦了沈拓,道,“阿叔船上可还少人?不如雇了我去?”
  沈拓哈哈大笑,立住脚,伸手穿他腋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放到了马背上,道:“你才多大,倒想做船工?”
  卢大在马背上下不来,扭了扭屁/股,驳道:“阿叔小瞧人,贫家子七八岁便在外头拾柴做工的,我怎不能跟船?”
  沈拓头也不回:“屁大点的人,一阵风能刮跑你。”
  卢大气得差点从马上翻下来,鼻间酸楚,道:“阿叔只拿话来堵我,再翻几年,我都可娶妻生子了。”
  沈拓乐了,道:“你这几年,翻得倒挺多。”
  卢大由马驮着坐马背上沈拓说话,不知不觉,竟快到了沈家,这才慌起来,干急道:“阿叔快放我归家,阿娘定在家等我用饭。”
  沈拓道:“晚间我再送你回去,也免得你讨来一顿打。”
  。
  何栖拎了一个篮子在院子里收晒着的黄花菜,她不曾料到沈拓今日这么早回来,微吃一惊,复又笑:“大郎今日早归。”侧头看到马背上的卢大郎,“还带了小客来。”
  沈拓单手将卢大抱下马,道:“险些伤了他的性命。”
  “出了何事?”何栖大惊失色,上前几步,又看卢大脸颊红肿,“这是受了谁的欺负?”
  沈拓道:“这是我下的手,一时失手打得重了些,家中可有药油膏贴?”
  卢大冲何栖揖了一礼,道:“阿姊不慌,并没有打得多重,不用药油。”
  何栖左右端详他的脸颊,冲着沈拓恼道:“你怎打得这般重,伤了他如何是好?”
  沈拓道:“阿圆不知,这小子胆大包大,冲出来截我的马,一个小心便做了马下的冤魂。”
  卢大郎顿觉大势已去,想着阿姊与阿娘交好,这几天又日日一处,明日定一五一十、一点不差地告诉阿娘,到时掸子竹棍,不知要挨多少下。
  何栖听沈拓说得凶险,也生了气,对卢大郎道:“你这般淘气,明日我与你阿娘说去。”
  卢大郎连连作揖讨饶:“阿姊饶我这一遭,千万瞒了阿娘,阿娘断掌,打人痛得很。”
  何栖气得笑道:“你胆大敢拦马,对你阿娘倒变得胆小。”
  卢大郎小声嘀咕:“这如何能比?”
  何栖知道卢继的三子,一个比一个淘,一个比一个胆大,上房揭瓦、撵鸡打狗,没有一刻的消停,过节养着祭祖的活鱼都给剥了鳞,邻舍与卢娘子吵了几句嘴,他们三兄弟便捉了一窝的小鼠放到邻舍鸡笼中。
  也只这两年,卢大年岁渐长,知道家计不易,开始懂事知礼,在家时便看管着弟弟不让他们生事淘气,随着卢继出门看相,帮着铺桌摇铃。
  不曾想,今日又闯出祸事来,何栖让阿娣取出药油,凑过去要与他擦脸。卢大郎算中闻得何栖身上似有似无、浅浅淡淡的香味,刹时脸似火烧,抢过药油道:“阿姊,我自己擦。”
  何栖微怔,又见他连耳朵尖都红了,不由闷笑。她一时情急,倒忘了卢大半大的少年,已知晓男女有别。
  “擦好了药油,将事老实交待了。”何栖诱骗道,“我让你沈叔送你回家,替你求情。”
  卢大咧嘴一笑,道:“阿姊把我当小三哄。”
  何栖顿时莞尔,道:“听人说话倒是大人模样,做起事却没轻没重。”
  卢大道:“我不过情急,沈叔急着归家见你,打得好快的马,不拦着,一会就没了人影。”
  沈拓吃惊道:“原来竟是我的错?”
  卢大老实低头:“是侄儿错了。”又转着眼,问,“阿姊,何公怎么不在家中,我还不曾拜见呢。”
  何栖道:“你怕是搬不来救兵,阿爹访友去了。”
  卢大叹气:“怎这般不巧?”蔫搭搭地坐在那,霜打风吹一般。
  沈拓替他说道:“不知怎么生的心思,找上我,要去船上做船工。”
  何栖啐道:“你全身有几两的力气?要去船上做活?怪不得要瞒了卢姨卢叔。”
  卢大道:“桃溪渔船上也有与我同岁的,在那打鱼撑船,也是细伶仃的胳膊,比对起来,我是不输他的。”
  何栖道:“你只看他们船上打鱼为业,又怎知他们背后多少辛酸艰苦,酷暑寒冬,细细瘦瘦倒要担着养家的担子?”
  卢大闷声道:“家里虽能过活,也不宽裕,我又居长,白长这么大,也该与阿爹阿娘分忧。”他抬头道,“沈叔船上,缺不缺杂役?打扫掸灰的,我总能做得来。”
  沈拓摸摸他的脑袋,道:“等你大些,再安排活计与你可好?”
  卢大叹气:“沈叔也拿话哄我。”
  何栖笑道:“不是拿话哄你,实是你岁小,再者,你阿爹还道要你继承衣钵呢。”
  卢大丧气,又是长叹一气:“我便学了阿爹的本事,上街摇铃要等得猴年马月去?别人看我面嫩,半根胡须也无,哪肯找我算命看相?”他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等我到了这岁数,再去哄骗人,方能赚得银钱。”
  沈拓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道:“胡说,你阿爹哪里哄骗人?”
  卢大笑起来:“真个当我不知?阿爹也就帮人排八字算吉日拿手。”
  何栖差点笑出来,连忙掩袖遮过,起身道:“我盛木莲冻与你们吃,连盆浸在凉水中一天,倒有几分凉意。”
  沈拓将卢大撇在院中,自己跟在何栖的身后,将怀里一包鲜摘的无花果递给何栖,道:“池边野生的果树,我想着果肉清甜,你许是爱吃,便摘了一包回来。”
  何栖打开荷叶包,里面一捧红紫微青、鲜灵灵的无花果,隐有清香,唇边笑意深染,促狭地施了一礼,道:“大郎有心,多谢记挂!”


第一百零二章 
  沈拓被何栖逗得哭笑不得; 掰开一个无花果送到何栖嘴边; 忽然心酸道:“我难得早归; 卢大这混赖小子; 偏又出来坏我的好事。”
  何栖就着他的手小心吃了几口果肉,果然甘甜清香; 听沈拓怏怏不乐,笑道:“饭后送了他家去; 别让卢叔与卢姨与他动气; 能费什么事?”
  “这小子只欠棍棒教训,打了一顿还能老实些。”沈拓道。
  何栖道:“卢姨不知打断了多少竹棍木条; 也没见他们兄弟听话老实。再者 ; 大郎也是为爹娘解忧,对错暂且先搁置一边。”
  沈拓笑起来:“依你说的,他不该打骂,反倒该夸?”
  何栖点头:“拦马鲁莽该打; 本性纯良该夸; 赏罚分明才好呢。不问前因缘由就打他一顿,莫非是要教导他不该生出担责分忧的心思?”
  沈拓在旁也不应声,只管一瞬不瞬看着何栖发笑。何栖以为自己脸上沾了脏物,拿袖子轻拭了左右; 问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沈拓握住她的手; 笑道:“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我只想着,阿圆以后会是个好阿娘。”
  何栖夺回手睨他一眼; 拿篾兜从缸里捞了一尾红尾鲤鱼上来,道:“喏,劳烦夫君去鳞去骨,做一盘切脍来。”
  沈拓依言接过鱼,又问:“娘子随意支使我,也不给嘉赏好处?”
  何栖笑看着他,问:“尊驾要什么好处?尽管道来。”
  沈拓转了好几个念头,正要张嘴,想想忙碌不得空闲,郁闷道:“河道已经丈量勘测 ,明府亲去监察督管,我这边招徕役夫的事了,也要去河道监工。”
  何栖捣了蒜泥,调了酱汁,道:“等大郎在河道监工,我便去看你。”她似乎从未亲告诉过沈拓:她喜爱他横刀跨马的英姿,如劲松,如利剑,直在心间刻上一道印痕,牢记不忘。
  沈拓忽然记起: 曾见农妇挎了饭篮,送饭食与田地间劳作的丈夫,二人依坐在田垄说笑用饭,偷得片刻的清闲,身畔水鸟斜飞,蓦得便让人生出艳羡之心。
  自己似乎成了那个农夫,何栖成了亲备饭食与夫郎的农妇,似乎此生所求都一一得偿,再无半丝的遗憾。脸上带笑,嘴上却拒了,道:“那些脏乱,阿圆还是不要去了。”
  何栖凑过来,与他脸对脸,直看到他双眸的最深处去,方笑道:“开渠通河,一辈子也不能亲见几回,我去凑个热闹。”
  沈拓低头笑开来,去了鱼骨,拭了刀刃,运刀如飞,一片片鱼肉薄可透光,码在碟中细雪一般。
  。
  卢大在草亭里坐了一回,跳起来,揪了一根干草茎下来叼在嘴里,背了手,在院中转悠了一圈。转到马棚前,冲着黑马做了个鬼脸,又在一边的柿子树下来去徘徊,摘了一个青柿子,要拿去喂马。
  阿娣守了院门,两眼不错地看着卢大,眼看这小子摘了果子,心疼地直吸凉气,等见他要喂马,忙上来拦道:“卢大郎君,青柿子生涩,麻了唇舌,不好乱喂。”
  卢大郎老气横秋摇摇头:“畜生也这般挑嘴,大灾荒年,草根都挖来填肚子。”
  阿娣气咻咻道:“现在又不是荒年,也没有大灾,果子好好生在枝头,是郎君硬摘了下来,又来说嘴。”
  卢大郎吃惊看她:“好凶的丫头,也罢,我家去,不与你计较。”
  阿娣几步越过他,跑到院门前,展臂将门口堵了个严实,道:“娘子吩咐了,说你淘气,让我看住你。”
  卢大郎抬手揉揉脸,道:“我怎的淘气,我不过家去。”
  阿娣不为所动,道:“娘子说,你闯了祸,放你出门,不定藏谁家躲灾,让你阿爹阿娘着急。”
  卢大郎仰天长叹:“阿姊误我。”
  阿娣对他摘了青柿耿耿于怀,由着他在那火烧猴屁股似得团团转,自己当了门神守在那,又担心卢大发难,将倚在一边的扫帚拿在手中。
  卢大看了,笑道:“我还能与你一个毛丫头为难?”
  阿娣道:“我只听娘子吩咐,不让你出院门。”
  卢大唉得一声,仍旧回草亭坐着,坐了一刻左右,捡起一颗落在地上的细果,捏了捏,软乎乎的,冲着阿娣扔了过去,问道:“小丫头,问你,施都头什么时候回来?”
  阿娣脸上挨了一记,瞪了卢大一眼,憋气答道:“施郎君要办案,不知什么时候归转。”
  卢大大摇其头:“小丫头甚用没有,一问三不知,唉!阿姊怎把你买回家来?”
  阿娣生平最怕二事,一怕何栖嫌她没用,二怕何栖转手要卖她,执帚立在那直掉眼泪。卢大原先还老神在在坐着,摇着头,晃着腿,不曾想自己嘴欠一句,竟把阿娣给说哭了,心里叫道:苦也,阿姊本就嫌我拦马惹祸,我又弄哭了她的丫头,被我阿娘知晓,打断三根竹棍也消不了气。
  卢大皱着脸,思索着怎么挽回一二,摸遍全身上下也没摸出什么好吃好玩的来,又解开粗布荷囊,从里面翻出一条尾指长的风干蜈蚣。很是可惜地托在掌中:拿去药铺,还能换个几文钱,便宜这个小丫头。
  阿娣抽噎着拿袖子擦着眼泪,冷不防被蹿到面前的卢大吓了一跳,直牢牢地握紧手中的扫帚,想着:这黑小子是家里亲戚,打了他,娘子是不是要卖了我去?
  卢大踢踢脚边的土疙瘩,对阿娣道:“是我说差了话,我与你赔罪,你伸手,我送好玩的给你,你别哭。”
  阿娣眨眨眼,将信将疑地伸出手。
  卢大又是一声叹气,将风干蜈蚣放在阿娣的手中。阿娣瞪着掌中虽死犹生的毒虫,伸着胳膊、僵着手,脸色灰里带着青,直吓得一动不敢动。
  卢大还絮叨道:“可惜不是红头的,又小,掌长的话,还值钱,它们狡猾,专捡缝隙里钻……”
  阿娣僵了半天,终于抖着手,尖叫一声,将干蜈蚣甩到卢大身上,丢了扫帚边哭边跑去找何栖。
  何栖在里间听阿娣哭声,一惊之下,差点打翻了碟盘,,沈拓更是色变,倒提了手中切脍的利刃,将何栖拉到身后,道:“阿圆不要外出,我去看看。”
  何栖心里发急,道:“阿娣虽小,却不是个冒失的,又哭又喊,不知出了什么事? ”
  沈拓拦她在屋里,刚要出去,阿娣已经一头撞了进来,嚎陶哭着扑到何栖身边,一指院中,哭诉告状道:“娘子,他拿蜈蚣吓我。”
  何栖虚惊一场,又看阿娣哭得可怜,气不打一处,怒视着追在后面目瞪口呆的卢大郎,怒道:“卢大,好好的,为何要吓阿娣?”
  卢大摆手摇头,跌脚道:“阿姊冤枉,我何曾故意吓她?”他拿两指捏着蜈蚣,道,“我明明与她赔礼,这丫头不知趣,还扔了它,害我在草丛间翻找半日。”
  沈拓看何栖气得不轻,揪了卢大出去,道:“哪个会拿条干虫赔礼?你真不是存心吓她? ”
  卢大道:“沈叔,我怎知她会害怕,我全身也只这条蜈蚣值钱。”扭头看看身后,心有余悸道,“小女娘好生吓人,哭得我手抖。”
  沈拓看他似真被阿娣吓到,心下好笑:“你倒受了一番惊吓。”
  卢大担忧道:“沈叔,阿姊怕是要与我生气,你为我多说些好话。”
  沈拓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她是我娘子,生死同穴,你道我会站在哪边?”
  卢大急道:“沈叔,男儿侠气,怎能见色忘义?”
  沈拓哈哈大笑,揪了他道:“一来你阿姊不是什么色,二来,我与你哪来的义字?”
  卢大活鱼似得挣扎了几下,忽道:“沈叔,我知错,不如你罚我去船上做工?”
  沈拓伸指一弹他的脑门:“果然是个胆肥的,闯了一天的祸,还要打歪主意。”
  。
  何栖晚饭备了鱼面,一盘切脍,一碟熏肉,一碟醋芹,一碟香油拌的干丝,又将一捧洗得干净的无花果连着荷叶摆在茶托中。
  阿娣洗了脸,两眼还是红红的,低着头,进进出出帮着何栖搬桌案,摆竹椅。
  卢大挨挨蹭蹭地过来坐下,冲着阿娣露齿一笑,道:“阿娣,我与你赔罪,你别再生气。”又讨好道,“你不要干蜈蚣,我下次带只草编的来。”
  何栖气得快要笑出来,斥道:“又在多嘴多舌生坏,吃了面让你沈叔送了你家去。”
  卢大本欲辩解,转眼看鱼面汤白葱绿,口内生涎,将万事抛到脑后,专心吃起面来。
  何栖看他吃得香甜,笑道:“你倒又不怕家转挨打了?”
  卢大咽下一口汤,道:“阿姊,处斩还有断头饭吃呢,我吃得饱些,也禁打些。”
  何栖道:“胡言乱语,吃了一餐饱饭,皮便养得厚了不成?”
  卢大看一眼沈拓,笑道:“沈叔要是与我求情,我皮薄些也能捱过去。阿姊也不愿我被打得卧床不起,再买膏药来看我。”
  何栖连连摇头:“我看卢姨实是打你打得少了。”
  卢大忙道:“阿姊,何必累得我阿娘手酸。”
  沈拓听他嘴尖舌利的,又捏捏他的胳膊,道:“你实该继承你阿爹的衣钵摆摊算命,船工便免了。”
  卢大戳痛心事,拾筷道:“唉!我还是多吃些,挨顿胖揍。”
  饭毕,沈拓提了卢大去卢家,何栖因阿娣受了委屈,拿了一朵月色绢花插在她的发髻边,笑道:“倒拿干虫与你赔礼,许是个傻的。”
  阿娣拿手摸摸头上的花,噗地笑出声来。
  沈拓送了卢大回来后,面色有异,对何栖道:“与卢大哥略坐了坐,他竟真的要大郎去做船工。”


第一百零三章 
  卢大出门去堵沈拓; 想得倒挺周全。
  他先将自己的两个阿弟关在家中; 又对二人道:“我去阿姊家中接阿娘; 若是阿娘早归; 就是差身错过,让阿娘不要等我晚饭。你们若是听我的话; 老实在家中,改日便带你们捉竹虫。”想想还是不放心; 自己的两个阿弟皮顽; 又骗他们:“家里有包糖莲子,因你们贪嘴; 被阿爹阿娘藏了起来; 你们家中好生翻翻,找出来,我们偷吃几口。”
  卢小二卢小三一向信服兄长,既想跟着卢大捉竹虫; 又嘴馋糖莲子; 二人真个没去外头,只在屋中翻箱倒柜,大闹天宫。
  卢娘子从何栖那归来,竹篮里装了百来文钱并一把旱芹、半边咸鱼; 虽知何栖正经托她的差事; 于理是要与她日俸; 于情却实是让她羞惭。何栖又每每借口天热坏了吃食,塞她点心菜蔬。
  每日空手去; 满篮归,卢娘子面上心上总是过不去,又忧心沈拓与何栖船运一事,琢磨着得空去千桃寺礼佛祈福。
  一路边想边走,一到家,只见臂粗的木棍从外抵了门,开门进屋,里面似是遭了贼,箱翻椅倒,一片狼籍,卢小二卢小三满头满脸的尘灰,全身脏得找不到干净的地来。
  卢娘子的怒火从心底直透到脑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